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怡 曹一嵐 孟慶璽
近年來,我國高度重視生態文明建設,堅定貫徹綠色發展理念,持續推動綠色發展方式,不斷完善生態文明制度體系,轉變經濟發展方式,使經濟增長更多建立在高效利用資源、減少環境污染的基礎上。以評估環境損益為基礎的信息披露模式逐漸出現,其貨幣化估值的內核為環境保護和企業發展搭建了橋梁,同時為生態效益更好地轉化為經濟效益提供了科學的方法。因此,本文選取國內外在環境信息披露方面有創新突破的兩家企業:荷蘭飛利浦公司和中國廣核集團,對其理論基礎與具體應用進行比較分析,剖析不足之處,總結經驗教訓,以期探索符合新時代要求的企業環境報告模式,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目前,全球最主要的兩種提供環境信息的專門報告是:企業社會責任報告(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簡稱CSR)和環境、社會與治理報告(Environment/Social/Governance,簡稱ESG)。
2006年深圳證券交易所頒布了《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指引》,該指引規定,一份合規的企業社會責任報告應該包括股東和債權人權益保護、客戶及消費者權益保護、供應商、職工權益保護、環境保護及社會公益保護。雖然近年來我國社會責任報告編制數量與質量都逐年上升,但相關研究表明,企業社會責任報告的披露質量受到三個方面影響,分別是業績壓力、財政壓力和環境壓力。首先,當企業業績表現優異時,信息披露表現出明顯的積極性,向外部傳遞較為可靠的信號;當企業承受較大業績壓力時,則試圖通過披露數量取勝,維護企業正面的形象。其次,當地方財政壓力是企業經營的主要壓力來源時,企業會傾向于報告經營部分的實質性披露;而當環保壓力占據主要地位時,企業則表現為不注重實質性,而是象征性地對環境信息進行披露。綜上可知,企業將社會責任報告作為應對政府和公眾壓力的一種靈活手段,包括戰略性地操控報告的內容,從經營與環境中套利等。因此,企業出于維護公司形象、獲取政府政策支持和吸引外來投資的目的,撰寫的報告往往具有宣傳性,著重敘述企業為生態保護所做的各項活動和取得的成果,導致缺乏客觀性和可比性,構成CSR報告的弊端。
ESG中的E(Environment)是指公司在環境方面的積極活動,包括符合現有的政策制度、關注未來影響等。S(Social)是指平等對待維護公司發展的社會生態系統,如人權、勞工、健康等。G(Governance)是指治理環境、治理結構、治理機制和治理行為綜合形成和作用的結果。ESG評估方法主要體現為綜合打分,評級機構首先搜集企業主動披露的信息以及第三方機構提供的多種定量和定性結合的基礎數據,得到各項指標在行業內存在的“最佳實踐”,將其作為最值,評估計量企業各項指標與“最佳實踐“的差距從而進行打分,最后對各項數據進行權重的計量,算出綜合分值。全面、透明和可比較的ESG報告的出現一定程度上彌補了CSR報告的不足,更大程度上對企業披露的信息進行量化,從而實現對不同企業的多維度比較。然而ESG報告也并非完美,它缺乏統一標準,各機構標準之間相關性不足。全球主要的ESG評級機構有600家以上,在這當中我國約有20家。這些評級機構在構建其ESG框架包含的具體指標、行業內的“最佳實踐”以及權重比例的劃分上存在一定差異,經常出現對一家公司給出不同ESG評級的情況,并且過分重視指標和評級的披露,而忽視與運營管理的結合。評級結果被企業當作一種促進投資的工具,但企業并未將評級所反映出的結果切實融入到公司的運營管理中。
本文選取荷蘭電子產品制造企業飛利浦(PHLIPS)和我國核電企業中國廣核集團作為研究對象,對環境損益賬戶和自然資本核算兩種新范式展開討論。選擇的原因在于:(1)兩個案例分別代表環境損益表和自然資本核算,二者在理論基礎的選擇和具體實操上存在差異,在案例比較的過程中可以取長補短,優化范式。(2)兩個案例企業都致力于環境保護,分別是國際和國內創新環境信息披露范式的領軍人物。(3)兩家企業均為上市公司,有關數據及信息可行度和充裕度較高。
環境損益賬戶(Environmental Profit & Loss, EP&L)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在歐洲國家萌芽并發展,基于傳統的損益賬戶的理念,將環境和公司的經濟價值相關聯,用一種新的方式將公司的經營活動對環境造成的影響進行計量和貨幣化估值,根據得出的相關成本及收益對公司未來生產活動方式和發展戰略提供參考。賬戶中直觀的數字能夠有效提高企業家對生態保護的意識,刺激企業通過科技創新、戰略轉型等方式降低生態影響和資源消耗。
環境損益賬戶的編制建立在一個重要的理論基礎之上——生命周期評估(Life Cycle Assessment,簡稱L C A),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將其定義為評價一個產品系統生命周期整個階段包括提取和加工原材料到產品的生產、包裝、市場營銷、使用、再使用、維護,直到再循環和最終廢物處置的環境影響的工具。根據國際標準化組織(ISO)的框架定義,生命周期評價包括四個步驟:(1)目標和范圍界定。清楚進行評價的原因,明確評價結果所針對的目標群和預期應用的領域,確定研究所需要的信息和分析的程度,在此基礎上考量所研究產品的系統的邊界、功能單位、數據要求、系統輸入輸出的分配方式、假設及限制條件等。(2)清單分析。對產品在其整個生命周期階段的能源消耗、材料使用和對環境排放物進行量化分析,制定清單輸入輸出表。輸入是指原材料、能源、資源等的消耗, 輸出則是指排放到空氣、土地和水中的廢棄物。(3)影響評價。根據清單分析中羅列的輸入及輸出的數據對產品整個生命周期階段的各環節的環境影響類別和影響程度進行評價的過程。這一過程包括了三個步驟:定性分類、特征化、量化。定性分類是指將清單分析中的各項數據歸到不同的影響類型中,特征化是指將各影響因子定量化,并通過等價物歸結為同一指標。例如,全球變暖是以二氧化碳(CO2)作為同一指標進行衡量,同樣作為溫室氣體的甲烷(CH4)和一氧化二氮(N2O)則需要通過全球變暖潛能值(GWP)的公式,將其他排放數值轉化成二氧化碳當量,并進行累加。量化是指通過加權,確定不同環境影響類型的相對貢獻大小或權重。(4)結果解釋。從清單分析和影響評價得出的結果中識別出產品在經濟效益和生態保護方面存在的重大問題,并評估結果的完整性、敏感性和一致性,最后形成結論,提出建議。
飛利浦制定了2020年以前運營實現碳中和的目標,2017年發布首個環境損益賬戶,以貨幣的形式表示飛利浦公司完整價值鏈的環境影響。具體流程如下。
1.運用生命周期評估建立了產品從“搖籃”到 “墳墓”完整的價值鏈,其中包括材料和組件、包裝、業務出行、非生產和生產制造場地、物流、客戶實用階段及產品處置。
2.基于價值鏈,結合LCA方法和CE Delft環境價格(如表1)對企業活動產生的環境影響進行經濟估值。CE Delft環境價格以歐元作為表示單位,代表了當額外排放一公斤污染物到環境中時發生的經濟福利損失。環境價格作為轉化因子將LCA評估中得出的影響類別和排放量作為輸入信息,即可換算出產品在整個生命期間內耗費的經濟成本。

表1 飛利浦使用的環境價格表
3.通過環境損益賬戶發現產品生命周期中存在的問題。表2中飛利浦2017年環境損益賬戶顯示,產生環境影響最大的是產品的客戶使用階段,耗用成本高達62.05億歐元(約占比86.18%)。如此高的耗能是飛利浦的產品銷售量大和使用壽命長造成的。例如,2017年飛利浦牙刷大約具有7年的使用壽命,因此2017年至2024年內牙刷使用的電力對環境的影響全部包括在2017年的環境損益賬戶中,從而造成客戶使用階段的環境影響遠遠高于其他階段。雖然這是對2017年度環境影響的嚴重高估,但為了減少數據分解和計算的復雜程度,飛利浦仍然決定將產品的銷售年份作為計量的基點。第二大熱點是材料和組件的供應環節,耗用成本7.85億歐元(約占比10.90%),這是由于飛利浦的產品中使用了大量的電子元件、電纜和鋼材。

表2 飛利浦2017-2021年環境損益賬戶數據 單位:千萬歐元
自然資本、經濟資本、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是可持續理念下國家財富核算體系的4個部分。自然資本包括食物、木材、石油等可供人類使用的有形的自然資源,以及生態系統的調節、文化服務功能和生物多樣性等無形自然資本。自然資本聯盟(Natural Capital Coalition, NCC)于2016年發布并于2018年在我國翻譯并出版的《自然資本定義書》中呈現了一套自然資本評估的標準化流程,該流程的評估框架分為設立框架、確定范圍、計量和估算以及實施應用四個階段。設立框架,即根據背景資料確定項目實施流程。輔助企業將自然資本的概念應用在特定環境中,并且提供矩陣工具,考慮評價依賴和影響自然資本可能導致的風險和機會;確定范圍,即確定評估的目標、范圍以及影響和依賴,建立能夠呈現依賴和影響自然資本重要程度的矩陣圖,得出最具實質性的影響和依賴;計量和估算,包括影響驅動因子和依賴的計量、自然資本狀態變化的計量和對應價值的估算。其中涉及了3種估值方法,分別是定性估值、定量估值和貨幣化估值。估值順序通常從定性開始, 再到定量, 最后是估算貨幣價值, 三個步驟體現出循序漸進、互為因果的特點(見表3);實施運用,即對結果進行驗證和解讀,為企業的決策提供可參考的信息,將對自然資本的考慮融入企業未來管理和發展計劃,這一階段為了避免估值的偏差過大,需要進行敏感性測試。

表3 自然資本核算的估值方法
為響應國家發展的需求,中廣核對于《自然資本定義書》中的理論進行了初步實踐。2019年起,以大亞灣核電基地和磨豆山風電場為試點進行自然資本評估研究,計算和估計企業生產運營活動中對自然資本的影響和依賴,目的是降低運營過程中的能源消耗,并將對生物多樣性產生的負面擾動降至最低。在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第十五次締約方大會(COP15)上,中廣核公開了這一研究成果,發布了國內首份基于自然資本核算的生物多樣性保護報告——《中國廣核集團生物多樣性保護報告》。本文基于這一研究成果,對大亞灣核電基地的自然資本核算體系進行了分析。
大亞灣核電基地作為清潔能源發電項目,生產運營及其產業鏈的上下游均對自然資本有不同程度的影響和依賴。基地通過對實際運營的分析,從運營活動對自身的影響、對社會的影響和對自然資本的依賴三個維度梳理出了具有實質性的自然資本影響和依賴。其次對利益相關方進行調研,評估和分析全產業鏈各環節對自然資本的影響和依賴程度,構建重要性矩陣模型(如圖1所示)。接著,選擇《自然資本定義書》中最適用的方法,對影響或依賴進行評估和計量。表4中節選了具有代表性的幾種影響或依賴,以此展開說明。對于社區福祉,大亞灣核電基地協助周邊社區建設,支持基礎設施建設、教育和醫療幫扶、保護綠化植樹造林等,采用替代成本法,計算出投入上述活動的機會成本為884萬元;對于科普旅游,定量統計出該核電站接待了各類旅游者76303人次,再通過旅行成本法,估算出其價值為152.6萬元;對于礦產、土地、淡水資源的利用,定量統計出該基地累計使用核燃料2870噸,采用市場和金融價格法估計采購成本為2134310.05萬元,同理,土地資源的利用11.06平方公里,累計支出土地租賃費、土地出讓金和建設用地使用費69421.34萬元,淡水總使用量達到17182350噸,估算出16718.43萬元的成本投入。放射性廢棄物排放的影響采用的是定量分析,統計結果可見,中廣核1994-2019年間累計產生放射性固體廢棄物6289.65立方米,放射性廢液2310.7TBp,放射性廢氣463.5TBq,均遠低于國家標準限制。

表4 大亞灣核電基地自然資本估值結果 單位:萬元

圖1 《中國廣核集團生物多樣性保護報告》實質性影響和依賴矩陣圖
1.環境損益賬戶的作用。環境損益賬戶的建立暴露了飛利浦供應鏈的綠色焦點問題,促使其采取一系列解決措施。一是通過采用循環經濟原則,使產品、零件和材料保持最高的效用和價值,在客戶之間循環,最大限度地減少材料和組件供應鏈對氣候的影響以及有限資源儲備的開采和浪費。飛利浦公司參與了“解決電子垃圾問題”(STEP)倡議的提出,同時致力于產品的翻新服務,以賦予產品二次生命的方式,提高產品生命周期價值。二是通過生態設計實現可持續創新。飛利浦根據受管制物質清單(RSL)謹慎地選擇材料,盡量減少乃至消除有害物質的使用,選擇經過認證的可再生資源與環保材料。三是通過與供應商開展可持續合作,減少供應鏈中的排放。通過保持與各利益相關者透明的互動,完善對可持續發展戰略的見解,提高其社會和環境績效。
2.自然資本賬戶的作用。自然資本評估結果體現了大亞灣核電基地的運營過程和各項活動對自然產生的不同方面的影響,該基地利用此評估結論,推出了未來的發展戰略,旨在擴大對自然的正面影響,減小負面影響。一是建立常態化檢測和保護海洋生物多樣性的機制,持續控制海水擾動對水質與海洋生物的影響。二是持續推進節能技改,提高核燃料利用率和水資源循環利用率,將有利于減少對礦產和淡水資源的開發,從而有效控制成本。三是大力支持周邊社區教育、醫療、基礎設施建設,為該基地帶來持續且積極的社會效益。
3.兩種范式的對比分析。通過梳理兩種新范式的理論基礎及具體使用,可以看出二者之間存在差異并各有優劣,筆者從以下三個維度進行進一步對比:一是理論基礎。環境損益賬戶中對生命周期評估的使用和解讀,能夠充分暴露出產品生命周期內各環節產生的環境影響,以直觀數據結果促使企業關注存在問題的環節,為公司可持續的供應鏈管理提供更多決策信息,在此基礎上指導公司制定精準且高效的戰略計劃,實現環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并軌提升。從表2可知,飛利浦的環境影響總數顯著下降,尤其是在供應鏈和客戶使用階段,并且運營性碳排放量凈值在2020年成功達成0的平衡。但自然資本核算并未與生產供應鏈各環節進行有效的結合。雖然確定了每一環節運營過程中產生的環境影響類別,但中廣核只是大致計算出各影響類別的環境成本,尚未體現出整個生命周期內各個環節的環境成本,也無法通過比較發現供應鏈中存在綠色焦點問題的環節,企業決策的精準性將會受到一定影響。二是貨幣價值。飛利浦公司運用的CE Delft《環境定價手冊》給出適用于荷蘭本國的影子價格,具有排他性和獨特性,其結果的準確性和可參考性相對較高。例如“顆粒物的形成”具有相對較高的加權系數,這是由于荷蘭的空氣中氨濃度較高,容易形成顆粒物,因此空氣質量相對較差。《自然資本定義書》中自然資本估值的方法,是自然資本聯盟(Natural Capital Coalition, NCC)召集了近200個國際組織、跨國公司和研究機構, 通過企業試點實施和案例研究形成的一套理論體系,我國在其基礎上展開自然資本核算可以有效利用國際上已經成型的經驗,降低門檻,但是其涉及的具體指標和參數的選取與我國的實際情況存在一定偏差。由于國情的特殊性以及管理和統計的難度大,我國尚未全面掌握自然資本核算所需的基礎信息,部分數據的收集和整理還不夠規范,降低了核算結果的可信度。三是賬戶完善性。飛利浦公司目前的EP&L表僅包括隱藏環境成本,而不包括飛利浦通過產品和解決方案改善人們生活所產生的社會效益——僅僅體現了“損失”的層面,而尚未將“效益”記入到賬戶內。因此其目標是以貨幣形式評估自身產品和解決方案對社會生活產生的積極影響,建立真正意義上完善的環境“損益”表。《中國廣核集團生物多樣性保護報告》的亮點是關注到了“自然價值創造力”的評估,也就是將企業活動對環境和社會產生的積極影響進行貨幣化估值并記入賬戶內披露,這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環境損益賬戶的不足。
根據兩種環境信息披露范式的比較分析,可以總結出目前我國環境信息披露存在以下問題:評估的指標與參數與我國自然環境擬合度不足;個別對自然的影響尚未確定出貨幣化估值的方法;環境損益賬戶的編制尚未與完整供應鏈結合;環境損益評估的使用率低。解決以上四個問題,推動環境損益賬戶的引入和推廣,需要政府、部門、企業等各界的努力與合作。
1.加強部門間的協作,構建統一量化標準。建立統一的環境損益核算標準是工作開展的基礎性環節,可借鑒國外EP&L賬戶中生命周期評估的步驟、環境影響的分類和環境成本估值的方式,加強自然資源管理部門和經濟統計部門之間的合作,通過數據共享和技術互通,系統且科學的進行數據的收集和整理,建立本土化數據庫,構建符合我國國情和生態環境水平的一套統一的、可推廣應用的計量和換算標準。
2.推動環境信息相關基礎建設。政府機構推動“企業發展與環境保護融合”的基礎建設,加大宣傳力度,實現生態保護的責任主體從政府邁向企業的演變。通過增加資金投入和制定環境信息披露的政策,推動國內各界專家學者積極開展對環境損益核算的研究工作,完善編制環境損益賬戶所需的方法和體系。同時鼓勵企業科技創新,增強供應鏈的可持續性。
3.展開企業培訓,完善“環境損益賬戶”的編制。在環境損益識別、計量和估值的標準逐步得到完善的未來,行業協會應承擔起對有關技術工具、理論基礎、計算方法和試點案例的研究,為企業提供培訓,完善企業會計中“環境損益賬戶”的編制。
4.企業內部將環境賬戶與獎勵制度聯合。提高企業員工對環境保護的敏感程度,給予員工參與與環境保護有關的決策或管理活動的機會,并且將參與程度和完成程度與員工的獎勵制度相結合,使環保理念滲入員工的日常工作,影響他們的思維模式,使他們在工作時能更多地考慮環境影響,促進綠色產品的研發和銷售。
環境損益表和自然資本核算都還處于探索的階段,理論尚未完善和統一。倘若能形成全世界可理解的、可使用的和可比較的體系,將成為經濟社會發展史上的重大突破。研究的責任不僅僅屬于學者,實施的責任也不完全在于企業,應該努力做到社會各界的協調與合作,在時代的主流中積極探索人類與環境的關系,在國際范圍內為環境影響估值獻上中國智慧,助推研究的發展和標準的統一,在全國范圍內加強環保意識宣傳教育,深化企業對環境損益估值的理解。環境影響估值是今后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經之路,也是可持續發展的必然需求,希望在未來看到自然環境和人類發展實現和諧共生,在發展經濟的同時有節制地利用資源,減少排放和污染,開啟生態文明的全新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