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EMATEL-ISM模型的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風險識別

熊 壯，楊世琦，趙 輝

(1.鄭州航空工業管理學院 商學院，河南 鄭州 450046;2.河南楊金高科技創業園發展有限公司，河南 鄭州 450046)

1 引 言

隨著我國城鎮化進程的不斷加速，大量農民工進入城市尋求非農務工的趨勢仍在延續，但在新時期下農民工群體的結構主體和務工訴求卻發生著顯著的代際繼替[1]。以“80后”“90后”為代表的新生代農民工已成為農民工群體的主體，其進城打工訴求也由父輩的“求生存”向“在打工中學”的價值層面和精神層面轉變[2]。尤其是在我國全面深化農村供給側改革和鄉村振興戰略的背景下，游離于城鄉之間的新生代農民工越來越傾向將在城市積累的物質資本和經驗技能帶回農村返鄉創業[3]，這既保證了家庭生計的穩定，又滿足了擁抱自由的價值追求，返鄉創業成為現階段新生代農民工的理性選擇[4]。

不可否認，新生代農民工已成為我國創業群體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同時亦是“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浪潮中的弱勢群體。創業行為高風險性、不確定性的本質決定了創業失敗的客觀存在。有數據顯示，我國青年首次創業的失敗率高達90%[5]。而對于在機會識別、資源獲取、團隊建設等方面能力存在較為明顯差距的新生代農民工而言，其遭受創業失敗的可能性更大。創業失敗在給返鄉創業新生代農民工帶來物質損失和情感損失的同時[6]，也預示著更多人失業，極大影響社會和諧穩定和經濟發展。加之“反失敗”偏見的存在[7]，社會公眾往往對返鄉創業失敗問題缺乏關注，難以形成健全的創業風險規避機制。因此，如何幫助新生代農民工有效識別返鄉創業風險，建立風險防范機制，就成為推進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工作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

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動因主要表現在經濟收入因素[8]、價值實現[1]、政策扶持[9]以及家庭情感[10]等方面。同時，新生代農民工的返鄉創業過程更加復雜，表現在創業資本主要源于務工地，而社會資本轉移往往會受到環境影響產生資本損耗。另外，返鄉農民工與家鄉合作者之間由于價值觀念、思維方式的差異也極易產生團隊沖突[11]，導致主要合作伙伴更替明顯。創業團隊的不確定性也進一步加劇了返鄉創業的復雜性。而對于返鄉創業的新生代農民工來說，缺乏資金是制約其返鄉創業的首要因素[12]。雖然相關創業金融支持政策在不斷完善，但創業政策的應急性和金融政策的難以落地，進一步導致創業政策與金融政策銜接不夠。

現有的研究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問題的探討已有較為豐富的研究成果，有助于深入理解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動因、特點、困境和政策優化路徑，但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失敗問題還需要更多的探討。受“反失敗”偏見的影響，理論界和實務界往往忽視了失敗結果的負面影響，需要從降低返鄉創業失敗概率的角度，更為全面地審視影響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風險因素，以及風險因素之間的內在關系。因此，本文根據創業要素理論和現代風險管理理論，識別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風險因素，利用決策與試驗評價實驗室方法(DEMATEL)和解釋結構模型方法(ISM)對上述風險因素之間的內在關系進行分析，從而進一步降低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的消極影響，提高返鄉創業的成功率。

2 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風險因素

新生代農民工在返鄉創業訴求、創業模式、創業產品特征等方面有別于傳統農民工，所面對的創業風險也有獨特表現。為了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因素進行識別，筆者于2021年7月至9月在河南省南陽市、三門峽市和平頂山市對10位返鄉創業的新生代農民工進行了訪談，深入了解返鄉創業項目的實施狀況和創業過程中所遇到的困難。在此基礎上，結合創業要素理論、現代風險管理理論以及已有文獻對創業風險因素進行分析，總結歸納了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風險因素，包括資源風險、市場風險、管理風險和環境風險4種類型風險。

2.1 資源風險

資源風險主要包括了資金資源風險、技術資源風險、人才資源風險和社會資源風險。資金資源風險是新生代農民工是否具有支撐返鄉創業活動正常運行的資金資源。創業資金充足與否是影響農民工進行返鄉創業決策的重要因素[13]。一般而言，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資金來源相對較窄，主要以在外務工積蓄和家庭親友籌資為主，輔以小部分的銀行貸款和民間借貸[14]。從調研對象的反饋情況來看，國家雖提供了一系列助創政策支持，但這些政策落地具有一定的申請門檻，難以滿足返鄉農民工創業的資金需求。因此，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存在資金獲取風險。

技術資源風險是指新生代農民工在返鄉創業過程中技術應用與適配是否符合創業項目需求，以及創業項目的技術先進性和更新是否滿足市場需求[15]。從實地調研的反饋結果來看，雖然絕大多數的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項目屬于低技術型生產范疇，但技術資源的應用與匹配也不應忽視。同時，技術先進性的支持也能夠提升諸如大棚蔬菜種植等創業項目的生產效率，但新生代農民工在獲取技術知識方面受到內外部因素的制約，技術更新需要一定的外部支持。而農村科技特派員制度起到了較好的創業技術幫扶作用，緩解了返鄉創業活動可能存在的技術資源風險[16]。

人才資源風險也是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不得不面對的風險因素。受制于就業地點、行業特點以及薪酬待遇等方面的不同，返鄉創業項目對于優秀人才的吸引力不足[17]。實地調研中發現，在農村電商這種新型創業模式中，不僅當地缺少專業化的直播帶貨主播，并且也很難吸引外地的優秀人才加盟，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返鄉農民工創業項目規模的進一步擴大，人才資源的不足也會給返鄉創業活動帶來風險。

社會資源風險強調了新生代農民工自身的社會網絡關系對返鄉創業的影響。根據資源基礎理論，個體對資源的獲取與其所擁有的社會網絡關系具有極強的關聯性，創業者所能支配的社會關系網絡強度和規模越大，其所能夠獲取的創業資源要素越豐富[18]。對于新生代農民工而言，在外務工經歷所形成的關系網絡能夠增強其對返鄉創業機會的識別，同時家鄉親人的資源支持也促使其返鄉創業活動順利實施。

2.2 市場風險

市場風險主要表現為市場選擇風險、市場供求風險、市場競爭風險。首先，返鄉創業決策和意向的產生一定程度上取決于新生代農民工對于創業機會的識別。雖然新生代農民工相較于傳統農民工在知識獲取方面具備優勢，在外務工經歷也為其帶來了更為敏銳地洞悉機會的眼界和思維，但從調研訪談的結果來看，對于創業項目的市場選擇是否正確、創業前景是否良好，依然是新生代農民工更為關注的核心問題。其次，市場供求信息的不對稱性也會給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帶來風險[19]。雖然在外務工經歷使新生代農民工對市場飽和狀況、獲利空間等市場供求信息更為敏感，但受制于家鄉當地的信息環境所限，相關的市場供求信息往往滯后，從而導致新生代農民工對市場信息的分析出現偏差。最后，返鄉創業過程中的競爭環境也需要考量。對于新生代農民工而言，創業項目的潛在競爭對手數量、規模和水平都會影響自身項目的競爭力，甚至是返鄉創業的成功與否。

2.3 管理風險

管理風險是指新生代農民工在返鄉創業過程中企業或項目經營管理所遇到的風險，主要表現在經營技能風險、團隊沖突風險、治理結構風險方面。經營技能風險強調了在返鄉創業過程中，新生代農民工由于缺乏管理經驗和技能，導致在創業決策、產品生產、市場營銷和激勵機制等方面存在不足。此外，返鄉創業的新生代農民工知識水平仍然較低，也制約其經營技能的提升，主要表現在信息搜集、信息理解、信息加工以及信息整合能力的欠缺，因而不利于經營決策的制定[20]。團隊沖突風險多發生于返鄉創業已經進入平穩運行期或是經濟效益初步顯現時，由于企業經營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創業初期的困境，團隊成員之間對于企業未來的發展方向可能會發生意見分歧，從而造成團隊成員之間的矛盾沖突。治理結構風險源于家族制的返鄉創業形式。為了降低經營成本，新生代農民工往往在創業初期動員家庭成員參與創業過程，管理決策完全集中于創業者本身。雖然這一治理結構能夠在創業初期提升決策效率，但在進入創業成長和成熟期時，由于創業者面對的信息數量更多，單一缺少溝通的經驗式決策方式很可能給創業活動帶來危險[21]。

2.4 環境風險

環境風險包括自然環境風險、政策環境風險和經濟環境風險。在自然環境風險方面，農業生產本身的弱質屬性決定了自然環境的變化會對其產生明顯的直接作用，自然災害的發生會極大地損耗創業者的初始資源投入[22]。對于涉足種植領域的返鄉創業者而言，其對自然風險的抗衡能力取決于現代農業生產技術采納的多少。在調研訪談中就發現，返鄉創業的新生代農民工深知科技手段對抵御自然風險的重要作用，但受制于創業資金所限，從而導致技術投資相對不足，且農業保險應用的缺位，進一步放大了自然環境因素帶來的負面影響。

在政策環境風險方面，政策因素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影響主要體現在政策的不確定性和非連續性。一方面，各級地方政府雖出臺了相關的扶持政策，但在政策落地方面，往往由于辦理手續繁雜、多部門間推諉以及政策執行被打折扣等原因造成優惠政策的實施效果存在不足[2]。另一方面，各地方政府為響應國家號召對紛紛制定各種扶持政策，但隨著官員任職的更替，必然會出現新舊政策的過渡與銜接矛盾，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扶持政策對返鄉創業者的惠及。

而在經濟環境方面，宏觀經濟運行態勢也會造成新生代農民工的返鄉創業風險。多位被調研的返鄉創業者均表示，當地近兩年來的經濟形勢受到新冠疫情的影響十分明顯，尤其是涉及餐飲、保健等領域的項目均出現一定的經營困難。可見，經濟環境也會影響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成功與否。

綜上所述，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風險因素指標如圖1所示。

圖1 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風險因素

3 研究方法

3.1 模型設計

按照DEMATEL-ISM模型的設計思路，具體的建模步驟如下：

步驟1：將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因素指標設定為f1，f2，…，fn(n=14)。

步驟2：確定直接影響矩陣。根據風險因素fi對fj的直接影響程度，將評判標度劃分為“0到4”共五個等級，分別表示無影響、弱、一般、較強、強。通過專家打分法獲取風險因素之間直接影響程度的數據，得到直接影響矩陣F=[fij]n×n。

(1)

其中，fij(i=1, 2，…，n；j=1, 2，…，n；i≠j)表示影響因素fi對fj的直接影響程度，并且當i=j時，fij=0。

步驟3：根據式(2)對直接影響矩陣F進行規范化處理，得到G=[gij]n×n

(2)

步驟4：根據式(3)計算綜合影響矩陣X=[xij]n×n

X=G(I-G)-1

(3)

其中，矩陣I表示為單位矩陣。

步驟5：根據綜合影響矩陣X=[xij]n×n，計算分析風險因素間的影響度和被影響度，計算過程如式(4)和式(5)所示：

(4)

(5)

其中，風險因素fn,(i=1,…,n)的影響度為ai，被影響度為bi。

步驟6：計算風險因素的中心度mi和原因度ni。風險因素的影響度和被影響度之和為該因素的中心度；兩者之差為該因素的原因度。計算如式(6)和式(7)所示：

mi=ai+bi,(i=1,…,n)

(6)

ni=ai-bi,(i=1,…,n)

(7)

步驟7：以風險因素fn的中心度mi為橫軸，原因度ni為縱軸繪制笛卡爾坐標系，結合各因素在坐標系中的位置判斷其重要性。

步驟8：計算風險因素集合的整體影響矩陣H=[hij]n×n，對風險因素進行層次劃分

云南少數民族地區農村勞動力外出務工意愿的Order Logisitic回歸模型，通過了極大似然法的卡方顯著性檢驗，說明因變量與解釋變量的概率關系顯著，具體概率關系見表2。

H=X+I

(8)

其中，矩陣I為單位矩陣。

步驟9：根據ISM方法，確定可達矩陣K=[kij]n×n，其計算過程如式(9)和(10)所示：

kij={1|hij≥λ}，(i=1,…,n;j=1,…,n)

(9)

kij={1|hij<λ}，(i=1,…,n;j=1,…,n)

(10)

式(9)和(10)中，結合現實問題設定λ閾值，剔除風險因素間影響程度較小的影響關系，使得層次劃分更為清晰。

步驟10：確定可達集合Ri和前因集合Si，計算過程如式(11)和式(12)所示：

Ri={aj|aj∈A,kij≠0},(i=1,…,n)

(11)

Ri={aj|aj∈A,kji≠0},(i=1,…,n)

(12)

步驟11：驗證式(13)是否成立，若式(13)成立則在可達矩陣K中刪去i行和i列。繼續重復該步驟，直至所有的風險因素均被剔除，并根據剔除順序，劃分所有風險因素的層次。

Ri=Ri∩Si,(i=1,…,n)

(13)

3.2 數據獲取與應用

根據DEMATEL-ISM模型的建模步驟，以及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風險因素，于2021年9月利用視頻電話、電子郵件等方式，對5名新生代返鄉創業農民工、5名從事農村創業研究的學術專家、5名村鎮主要負責人進行了問卷調查，對不同風險因素之間的直接影響強度進行了打分。并且，根據Shaik 和Abdul-Kader的建議[23]，采用均值法集成規則對問卷數據進行了處理，同時依據四舍五入取整數的原則對均值進行了取整處理，以應對標度破壞導致的算法無效問題，確定兩兩風險因素之間的直接影響強度，得到直接影響矩陣F。

4 結果分析與討論

4.1 DEMATEL模型的分析結果

在直接影響矩陣F的基礎上，利用MATLAB 2015b軟件，計算得到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因素的綜合影響矩陣X，并計算了各因素的影響度、被影響度、原因度、中心度，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風險因素的影響度、被影響度、原因度和中心度的結果與排名

圖2 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因素的原因結果圖

從這些風險因素的歸因來看，環境風險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影響尤為明顯，其中經濟環境風險的影響程度最大，政策環境風險次之，自然環境風險相對較小。從這一結果不難看出，由于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項目或企業的體量較小，經濟政策不確定性對其影響可能更為敏感。尤其是近年來全球貿易爭端的加劇，以及新冠疫情的持續蔓延，整體的經濟發展態勢相對疲軟，對實體經濟的負面影響尤為突出，而大多數新生代農民工的返鄉創業受到影響，創業風險增加。這在我們的調研訪談中也得到了印證。多位訪談對象均提及“這兩年明顯感覺到消費者線下購買力減弱了”。政策環境風險反映了地方政府扶持政策執行的便捷性和連續性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過程的影響。扶持政策能夠被農民工熟知并形成長效機制，將會降低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過程中的風險。而自然環境風險則凸顯了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不應忽視農業生產本身的弱質屬性，利用技術、保險等方式降低“靠天吃飯”生產方式帶來的風險尤為關鍵。

此外，人才資源風險和社會資源風險反映了新生代農民工對于返鄉創業資源的獲取還存在不足。相對來說，創業資金資源可以較為容易地通過在外務工積蓄或親朋好友支持得到滿足，返鄉創業對于技術資源要求也相對不高，而人才和社會資源不足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潛在風險更大。創業環境對人才的吸引力不足，以及創業者所能支配的社會關系網絡強度和規模相對較小，都會影響返鄉創業項目的持續開展。

從原因度小于0的結果組因素來看，市場競爭風險(f7=-1.2501)、團隊沖突風險(f9=-1.2415)、市場選擇風險(f5=-0.8375)受其他風險因素的影響更大。其原因可能在于，外部環境的不確定性，不僅加劇了市場競爭的難度，而且導致創業資源受限，制約了創業項目的市場選擇。同時，創業團隊成員的家族化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團隊整體素質，對創業項目未來發展預期的分歧，也會增加團隊產生沖突風險。

進一步地，從風險因素的中心度探討影響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的關鍵因素。從表1和圖2的結果可以看出，排名前三位的風險因素分別為市場競爭風險(f7=3.5835)、市場供求風險(f5=3.1708)、市場選擇風險(f6=3.0029)，皆為市場風險的表現維度，因此應重點關注。尤其是在返鄉創業的過程中要消除農民工和市場之間的供求信息不對稱問題，完善信息環境建設，幫助新生代農民工能夠更好識別市場中潛在競爭對手的規模、數量，減少因信息滯后所導致的信息偏差。

4.2 ISM模型的分析結果

為了進一步厘清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因素之間的內在關系，根據Chauhan等人[24]的處理方式，通過對閾值λ的討論判定，建立風險因素的ISM模型。結合實際調研的反饋資料和農村創業研究學者的多次研討，設定閾值λ=0.05，計算得到可達矩陣K，并進一步計算風險因素fn的可達集Ri和前因集Si。在此基礎上，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因素進一步層次化處理，其結果如圖3所示。

圖3 風險因素的遞階層次圖

從圖3可以看出，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因素共劃分為6個層次，其中第一層為直接因素，包括了市場選擇風險(f5)、市場供求風險(f6)、市場競爭風險(f7)、團隊沖突風險(f9)和治理結構風險(f10)。上述風險因素的發生會直接造成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失敗，在整個創業過程中起直接作用，同時也極易受到其他風險因素的影響。第六層為根本因素，表明自然環境風險(f11)是造成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最本質的原因，其在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過程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這也一定程度上印證了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特點，即借助于在外務工經驗去從事農產品種植加工的創業項目。由于農業生產本身的弱質屬性，自然環境的變化會給創業活動本身帶來毀滅性影響。同時，自然環境風險的負面影響也具有延伸性，需要通過一定的政策幫助來對創業項目進行恢復，這一作用體現在自然環境風險對政策環境風險的影響過程上，自然環境風險的發生造成相關政策的改變，進而影響人才、技術、資金等資源因素發生變化，并且通過間接因素的繼續傳導，最終成為影響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的直接因素。綜合DEMATEL模型和ISM模型的分析結果來看出，市場風險是影響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的關鍵因素，同時在風險預警防控過程中，也不應忽視創業團隊中潛在的沖突風險和結構隱患。

5 結論與啟示

為識別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在調研和文獻梳理的基礎上，從資源、市場、管理和環境四個方面總結歸納了13個影響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風險因素。采用DEMATEL-ISM模型方法識別了其中的關鍵影響因素，以及各風險因素之間的內在關系，得出市場因素是影響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的關鍵因素，尤其是市場競爭風險和市場選擇風險的影響程度更為明顯。自然環境風險是影響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的根本因素，并通過其他層次間接因素的傳導作用形成返鄉創業風險。

研究結論的管理啟示在于：第一，新生代返鄉創業農民工應積極看待創業風險，有一定的風險預警防范意識，利用自己較強的信息獲取能力，做好風險防范工作。同時，其自身也要強化學習，通過對相關創業失敗案例的分析，提高自身創業風險的識別能力。第二，完善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市場信息供給機制。家鄉創業基礎環境的不完善，尤其是市場信息滯后在訪談調研中被多次提及。因此，當地政府應當進一步完善市場信息的供給機制，搭建當地特色垂直化或綜合化的市場信息數據平臺，減少由于信息不對稱造成的市場競爭風險。第三，提升政府為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服務能力。地方各級政府可建立綜合性的返鄉創業服務平臺，解決各類扶持政策落實過程中多部門銜接不暢的問題。同時，可邀請技術專家定期開展有關創業技術培訓講座，滿足新生代農民工提升創業能力的訴求。第四，不斷完善農業保險制度。針對自然環境因素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風險的影響，尤其是部分農產品種植加工的創業項目，在采用例如科技特派員制度強化技術支持的同時，也應進一步健全農業保險制度，擴大保險的覆蓋范圍，從而有效抵御因自然環境風險導致的返鄉創業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