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楚新 陳伊高 雷婕妤 趙藝穎
2020年9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的意見》指出:“完善中央媒體、省級媒體、市級媒體和縣級融媒體中心四級融合發展布局”。2021年,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發布了《廣播電視和網絡視聽“十四五”發展規劃》,從當前的形勢與任務到規劃指導思想、發展目標,從構建網上網下一體化輿論引導創新體系到加強優秀作品創作生產傳播,從科技創新、安全保障、公共服務到管理優化、國際傳播等方面,做了重要部署。在做優融媒實踐的探索中,華中地區地市級廣電媒體的兩個抓手是協同四級媒體與多要素聯動。一方面,協同中央省市縣四級媒體融合發展,鞏固并放大自身優勢,將媒體融合與中部崛起的戰略目標緊密結合,同頻共振,同向發力,同軸運行;另一方面,順應超高清、智能化、萬物互聯的發展趨勢,大力推動政策鏈、產業鏈、創新鏈、人才鏈的多元聯動,積極推動媒體融合向縱深發展。
本次研究重點面向中部地區,選取河南省、湖北省、湖南省、江西省,以四個省份共計55家地市級廣電媒體為研究對象。
平臺運維能力是檢驗地市級廣播電視媒體融合的基礎指標之一,主要包含頻率頻道、網頁端、手機客戶端等賬號的瀏覽量、粉絲量、點贊量數據,從整體上觀察地市級廣播電視臺的覆蓋率、平臺影響力及技術支撐能力。
1.布局社交媒體,矩陣運營思維凸顯
目前,華中地區河南、湖北、湖南、江西四省的地市級廣電媒體初步形成了以抖音為代表的社交媒體平臺的矩陣化運營方式,基本覆蓋各大主流社交媒體平臺。通過數據統計,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廣播電視頻率頻道的平均數量為4.8 個,大部分地市級廣播電視臺的配置為新聞綜合頻道、公共頻道、新聞綜合廣播、交通廣播。從各省地市級廣電媒體在自建客戶端以及央視頻、人民號、抖音、微博、今日頭條等平臺的自建賬號運營來看,河南省覆蓋率為76%,湖北省覆蓋率為75%,湖南省覆蓋率為74%,江西省覆蓋率為60%。從平臺來看,四省55 家地市級廣電媒體在各大平臺的覆蓋率分別為:抖音100%、微信公眾號98%、頭條號87%、地市級廣電媒體客戶端65%、微博60%、央視頻53%、人民號40%,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正在逐漸形成精細化的新媒體矩陣。
2.發揮自有優勢,用短視頻作品吸引用戶
目前,抖音賬號成為地市級廣電媒體進行媒體融合實踐的重要陣地,四省廣電媒體在抖音短視頻平臺的運營成果尤為突出,發揮出自身的視頻制播優勢。同時,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在抖音平臺的運營效果具有一定差異。在抖音平臺上,共有7 個地市級廣電媒體官方賬號的粉絲量突破100 萬,共有7 個地市級廣電媒體每一條平均分享數超過1000 次。江西省地市級廣電媒體抖音賬號每一條平均分享數以1253 次居于榜首,南昌廣播電視臺的官方抖音賬號在粉絲數和每一條平均分享數上獲得了雙冠,粉絲數達到580 萬,每一條平均分享數接近7000 次。
3.優化用戶體驗,彰顯人文關懷
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的電視現場高清直播轉播技術逐漸普遍化,并朝著超高清化發展。技術為媒體融合提供動力保障,部分地市級廣電媒體積極采購高清轉播車和直播車,力求從拍攝、剪輯到播出全面實現高清一體化。2020年 6月,長沙廣播電視臺旗下天擇傳媒率先開啟“5G+4K”內容生產基地建設,運用國內領先的超高清內容制作系統,打造超高清內容制作矩陣。咸寧廣播電視臺依托成立五年多的云上咸寧新聞政務客戶端,追求快、新、實、活的傳播效果,曾連續三年創下咸寧馬拉松賽直播瀏覽紀錄,躍居新華社現場云直播平臺瀏覽量榜首。此外,智能技術的發展也融入人文關懷,長沙廣播電視臺的人工智能手語電視播報系統獲評2021年全國廣播電視媒體融合成長項目。
保證內容的高質量輸出,依然是地市級廣電媒體融合發展的重點。內容生產質量方面,華中區地市級廣電媒體立足本土、關注民生、引進技術、臺網互動,策劃和生產用戶喜聞樂見的高質量新聞產品,大力發展具有互聯網特點的內容產品。通過拓展新媒體渠道的內容分發,華中地區地市級廣電媒體正在釋放融合傳播的勢能。下面從內容生產、交互能力和用戶體驗三個方面對內容呈現能力進行綜合考量。
1.平臺發布常態化,活躍度存在差異
四省55 家地市級廣電媒體在新媒體平臺的發布數量初具規模,其中92.85%的微信公眾號、69.64%的頭條號、64.29%的抖音賬號、42.86%的微博賬號、23.21%的人民號、14.29%的央視頻賬號都做到了日更一篇。新媒體平臺的日均發文量統計如圖(見圖1):頭條號和微博的發文量最大值明顯較高,分別為50.57 篇和46.29 篇;發文量中位數由大到小排序分別為頭條號、微信公眾號、抖音號、微博號、人民號、央視頻。各家地市級廣電媒體微信公眾號的活躍度差別較小,但在今日頭條和新浪微博平臺的活躍程度有明顯差異。抖音作為短視頻平臺深受各地市級廣電媒體重視,而在人民號和央視頻上的發文數量相對較少。

圖1:新媒體平臺日均發文量
2.互動頻率提升,抖音用戶黏性大
交互能力主要指地市級廣電媒體在新媒體端與用戶的互動情況,具體指在微信公眾號、微博、抖音、今日頭條和人民號上的評論數量。總體來看,地市級廣電媒體之間的交互能力差異較為明顯,四省55 家地市級廣電媒體中,上饒廣電、咸寧廣電、南昌廣電、鄂州廣電、鷹潭廣電、婁底廣電、周口廣電、商丘廣電、張家界廣電、長沙廣電的互動量靠前,同一廣電媒體在不同新媒體端的布局也大不相同,長沙廣播電視臺的今日頭條官方賬號互動量遠高于抖音賬號的互動量。按照省份來看,湖北省的廣電媒體微信公眾號點贊量最高,平均值為16.57,江西省的廣電媒體抖音點贊量最高,平均值為5146.2。
該一級指標下分為三項二級指標:其一是人員隊伍,包括考察各家廣電媒體是否設立融媒體相關崗位、從業人員能否獨立完成各項工作、人員薪資水平、員工隊伍學歷水平分布、各部門人員安排;其二是創新改革,包括考評機制、工作模式、獎懲制度等的創新性以及有無融媒體工作室;其三是服務能力,包括機構整體及各欄目屬性定位是否明確,差異化優勢是否突出。
1.注重人崗相適,職工薪資績效水平提升
近年來,地市級廣電媒體編制外人員流動性加大,編制內人員穩定性高于編制外人員。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員工普遍具有較高的學歷和專業性,在崗員工一般包括全額財政撥款的編制內人員和非財政撥款的編制外人員,編制外人員又包括經費自籌編制人員和聘用制人員。在職人員中,聘用制人員的比例至少在三分之一以上,多則超過三分之二。對外公開的報表顯示,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在人員隊伍的職責分工協調、培養管理考核、績效標準制定等方面采取了積極措施。如宜春市廣播電視臺在人員招聘和定級定崗的過程中,貫徹以責定崗、以崗定人、雙向選擇、人崗相適的原則。
2.資源配置優化,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設立了與融媒體直接掛鉤的內設部門,如融媒體中心、全媒體技術中心、融媒體新聞中心、新傳媒部等,內部具體架構和職能各有特色。如衡陽廣電融媒體指揮中心系統實現衡陽廣電各媒體、各系統之間所有要素的快速交流和共享;洛陽廣電融媒體新聞中心細分職能,包括綜合策劃部、采訪部、編輯部、外聯工作部、新媒體部。2020年11月,國家廣電總局印發的《關于加快推進廣播電視媒體深度融合發展的意見》指出,要加快推進頻率頻道和節目欄目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以解決同質化過剩供給問題,強化需求導向、服務實效。近年來,株洲市廣播電視臺電視頻道數量由3 個減少到1個,湖北撤銷了黃石臺公共頻道和荊門臺公共頻道。精簡頻道有助于優化資源配置,進一步提升節目內容質量。
3.樹典型建示范,形成差異化競爭優勢
2020年始,國家廣電總局啟動了全國廣播電視媒體融合先導單位、典型案例、成長項目征集評選活動,兩年來,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共計入選5 次,其中長沙廣播電視臺入選3 次、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廣播電視臺入選1 次、武漢廣播電視臺入選1 次。華中地區廣電媒體融合項目涉及體系建設、系統打造、模式探索、“融媒體+服務”平臺等多種主題,體現了特有屬性及差異化優勢。2020年,長沙廣播電視臺以創新驅動經營轉型,收入同比增長17.34%,連續8年獲評“年度最具綜合實力城市臺”。2021年3月20日,鄂州市融媒體中心正式掛牌成立,成為湖北省首個地級市融媒體中心,也是華中地區首個廣電與報業合并的案例。鄂州廣播電視臺通過機制創新、流程優化和平臺再造,將“云上鄂州”打造成為“政府+新聞+服務”的新媒體大數據中心。
該一級指標下分為三項二級指標:其一是盈利能力,考察各家廣電的經營情況、收入來源;其二是跨界能力,包括對社會資本、用戶生產內容、新興技術等的吸納及運用能力;其三是服務能力,研析各家廣電媒體“媒體+”的具體實施情況。
1.新業態賦能雙循環,積極創收增收
從收入結構來看,廣播電視媒體的收入主要來自網絡視聽、增值服務、新媒體廣告、交互式網絡電視(IPTV)平臺分成以及 OTT 集成服務等五大板塊。受到互聯網環境下競爭壓力和新冠肺炎疫情的雙重沖擊,咸寧廣播電視臺曾內外負債1200 多萬元,經過媒體融合的嘗試與推進,如今云上咸寧客戶端用戶數量超過33 萬,年均舉辦各項活動50 場,累計發布圖文、視頻新聞信息90700 余條,閱讀總量超過5000 萬次,實現經營收入年均百分比兩位數的逆勢上揚,擺脫了生存危機,步入良性發展軌道。2020年7月,國家發改委等13 個部門發布《關于支持新業態新模式健康發展 激活消費市場帶動擴大就業的意見》。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不斷發展新業態,培養新消費模式,促進消費升級,如宜春廣電在疫情期間開展直播帶貨活動“宜春市首屆雙扶雙進購物節”,線上線下銷售額共計1300 余萬元。
2.多元社會要素聚合,主動觸網用網結網
根據多方對外公開的資料整理統計,華中四省有對外投資的地市級廣電媒體占比超過90%,投資企業類別大多涉及廣告公司、文化、體育和娛樂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如傳媒公司、影視城、文化藝術品服務公司等,且仍在不斷擴大行業面。如襄陽廣電投資了農業公司,新鄉廣電投資了房地產行業。此外,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日常經營政務商務活動策劃、新媒體直播、視頻制作、活動策劃等多項業務。2019年“洛陽牡丹文化節”期間,洛陽廣電在龍門石窟拍攝的快閃《我驕傲,我是中國人!》觀看量突破10 萬 +;2020年底,荊州廣電的“愛豆車主播”和全市多家4S 店簽訂合作方案;湘潭廣電實現了網絡直播、點播、微信實時互動、視頻直播、唱吧K 歌等功能,且能夠在蜻蜓、喜馬拉雅客戶端同步收聽;看衡陽抖音號獲得繼深圳衛視后全國第二家抖音媒體號直播帶貨權限;安陽廣播電視臺拓展了動漫專題片制作業務,成為豫北地區最具影響力的媒體之一。
3.“新聞+”模式普惠民生,增進互聯互通互信
隨著媒體融合的持續深化,媒介協同下的社會治理惠及民生,便民利民,增進了“媒體—政府—公眾”三者間的互聯互通互信。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探索了不同的“新聞+”模式:第一,“新聞+政務”模式。十堰市民熱線微信公眾號以“聽民聲,解民憂,促政風”為宗旨,監督政府職能部門做好整改、辦好落實;信陽報道微信公眾號服務中原經濟區建設和魅力信陽建設,在政府和人民之間搭建了一座信息溝通的橋梁;湘潭廣電配合市政府辦做好“一網一線一庫兩廳兩平臺”政務服務體系建設。第二,“新聞+商務”模式。益陽廣播電視臺為大小商戶、中小企業、行政單位提供各類建站方案以及媒體鏈接方案,株洲廣電全媒體推廣中心設株洲廣電微商城,開封廣播電視臺與河南汴京農商銀行合作,助力開封小微企業,助推商業“互聯網+”。第三,“新聞+服務”模式。2021年,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貫徹落實《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關于健全基本公共服務標準體系的指導意見》等法律法規和政策文件,積極推進公共服務政策規劃制定,加快完善廣播電視公共服務標準體系。長沙廣電推出的“融媒體+城市服務”融合平臺獲評2021年度全國廣播電視媒體融合典型案例,商丘廣電與杭州文廣集團合作開展了“智慧廣電+公共服務”及四代衛星電視業務。
媒體融合不僅是新聞業務和技術的融合,更是管理和思維的融合。當前,許多地市級廣電媒體或多或少都存在不同方面的不足,難以做到平衡持續的媒體融合發展,具體表現在以下五個方面。
過去報紙、廣播、電視等媒體各據一方的舊格局被打破,當今的媒體格局呈現出展示手段類似、發布平臺重合的新問題,地市級廣電媒體的機構競爭力需得到激活。地市級廣電媒體與地市級黨報擁有共同的任務和宗旨,但是在傳播內容上同質化嚴重。另外,城市的媒體資源整合與渠道共享存在隔閡。層次分明的四級媒體協同發展體系尚未貫通,難以協同運轉,形成合力。地市級廣電媒體的受眾多集中在本地區或鄰近地區,受眾數量不多,經濟總量偏小,傳媒市場空間有限。
互聯網社交媒體的最大特點之一就是其強大豐富的交互性。各平臺在互動、轉發、點贊、推送四大功能的基礎上,開發出了不同的互動社交板塊,例如微博的投票、超話功能。各類型賬號也可依據自身的定位和內容,恰當使用“網言網語”,設立專門的互動欄目或話題,并融入日常運營。把握好交互性這個特點,不僅能使自身優質內容吸引更多受眾,更重要的是獲得有一定規模的黏性用戶。地市級廣電媒體要避免單一化、平移式、零交互的內容發布,創新內容交互設計,解決內容形式吸引力不夠、疏于互動管理、未關聯話題、語言風格嚴肅刻板等問題。
華東四省部分地市級廣電媒體尚處于適應平臺基本功能及規則的初期階段,有待于提高新媒體矩陣運維的嫻熟程度。當前,華中四省部分地市級廣電媒體借力平臺,但收效甚微。如,未在中央級新媒體平臺央視頻上開通賬號,已開通的賬號多存在停更現象;少數地市級廣電媒體的線上發聲較少,有待于打造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在新媒體矩陣的經營中,不可忽視平臺特色、用戶的不同需求及使用習慣,否則會束縛新媒體矩陣的傳播效果。
地市級廣電媒體的人員編制情況較復雜,人員流動影響工作的連續性。此外,吸引不到高層次人才和專業技術人員同樣導致地市級廣電媒體缺乏持續的人才保障。究其原因主要有三:首先,地市級廣電媒體對于新興復合人才,如大數據技術人員、程序員、全媒體記者等,吸引力不大,福利待遇與大城市和私營新媒體機構存在差距,不少編制內人員跳槽到MCN 等機構;其次,對于成立時間較短的融媒體部門,需完善薪酬績效體系,對融媒體新聞作品形成獎勵機制;最后,盡快改變“留不住人、不會用人”的情況,幫助每個人在媒體深度融合中既發揮長處,又獲得成長。
廣電媒體的收入主要來源于廣播電臺和電視臺兩個播出機構的廣告收入,但廣電媒體正面臨受眾流失的情況,部分廣電媒體知道有受眾但找不到受眾在哪兒,項目開發易陷入用戶入口斷聯的窘境。某些廣電媒體在媒體融合進程中即使獲得了某些支持,升級了技術、人才,但沒有真正實現創收。由于缺乏對本領域、本行業、本地區的資源整合及長遠規劃,一些初期投入成為沉沒成本。地市級廣電媒體單純依靠自身技術、人才、資金等資源,無法實現收支平衡。電視終端的廣告業務隨著移動終端的日益蓬勃而萎縮,傳統的“二次售賣”模式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遭受更大的沖擊,個別地市級廣電媒體的業務收入不足千萬元,與互聯網平臺的營業收入形成鮮明對比,且在招商引資方面優勢減退。
在媒體深度融合的實踐探索中,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在體制機制、政策措施、流程管理、人才技術等方面需加快融合步伐。在構建“四全”媒體的新傳播格局下,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如何做強用好全媒體傳播體系,協同四級媒體融合發展,擔當好引領主流價值的使命,增強主流媒體的傳播力、引導力、影響力及公信力,都是媒體深度融合階段的重中之重。
通過構建開放的全媒體傳播體系,實現更大范圍、更寬領域、更深層次的協同發展。首先,需要明確發展定位,突出自身優勢,補齊現存短板。在變局中勇于革新,順勢而為,突出發展規劃的前瞻性。其次,探索發展路徑,優化資源配置,提高平臺價值,重點建設技術平臺和傳播矩陣,打造智慧廣電,突出“新聞+”模式。積極參與平臺化競爭,彰顯主流媒體的“四力”,開創多元產業發展格局,做好數字政府基礎設施、網絡安全、技術支持、系統運維、數據統計等工作,開發智庫平臺、資源平臺、服務平臺。再次,深化中央、省、市、縣“四級聯動”,突破地域局限性,擴大傳播覆蓋面。主動對接中央級、省級媒體和縣級融媒體中心,充分發揮“立交橋”與“黏合劑”作用,與不同級別、不同類別的媒體建立縱向、橫向的合作聯盟,形成立體開放合作格局。最后,建立健全云上治理機制,發揮媒體在輿論引導和公共服務方面的助推作用,為數字政府建設注入內容資源與技術平臺優勢。
堅持移動優先,電視大屏與移動小屏的融合是廣電媒體融合發展的一個重要創新方向。我國網民的互聯網使用行為呈現新特點:一是人均上網時長保持增長;二是網民上網總時長保持增長,上網設備使用呈現多元化。對于用戶來說,大屏的優勢在于優質內容及公信力,小屏的優勢在于服務性和傳播性,并且實現主動搜索和實時互動。大屏塑造品牌,小屏積蓄用戶。若將這兩種優勢相加,打造一種全新的“內容+服務”的視頻產品模式,能夠發揮彼此優勢,規避各自劣勢。開發大屏連小屏、小屏回大屏、多屏連用戶等新模式:1.人機交互,滿足不同用戶需求。提高用戶參與積極性,提升服務水平,重塑用戶入口。2.跨屏聯動,實現品牌效果最大化。豐富大屏內容儲備,提升品牌商廣告投放積極性;提升小屏專業水平,增強品牌廣告吸納能力。3.保證公信力。強化核心價值觀的引領,強化正能量的傳播,防范過度商業化,自覺履行主流媒體的責任擔當。
加大優質節目供給、增強內容核心競爭力是廣電媒體可持續、高質量發展的重中之重。《廣播電視和網絡視聽“十四五”發展規劃》中提出,要“堅持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推出更多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原創節目,打造更多廣播電視節目品牌”。地市級廣電媒體應繼續發揮采編隊伍專業、信源渠道權威、生產流程規范等優勢,不斷深入基層、深入群眾,把握新時代脈搏,創作出有思想、有情感、有溫度、有品質的作品。各家地市級廣電媒體要疏通“堵點”,尋找“拐點”,如依托新興技術,制播及呈現超高清視頻、互動視頻、沉浸式視頻、VR(虛擬現實)視頻等新聞內容。此外,人力資源也是媒體融合進程中至關重要的影響因素,強化人才隊伍建設需采取相應措施:1.加快薪酬體制改革,貫徹尊重勞動、尊重知識、尊重人才,深化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全方位培養、引進、用好人才,充分發揮人才第一資源的作用。2.完善人才評價和激勵機制,突出以貢獻為導向的融媒人才考核與評價體系,收益分配機制應充分體現知識、技術等創新要素價值。3.機構扁平化管理,合理調配人力資源,增強用人的靈活性,人崗相適,人盡其才。
2020年,國家廣電總局編制印發了《廣播電視技術迭代實施方案(2020~2022年)》,明確廣電各運行系統和部門的責任分工和任務目標;2021年,《廣播電視和網絡視聽“十四五”科技發展規劃》重點提及加快媒體深度融合與智慧廣電建設;2022年,智慧廣電建設納入《“十四五”公共服務規劃》。結合各級文件精神及指示,地市級廣電媒體在深度融合轉型中需要:1.聚焦“智慧廣電”在國家數字經濟、智慧社會、數字鄉村等戰略中發揮的作用,規范化、標準化建設和運行“智慧廣電”。2.以技術為底座推進媒體融合,為數字經濟發展提質增效;建設數字信息基礎設施,推進5G 規模化應用,促進產業數字化轉型,發展智慧城市、數字鄉村;完善數字經濟治理,釋放數據要素潛力,更好賦能經濟發展,豐富人民生活。3.積極推進廣電系統 IP 化、云化、融合化、智慧化發展。強化新媒介賦能,加速5G場景應用及項目合作,豐富“新聞+公共服務”模式,促進超高清視頻、虛擬現實等新型消費發展。
廣播電視媒體應聚焦跨平臺、跨渠道的生態系統構建,協調兼顧廣電媒體的二元屬性,既能實現做大做強新型主流媒體的目標,又能提高媒介經營水平。可行性路徑包括:1.建立融媒體聯盟或投資與融資的合作關系,薈聚專業領域產、學、研多股力量,整合社會各界多種元素,集思廣益,共創價值。促進新型主流媒體融入文化產業、數字經濟的發展趨勢當中,進行產業多元布局。2.存量轉化為增量。針對不同用戶群體提供細分服務,建設包含信息服務、政務服務、商務服務、生活服務等多元功能的服務平臺。拓展基于開放互聯網的OTT 業務,積極嘗試入駐MCN行業,打造自有KOL&KOC(關鍵意見領袖與關鍵意見消費者),延伸IP 產業鏈,打造閉環生態圈。3.準確把控用戶信息和消費喜好,在視聽服務的競爭中獲取能夠給廣電媒體真正帶來收益的用戶、粉絲或者受眾。在傳播中形成高精準度、高到達率,最大限度開拓用戶價值。將媒體的公共服務職能擴展到社會民生等領域,實現功能和服務的轉型、升級與創新。4.持續關注互聯網新型媒體業態,深耕下沉市場。遵循傳媒經濟市場規律,關注社群經濟、平臺經濟、粉絲經濟、數字經濟、長尾經濟等新業態。催化從用戶到消費者的身份轉變,不斷調整和提高消費者的消費結構和消費層次,打造地市級廣電媒體的傳媒經濟增長極。
整體來看,在當前媒體融合進程中,華中四省地市級廣電媒體呈現出良好的發展現狀和積極的發展態勢。未來要從平臺、技術、內容、產業、組織管理等多方面持續發力,以補齊現有短板,破除商業化難題。應進一步協同各級媒體,守正創新,以深化拓展智慧廣電建設為抓手,加速技術與云平臺的升級迭代,精心部署產業鏈與創新鏈,推動視聽服務新時代的到來;以打造新型主流媒體為目標,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牢牢占據輿論引導、思想引領、文化傳承、服務人民的傳播制高點,加快形成全媒體傳播格局。
注釋
①《關于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的意見》,中國政府網,http://www.gov.cn/zhengce/2020-09/26/content_5547310.htm.
②數據來源于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科研課題“我國地市級廣電媒體深度融合研究”課題組指標體系(文中其他數據除特別標注外,來源相同)
③《廣播電視和網絡視聽“十四五”發展規劃》,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網站http://www.nrta.gov.cn/art/2021/10/8/art_113_5812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