摘要:中華民族具有多樣性特征,因此音樂傳承自古以來便呈現出繽紛的色彩。民族音樂作為眾多藝術創作中的一種類型,發端于先民通過主體人來探究現實世界的精神需要,其主要通過歌、樂、舞一體的形式傳達著人類解讀周遭環境變換的審美認知。民族音樂具有地域性、新奇性、審美共通性等特征,因此在其流傳的過程中逐漸與眾多傳播媒介結合起來。從現有的傳播方式來看,民族音樂逐漸走出了一條依靠現代信息技術的傳播路徑,并將在未來音樂審美傳達的路上創造出累累碩果。
關鍵詞:民族音樂;現代傳播;融合發展;審美傳達
中圖分類號:J6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2)06-0-03
從歷史學與文化學的角度來看,民族音樂的興起主要源于古代各族人民基于本民族的生活習慣、生活環境等因素延伸而來的藝術創作。比如沿河而居的古代先民,其舞蹈動作多與捕魚的動作有關,而依靠狩獵或者種植為生的部族,其舞蹈樣式也多與其從事的相關勞動內容有關。舞蹈的產生往往與音樂及其歌詞相聯系,這有助于民族音樂大系統概念的生成。所以,民族音樂是一個大概念,其囊括了舞蹈、音樂、臺詞,并在從古至今的發展傳承中經久不息,不斷發展壯大。
進入21世紀以來,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與“世界文學”概念的提出,民族文學尤其是民族音樂逐漸走向世界,并通過互聯網技術支持的電子媒介逐漸傳播開來。從少數民族音樂傳播樣式上看,世界音樂交流一體化的進程不斷深入推進,其面臨著諸多機遇與挑戰。面對新形勢與新情況,“必須多元化發展少數民族音樂,兼容并蓄地接受外來文化,發展中注重保持少數民族音樂的民族性,運用多層分級的文化傳播”[1]。
總的來看,現代傳播媒介主要是基于互聯網的迅速發展而產生的諸多跨越時空與地域的超級傳播模式,且主要借助眾多短視頻APP進行傳播。可以預見的是,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的融合將是未來的一個重要發展趨勢,給審美層次的提升與內理層面的挖掘等方面帶來極大的正向改變。
1 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融合的可能性
中國民族音樂的發展基于古代“五音”的發音基礎,主要有混融、醇厚、富有意蘊美等特征,并在中華大地廣為流傳的過程中,依據不同的氣候與地域形貌而產生了相應的地域性特征。因此,在中國各民族音樂演繹的基礎上而迸發出的對“真、善、美”矢志不渝的追求,造就了不同樣式的民族音樂表現形式。
“音樂藝術作為具有發散性和個性化特點的藝術類型,其在發展變化過程中也會自然呈現出多元發展的狀態。承擔發展與傳承任務的藝術工作者應當明確民族音樂藝術的自身特征,認識民族音樂藝術傳承與發展過程中的問題,加大宣傳力度,引進豐富充足的傳承傳播資源,重視對傳承人和相關組織的保護,推動民族音樂藝術發展與傳承。”[2]由此可見,民族音樂的振興除了需要培養高層次的民族音樂人才外,更重要的是借助現代傳播媒介培養更多的民族音樂愛好者。河南電視臺的王牌戲曲節目《梨園春》之所以能夠風靡全國二十多年,其主要原因就是在全國范圍內有大量的豫劇愛好者。此外,通過衛視進行便捷的交流、宣傳和互動,亦是增加節目粉絲的重要手段,這些都得益于民族音樂(戲曲)與現代傳播媒介的高效率融合發展。
民族音樂的最初形式是真人版的現場演繹,有學者認為,原始社會的人們由于無法理解變幻莫測的自然現象,遂在腦海中臆造了眾多的神祇,同時通過“歌、樂、舞”一體的形式試圖感知上天的意志。正是基于以上原因,一種帶有原始巫術色彩的民族音樂便應運而生了。當然,也有研究者認為,隨著現代傳播媒介的介入,民族音樂逐漸由聽覺模式向視聽覺模式轉變。“純聽覺藝術受到視覺藝術發展的影響,開始由純聽覺藝術轉向視聽藝術。”[3]視聽覺模式的形成是對原始社會民族音樂現場感的還原,其影響力必定超過純聽覺模式。正如萊辛在其著作《拉奧孔》中論及詩與畫關系時所說的那樣,詩歌具有間接性特征,而繪畫卻具有更直觀的影響力。由此可以推及聽覺與視聽覺的相關比較,視聽覺模式必定會成為受眾更為喜愛的審美樣式,而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的融合將會成為繼承原始民族音樂創作的現代化創新。
2 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融合過程中的相關問題
2.1 基于西方音樂話語沖擊下的“主體性建構”
民族音樂的發展與繁榮離不開人這一主體的積極參與,故“主體性建構”則是促進其發展的關鍵。“主體性建構”主要體現為對人的內在品性與外在技藝的雙重促進與發展。無論是民族音樂的創制者,還是欣賞與傳播者,面對西方音樂的沖擊,都需要厘清民族音樂的發展歷史與審美定位。以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創作為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國少數民族音樂的創制和演繹多是在舞臺上進行表演,而現實生活中的表演也往往與金錢利益相掛鉤,這就導致從事少數民族音樂研究的人群偏少。
“中國少數民族音樂研究在認識論上經歷唯我論、進化論、現象學、解釋學等不同階段。”[4]在以上不同發展階段中,最基礎的便是唯我論階段,其對應了自我的沉迷與消解,要解決其帶來的消極效應,最直接的方法便是“主體性”的二次建構。隨著互聯網與多媒體的迅速發展,在西方音樂話語的強烈沖擊下,許多音樂愛好者時而會對西方音樂產生過多偏愛。基于上述情況,重新還原民族音樂所依賴的現實環境與歷史因素,力求通過價值觀的引導使聽眾重回熱愛民族音樂文化的道路。
此外,民族音樂尤其是少數民族音樂的主體性應通過現代傳播媒介的相關轉化來完成,其原因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其一,現代傳播媒介可以通過“大數據”運算的方式找到從事少數民族音樂創制的相關群體,并通過網絡互動的方式進行在線交流。其二,通過現代傳播媒介的網絡演繹,從業者可以很好地進行技藝溝通、相互學習,同時還可以通過網絡直播的模式,吸引更多民族音樂愛好者。
2.2 高校少數民族音樂教育亟待加強
高校教育為我國各項事業的發展提供了源源不斷的人才,他們在現代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發揮了巨大作用。高校民族教育中的少數民族音樂教育本應屬于音樂教育中的一大板塊,其直接外顯便是舞臺劇目的演繹都少不了少數民族音樂的有效參與,而高校培養的大學生音樂人才往往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環顧當下的高校音樂教育課堂,便會發現出于商業化與就業路徑選擇的需要,許多音樂專業學生熱衷于學習西方音樂沖擊下的流行唱法,在樂器方面則傾向于學習西方流行樂器的演奏。面對這種現象,必須“在高校增設針對少數民族學生的音樂教學,有助于少數民族學生了解多元化的音樂,同時也鼓勵少數民族學生將民族音樂與現代音樂相融合”[5]。
此外,面對少數民族教育資金匱乏的問題,政府相關部門應對其提供政策與資金支持,進而促進其健康與持續發展。面對一些少數民族地區對家庭音樂教育投入少等現實問題,基層部門還需進行與支持民族音樂教育事業相關的動員與解說,使廣大人民群眾了解民族音樂教育的重要性。因此,為了凸顯我國各民族團結奮進的新局面,高校音樂教育應突出少數民族音樂教育的重要性。基于以上思路與設想,高校音樂教師在課堂上要有意識地引導學生了解中國民族音樂的發展歷程,進而培養學生的愛國之心,共同把中華民族的音樂教育更好地傳承下去。
3 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融合路徑分析
3.1 內外兼修突顯民族音樂的主體能動性
對于從事民族音樂的主體人來說,在講求音樂奏唱、舞蹈編排等傳統技藝的同時,更重要的是挖掘其內在的身心修養,只有在內外兼修的前提下,才能將民族音樂的獨特韻味呈現出來。民族音樂尤其是少數民族音樂往往會包含一些表現本民族特征的唱詞、唱腔以及演奏樂器,這就體現了其獨具特色的地域文化。我國當下的少數民族音樂時而被搬上舞臺和電視熒屏,但其賴以生存的根基往往被忽視,很多時候呈現給觀眾的只是外在的形式,而缺乏內在的根本內容。“少數民族音樂賴以生存的土壤被破壞、傳統音樂傳承機制無法適應新時代的發展、傳承人數量的減少、少數民族音樂的創新性不足、流行音樂的沖擊、受眾審美思維的改變及學校音樂教育的忽視等都影響著當代少數民族音樂的傳播與發展。面對少數民族音樂的傳播困境,只有內外兼修,既創新少數民族音樂樂曲的形式、內容和演奏方式,又從外部加強傳承機制建設,才能真正讓少數民族音樂充分展現其藝術魅力,走出國門、走向世界舞臺。”[6]由此可見,在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融合創新發展的前提下,通過主體能動性的有效參與可以改變當下民族音樂發展過程中出現的諸多問題,進而提高學習效率,為中華民族的音樂發展和傳承打好人才根基。
3.2 跨文化傳播彰顯課程思政的愛國情懷
在當下的高校課程改革潮流中,課堂思政理念已經逐漸深入人心,并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大學生的知識學習與愛國情懷。民族音樂的發展離不開祖國的獨立和強大,這就決定了民族音樂在創新構思中要始終彰顯愛國情懷。高校民族音樂教育中的跨文化傳播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學術視角,其將中國與西方優秀傳統文化進行對比與審視,在秉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思想引領下,站好音樂教育中的政治立場與民族立場。
“結合當前視覺性文化的時代特點,可以在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的基礎上,深入認識跨文化傳播過程中的文化差異,并綜合運用現代傳播媒介及手段,優化傳播內容及組合形式,讓民族音樂與樂舞、樂器、服飾等文化財富比翼齊飛。”[7]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的融合創新發展,離不開跨文化路徑的選擇與課程思政的有效推進。只有在繼承本民族優秀傳統音樂文化的基礎上,才能更好地推動民族音樂的創新發展,也只有對外來音樂文化進行有效借鑒,才能真正使民族音樂汲取到多樣化的營養元素。
3.3 創新思維推動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融合發展
創新就是對舊方法和舊體制的改變,而藝術的發展就來源于思維和理念的創新以及與科技的高度融合。對于民族音樂的傳承創新發展這一問題而言,只有創新思維,才會使其獲得持續健康的發展。由于商品經濟的發展,傳統民族音樂中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逐漸面臨著“被淘汰”的困境,其原因主要表現為從事非物質文化遺產行業的人群難以維持生計,或者是逐漸被更現代化的民族音樂演繹方式所取代。以西南少數民族地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為例,其在發展過程中面臨著諸多不確定性因素,通過政策性支持與保護只能解一時之渴,只有深層次且多樣化的創新思維,才會永葆生機和活力。面對日漸萎靡的少數民族傳統民族音樂藝術,“既需要挖掘繼承這一優秀傳統文化,又要適應現代社會實現變革創新,而生產性保護是實現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創意、生產、流通、銷售過程中的整體性保護”[8]。總之,創新思維為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的健康發展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力,其將直接影響到民族音樂能否獲得更多受眾的支持,是否能讓更多受眾主動參與到民族音樂的創新與演繹之中。例如,近幾年來,人民群眾之所以喜歡蒙古族音樂中的流行唱法,主要原因在于其在樂器演奏、演唱方法等方面有所改進和創新,所以說,創新思維可以有效推動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的融合創新發展。
4 結語
隨著信息技術在各類型學校課堂上的應用,其給傳統的課堂教育教學帶來了許多顛覆性的優化設計,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的有效融合就具有實現預期課程目標的可能性。當然,對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融合過程中的相關問題進行挖掘,將有助于人們更好地直面問題,這些問題集中表現為在西方音樂話語沖擊下的“主體性建構”以及高校少數民族音樂教育亟待加強等。基于上述問題,要做到以內外兼修凸顯民族音樂的主體能動性,利用跨文化傳播彰顯課程思政的愛國情懷,還要依靠創新思維推動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融合發展。總之,對民族音樂與現代傳播媒介融合路徑進行科學分析,并應用于實踐,才能有助于民族音樂教育的健康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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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蔚(1967—),女,山東泰安人,本科,教授,研究方向:聲樂、民族音樂、音樂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