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鑫淼
(北京師范大學法學院 北京 100875)
2020年7月6日,人社部等部門發布了“互聯網營銷師”這一新職業,其下設有“直播銷售員”這一新工種。至此“,電商主播“”帶貨網紅”有了正式職業稱謂。2021年11月25日《,互聯網營銷師國家職業技能標準》發布,對帶貨主播做出新規范,互聯網營銷師有了明確的從業要求,包括學歷、工作能力等多方面。這是互聯網營銷師成為新職業后的又一重要時刻,直播行業不再是“人人皆主播”、沒有門檻的行業《。互聯網營銷師國家職業技能標準》對互聯網營銷師做了體系化的分級,晉級需要經過考試。這一新職業國家職業技能標準的出臺,意味著相關政策的正式落地,將對從業者產生實質性影響。在“帶貨主播”職業化的同時“,直播帶貨”產業納入法律監管勢在必行。
互聯網的快速發展,改變了傳統經濟的銷售模式。5G時代,直播帶貨的常態化,使電商經濟蓬勃發展,既蘊含著無限機遇,也帶來新的挑戰。
1.1.1 自產自銷式直播
自產自銷式直播由商家自行完成產品的生產、直播推介、買賣等活動。商家此時既是產品的生產者也是銷售者,即“自產自銷”,直播平臺作為商家的線上銷售渠道,這類直播活動往往在自家直播間進行。
1.1.2 聘請專業主播對商品進行推介
為了增強產品的吸引力,商家往往會選擇有較高知名度、影響力的名人“、大咖”代言,利用“明星效應”擴大宣傳。網絡直播營銷時代,商家往往會選擇有眾多粉絲的“網絡紅人(網紅)“”大V“”頭部主播”等有一定影響力的群體對自家商品進行推介。例如,2021年淘寶“雙十一”預售活動期間,帶貨主播李佳琦在10月20日共發布439件產品,總成交額達115億元人民幣,預計銷售量達3771萬元。這類直播活動往往借助主播的直播間進行。
“網紅“”主播”這些擁有眾多粉絲及一定影響力的群體的成功,不僅需要自身能力出眾,也離不開團隊的協作或運作。主播賬號的內容設計、拍攝與發布及技術加工等眾多環節,需要一定的人員進行操作、運營,有的頭部主播公司員工更是多達幾千人甚至上萬人。MCN(Multi-Channel Network)機構專門開展紅人賬號的運營、幫助紅人進行商業變現等活動。帶貨主播的背后離不開MCN的運作或扶持,做更多的紅人賬號,聚集更大的流量粉絲群體,是MCN機構永遠不變的訴求。例如,單場直播單品銷售額破億的主播“大狼狗鄭建鵬&言真夫婦”背后的無憂傳媒孵化了眾多網絡紅人。
1.2.1 即時性
網絡的便捷性促進了信息快速傳輸,降低了人際交流的成本。通過直播,帶貨主播和平臺商家可以實時了解消費者對產品的疑問和關心,積極做出回應。另外,商家可通過消費者的喜好和價格偏好對廣告內容進行調整,使廣告效果最大化。
1.2.2 開放性
網絡借助數字化手段進行通信,擺脫了地域限制,具有開放性。其一,社交網絡的不斷發展、網民用戶數量的增加,使自媒體快速發展,任何有條件利用網絡的人或組織都可以開網店、當主播。其二,網絡具有大眾傳播性,只要有網絡,就可以將世界各地的人聯系在一起,受眾群體突破了空間界限。2020年上半年,全國電商直播場次達1000萬,活躍主播數近40萬,觀看人次超500億,電商直播用戶規模為3.09億。IMH(Influencer Marketing Hub)統計數據表明,2020年3月至2021年7月,全球直播電商行業發展呈現上升趨勢,直播購買量增長76%。
1.2.3 渠道多元化
直播帶貨渠道不僅包括以人為主導的直播平臺,還包括以貨為主導的流量平臺。以人為主導的平臺通過商品鏈接導向自建平臺或第三方交易平臺,是兼具娛樂性與購物性的直播平臺,如抖音、快手APP等。以貨為主導的交易平臺是在原購物平臺上添加直播功能,如淘寶、京東等。
1.2.4 隱藏性
網絡時代是信息化時代,信息傳播成本下降,信息泛濫,信息真假無從考究。因為采用“直播+電商”式的商品營銷,消費者無法直接了解商品或服務的性能,只是憑借商家或主播的宣傳進行購買,使得知假販假、以次充好等產品質量問題頻發。直播帶貨中的違法或違規行為發生在計算機網絡中,電子證據收集、固定、認證難。
直播帶貨常常涉及主播、商家、直播平臺等多方主體,厘清各方之間的法律關系是解決直播帶貨法律問題的關鍵。
自產自銷式直播由商家自行對產品做推廣介紹,帶貨主播一般是商家的員工或者商家聘請的臨時銷售人員,網絡平臺是該商家線上交易場所之一,涉及的主體主要包括商家、主播、直播平臺和消費者。
2.1.1 主播與商家的法律關系
2021年1月1日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以下簡稱《民法典》)中,沒有“雇傭關系”的表述,采用了“勞務關系”。《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已刪除“雇傭關系”的表述,統一使用“勞務關系”的表述。
當主播作為商家的內部工作人員進行直播營銷時,主播既可能是該企業或單位的正式員工也可能是臨時雇員,主播與商家之間一般成立勞動關系或者勞務關系,簽訂勞動合同或勞務合同。主播根據商家的授權進行經營、宣傳,屬于職務代理行為。根據《民法典》第1191條職務行為損失賠償的規定,其直播營銷行為所產生的法律責任應由用人單位(商家)承擔,主播與其他主體之間不產生直接的法律關系。
2.1.2 商家與平臺的法律關系
商家不僅可以利用淘寶等電商平臺以直播帶貨的方式進行直接銷售,抖音、快手等直播分享類平臺的興起,為以直播營銷為主的經濟提供了豐富平臺。
第一,商家與第三方電商平臺。電商平臺為商家提供了線上直接銷售的渠道,是平臺經營者;商家利用電商平臺開展營銷,是平臺內的經營者。電商平臺與商家之間的法律關系,學界流行的觀點包括“賣方或合作經營者法律關系說“”柜臺出租者法律關系說“”居間法律關系說”。楊立新教授認為,平臺經營者在與網絡交易活動的銷售者、服務者之間形成的網絡交易平臺服務合同中既是債權人也是債務人。筆者認為,平臺與商家之間不僅是民事合作關系,還有某種程度的監督管理關系。電商平臺(也可稱平臺經營者)介于政府和商家之間,處于網絡交易環境的強勢地位,應當承擔更多義務及部分公共職能。電商平臺區別于傳統交易平臺,因為享有較大的控制權,對平臺環境具有重要作用,所以不僅要負責建設與維護穩定安全的網絡空間環境,還應當做好商家直播活動的監督。
2018年出臺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電子商務法》(以下簡稱《電子商務法》)是一部融主體法、行為法、監管法為一體的綜合性立法,這部法律對于規范電子商務行為、保護電子商務各方主體權利意義重大《。電子商務法》第38條第2款規定“:對關系消費者生命健康的商品或者服務,電子商務平臺經營者對平臺內經營者的資質資格未盡到審核義務,或者對消費者未盡到安全保障義務,造成消費者損害的,依法承擔相應的責任。”該條對平臺經營者的責任承擔做出了規定,不履行義務的行為可能承擔民事責任、行政責任,乃至刑事責任等相應的責任。根據《電子商務法》規定,電商平臺經營者應當對平臺內經營者履行資質資格的審核義務,對消費者盡到安全保障義務,對網紅帶貨直播行為履行審核和監管處置義務,對平臺內發生的虛假廣告、刷單刷流量、售賣偽劣產品、價格欺詐等問題及時依法依規進行處置等。
第二,商家與直播平臺。直播平臺帶貨模式下,不僅電子商務平臺經營者應盡到相應義務,其他平臺經營者也有義務健全管理機制。直播平臺應當嚴格審核線上商家資格、直播內容、商品真實性、監管外鏈交易工具的合法性等,履行好監管責任。平臺要建立健全評價體系,暢通投訴舉報渠道,對侵犯消費者利益的商家,實施平臺禁入制度,保留有關證據,對違法違規行為進行舉報。若平臺明知商家有虛假宣傳等行為而未采取措施,依法與商家承擔連帶責任《。網絡直播營銷管理辦法(試行)》(以下簡稱《試行辦法》)進一步強化了平臺責任,若平臺在網絡直播營銷時,對該直播營銷活動有宣傳推廣等行為,或將承擔廣告發布者或廣告經營者的責任。
2.1.3 商家和消費者的法律關系
作為主播的商家在線上進行自產自銷,屬于銷售其產品的生產經營者,與消費者形成買賣關系。商家應當依約交付標的物,保證交付的標的物符合質量要求,承擔瑕疵質量擔保等民事責任;對因產品質量存有缺陷而致消費者人身、財產損害的,依法承擔生產者或銷售者的相應責任。消費者可根據《民法典》《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等享受正當權益。此外,商家兼具產品生產者、銷售者及廣告主等多重身份,若在直播過程中對其產品具有虛假或引人誤解的宣傳,則應根據《廣告法》承擔相應廣告主的法律責任。此種直播形式的商家必須遵照《食品安全法》《產品質量法》等與產品生產有關的法律合規經營,以及《廣告法》《電子商務法》等與產品銷售活動相關的規范合理行事。
網絡紅人及帶貨主播的背后往往是一個團隊在支撐,網絡主播與簽約公司之間一般有簽約協議。頭部KOL(Key Opinion Leader)和MCN機構之間的關系,類似明星與藝人經紀公司之間的關系。
2.2.1 主播與直播平臺的法律關系
由專業主播或者網紅進行直播帶貨時,一般在主播自己創建的直播間進行。主播在直播平臺進行帶貨,如平臺未從主播的營銷過程中抽取費用,則平臺與主播僅為一般用戶關系。根據權責一致要求,如平臺收取一定的服務費,需要履行對主播的資格、內容的審查監督以及對網絡環境的安全管理等法定義務。
2.2.2 主播與商家的法律關系
主播或所屬的MCN機構與多個商家簽訂服務協議或委托合同,主播與商家之間屬于委托與被委托關系,主播受商家委托依靠影響力宣傳品牌、銷售產品,由商家支付推廣費用及成交結算傭金,相應營銷活動由主播在自行開設的直播間進行。電商直播經營模式涉及《電子商務法》《廣告法》《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反不正當競爭法》《產品質量法》等法律的具體適用。作為《反不正當競爭法》經營者的商家,不僅要對產品質量負責,還要對主播的虛假宣傳、損害消費者利益的行為承擔責任。
2.2.3 主播與消費者的法律關系
主播作為宣傳推廣商品的媒介,擔任廣告經營者、廣告發布者、廣告代言人的角色,對于誤導、虛假宣傳等誘導性行為承擔《廣告法》規定的責任。學界對主播是否能被認定為經營主體存在爭議,相關文件規定不完全一致《。關于進一步規范網絡直播營利行為促進行業健康發展的意見》規定對于主播的直播營銷行為,可以適用《反不正當競爭法》《。試行辦法》也將主播規定為平臺內經營者。筆者認為《,試行辦法》是對主播的主體身份正確界定。
虛假宣傳是指商品或服務的生產者、銷售者、廣告的經營者和發布者,為了提高產品的競爭力,利用廣告或其他方法對商品或者服務的質量、性能等發布與實際內容不符的虛假信息,導致客戶或消費者誤解的行為。虛假宣傳損害了消費者或其他競爭者的權益,損害了正常的市場競爭秩序,構成不正當競爭行為。
《廣告法》和《反不正當競爭法》規定,自產自銷經營模式的直播帶貨商家同時承擔經營者和廣告主的責任,對于虛假宣傳、誤導等,由商家承擔責任。如果主播個人進行虛假宣傳、誤導等,由商家承擔廣告主責任,造成商家損失的,可以進行追償。
在商家與專業主播合作進行直播帶貨的經營模式中,主播的主體認定目前缺少統一意見。若認定主播為廣告代言人,《廣告法》對其法律責任有明確規定,但《反不正當競爭法》中沒有代言人的概念。若認定主播為銷售商品或者服務的經營者,或者是幫助虛假宣傳行為的經營者,可以根據《反不正當競爭法》判定其承擔網絡直播營銷活動虛假宣傳責任。
藥品等行業是關系民生的重要領域,我國《藥品管理法》等相關法律法規規定開設實體藥品店鋪,需要至少一個駐店藥師、一個營業員、藥品經營許可證、GSP認證、營業執照等相關經營條件。非處方藥業務在線上發展機遇巨大,乃至遠銷海外,而線上直播銷售藥品容易出現監管漏洞,非法行醫、非法經營、銷售假藥等違法犯罪行為時有發生,給打擊網絡食藥違法犯罪帶來挑戰。
我國法律規定,對醫療、藥品等實行特許經營或以專賣許可經營的方式進行監管,未經許可的,不得擅自經營。按照藥品管理法的規定,藥品經營必須取得監管部門許可,沒有經營許可證不得銷售藥品。筆者認為,應當明確主播不得從事藥品帶貨,因為《試行辦法》將主播定位為平臺內經營者,主播承擔著廣告者和銷售者的雙重角色,直播銷售行為體現在帶貨過程中,對藥品進行直播帶貨的只能是具有相關資質的人員或者醫藥企業。根據《廣告法》的規定,對醫藥類廣告的內容應當提前進行審查。
為了推銷商品,商家在宣傳時把維修、退換貨等售后服務作為配套服務。然而,售后服務一直是行業痼疾,原本便利的網購,常常遭遇售后的推諉和拖延。商品出現質量問題,商家遲遲不安排維修或者不予退換貨,消費者維權時經常面臨成本高、時間長、取證難等問題。
我國電商直播領域現有規范效力低,強制力不足,無法壓實責任。當前各部門出臺的多屬于行政規范性文件《,關于加強網絡直播規范管理工作的指導意見》等規范性文件層級較低,導致平臺對商家的制約作用小,責任不到位。應以法律法規的形式,規定平臺對商家應盡到“合理注意”和“應有的審慎”義務。
國家機關在國家治理體系中地位重要、責任重大,各部門應當切實履行職能職責,提升綜合治理能力。
4.1.1 加快出臺關于帶貨直播的司法解釋
帶貨直播屬于網絡直播的一種形式。我國目前還沒有對網絡直播營銷行為進行規制的單獨法律,各部門出臺的行政規范性文件或行業自律規范層級較低,法出多門,相互交叉,各行各業的法律之間缺乏協同性。針對目前我國直播領域不存在專門的高位階法律法規,最高人民法院應加快出臺直播司法解釋,填補真空地帶,細化監管舉措。以法律形式要求平臺開展合規管理,建立直播帶貨管理制度,對所有直播內容進行存儲,建立主播黑名單制度、主播信用評價制度等措施。直播帶貨行業應當明確主播的法律屬性,確定主播責任。
筆者認為,從事直播營銷的主播既具銷售者要素又具《廣告法》規定主體的要素。其一《,試行辦法》等文件將主播界定為平臺內經營者這一市場主體;其二,主播在自己的直播間為商家推介產品,對自己支配、控制領域內的危險源負有相應義務;其三,網絡直播營銷的本質就是“粉絲經濟”,帶貨主播及明星們產生的“明星效應”使得消費者對其產生信賴,基于這種信賴關系其應當對消費者負責。若主播作為廣告代言人的身份承擔《廣告法》規定的責任,難以包含主播本人在直播過程中的影響及銷售行為。將從事直播營銷的主播歸于網絡交易中的有關服務經營者,有利于保護消費者權益。
4.1.2 完善執法工作機制,建立行刑銜接渠道
其一,針對網絡違法犯罪線索發現難、電子證據取證難等問題。構建涉互聯網專業偵查體系,組建環食藥領域專業互聯網案件偵查團隊。構建多維度線索群眾舉報體系,搭建舉報投訴一體化平臺。
其二,針對平臺責任等問題,我國電商直播的監管主體有多個。各部門應當積極開展協作,建立健全部門間的協調聯動長效機制,集中整治電商直播領域突出問題,形成監管合力。建立信用聯合懲戒體系,通過信用監管平臺規范直播營銷的市場行為,督促直播營銷主體落實責任。
其三,針對直播帶貨亂象不斷,升級行業監管力度,搭建行刑銜接渠道。由于問題松散,有案不移、有案難移,導致對于違法商家的處罰力度太小《。試行辦法》是對網絡直播營銷的民事、行政和刑事法律責任相銜接的體系化規定。對于生產、銷售假冒偽劣產品等違法犯罪行為,做好《產品質量法》及其他法律與《刑法》的銜接。需要進入司法程序的,行政執法機關將執法過程中發現的涉嫌犯罪案件及時移送偵查機關,加強“行民銜接“”行刑銜接”,協助當事人尋求司法救濟,使行政違法犯罪行為依法得到懲治。此外,加強對直播帶貨行業的質量監管和價格監督,防止偷稅漏稅。
4.1.3 發揮檢察公益訴訟優勢
我國法律規定了公益訴訟制度,對損害國家和社會公共利益的違法行為,由法律規定的國家機關或組織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對于侵犯眾多消費者權益的行為,檢察機關可以對違法行為人提起民事公益訴訟;對于執法機關在處理直播帶貨案件中執法不力的行為,檢察機關可以啟動行政公益訴訟程序。筆者認為,直播帶貨對象多,如果出現問題造成的危害性較大,對于某些假貨或假藥難檢測,損害后果難證明,消費者維權有困難。為維護公眾利益,應該建立直播帶貨案件檢察公益訴訟機制,檢察機關可以及時啟動調查程序,幫助消費者解決取證難的問題,協助其固定證據。
4.2.1 相關行業協會參與網絡直播行業治理
鼓勵和引導社會各界參與網絡直播行業治理,營造公平有序的競爭環境。支持各地行業協會出臺自律規范,細化電商直播管理規則,如明確電商直播賬號分類注冊、分級管理的具體流程、設置直播平臺信用等級管理體系、依法依規確定推廣商品和服務類別等。
4.2.2 藥品企業建立信息化追溯體系
追溯體系是有效監管的前提和基礎。完善的藥品追溯制度可以將藥品的流通信息、經銷商信息等關鍵信息上傳至線上監督平臺的數據庫中心,強化藥品安全追溯電子監管工作,保障藥品質量的同時,提高制假售假成本,有效打擊藥品安全類違法犯罪行為,推動藥品監管工作進一步信息化、規范化。落實《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品管理法》的規定,建立健全藥品追溯制度;盡快出臺《關于進一步完善食品藥品追溯體系的意見》,強化食品藥品企業建立追溯體系的主體責任。線上銷售藥品的商家更應當建立藥品網絡銷售安全管理制度,執行電子監管碼掃碼和數據上傳,做到“來源可查、去向可追、責任可究”。
4.2.3 電商平臺與相關政府部門合作,暢通信息渠道
直播帶貨違法亂象部分由于信息不對稱,造成市場現象失靈。電商平臺應與政府監管部門積極合作,共享管理信息。完善網紅“直播帶貨”誠信評價機制,把粉絲評價、舉報及監管部門調查處罰信息等納入評價系統,將違法情節嚴重、污點信息較多的網紅產品拉入“黑名單”,取消“直播帶貨”資格。
隨著社交網絡時代的到來“,直播+電商”式的商品營銷吸引了大批消費者,收獲了一定用戶。直播帶貨各主體應遵守誠信原則和相關法律法規,誠信經營,履行應盡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