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港澳大灣區的制造業發展與科技創新

湯治成

（清華大學社會治理與創新研究中心，北京 100084）

1 引言

當前，全球經濟正在快速增長，世界各國的貿易聯系不斷增強。由于國與國之間的貨物流通經常依靠航海，很多發達國家非常重視沿海城市的經濟發展，建立了沿海岸線的灣區經濟體，發揮沿海城市及城市群的區位優勢。例如，美國建立了紐約灣區、舊金山灣區，日本建立了東京灣區。中國在2017年建立了粵港澳大灣區，成為世界四大灣區之一。

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支持香港、澳門融入國家發展大局，以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粵港澳合作、泛珠三角區域合作等為重點，全面推進內地同香港、澳門互利合作。”2017年7月，《深化粵港澳合作推進大灣區建設框架協議》簽署，該協議指出要完善創新合作機制，促進互利共贏合作關系，打造國際一流灣區和世界級城市群。2019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全面推進大灣區建設。

粵港澳大灣區由香港、澳門和廣東省的9個城市組成。這9個城市分別是廣州、深圳、珠海、佛山、惠州、東莞、中山、江門、肇慶。其以香港、澳門、廣州、深圳為中心，形成一個沿海城市群。粵港澳大灣區土地面積達5.6萬平方千米，占國土面積的0.6%；2017年經濟總量超10萬億元，占全國GDP總量的12.57%；2017年常住人口6 800萬人，占全國總人口的4.9%，是世界級大灣區之一。

從粵港澳大灣區的生產總值來看，其經濟總量已經超過俄羅斯、法國等大國，成為世界上極為重要的經濟區域和城市群。2015年，粵港澳大灣區的生產總值為1.3萬億美元，低于東京灣區的1.8萬億美元，與紐約灣區的1.4萬億美元相當，但是高于舊金山灣區的0.8萬億美元。就生產總值而論，粵港澳大灣區在世界上已經有了重要的經濟地位。從中國目前的GDP增長速度來看，粵港澳大灣區將來很有可能超越東京灣區，成為全世界生產總值第一的大灣區。

粵港澳大灣區不僅是中國重要的經濟區域，其在世界范圍內也有著重要的經濟地位。自改革開放以來，廣東省的珠江三角洲地區一直占據中國經濟的首要位置。其既是中國改革開放的窗口，也是中國經濟崛起的試驗基地。其中，廣州和深圳是世界著名城市，無論在科技水平上還是在經濟實力上，都有著重要的位置。香港是亞洲最重要的經濟區域之一，也是世界上舉足輕重的國際金融城市。澳門的旅游業、博彩業聞名于全世界，人均生產總值位列全國第一，人均收入更是達到發達國家水平。中國政府建立以廣州、深圳、香港、澳門為中心的粵港澳大灣區，這種國家管理的整合，必將成為全世界具有創新性的經濟群體新范式。

如何把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成世界一流的經濟帶和城市群？從經濟發展理論和粵港澳大灣區的實際情況出發，必須加強其制造業發展和科技創新。究其原因，制造業是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而科技創新是提高生產率及推動生產力跨越式發展的重要方法。因此，加強制造業發展和科技創新，將成為實現粵港澳大灣區飛速發展的重要途徑。按照粵港澳三地的共同協議，即促進創新合作、互利共贏，把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成為宜居宜業宜游的優質生活圈，那么一個世界一流的城市群必將崛起。

2 全面推動粵港澳大灣區的制造業發展

2.1 粵港澳大灣區的制造業發展現狀

粵港澳三地具有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航海運輸非常發達。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香港和廣東省以制造業為基礎，打造了強大的經濟區域，有著名的“世界工廠”的稱號。粵港澳大灣區在雄厚的制造業基礎上，發展了金融業、國際貿易、航運物流等產業。在香港、深圳、廣州等地強大的經濟影響下，澳門的旅游業和博彩業得到了快速發展，使澳門成為世界上人均收入最高的城市之一。

具體而言，粵港澳大灣區的制造業以輕工業為主，生產的產品大部分是人們日常生活必需品。這里的輕工業行業有：造紙、包裝、印刷、紡織用品、皮革制造、服裝、制鞋、家具、塑料制品、金屬制品、日用化工、玻璃制品、電器制品、電子產品、通用機械、建筑材料等。輕工制造業是這個地區的經濟支柱，形成了粵港澳大灣區的制造業特色，也使這個地區成為世界上重要的輕工業制造基地和世界貿易中心，同時形成了產品多元化和高質量的輕工業產業鏈，所以粵港澳三地的經濟非常發達。

20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香港的輕工制造業達到了鼎盛時期，輕工產品的生產和貿易訂單遍布全世界。“香港制造”成為世界范圍內產品質量的保證。這個時期，廣東省的珠三角地區和香港緊密合作，為香港的輕工制造商提供土地、勞動力、生產材料等。由于珠三角地區和香港長期互惠互利的合作，兩地經濟均得到了迅速發展，由此也帶動了澳門旅游業和博彩業的發展。

但進入21世紀，香港的制造業卻逐漸走向衰落，這與香港自身的發展和國際經濟大環境有關。現階段，香港的制造業不再是首要行業，主要行業為金融服務業、旅游業、貿易及物流業、專業服務業等。而珠三角地區迅速地發展制造業，并且形成了后來者優勢，以勞動密集型的制造業為主要經濟支柱。目前，珠三角地區開始不斷加強以科技創新賦能制造業，從而使制造業迅猛發展，深刻地影響著世界經濟。

2.2 推動粵港澳大灣區的制造業發展

從目前粵港澳大灣區的制造業發展實際情況來看，粵港澳大灣區適合大力推動制造業發展。因此，廣東省的珠三角城市群應加強與香港的制造業合作，共同將制造業打造成為粵港澳大灣區的經濟支柱。為什么粵港澳大灣區要大力發展制造業？無論是從經濟理論還是從實踐經驗出發，這個選擇都能得到有效的論證和檢驗。

首先，從經濟理論來看，經濟增長通常是指一個地區特定時期經濟總量的增長水平，即在一個比較長的時間段內，一個地區的生產能力持續提升，生產的產品持續增多，總產出不斷地增長。隨著制造業的不斷發展，相關的物流業、金融業、國際貿易業、服務業等也會被一起帶動起來，這樣就會使整個地區的經濟持續增長。近年來，珠三角地區的經濟一直穩步增長，生產總值連續居全國第一位，這個成果的取得依靠長期的制造業發展。珠三角的不同城市已經形成了不同的產業分布。例如：佛山市的家用電器、陶瓷制品形成特色產業；中山市的燈飾制品、紅木家具是著名產品；東莞市的紡織品聞名全世界；廣州市增城區的新塘鎮是全世界最大的牛仔服裝生產基地；等等。

另外，經濟區域的發展具有系統性和整體性，一個城市或經濟區域的主要制造業可以帶動很多相關聯行業的發展。一個龐大的制造業企業不可能單獨存在，其必須存在于開放的社會和經濟環境之中，并促使經濟區域產業鏈的形成，進而帶動整個地區的經濟發展。

其次，從粵港澳大灣區制造業發展的實踐經驗來看，制造業的繁榮發展會帶來粵港澳三地長期的經濟增長。現階段，雖然香港的制造業相對落后了，但是其制造業基礎仍然雄厚。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香港大部分企業的工廠都遷移到了珠三角地區，利用當地的廠房、勞動力、生產材料等進行產品加工。可以說，香港制造業的發展，離不開珠三角地區的支持。

香港工業總會的統計數據顯示，2007年珠三角地區的港資企業共有5.7萬家，占全部外資企業數量的72%（含港資部分參與企業），然而經過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港資企業每年減少10%～20%，除了經營不善倒閉了一部分外，其余大部分都將生產基地轉移到了南亞。盡管如此，依然有很多規模較大的香港制造業企業留存了下來。例如：德昌電機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微型馬達制造廠之一，擁有4萬多名員工，其在深圳市建立了生產基地；伯恩光學公司擁有10萬多名員工，其生產基地設在珠三角地區，是香港最大的制造業企業。

香港的繁榮離不開制造業的發展。制造業為香港的金融、國際貿易、服務、旅游等行業的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撐。由于粵港澳三地在地理位置上緊密相連，因此，珠三角地區和香港的制造業相互影響。經濟學者波迪（Martin Boddy）認為，“從地理經濟的視角來看，經濟發展和國際貿易受城市群和地區競爭力的影響較大”。

相較于香港制造業的衰弱，珠三角地區的制造業卻是發展迅猛。從20世紀80年代到現在，珠三角地區的制造業已經發展了40多年。廣東省的生產總值在全國排名中連續30多年穩居第一，而珠三角地區的生產總值占廣東省的95%以上。到了2020年，珠三角地區已經成為亞洲經濟實力最強的區域。這些驚人的經濟增長成績，依賴于珠三角地區制造業的穩步發展。珠三角地區不僅擁有很多國有大型企業，還有數量龐大的私營企業。不同經濟體制的企業聚集在一起，激發出珠三角地區制造業的發展活力，形成了制造業的產業群、服務群，實現了國際貿易一體化，構建了強大的信息網絡體系和物流運輸體系。如今，珠三角地區已經成為發達的制造業基地。

在珠三角地區，不同所有制的制造業企業都能表現出強大的經濟實力和國際競爭力。例如，在世界500強企業中，國有企業有廣州汽車工業集團有限公司，私營企業有華為技術有限公司等。珠三角地區這些大型的制造業企業聞名于全世界，制造業也就成了珠三角地區的經濟支柱。因此，廣東省非常重視珠三角地區的制造業發展，并給予制造業企業很多的政策支持，進而使珠三角地區的制造業發展迅猛。

隨著粵港澳大灣區的建設和發展，中國政府把珠三角地區、香港和澳門一起合并到粵港澳大灣區的范圍內，以廣州、深圳、香港、澳門為城市群的中心，發展城市群的區域經濟。這樣一來，制造業就可以在這個地區協同發展，產業同構成了一個重要的發展因素。粵港澳大灣區制造業的集聚和專業化效應明顯，產業同構是現階段產業結構調整和再度分工的結果。因此，要發揮核心城市的引領作用，鼓勵城市在價值鏈的差異化分工上合作，發揮市場和政府兩只手的共同作用，確保灣區產業的協同發展。可見，推動粵港澳大灣區的制造業形成產業鏈和協同發展是今后重要的發展策略。

但是，粵港澳大灣區的制造業在取得成績的同時，也存在很多不足之處。長期以來，香港和珠三角地區的制造業都是以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缺乏高新技術產業。依靠中國豐富的勞動力資源，制造業企業在世界經濟的競爭中取得了良好的成績。隨著中國人口老齡化進程進一步加快，粵港澳大灣區的勞動力資源優勢不再。而世界各地信息科技、人工智能的全球化發展使制造業企業進入科技競爭階段。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科技創新成了制造業企業發展的核心動力。

3 粵港澳大灣區的科技創新

3.1 科技創新對生產力的重大促進作用

科學技術是生產力中的重要因素，通過提高生產率，促進生產力的飛躍性進步，從而引起生產力的革命性變化。當今世界，科學技術成為世界經濟競爭的核心因素。因此，世界各國都把科技創新放在國家發展戰略的首要位置。而信息科技、人工智能、航空科技、新材料技術、工程技術等新技術的競爭，將全球科技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峰。面對全球性的經濟競爭，粵港澳大灣區要想實現可持續繁榮發展，就必須把科技創新作為重要戰略。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科技創新是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必須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科技創新是中國政府推動全國經濟發展的重要策略，不僅對經濟產生了深刻的影響，而且使人們的生活方式、思維認知以及社會活動發生了重大的變革。粵港澳大灣區要以制造業為基礎發展經濟，而制造業發展壯大的重要因素就在于科技創新。可以說，科技創新是粵港澳大灣區經濟長期穩定發展的關鍵。

創新的概念源于熊彼特（SchumPeter）在20世紀提出的經濟理論。隨后，很多經濟學家把他的創新概念運用到各種經濟理論中，如組織創新、生產創新、經營管理創新、機制創新等。那么，什么是科技創新？不同的專家學者有不同的解釋。通常來說，科技創新即新技術超越了原有的科學技術，若把新技術應用到生產和社會生活中，便可以加快生產力的發展并影響社會活動。換言之，科技創新是以科學認知為基礎，以大眾認識為支撐，暫時性地、約定性地對科學技術進行最優化的社會活動。

人類文明發展的歷史，其實就是科技創新發展的歷史。例如：蒸汽機的發明使機器代替了工廠大量的人工操作；汽車的發明使人們的空間移動發生了飛躍式變化；電話的發明使人們的信息傳遞無處不在；等等。如今，全世界進入了科技創新發展最為迅猛的時代。量子信息技術、5G技術、高鐵技術、大型橋梁建設技術、電網輸送技術等新一代高新技術全面爆發。

科技創新可以促進生產力飛躍性的發展，對人類的生產和生活產生革命性的影響。因此，科技創新也成為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核心動力。面對全球經濟的飛速發展和激烈競爭，粵港澳大灣區必須把科技創新作為首要的發展戰略。

3.2 粵港澳大灣區的科技創新與協同發展

正如黨的十九大報告所指出的，粵港澳大灣區的發展必須是協同創新的發展，是粵港澳三地聯合整體性、系統性的全方位發展。

粵港澳大灣區要科學合理地規劃科技創新企業，讓這些企業形成大灣區新的產業集群。面對全球化的科技和經濟競爭，粵港澳大灣區不能只重視制造業企業的數量，更應引導科技創新企業發展，加強粵港澳三地的合作，在協同創新的基礎上，構建粵港澳大灣區的產業鏈，進一步打造不同城市之間的產業集群。有學者指出，要推動粵港澳三地產業協調配套，形成完整的產業鏈，著力打造現代制造業、現代服務業、戰略性新興產業，如智能制造、新一代信息技術、生物科技、高端設備、新材料、新能源、節能環保、數字創意、醫療和養老相結合等產業集群。

經過30多年的發展，粵港澳大灣區形成了一定規模的制造業產業集群。這些產業集群以珠三角地區的9個城市以及香港為中心，且每個城市都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產業集群。例如：佛山市形成了以電器、陶瓷生產為特色的產業集群；中山市形成了以小五金、紅木家具為主的產業集群；深圳市形成了以高科技大型企業為主的產業集群；香港形成了以日用商品生產為主的產業集群；等等。這些城市在長期的制造業生產經營中，形成了自身的制造業生產鏈。當前，加強粵港澳大灣區各個城市之間的協同創新發展，是切實可行的。粵港澳三地之間的合作空間非常大，以廣州、深圳、香港、澳門為中心城市，大力加強城市集群之間的合作，在企業集群的基礎上，強化制造業的科技創新。

近年來，粵港澳三地之間正在加速協同創新發展，可以從圖1得到論證。

圖1 粵港澳大灣區發明專利總量及增速

數據顯示，2014—2018年粵港澳大灣區的發明專利總量逐年上升，由103 610件增加至330 832件，增長了219.31%，年增幅呈現波動態勢。2015年發明專利總量同比增長49.67%，增幅最大，總量增加了5萬多件；2016年同比增長24.92%，增幅最小，但總量也增加了近4萬件。從年均增長率來看，2014—2018年粵港澳大灣區發明專利總量年均增幅為33.68%，整體呈穩步上升趨勢。這表明粵港澳大灣區的科技創新有著良好的發展趨勢，制造業發展正在穩步前進。全球進入了高科技快速發展的時代，粵港澳大灣區面臨著新的機遇和挑戰，采取協同創新發展的戰略，將會打造一個世界一流的大灣區。

香港作為粵港澳大灣區的中心城市之一，積極響應中央政府的方針政策，主動融入國家發展大局。香港要做中國與世界經貿的“超級聯系人”。香港全力支持“一帶一路”倡議，憑著“一國兩制”的制度優勢和其他優勢，充分發揮自身的獨特作用。“香港因為有符合國際慣例的成熟的經濟運行機制和相應的產業基礎，可以更加堅定地致力于整合國際上的金融資源、商貿資源、航運資源和旅游資源，以世界一流城市為標桿而發展”。因此，在粵港澳大灣區的協同創新發展中，香港大有可為。

澳門在中國與葡語國家的商貿聯系中，發揮著重要的連接作用；在粵港澳大灣區的建設中，發揮著“一中心一平臺”的作用。也就是說，澳門既是國際旅游中心，又是中國與葡語國家開展商貿合作的平臺。由此可見，澳門可以加強粵港澳大灣區與葡語國家之間的經濟貿易和合作。

3.3 加強科研機構建設，以促進科技創新全面發展

科技創新就是從一種舊的技術范式轉變成一種新的技術范式。在科學技術哲學理論中，技術范式是科學技術共同體和生產實踐單位以實用性、簡單性、高效性、節約性等為原則，對當前生產工程技術形式達成一致的最高生產技術形式，在追求實用性與經濟效益的社會里，技術范式只是暫時性的生產技術方式約定。在生產和經濟活動中，促使技術范式轉變的一個重要因素是科研機構的建設和發展。這是因為科研機構是產生新知識、形成科技創新的原動力。

粵港澳大灣區要加強科研機構的建設，密集布局尖端科研機構，投入大量科研經費，引進高級科研人才，瞄準世界科技前沿，大力開展科技創新活動。由于粵港澳大灣區是中國最發達的經濟區域之一，其自然環境和生活環境非常優越，且交通發達，城市群的現代化水平很高，成為高科技人才向往的地方，因而在引進人才方面具有一定的優勢；再加上粵港澳三地政府大力支持人才引進計劃，進而使國內外的人才聚集于粵港澳大灣區。此外，粵港澳大灣區的科研機構也在飛速發展，尤其是廣東省政府在這方面的投入力度很大。近年來，廣東省經歷了一輪科研機構的擴充，科研機構數量從2015年的8 164個，增加至2018年的25 484個。隨著粵港澳大灣區尖端科研機構布局的優化和建設的強化，其將為粵港澳大灣區邁向國際科技創新中心提供重要的基礎支撐。

當今世界，科技創新是一場科研能力和科研成果的競爭。新一輪的科技競爭已在全球展開，粵港澳大灣區密集布局尖端科研機構是具有高度戰略目標的。粵港澳大灣區要想保持制造業的可持續發展，就必須以科技創新為支撐，把現階段的勞動密集型產業逐漸轉化為技術密集型產業。這種科技創新戰略，將會保障粵港澳大灣區持續健康發展。

粵港澳大灣區不能僅依賴自身科研機構開展自主創新，還要走出國門，聯合國外的前沿科研機構，并與之建立科研合作關系；要時刻關注世界科技前沿，學習國外最先進的科學技術，不斷地提升自己；要深入開展國際科技交流合作，積極融入世界尖端科技研究平臺；要積極參與國際科研管理及相關活動。清華大學技術創新研究中心主任陳勁教授認為，“對我國而言，拓展科技創新的全球視野，需要進一步豐富國際科技合作的內涵，完善國際科技合作的布局，創新合作機制，提升合作水平”。

根據2019年12月的經濟數據報告，粵港澳大灣區的生產總值在全亞洲經濟區域中排名第一。擁有如此強勁的經濟實力作為后盾，只要堅持以科技創新為核心，加強科研機構的研發，優化制造業的產業布局，粵港澳大灣區的高新技術產業集群就一定會建立起來。

從經濟理論的視角來看，粵港澳大灣區制造業的協同創新發展戰略是具有科學合理性的。在關于城市群競爭力的經濟理論中，韋珀斯特（Webster）認為，“影響城市群競爭力的主要因素包括經濟結構、區域優勢、管理制度、人才資源等，其中區域優勢是不可替代的，它有自己獨特的自然環境、基礎設備、生產成本、生活質量”。因此，粵港澳大灣區只要擁有優越的自然環境和良好的管理制度，其經濟持續健康發展趨勢就有堅實的保障。同時，必須指出，我們用科技創新型企業代替勞動密集型企業應該是漸進式的，否則就會失掉珠三角地區農村企業的優勢。

4 結語

綜上所述，粵港澳大灣區的建立，是中國加強粵港澳合作和泛珠三角區域合作、打造國際一流灣區和世界級城市群的一個重大戰略。隨著2019年《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的公布，粵港澳三地以廣州、深圳、香港、澳門為中心城市，積極地建立協同創新發展的城市集群。粵港澳大灣區的經濟發展和科技創新，將會深刻地影響世界經濟。這種國家管理的整合，必然成為全世界的學習典范。粵港澳大灣區應依靠原有的輕工業產業基礎，推動制造業發展，并以制造業為經濟的核心動力源；與此同時，面對全球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必須全面注重科技創新。科技是生產力中最活躍的因素，科技創新是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粵港澳大灣區的科技創新協同發展，把香港、澳門融入國家發展大局，建立可持續發展的城市群，這將是長期的戰略方針。只要堅持制造業和科技創新協同發展，就一定會打造成世界一流的粵港澳大灣區。

注釋：

①http：//www.censtatd.gov.hk/m/otc.j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