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背景下中非龍舟運動交流研究

陳家發 齊永樂 張劍利

中圖分類號：G853? ?文獻標識：A? ? ?文章編號：1009-9328（2022）06-013-06

摘? ? 要? 龍舟運動是中華優秀傳統體育項目。自習近平總書記2013年提出共建“一帶一路”倡議后，近年來龍舟運動在非洲國家開展廣泛，深受非洲人民喜愛。目前中國已經同46個非洲國家和非盟委員會簽署了“一帶一路”合作協議，但由于各國文化背景不同，龍舟運動在不同非洲國家的開展存在差異。通過案例比較法，分析南非、埃及和烏干達三個非洲國家龍舟運動發展情況與開展異同，為龍舟運動在非洲國家傳播提供參考。從發展歷程看，龍舟運動在南非傳播時間最早，烏干達最晚;從賽事參與隊伍看，南非龍舟賽參賽隊伍最多，埃及和烏干達參賽隊伍數量相差無幾;從舉辦競賽次數看，南非舉辦龍舟賽次數最多，烏干達最少。非洲國家在龍舟運動的競賽組織方面存在差異，南非龍舟賽以民間商會推動為主，烏干達和埃及以協會及政府推動為主。

關鍵詞? 一帶一路? 非洲? 龍舟運動? 人文交流

龍舟運動是我國具有悠久歷史的民族傳統體育項目，因其具有緬懷屈原愛國精神、增強身體素質、培養團隊意識的實踐價值，深受我國乃至世界人民的喜愛。隨著中非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以及攜手構建更緊密的命運共同體，開展對非龍舟運動傳播，對于推動體育文化交流、文明互鑒和民心相通具有重要意義[1]。然而，中國如何與非洲國家開展龍舟運動人文交流、不同非洲國家開展龍舟運動有何差異，這些問題目前研究關注不多。本文認為基于不同區域國別、文化背景、國家關系，非洲國家接受和開展龍舟運動有所差異。因此，本研究選取南非、埃及、烏干達作為個案，通過梳理中國與這三個非洲國家龍舟運動交流歷程，分析龍舟運動在三個國家推廣經驗和開展異同，為今后我國龍舟運動以及其他傳統體育項目在非洲國家傳播提供借鑒。案例選取依據首先是三個國家都有獨特的辦賽條件——尼羅河貫穿埃及國土，烏干達東南部瀕臨維多利亞湖，而南非東、南、西三面被印度洋及大西洋包圍;其次是這三個國家龍舟賽事較多，與中國龍舟運動交流頻繁;最后是三個國家近年來在政治、經濟與文化等方面與中國相交密切。

一、南非與中國龍舟運動人文交流

中國與南非于1998年1月1日正式建交。兩國自建交以來，雙邊關系得到全面、快速地發展。2010年，雙方在平等互利和共同發展的基礎上把兩國關系提升為全面戰略伙伴關系。2015年12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出席中非合作論壇約翰內斯堡峰會并致辭，其中特別指出“堅持文明上交流互鑒”，實施“中非人文合作計劃”。南非積極響應，成為第一個與中國簽署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諒解備忘錄的非洲國家[2]。2015年習近平主席訪問南非期間，同時任南非總統祖馬就建立中南高級別人文交流機制達成重要共識。2016年二十國集團領導人杭州峰會期間，兩國元首一致同意盡早啟動中南高級別人文交流機制。2017年4月，國務院副總理、中南高級別人文交流機制中方主席劉延東在南非比勒陀利亞和南非藝術和文化部部長、南方主席姆特特瓦共同主持首次會議。啟動中南高級別人文交流機制，旨在為發展和豐富現有的雙邊、多邊合作交流機制與項目而創造新的機遇。隨著雙方關系全面深入發展，我國龍舟運動亦借此機會在南非得到傳播，并廣受南非人民喜愛。中南龍舟交流合作，不僅有益于兩國民眾交流問候，更是將我國龍舟文化在海外弘揚開來，提升了我國民眾文化自信[3]。

（一）龍舟運動在南非的發展（表1）

南非中國體育文化交流協會于2014年2月22日在南非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亞舉行成立大會，旨在促進中國和南非的體育交流。早在大會成立前，中南兩國就已在體育領域有過多次交流與合作。自上世紀90年代初，龍舟競技活動在南非開普敦等地得到推廣。1999年，中華龍舟在當地華僑華人推動下，舉辦了南非首屆“彩虹杯”龍舟賽，吸引眾多當地民眾觀看。此后該項賽事每年端午前后都會在南非舉行，辦賽規模逐年擴大。如今，該項賽事已被當地政府列為一項重要的多元文化活動。國際奧委會主席Sam先生表示：不同于其他水上舟類項目，龍舟賽更強調參賽隊員之間的團結協作和有序競爭，希望這項中華傳統體育項目能夠在南非不斷發展壯大，吸引更多南非當地民眾參與。

龍舟運動在南非順利開展，離不開當地華人商會、老鄉會等商會組織大力支持，包括辦賽資金、獎金獎品等大多由商會贊助，為龍舟運動在南非傳播提供了充足的物質保障。我國政府也格外重視龍舟運動在南非的發展。2005年，中國國務院僑辦向南非龍舟總會贈送了8艘18人座木制龍舟及有關配套用具，豐富了在南華僑華人的精神文化生活，也為增進中南兩國人民相互理解與友誼做出了貢獻。南非舉辦龍舟賽的最初目的是為團結當地華僑華人，后來在演變發展過程中，南非民眾逐漸加入這項賽事中，賽事規模逐年擴大，最多的時候達到52支隊伍同場競技。中國駐約翰內斯堡房利總領事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來自中國的龍舟賽已經被南非社會理解、接受和廣泛參與，成為南非人喜愛的一項體育賽事。這項賽事有力地促進了中國人民與南非人民之間的友誼。

（二）南非龍舟愛好者來華參賽交流

南非龍舟賽辦得如火如荼同時，越來越多南非龍舟愛好者不遠千里奔赴中國，參與中國舉辦的各類龍舟大賽。如2007年南非龍舟隊領隊馮榮生帶著南非當地人組成的龍舟隊來到汨羅江進行龍舟交流，隊員中年齡最大的有50多歲，最小的只有15歲。這充分體現龍舟運動在南非不僅受到當地人喜愛，而且老少咸宜。2019中國民間龍舟公開賽（宜賓站），在眾多參賽隊伍中，一支由黑人組成的龍舟隊吸引了眾人眼球，引得觀眾紛紛與之合影，這支隊伍是來自南非的Dubula踏浪國際龍舟隊，他們表示對古老的東方文化非常感興趣，此次能與中國隊伍同場競技，感到非常開心。南非龍舟愛好者來華參賽交流，體現龍舟具有凝聚一心的魅力，兩國人民的心通過龍舟緊緊牽連在一起，展現了兩國人民同心合力、風雨同舟的深厚友誼。

二、烏干達與中國龍舟運動人文交流

中烏自1962年10月18日建交以來，兩國一直保持友好的雙邊關系，在國際事物中也一直相互支持配合。近年來，中烏合作日趨深化，合作領域不斷擴展，“一帶一路”合作倡議對烏干達經濟發展起著十分重要的推動作用[4]。加入“一帶一路”合作倡議后，中國給予了烏干達多領域的幫助，使其經濟得到快速發展。伴隨中烏兩國在多領域合作不斷加深，“一帶一路”合作倡議在烏干達影響力也逐步增強[5]。中烏兩國在經濟領域合作發展同時，龍舟運動也在烏干達國內掀起一股“龍舟熱”的風，并于2017年舉辦了首屆端午龍舟賽活動，吸引眾多烏干達人參與體驗。著眼未來，兩國關系將會沿著更加健康積極的方向發展，雙方在龍舟上的合作交流也會逐年擴大，為兩國人民在不同領域交流合作奠定深厚基礎。

（一）龍舟運動在烏干達的發展（表2）

烏干達雖然在萬里之遙的非洲，但烏干達民眾卻對中國端午文化和中華龍舟展現出濃厚興趣。烏干達素來有“高原水鄉”的美譽，境內湖泊星羅棋布，而非洲最大的湖泊——維多利亞湖，就緊鄰烏干達東南部，當地人伴水而居，因此對劃船具有天然的親近感。截止2020年底，烏干達國內已舉辦過多屆龍舟賽，其中規模最大的要數一年一度的“烏干達端午節龍舟賽”，這項賽事自2017年起已連續在烏舉辦三年，每次比賽都會吸引上千名當地觀眾前來觀賽，來感受這項具有獨特魅力的賽事。2020年，此項賽事因新冠疫情影響暫停舉辦。

以首屆烏干達端午龍舟賽為例，2017年5月28日，為慶祝中烏建交55周年，烏干達中非友協贊助人、烏副總統塞坎迪提議舉辦端午龍舟賽。首屆烏干達端午節龍舟賽在維多利亞湖成功舉辦，此次活動的成功舉辦，標志著中國端午文化首次走入東部非洲。比賽共有來自中烏的22支隊伍參加，參賽選手皆來自不同領域，有在烏華僑華人、當地漁民、駐烏干達使館人員、在烏華企員工等，吸引了上千名中烏各界友好人士及當地民眾觀看。烏干達副總統塞坎迪、駐烏干達大使鄭竹強、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副會長林怡等人共同見證了此次中烏龍舟競渡以及兩國人民共同慶祝端午佳節的盛況。比賽活動以中國文化為載體，以賽龍舟為形式，以推介烏干達旅游為目的，不但體現了中非人民和諧共處、同舟共濟的友好情誼，更大力烘托出“中非友好一家親”的良好氛圍[6]。通過龍舟比賽，不僅在異國他鄉直觀展示了我國文化色彩，傳播了我國傳統民俗文化，更是促進中烏兩國人民友好交往和團結協作。烏干達民眾也借此機會更深入了解了中國文化，感受到愛國、包容、同舟共濟的中國文化理念，體會到中非文化相容相通之處。

（二）領導重視推動龍舟運動開展

中華龍舟在烏干達順利發展，除了烏干達民眾對中華龍舟的熱愛外，與兩國高層領導重視密不可分。2018年6月17日，全國政協主席汪洋對烏訪問期間，在烏副總統愛德華塞坎迪陪同下，出席了烏干達第二屆端午龍舟賽開幕式，體現中國領導人對我國傳統民俗在異國他鄉傳播的重視與支持。此外，烏副總統愛德華塞坎迪每年都會出席烏干達端午節龍舟活動開幕式并致辭。在烏干達第三屆龍舟賽開幕式上，愛德華塞坎迪發表致辭稱：龍舟賽是烏中隊員通過雙方文化的結合點，交流和分享體育經驗和共享運動時光的獨特機會，烏干達希望成為東非乃至非洲大陸的龍舟競技中心。為確保龍舟賽順利開展，在籌備過程中，愛德華塞坎迪更是親自關心各項工作開展進度，并指導協調多個政府部門全力協辦。這充分體現烏干達領導人對中華龍舟文化的高度贊揚與認同。兩國高層領導人對龍舟文化的重視，進一步促進龍舟運動在烏發展。

（三）中國龍舟隊伍參加烏干達龍舟競賽

為加強中烏兩國龍舟交流合作，我國自2017年起，每年派遣龍舟隊赴烏進行交流指導。湖北武漢的江漢大學龍舟隊，自烏干達第一屆龍舟賽來，每年端午期間都會前往烏干達參與該國龍舟賽，并連續三年獲得該賽事第一名，曾被烏干達中非友好協會負責人親切稱贊道：“江漢大學龍舟隊是非洲劃得最快的船。”[7]同中國隊伍競技交流及在中國教練科學指導下，烏干達當地龍舟隊成長迅速。現在這項運動在烏得到更多民眾喜愛與支持，成為了中烏兩國人民溝通感情、傳遞友誼的載體。烏干達中非友協外聯部主任文森特在接受采訪時說：“我們計劃明年邀請更多中國朋友和周邊國家代表來觀摩和參加比賽，讓非洲人民通過龍舟賽更多了解中國和中國文化，讓中烏、中非人民通過端午文化和龍舟比賽走得更近。”

三、埃及與中國龍舟運動人文交流

埃及是非洲第三大經濟體和中東地區人口最多的國家，在非洲和中東地區乃至整個伊斯蘭世界都擁有重要的影響力[8]。2014年埃及新任領導人阿卜杜勒·法塔赫·塞西執政后，積極參與由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提出的“一帶一路”合作倡議，兩國各領域交流合作進入快速發展期，并不斷取得新突破。2019年4月26日發表的題為“塞西：埃及優先發展的項目符合‘一帶一路’目標”的報道中提到，總統塞西強調：“埃及優先發展的項目與中國國家主席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目標相符合，將加強倡議國和埃及的經貿合作。”[9]文化的發展離不開經濟，而經濟的發展也不能少了文化。文化與經濟可謂是相輔相成、相互促進。中華龍舟文化自身具有很強的生命力和很高的知名度，一直以來缺少一個讓人深入了解的機會，而“一帶一路”倡議便是一股“東風”[10]。隨著“一帶一路”倡議在埃及影響力逐漸增強，中埃在政治、經貿、文化等領域合作不斷加深，為中華龍舟在埃及傳播開辟了新的路徑，有效促進了龍舟文化在埃及的弘揚。

（一）龍舟運動在埃及的發展（表3）

在“一帶一路”合作倡議下，中埃關系不斷提升。2016年恰逢兩國建交60周年，雙方領導人將2016年定為中埃文化年，中埃文化交流由此進入“快車道”[11]，龍舟這項中國傳統運動也跟隨中埃文化交流合作傳入埃及。2016年，埃及對外友好交流協會會長埃哈布·古達將龍舟運動引入埃及，隨后埃及國內舉辦了多次龍舟比賽，如2018首屆“新春杯”尼羅河龍舟大賽、2018端午龍舟嘉年華、2019端午龍舟主題活動等[12]。除了緊張刺激的龍舟比賽外，舉辦方還會在現場布置中國文化活動，包括猜燈謎、放風箏、舞龍舞獅、中國改革開放40年圖片展等，增進了中國文化在埃及民眾心中的認同。2021年3月13日，埃及龍舟聯合會在開羅正式宣布成立。國際龍舟聯合會主席麥克·托馬斯在視頻致辭中對埃及成立龍舟聯合會表示祝賀，并期待該聯合會的成立繼續促進龍舟這項運動在非洲和阿拉伯國家的推廣。

（二）埃及龍舟隊伍來華參與龍舟賽事

除了在本國進行比賽外，近些年越來越多龍舟愛好者不辭辛勞從萬里之遙的埃及趕赴中國，參與中國的龍舟賽，進行文化交流。2015年山東青島休體龍舟大賽中，就有來自埃及的隊員前來參賽，他們還親切地給自己的龍舟取名為“非洲雄獅龍舟隊”，盡管最終沒能取得優異的比賽成績，但大家到達終點后還是非常開心，彼此擁抱慶祝。通過這次交流學習，隊員們表示對龍舟這項運動有了新的認識，充分感受到中國人民對龍舟的熱情，并表明回國后會在自己家鄉將龍舟文化傳播下去，讓更多埃及人參與這項運動。此外，在2017大陳龍舟賽、2019義烏國際杯龍舟賽、2019“一帶一路”海河國際龍舟賽等賽事上，均可看見埃及龍舟隊伍的身影。埃及龍舟愛好者通過參與和傳承龍舟運動，進一步促進了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當代弘揚[13]。

四、中非龍舟運動人文交流案例比較

從三個國家地理位置上看，南非位于非洲南部，烏干達位于非洲中東部，埃及位于非洲北部;從龍舟發展歷史看，龍舟在南非傳播時間最早（1999年舉辦第一屆龍舟賽），埃及次之（2016年舉辦第一屆龍舟賽），烏干達最晚（2017年舉辦第一屆龍舟賽）;從賽事參與隊伍比較看，南非龍舟賽參賽隊伍數量最多，最多可達50余支，埃及和烏干達參賽隊伍數量相差無幾，最多可達20余支;三個國家龍舟賽舉辦次數各異，南非舉辦龍舟賽次數最多，烏干達最少;三個國家在龍舟運動的推動組織上具有差異化，南非龍舟賽以民間商會推動為主，烏干達和埃及以協會及政府（大使館）推動為主;此外，從國家領導人對龍舟運動重視程度看，烏干達高層領導對龍舟在烏發展尤為重視，烏干達副總統愛德華塞坎迪自烏干達第一屆端午龍舟賽以來，每年親自出席龍舟賽開幕式并致辭。中華龍舟在非洲國家發展與傳承，進一步促進“中非一家親”的友好氛圍，為中非合作發展提供良好契機。下面具體分析中華龍舟運動嵌入三個非洲國家社會結構中的發展異同，為今后在非洲更好傳播龍舟運動及我國其他傳統運動提供參考經驗。

（一）龍舟在三個國家傳播的共同點

1.推崇價值觀念一致。“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14]文化交流促進民心相通，中華文化源遠流長，龍舟作為一項多人合作的集體項目，項目本身所表達的“團結協作”“同舟共濟”精神正是三個國家都所推崇的觀念，尤其是近些年親眼見證世界劇烈動蕩以及國與國之間發生的不確定因素后，這種觀念從上至下更得人心。團結合作就能戰勝一切困難，風雨同舟方能共享美好明天。當這種觀念在國家之間形成共識，龍舟運動在三個國家傳播就變得水到渠成。此外，龍舟自身蘊含的“愛國情懷”色彩也是三個國家所提倡的家國觀念。在龍舟眾多流傳故事中，以“屈原傳說”最為家喻戶曉，屈原是我國著名的愛國功臣，當兩者結合在一起，“愛國情懷”應運而生，這與三個國家的文化觀念不謀而合，它不僅有利于團結各民族，維持社會穩定，更有利于各民族文化相互滲透并逐漸認同。

2.增進非洲人民對中華文化認同。民眾對我國傳統文化的認同。民族不同，地域不同，在尊重其他國家民族文化、宗教信仰、社會風俗基礎上，我國龍舟運動在三個國家傳播，得到當地民眾一致好評。由龍舟賽附帶的中華傳統活動，如包粽子、放風箏、逛廟會、舞龍舞獅等皆受到廣泛好評，這些帶有鮮明中華文化符號的活動，儼然已成為三國人民與中國民眾溝通交流的橋梁，這對于中非人民情感的升華，起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這樣的友誼除了建立在“中非一家親”友好基礎上，也是中華文化本身所具有的包容并蓄、和而不同理念感染了更多非洲民眾，使其對中華文化產生新的理解，并形成共鳴與認同。通過參與中國傳統文化活動，不僅領略了中國文化魅力，更是增進同中國人民的交流，加深了與中國人民的感情。

3.促進雙邊經濟社會發展。龍舟運動促進雙邊經濟社會發展。龍舟在三個國家傳播，并不是單向的傳輸，而是傳播方與接受方都在這個過程中收益頗豐。雙方文化在平等交流過程中，不僅推動三個國家自身體育項目進步，也促進當地旅游經濟繁榮，帶動相關產業發展。以埃及為例，文化交流帶動其旅游業發展。2017年上半年到訪埃及的中國游客為15.9萬人，而2016年同期僅為9.28萬人。在“一帶一路”倡議下，根據2017年阿拉伯投資與出口促進組織發布的《投資氣候報告》顯示，中國在過去五年中，以近20個，總價值約26億美元的項目，成為對埃投資最多的國家之一[15]。對中國來說，越來越多的國際龍舟邀請賽，吸引了眾多非洲隊伍參賽，同時也促進我國當地經濟發展。以湖南省汨羅市來說，2009年，第五屆國際龍舟賽，淚羅市招商引資共計25億元，安置就業人員將近8000人，國內生產總值達119.9億元，比2008年同期增長了16.5%。龍舟賽為淚羅市招商引資搭建了良好的平臺。到2009年止，全市市級財政一般預算收入40%以上來源于龍舟賽招商引資的外來投資企業[16]。由數據可見，龍舟運動在促進雙邊經濟發展方面起著重要作用。

（二）龍舟在三個國家傳播的差異性

1.龍舟競賽組織力量各異。通過對比發現，受地理環境、人口因素、領導重視程度等因素影響，龍舟賽在三個國家推動組織上展現出不同的層次結構。南非國內舉辦龍舟賽，多是由在南華人華僑團體、華夏老鄉會等商會組織推動，包括辦賽資金、賽事獎勵等基本由商會出資贊助。埃及國內舉辦龍舟賽，多是由中埃友好協會、聯合會等協會團體推動，政府少有涉及其中。烏干達國內舉辦龍舟賽，多是由中國駐烏使館、烏干達旅游部、烏中友協等組織推動。由于烏干達高層領導對龍舟運動在烏傳播的重視，其副總統愛德華塞坎迪為確保龍舟賽成功舉辦，在籌備過程中親自關心各項安排，并指導協調多個政府部門全力協辦，有力推動了龍舟在該國的傳播。可以看出，烏干達在龍舟運動的推動組織上既有政府層面介入，又有民間性組織推動。

2.龍舟競賽社會影響具有差別。龍舟賽在三個國家產生的社會影響具有差別。從龍舟賽舉辦次數來看，南非舉辦次數最多，烏干達最少。從賽事參與隊伍比較來看，南非龍舟賽參賽隊伍數量最多，最多可達50多支，埃及和烏干達參賽隊伍數量相差不大，最多可達20多支。從現場觀看比賽的觀眾來看，南非也遙遙領先其余兩個國家。通過研究發現，南非是三個國家龍舟運動傳入最早的國家，在1999年便已舉辦第一屆龍舟賽，經過數十年發展，龍舟運動在南非民間知名度遠高于埃及和烏干達;其次，南非作為非洲經濟最發達國家之一，其經濟發展情況較好，更具商業發展潛力，因此從上世紀九十年代起便開始有大量華僑華人遷居南非，而龍舟這項運動也跟隨華僑華人傳入南非，并在華人商會等組織推動下在南非弘揚開來。相對于南非，烏干達和埃及的龍舟運動發展較晚。烏干達于2017年舉辦首屆龍舟賽，雖然獲得烏干達高層領導重視，但由于發展時間較晚，且每年舉辦場地固定，除當地人外，烏干達國內其余省市的民眾較難接觸這項運動，因此龍舟運動在其國內的影響力具有區域局限性。埃及首屆龍舟賽于2016年舉行，每年在其首都開羅舉辦龍舟競賽，由于地理位置優越，近些年吸引了眾多周邊國家參賽交流，形成了很好的反響。2021年成立了埃及龍舟聯合會，進一步促進龍舟運動在其國內的發展。

五、結語

龍舟運動是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體育文化，在非洲的廣泛傳播彰顯了中華文化的獨特魅力。中國與非洲國家以龍舟競賽為契機，通過人員互往、技術互助、設施支持、領導參與，促進了多雙邊體育人文交流，為中華優秀傳統體育在非洲國家傳播積累了經驗。非洲國家龍舟運動開展在傳入時間、參賽隊伍、辦賽次數、推動組織、領導重視程度方面有所不同，開展規模有所差異，產生的社會影響也不盡相同。南非因其龍舟運動引入時間最早，舉辦龍舟競賽次數最多，因此龍舟運動在南非的影響更廣泛。烏干達在2017年舉辦第一屆龍舟競賽，由于烏干達國內高層領導重視，龍舟運動在烏干達得到積極發展，但由于舉辦場地固定，從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龍舟運動在烏傳播。埃及與我國同是四大文明古國，雙方文化源遠流長，龍舟運動在埃及傳播，推動了雙方在文化上交流互鑒。埃及在2021年成立埃及龍舟聯合會，將這項運動推向更高平臺，促進了龍舟運動的發展。

龍舟運動在非洲國家傳播，提升了中國在非洲的文化影響力，為擴大中非文化交流與合作提供了重要歷史機遇，對提高我國綜合國力起著促進作用。為使中華龍舟在非洲國家得到更好開展，管理部門應提升對我國傳統龍舟文化走進非洲的文化自覺，出臺相應的支持政策和具體措施。增強在非華僑華人的文化自信，發揮他們中華文化對非傳播的載體作用。政府、企業和民間組織量力而行給予非洲國家龍舟競賽設施援助和技術指導，幫助其了解、接受和發展龍舟運動。

★通訊作者：張劍利（1975-），男，山東臨沂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學校體育、體育管理。

★基金項目：同源民俗體育交流與兩岸文化認同研究（16ATY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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