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百年民主政治建設基本經驗探析

曹均學，張 玉

(西華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2)

一個國家的現代化程度取決于民主政治的實現程度。當今時代，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民主政治越來越成為各個國家關注的焦點。習近平同志在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堅持和完善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彰顯出黨和國家對民主政治的高度重視。在中國共產黨百年華誕之際，總結黨的民主政治建設歷程與經驗，有助于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對新時代堅持和完善民主政治建設有著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堅持黨的核心領導與人民民主專政相統一

在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前，先進的中國人力圖通過向西方學習民主政治制度來改變封建舊中國的命運。但是無論是洪秀全建立的太平天國、康有為梁啟超提議實行的君主立憲制，還是孫中山推行的總統制，最終皆以失敗告終。而正是這幾次運動的失敗，使得許多中國人對向西方學習產生懷疑。隨著俄國十月革命的成功，中國人把目光轉向了蘇聯，開始向社會主義國家學習。列寧說過：“帝國主義是垂死的資本主義。”[1]資本主義國家的發展必須依靠殖民地和半殖民地，所以它不會允許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出現任何的“資產階級專政的資本主義社會”[2]。對此，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后，我們黨以史為鑒，深刻認識到必須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團結全國各階級人民堅持人民民主專政才能取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毛澤東也曾明確提出：“資產階級的民主主義讓位給工人階級領導的人民民主主義，資產階級共和國讓位給人民共和國。”[3]677-678

只有如此，我們黨才能集中領導全國人民取得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勝利，建立屬于自己的民主政治制度。

對人民來說，社會主義最廣泛的民主便是無產階級專政。1949年《共同綱領》明確規定了我國的國體是人民民主專政，在人民內部實行民主制度，對敵對分子實行獨裁專政，從根本上保證了人民大眾當家作主人的地位。通過人民民主專政，人民不僅可以享受一切民主權利，我們黨還采用說服教育的民主方式來改造他們的一些壞思想壞習慣。相反，對于反動派我們黨剝奪了他們的一切權利。當然，我們黨堅持“懲惡揚善”“治病救人”，對一些服從共產黨的分配管理的反動派，我們黨也會給予他們在勞動中改造的機會。因此，在具體舉措上，無論是對人民還是敵對分子，我們黨都堅持用民主的方式教化改造，這也為新中國成立后的民主政治建設提供了人員保障。

雖然“文革”期間我們黨犯了一些錯誤，人民民主專政受到扭曲夸大，民主政治遭到極大重創。但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鄧小平同志力挽狂瀾，實事求是，重新提出了“無產階級專政對人民來說就是社會主義民主”[4]168，把民主政治賦予了新的生命，使得人民民主專政在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過程中更加彰顯活力。江澤民同志在世紀之交同樣強調了民主的重要性，要求必須“用人民民主專政來維護人民政權”[5]。胡錦濤同志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也多次談到人民民主專政是我們黨的治國方略，任何時候都不能動搖。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更是反復強調“黨是領導一切的”，深刻詮釋人民民主專政是富有中國特色的政治立場，民主政治建設的優勢和內涵得到了充分體現。

二、以科學社會主義為基準，不斷發展具有中國特色的民主政治理論

五四新文化運動之后，科學社會主義傳入中國，讓當時迷惘的中國人看到了生的希望。從此以后，先進的中國人把科學社會主義奉為信仰，找到了一條適合中國國情的民主政治發展道路。回顧黨史，不難發現中國共產黨一直堅持把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黨的指導理論，尤其是科學社會主義原則所強調的堅持無產階級專政、以人民為中心和最終目標是達到共產主義等。這些原則理論無不與中國共產黨的建黨初衷相一致，穩步指導著中國共產黨始終朝著社會主義的方向前進。正如習近平同志所指出的“科學社會主義原則不能丟，丟了就不是社會主義”[6]，重點解釋了科學社會主義在我們黨的崇高地位，也揭示了中國堅持社會主義與科學社會主義的理論關系和實踐關系。

百年實踐歷史告訴我們，理論是實踐的基礎。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把科學社會主義作為革命時期民主政治建設的指導思想，并且在實際運用過程中發展創新了一套屬于我們黨自己的“中國式”理論。革命時期，黨內干部缺乏民主意識，造成民主政治建設得不到順利開展。對此，毛澤東要求全體黨員干部必須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高度領悟科學社會主義關于民主的政治立場，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我們黨要堅持“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3]678，促進了民主政治的有序開展。同時，科學社會主義的核心任務便是消滅專制的政治制度，建立全新而完備的民主政治制度。所以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我們黨在科學社會主義理論指導下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形成一個“集中又民主、紀律又自由、統一意志又心情舒暢”[7]的政治局面，民主政治建設越加得到發展。

正是因為我們黨根據中國國情，把科學社會主義融會貫通，不僅保證了廣大民眾的根本利益和民主權利，還使得科學社會主義關于民主政治的觀點學說在中國不斷地發展完善。特別是改革開放之后，我們黨面臨著國內外的復雜局勢，總結了革命、建設正反兩方面的經驗教訓，深刻明白想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走向現代化，就必須加大對民主政治的建設力度。鄧小平指出，“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的現代化”[8]，一針見血地指出，社會主義走向現代化，民主不可缺失。另外，我們黨還領導著中國人民創立了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從理論和實踐上都豐富和發展了科學社會主義。新時代下，我們引領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不斷前進，民主政治建設得到了空前發展，正如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所強調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既堅持了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則，又根據時代條件賦予其鮮明的中國特色。”

三、持續推進法治建設，通過立法保障民主的實現

一個國家需要一個章程來保證整個國家的運行，而這個章程便是各個國家所制定的法律。在中國，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必須在憲法允許的范圍內工作運行，民主政治建設也是如此。中國共產黨從建黨以來便格外重視法治建設，特別是在新時代下，我們黨在實現全面依法治國這一方面呈現出顯著優勢，堅定不移地提出要“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提高黨依法治國、依法執政能力”，用法來治理國家各項事務，尤其是用憲法來保障民主政治的實施。回顧蘇維埃民主政權建立時期，法制成了當時民主政權建立的重要內容。中華蘇維埃作為一個工人和農民組織起來的民主政權，為了團結全體人員，1931年通過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規定了16歲以上的蘇維埃公民都具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使得人民真正地掌握了政權。這也是黨史上第一部以人民的名義為出發點，為了保證人民公平公正參與民主政權建設而制定的憲法。

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通過一系列的法律條令規定了人民在哪些方面有所為和有所不為，這為整個國家的政治建設和社會的和諧穩定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抗日戰爭時期，為了政權穩定和民族獨立，中國共產黨提出“三三制”的政權原則，“共產黨員占三分之一、非黨的左派進步分子占三分之一、不左不右的中間派占三分之一”[9]。“三三制”政權原則的提出，集中團結了各階層人士一致抗日，推動了抗日民主政權的建立。解放戰爭時期，在奪取革命的最終勝利之時，我們黨制定出《陜甘寧邊區憲法原則》，給當時的民主政權建設作出了立法規定，這對于建設整個解放區以及激發人民群眾的斗爭意識具有重要作用。與此同時，這一憲法原則也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后的法制建設和國家憲法制定提供了基本經驗。

當然，中國共產黨對法制建設自始至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中國確立了社會主義道路，我們開始根據國家性質對社會主義法制進行探索制定。1954年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通過的“五四憲法”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后的首部根本大法，以憲法的形式固定了整個國家的框架，對民主政治建設規劃了一個具體的發展模式。同時，黨在中共八大關于政治報告的決議中也指出：“國家必須根據需要，逐步地系統地制定完備的法律。”[10]這使得國家不斷法治化，人民的民主權利也得到了法律的充分保護。在對法治道路探索的過程中，我們黨歷經磨難，直到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我們黨確立了把黨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可是社會主義現代化發展離不開法制建設，“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須加強社會主義法制”[11]，尤其是在民主政治建設方面，始終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我國的法制步入重建，在黨的十五大呈現出歷史性的一刻，我們黨提出“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12]，開啟了治國理政的新方案。隨著21世紀的到來，我們黨針對整體環境的變化，胡錦濤同志進一步把“依法治國”納入政治文明的范疇，嚴格要求民主政治依法實施。十八大以來，“依法治國”的新問題新挑戰層出不窮。針對新時代下的復雜環境，習近平同志強調要“全面依法治國”，要求對各部門嚴抓嚴管，把控權力的力度，促進民主政治建設的優化發展。

講武堂在1912年后繼續發展，直到1928年，在南京國民政府“統一”的背景下，講武堂第4期學員龍云執掌云南后，不得不改頭換面在辦學方面做新的調整。

四、不斷深化人民的民主意識，促進人民有序參與國家管理

民主是政治文明的關鍵，人民對政治的參與反映了一個國家的民主發展水平。歷史長河中，古代帝王專制制度始終占據主導地位，這導致古代人民對自己國家有一種陌生感，國家的興衰更迭老百姓熟視無睹。我們黨以歷史為鑒，清晰看到了人民群眾的強大力量，以至于構建民主政治建設時格外注重人民的積極參與，強化公民的民主意識。

中國共產黨深刻認識到民主作為一種政治力量，離不開“人”這一主體。延安時期，我們黨在陜甘寧邊區成立邊區政府，大力開展民主政治建設。為了充分提高全體人民的參與度，我們黨要求黨員干部提高自身民主素質，不得有“狹隘的關門主義和宗派主義”[13]，明確提出黨內人員必須和黨外人員民主合作，不得獨斷專行。這確保了中國共產黨與黨外更多抗日人士保持著密切溝通，傾聽他們的意見，有益于民主政治的順利開展。另外，中國共產黨不僅要求黨員干部加強民主意識，對廣大老百姓更是想盡辦法、竭盡全力保證他們的民主權利，強化他們的主人意識。延安時期，邊區人民大多數文化程度低，我們黨針對這個現實問題作出一個切實方案，如“點豆豆”“舉手表決”“畫圈圈”“畫橫杠”等簡單舉措，既尊重了人民的主人地位，又保障了廣大老百姓平等參與國家的管理，使得陜甘寧邊區的民主政權得以正常施行。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民主政治成為黨和國家關注的重點。一個新政權的誕生，國家內外部平穩運行必然離不開民主政治的大力支持。對此，我們黨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前幾年努力讓民主政治步入正軌，直至1954年第一次召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各地方人大代表履行他們的責任和義務，激發人民的民主意識，確保了全國人民的一切民主權益，人民才真正體會到社會主義國家的本質。特別是在改革開放之后，鄧小平同志敏銳嚴謹地分析了國內外現狀，與時俱進地提出要創新民主理論，擴大民主權利，恢復一度被銷毀的民主政治建設。十六大更是提出要“擴大社會主義民主”，廣泛動員人民群眾依法管理自己國家和社會事務，維護和實現人民大眾的切身利益。而在新時代，黨的十九大明確提出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改變，在這新矛盾下，人民對生活有了不一樣的追求，民主素質大大提升，所以我們黨擴大人民有序的政治參與，積極推進民主政治建設。

五、始終堅持建立和完善制度，確保民主政治的實施

制度是一個國家最大的優勢。制度穩，國家才會穩。從中國共產黨一百年的發展歷程來看，中華民族之所以迎來了從站起來到富起來、再到強起來的巨大變化，最根本的在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建立和完善，以及各方面制度體系的健全和發展。而對于民主政治制度，我們黨始終堅持把政治體制改革作為黨建工作的重點，十九屆四中全會更是明確要求“堅持和完善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確保人民的民主政治權利落到實處。

早在新民主主義時期，中國共產黨堅持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結合中國具體實際，建立了蘇維埃共和國。與此同時，我們黨利用政權的形式爭取了戰前政治主動，滿足了人民的迫切要求。在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我們黨還規定了蘇維埃共和國的政權性質為工農民主專政，且把全國工農兵大會確立為最高政權機關，用各項制度政策保障了人民群眾參與國家管理。蘇維埃共和國的成立是我們黨在民主政治制度上的一大創舉，到了延安時期，我們黨發布《抗日根據地的政權問題》，首次提出“三三制”的政權人員分配原則，規定了黨內人士、黨外進步人士和中間派參與到政權管理層面，接受各民主人士的科學建議，大大推動了抗日根據地的民主政治制度建設。隨后，毛澤東在黨的七大上作了《論聯合政府》的報告，指出我們要建立一個“獨立、自由、民主、統一、富強”[14]的民主新國家。這些都表明了我們黨在革命時期對民主政治制度的貢獻努力，也表明我們黨對人民民主的堅持和發展。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我們黨推翻國民黨在全國的獨裁統治，建立了社會主義民主政權。與此同時，1949年《共同綱領》的頒布明確規定了各項制度條例，其中就包括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直到1954年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召開，這次會議基本確立了各項制度，為中國的民主政治制度建設奠定了基礎。1978年，以鄧小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堅持恢復和重建黨的各項民主制度。為了完善政治協商制度，我們黨確立了“長期共存，互相監督，肝膽相照，榮辱與共”的方針。對于民族自治工作，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族區域自治法》，保障少數民族的民主權利。而在農村地區，擴大基層民主，推進農村民主政治建設，基層群眾自治制度得到顯著的發展和完善。正是因為我們黨在不斷地挑戰自己，民主政治制度在不斷地實踐，我們的制度才一天天地完善，“成為世界上最好的制度”[4]337。

習近平同志曾談到，制度好不好，是否優越，必須從政治和大的方面去把握。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我們黨一直把民主政治制度以三個有利于的標準來不斷地實踐檢驗，實現人民群眾的民主權益和基本利益。對此，江澤民同志提出“堅定不移地走自己政治發展道路，堅持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自我完善和發展”[15]，對我國民主政治制度的發展要求有所加強。胡錦濤同志也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談到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必須健全民主制度，發揮政治制度的優勢和長處，為黨和國家的長治久安提供政治制度保障。而在黨的十八大以后，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定不移地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不斷推進民主政治的制度化和規范化。中國共產黨在民主政治制度的探索上一直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實踐、認識、實踐、再認識，循環往復，不斷追求，力圖在民主政治制度領域開拓進取、發展鞏固，讓人民群眾享受到更多的主人權益。

通過研究探索中國共產黨一百年民主政治的發展歷程，不難看出，我們黨始終堅持以黨的領導為核心基準，在科學社會主義的指導下，通過法治建設，體制改革，讓人民群眾更多地參與國家管理，社會主義民主政治不斷地發展完善，加快了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實現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