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蓉 蔡藝輝
膀胱癌是指發生在膀胱黏膜上的惡性腫瘤,也是泌尿系統疾病中最常見的惡性腫瘤,近年來發病率在我國呈上升趨勢[1],其誘因復雜,有研究表明[2],吸煙、高脂肪飲食、污染液體攝入、空氣污染、職業暴露及長期服用某些藥物等因素,都會加大膀胱癌發病風險,對人機體健康帶來威脅,目前在臨床上以手術治療及放療、化療等治療方式為主[3],然而由于患者身體條件的個體差異及手術創傷大、疾病對患者生活帶來不便及患者心理承受能力差異等因素,部分患者存在焦慮、抑郁等心理障礙[4],對疾病恢復進度、生活質量等方面造成負面影響,需要進行適宜的情感支持。病友互助支持是指生理、心理等方面恢復狀態良好且病情穩定、處于康復期的患者為其他病情尚不穩定和(或)存在心理障礙、需要情感支持及心理干預的患者提供服務的模式[5],希望干預是基于Snyder希望理論提出的一種護理干預方式[6],旨在通過目標、路徑、動力等方面對患者思維方式進行干預和影響,促使患者重新建立信心,保持康復信念及希望,以改善患者心理障礙,幫助其盡可能回歸生活、回歸社會,然而關于病友互助支持及希望干預在膀胱癌術后患者中的聯合應用尚未見相關報道。基于此,本研究參考中國非肌層浸潤性膀胱癌治療與監測循證臨床實踐指南[7],強調心理支持及干預的重要性,制定心理支持和干預計劃,采用病友互助支持聯合希望干預,針對性的對患者思維方式及心理障礙等方面進行護理干預,旨在探究其在膀胱癌術后患者中的應用。
選取2021年1月—2022年1月福建醫科大學附屬泉州第一醫院收入行尿路造口膀胱癌患者46例,按照隨機數字表法分為觀察組與對照組各23例,納入標準:(1)符合臨床關于膀胱癌診斷標準[8];(2)具備良好的溝通及理解能力。排除標準:(1)意識及精神障礙者;(2)存在嚴重殘疾和(或)其他軀體疾病者;(3)存在心臟、腎臟、肝臟等器官嚴重功能不全者;(4)膀胱癌發展至T4期者。其中觀察組男17例,女6例;年齡47~72歲,平均年齡(61.27±10.66)歲;文化程度:小學及初中7例,高中13例,大專及以上3例;病理類型:移行細胞癌12例,腺癌7例,鱗癌4例;T2期14例,T3a期6例,T3b期3例。對照組男16例,女7例;年齡45~73歲,平均年齡(62.34±10.25)歲;文化程度:小學及初中9例,高中12例,大專及以上2例;病理類型:移行細胞癌13例,腺癌8例,鱗癌2例;T2期15例,T3a期5例,T3b期3例。兩組患者年齡、性別、文化程度、病理類型及病程等一般資料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患者及家屬全面了解治療流程且自愿簽署知情同意書;本次研究內容經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兩組患者干預時間均為3個月。對照組給予常規護理,包括發放健康宣傳手冊及一般健康宣教,如術后造口護理相關知識普及以及周圍皮膚清潔、相關注意事項等,并對患者飲食、生活等方面進行一定指導。觀察組在對照組基礎上應用病友互助支持聯合希望干預,具體包括:(1)選擇至少經歷3次及以上化療,且長期自我管理及定期治療,生理及心理等方面具備較為顯著改善的膀胱癌患者作為志愿者,年齡40~60歲,具備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且善于溝通;(2)對志愿者進行培訓,培訓內容主要包括膀胱癌發病、治療等相關健康知識,健康生活方式及其對疾病影響,術后造口護理相關知識及周圍皮膚清潔,術后自我護理相關注意事項等,以及溝通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困難及心理疏導的技巧等;(3)將志愿者家庭照顧者在其患病期間自身希望體驗、心態的變化、自身對希望的理解及保持希望水平的方法、技巧等制作成為希望視頻,每周1次對患者進行播放,患者觀看結束后分享自身感受、啟發以及自身理解等,并根據患者臨床資料,干預前對患者自我護理能力、心理狀態、應對方式傾向及認知情緒傾向等方面進行評估;(4)志愿者定期對患者分享膀胱癌相關健康知識、健康生活方式、造口護理相關及注意事項、造口周圍皮膚清潔、造口袋更換、并發癥的預防等內容,并進行示范,以及通過微信等網絡平臺與患者進行積極溝通,輔助患者明確積極的應對方式、良好的認知及自我護理的重要性,同時通過希望視頻之外自身患病后心路歷程及應對方式、認知等方面變化的分享,協助患者疏導負面情緒、改善心理狀態,增強患者動力,調整應對方式及認知,積極面對;(5)對志愿者與患者間溝通、互動進行監督,并對其中出現的偏差及問題進行積極改正,幫助患者逐步建立積極的應對方式、健康的心理狀態、良好的自我護理能力及信念。
干預前1 d及3個月干預結束后次日,醫務人員針對兩組患者發放問卷調查,指導兩組患者填寫,填寫結束時核對是否為有效問卷,若為無效問卷則重新填寫。采用Herth希望量表(Heaith Hope Index,HHI)[9],分析對比兩組患者干預前后希望水平變化,評分標準:分為采取積極行動、與他人保持親密關系及對現實與未來積極態度共3個維度、12個條目,單個條目分為4級評分,其中1級代表非常不同意,2級代表不同意,3級代表同意,4級代表非常同意,總分共12~48分,其中12~23分表示低希望水平,24~35分表示中等希望水平,36-48分表示高希望水平;采用認知情緒調節量表(Cognitive Emotion Regulation Questionaire,CERQ)[10],比較兩組患者干預前后認知情緒變化,評分標準:共包括消極情緒與積極情緒調節策略兩大方面,分為9個維度、36個條目,單個條目自“從不”至“總是”依次代表1~5分,各維度總分4~20分,某種情緒傾向越高則該維度分數越高;采用自我護理能力測量量表(Exercise of Self-care Agency Scale,ESCA)[11],比較兩組患者干預前后自我護理能力變化,評分標準:共包括自我護理理論知識、責任感、自我護理技能及自我護理概念共4個維度、43條目,單個條目采用5級計分,量表總分為172分,自我護理能力越好則分數越高;采用醫學應對問卷(Medical Coping Nodes Questionnaire,MCMQ)[12],對比兩組患者干預前后應對方式變化,問卷分為屈服(5條目)、回避(7條目)及面對(8條目)3個方面,共20條目,單個條目為1~4級評分,患者越傾向某種應對方式,則該方面分數越高。
應用SPSS 19.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以 (±s)表示,以組間獨立樣本t進行檢驗,計數資料以n(%)表示,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兩組患者HHI各項評分均高于同組干預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HHI評分比較(分,±s)

表1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HHI評分比較(分,±s)
兩組干預后CERQ消極情緒調節策略評分均低于同組干預前,且觀察組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干預后CERQ積極情緒調節策略評分均高于干預前,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CERQ評分比較(分,±s)

表2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CERQ評分比較(分,±s)
兩組患者干預后ESCA各項評分均大于同組干預前,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ESCA評分比較(分,±s)

表3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ESCA評分比較(分,±s)
兩組患者干預后MCMQ屈服、回避得分均低于同組干預前,且觀察組低于對照組(P<0.05);兩組患者干預后MCMQ面對得分高于同組干預前,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4。
表4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MCMQ評分比較(分,±s)

表4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MCMQ評分比較(分,±s)
對于膀胱癌患者來講,手術、化療等及術后腹壁造口等治療方式的不斷改進,有效保證患者生存率,延長患者壽命,但同時尿道改流、排尿方式改變及腹壁造口對美觀的影響、終生佩戴尿袋等因素[13],對患者心理狀態、認知等方面帶來負面影響,致使患者多產生焦慮、抑郁等消極情緒,使患者在日常生活中體驗到的希望感受降低,進而影響患者生活質量[14],在本研究中,兩組患者HHI各項評分、積極情緒調節策略均高于同組干預前,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消極情緒調節策略兩組干預后均低于同組干預前,且觀察組低于對照組,這說明病友互助支持聯合希望干預與常規護理均可有效增強患者希望水平,改善認知情緒,且病友互助支持聯合希望干預對希望水平及認知情緒的調節作用相較常規護理更為顯著,究其原因認為,希望水平在患者選擇對自身疾病發展狀況及自身存在問題、面對生活態度等方面認知傾向中發揮重要作用[15],希望水平高的患者對疾病及自身現實狀況認知傾向于積極情緒,而病友互助支持通過志愿者樹立榜樣作用,扭轉患者消極認知情緒傾向,同時以志愿者與患者相似經歷為切入點,利用親身經歷為患者提供社會關系等方面支持及情感支持,逐步消除患者消極情緒,改善認知傾向,提高患者希望水平。
在膀胱癌術后造口患者傳統護理中,患者由于認知傾向消極、希望水平低及缺乏情感支持等因素,對于傳統健康宣教接受度及依從性不高[16],更多依賴于護理人員及家屬,而排尿方式改變及終生佩戴尿袋等對生活及社會關系的改變,以及消極認知傾向、心理狀態異常等因素,導致患者自我護理能力降低[17],進而加重消極情緒,形成惡性循環,在本研究中,兩組患者干預后ESCA各項評分均高于同組干預前,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這說明病友互助支持聯合希望干預與常規護理均可有效增強患者自我護理能力,且相比常規護理,病友互助支持聯合希望干預對自我護理能力提高效果更為顯著,究其原因認為,志愿者借用自身與疾病抗爭經歷及榜樣作用[18],對患者分享膀胱癌相關健康知識、造口護理相關操作及周圍皮膚清潔、注意事項等方面知識,且由于志愿者與患者間相似經歷產生的共情作用,患者對此接受度更高,依從性更好[19],促使患者學習與掌握自我護理技能主動性更高,自我護理概念理解更為透徹,逐步建立患者自我護理責任感,在自我護理過程中認知到自我價值的體現[20],消除因疾病及造口后對社會關系、生活的影響,重新建立目標,增強自我護理能力的同時,保持強大自我護理責任感,促進早日回歸社會。
部分膀胱癌患者由于其認知傾向消極、自我護理能力差、希望水平低等因素,在面對自身存在問題等方面時,易傾向于選擇消極應對方式,以回避或屈服為主[21],而非面對,而消極應對方式對患者生活質量造成負面影響,在本研究中,兩組患者干預后屈服、回避得分均低于同組干預前,且觀察組低于對照組;兩組患者干預后面對得分高于同組干預前,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這說明病友互助支持聯合希望干預與常規護理均有利于改善患者應對方式,且病友互助支持聯合希望干預對應對方式改善與扭轉作用較常規護理更為顯著,究其原因認為,在志愿者協助下,患者對疾病認知發生改變,日常生活中希望體驗提高,且具備良好自我護理能力,這些因素促使患者能夠保持積極心態正視自身存在問題,且具備一定程度上緩解自身所面臨的問題、預防其他問題發生風險的能力,患者對疾病的未知及不確定感得以降低[22],應對能力得到增強。
綜上所述,病友互助支持聯合希望干預能夠有效增強患者在日常生活中希望感受,促進患者建立積極的認知,增強自我護理能力,建立積極應對方式,從而改善心理狀態,促使患者早日回歸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