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型人才流動對區域經濟發展的空間溢出影響

李遠

摘? ?要：利用各省市2005—2019年面板數據，采取空間計量方法，分析創新型人才流動對經濟發展起到的作用。研究結果表明，各個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之間存在正向的空間關聯性，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會帶動鄰近地區經濟發展;創新型人才的流動對各區域經濟發展起到顯著積極作用。從效應分解來看，這種影響包括對本地經濟發展的直接促進以及對鄰近地區經濟發展的間接溢出，研究結果在兩種空間權重矩陣下具有穩健性。根據結論有以下建議：各地區經濟發展應加強協作，開發區域間經濟、技術等合作項目，合理組織本地創新型人才到其他合作組織的學習;對創新型人才流入本地提供完善的城市配套設施，不但要吸引人，才更要留住人才。

關鍵詞：人才流動;經濟發展;空間相關性

中圖分類號：F061.5? ?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22）17-0044-03

隨著知識經濟時代的到來，創新對國家經濟發展的支撐作用越來越重要。我國處于轉變經濟發展動力、進行創新驅動發展的階段，必須重點關注科技創新要素的區域流動規律，引導人才合理高效流動，為經濟發展創造條件。創新型人才在區域間的合理流動能夠帶來創新知識的擴散，形成知識溢出效應，從而實現區域創新效率的提升[1]，以及產業結構升級[2]。這是保障創新驅動戰略實施的必然條件。近年來，隨著區域間信息、交通網絡的加快構建，以及城市圈、區域一體化建設等戰略的實施，各地區經濟合作更加密切，人員在區域間的動態流轉也更加高效便捷，創新型人才流動對區域經濟發展造成的影響也越來越大。基于此，本文選取2005—2019年中國30個省市的數據，從空間角度分析創新型人才流動對區域經濟發展的影響，為促進創新型人才流動，加快區域經濟發展提供可操作的政策建議。

一、研究設計

（一）模型構建

本文采取空間自相關模型（SAR）檢驗創新型人才流動與區域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并構建如下模型：

lnPGDPit=cit+ρWlnPGDPit+α1pfit+Xβ+μi+φt+εit（1）

其中，lnPGDPit表示i地t時期的區域經濟發展水平，W為空間權重矩陣，ρ為空間自相關系數，WlnPGDPit為區域經濟發展的空間相關項，pfit表示i地t時期的創新型人才流動程度，X表示控制變量體系，β是系數組。

本文選用的空間權重矩陣為空間鄰接矩陣W0和空間地理矩陣W1。W0矩陣構建原則為：若兩省相鄰則記為1，不相鄰則記為0;W1矩陣以兩省之間距離平方的倒數作為構建準則。

（二）指標設計

1.被解釋變量。使用以2000年為基期進行平減后的人均地區生產總值來衡量區域發展水平，變量采取對數形式，記作lnPGDP[3]。

2.解釋變量。使用引力模型對創新型人才流動進行測度[4]：

pfij=lnpi*lnwagej+d-2ij，pfi=

pfij? （2）

式（2）中，pfij指的是從兩省之間i到j的創新型人才流動強度，pi用i省的R&D人員全時當量衡量，wagej代表j省的平均工資水平，dij為i省和j省的省會距離;pfi代表i省的創新型人才總流動強度，n= 30。

3.控制變量。城鎮化率（UR）用地區城鎮人口比重衡量;基礎設施（lnT）用各省市運輸公路里程數的對數值表示;政府管制（lnGOV）采取各省的政府財政預算支出額的對數值衡量;人力資本水平（HUM）計算公式為：（小學人數*6+初中人數*9+高中人數*12+大專以上人數*16）/總人口[5]。

以上數據均選自《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統計年鑒》等（不含西藏）。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見表1。

二、實證分析

運用空間面板模型的前提是需要通過空間相關性檢驗。首先，本文采用莫蘭指數檢驗區域經濟發展的空間相關程度。表2數據顯示，2005—2019年間，W0和W1矩陣下lnPGDP的莫蘭值均在1%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示各地區lnPGDP間具有強烈的正關聯性。接下來，本文使用雙向固定下的空間滯后模型作為主要分析模型，其中，表3中模型（1）、（2）為不添加控制變量及不固定時間、地區的回歸結果，模型（3）、（4）為添加控制變量及地區、時間雙固定下的結果。

結果顯示，首先，對比模型1至模型4發現，不論是否加入控制變量以及地區時間固定，創新型人才流動對區域經濟發展的影響始終為顯著正向;其次，空間自相關系數ρ顯著為正，表示區域經濟發展之間具有顯著的正向關聯效應，地區之間的經濟具有協同發展的趨勢。進一步對空間自相關模型進行分解，具體解釋模型的直接、間接和總效應。

表4中，直接效應反映的是PF對本區域經濟發展的作用，PF的直接效應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創新型人才流動程度的提升會加快本地經濟的發展;間接效應指的是PF對鄰近地區經濟發展的溢出效應，創新型人才流動的間接效應系數顯著為正，表示本地創新型人才的流動會通過知識溢出等效應帶動周圍地區經濟發展。最后，從控制變量來看，城鎮化率對區域經濟發展的效應均顯著為正。城鎮化率的提升會提高區域經濟發展。基礎設施建設對區域經濟發展的效應顯著為正，說明基礎設施的建設會加快資源流動的速度，為地區經濟發展提供配套設施。政府管制對地區經濟發展起到顯著的抑制作用，說明過度的政府管制不利于市場的健康發展，對經濟發展也起到抑制作用。人力資本對區域經濟發展起到顯著的促進作用，教育層面人力資本的增加會促進社會勞動的向高技術發展，增加人才存量及知識溢出，實現區域經濟發展。

三、結論及建議

本文通過采取雙向固定下的SAR面板模型，研究了創新型人才流動對各區域經濟發展所帶來的作用，有如下結論：中國各地區的經濟具有協同發展的特征，即本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的提升會帶動周圍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創新型人才的流動對區域經濟發展起到顯著的直接正作用，同時也會通過知識溢出等效應顯著拉動周圍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以上結論在空間地理及空間鄰接矩陣下均一致，結果具有穩健性。基于此，有如下兩點建議。

第一，區域經濟發展應該協同。近年來，建設“長三角一體化示范區”等促進地區協同發展的政策層出不窮。地區間開放合作、整合資源，能夠實現資源的更高效利用，地方政府應廣泛對外尋求合作，開發地區經濟合作項目，減少地區間經濟發展的阻礙。

第二，全面落實人才引進政策，促進創新型人才的流動。各地應增強對人才，特別是創新型人才的重視，從落實住房、生活補貼、晉升機制等層面提高人才在地區可能獲得的收益。同時，要引進人才，更要留住人才，提高城市硬軟件設施建設，滿足人才科研、生活需求，加大政府資金在創新領域的投入，為城市創新提供支持。

參考文獻：

[1]? ?卓乘風，鄧峰.創新要素流動與區域創新績效——空間視角下政府調節作用的非線性檢驗[J].科學學與科學技術管理，2017，38（7）：15-26.

[2]? ?韓軍，孔令丞.創新要素流動與產業結構變遷關系及其空間溢出效應研究[J].科技進步與對策，2020，37（19）：59-67.

[3]? ?郭麗燕，黃建忠，莊惠明.人力資本流動、高新技術產業集聚與經濟增長[J].南開經濟研究，2020，（6）：163-180.

[4]? ?張營營，高煜.創新要素流動能否促進地區制造業結構優化——理論解析與實證檢驗[J].現代財經（天津財經大學學報），2019，39（6）：98-113.

[5]? ?白重恩，張瓊.中國的資本回報率及其影響因素分析[J].世界經濟，2014，37（10）：3-30.

Th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of Innovative Talents Flow on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LI Yuan

（School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Jiangsu University， Zhenjiang 212013， China）

Abstract： Using the panel data of each province and city from 2005 to 2019， adopt spatial measurement methods to analyze the effect of innovative talent flow on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 positive spatial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s of various regions.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a region will drive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neighboring regions; the flow of innovative talents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various reg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ffect decomposition， this impact includes the direct promotion of loc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the indirect spillover to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neighboring areas. 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are robust under the two spatial weight matrices. According to the conclusion，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are made：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should strengthen cooperation， develop inter-regional economic and technological cooperation projects， rationally organize local innovative talents to learn from other cooperative organizations; provide complete urban supporting facilities for innovative talents to flow into the local area， to attract talents， it is even more important to retain talents.

Key words： the flow of talent; economic development; spatial correlation

[責任編輯? ?妤?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