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向貫通：思政教育與法律職業倫理教育融合建設

彭光明， 季聰聰

(河北科技大學 文法學院，河北 石家莊 050018)

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強調，高校立身之本在于立德樹人，要堅持把立德樹人作為中心環節[1]。教育部2018年發布的《普通高等學校法學類本科專業教學質量國家標準》亦明確要求法學教育要“堅持立德樹人、德法兼修，培養德才兼備的法治人才及后備力量”。法學教育既要專注對法學專業知識的講授，亦需關注對法學人才“德行”的培養[2](P105-106)，而《法律職業倫理》課程作為法律職業教育的重要載體，是實現“思政課程”與“法學課程”同向同行的關鍵，承載著培育法律職業人才政治素質、理想信念和職業規范的重要教學使命。

目前關于思政教育融入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研究呈現出兩個層面的討論：一是理論闡釋層面的體系化研究。在課程中構建“大思政”格局，法律職業倫理課程能夠發揮其特有的優勢，兩者一脈相承[3](P99-108)，在育人目標上同德共向[2](P107-108)，可以防止法律職業教育墮入唯技術論誤區[4](P156-160)，忽略為公眾服務之志[5](P63-86)。二是課程實踐層面的研究。從供給側視角來看，我國法學院校對于《法律職業倫理》課程的重視仍然不足，思政教育供給不足，存在供給內容缺位、供給主體錯位、供給載體作用發揮不到位的現象[6](P89-91)。當前法律職業倫理課程的教學大多采用“單聲道式”灌輸式教學，機械、空泛地說教“公平”“正義”等教學內容，難以滿足“德才兼備、德法兼修”的教育需求[7](P61-62)。為此，學者們從教學理念改革、教學形式改進以及教師團隊建設等方面提出將思政教育融入法律職業倫理課程之建議[8](P86-91)。

通過梳理可以發現，國內對思政教育融入法律專業課程的既有研究是全面的，耦合了“立德樹人、德法兼修”的法學人才培養方向。但他們將研究立場主要置于教育改革實現而非改革進程，較少契合“以學生為中心”的現代教育理念，融入的深度和實施方案的實踐指導性不足。當我們以開放性的視角來審視思政教育與法律職業倫理教育之間相融相交、協同推進的關系時，將立德樹人的思政觀念滲透入法學專業教學體系和法學倫理體系中，以學生為本提出縱向融合的空間和建設路徑，既能避免思政課堂泛泛而談的教學窘境，又能豐富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教學內涵，避免“德智分離”現象，激發學生內心的法律信仰，培養學生崇法尚德的理想信念，提高育人水平。

一、思政教育融入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必然之勢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法安天下、德潤人心”[9]。思政教育肩負著以德立學、以德育人的教學任務，法律職業倫理課程則承載著教育學生明法篤行、居官守法的教學使命。兩者在教育目標上同源共向，優勢互補。

(一)思政教育“立德樹人”在課程教育中的“根脈”性

思政教育“立德樹人”在實質上具有“立德”和“樹人”兩個維度。“立德”指修道立節、修身敬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國無德不興，人無德不立。”“德”是立身之基、立國之基，是人之為人的本質。“德”的具體內涵是全面而豐富的，它不僅包括個人的品質情懷、倫理道德，價值取向，還包括如何以思辨的眼光去看待事物的世界觀和勵志奮斗的人生觀。這要求教師教育學生“修私德、守公德、循道德、明大德”，寓德于課，教育學生明法篤行、知行合一，成為有社會責任擔當、社會道德擔當的專業人才。“樹人”指培養學生成才的規格，強調了“育才”的質量和標準。正處于“灌漿期”的青年，不僅要“立德”，樹立堅定的理想信念和穩定的道德情感，還要“成才”，思政教育擔負著培養學生的專業能力、實踐水平、國際視野、文化素養和創新精神的重要使命。

因此，思政教育“立德樹人”在內容上具有指向性和規定性的價值內涵，在課程教育中發揮著“根脈”性的作用，“要把立德樹人的成效作為檢驗學校一切工作的根本標準”[10](P4-6)，強調教師在傳授學生專業知識的同時，還應教育學生如何做出價值判斷和價值選擇，在知識傳授與道德引領之間架起橋梁，兩者橫向關聯、相互滲透，對提升學生的道德文化水平和政治素養具有獨一無二的作用及價值。“立德樹人”扎根于課程教育，在“育才”中將思政內容內化為學生的“價值取向”、外化成學生的“價值踐行”，將取得顯著的教育成效。

(二)思政教育與法律職業倫理教育同向同行

2018年教育部、中央政法委聯合印發《關于堅持德法兼修 實施卓越法治人才教育培養計劃2.0的意見》，提出8項改革任務，首要任務為“厚德育，鑄就法治人才之魂”。正所謂“法律家的任務,在擁護天下的正義,懲斥不義,建國家于健全的道德基礎上”[11](P198)。法律職業倫理課程是法學教育實踐中的“思政課”，從道德和職業規范的雙重角度對法律職業共同體的行為進行評價和約束，在與思政課程協同育人過程中，法律職業倫理課程具備獨有的優勢。

首先，法律職業倫理是法律職業者在從事與職業相關的活動時，所應遵循的行業規范和職業道德。它作為法律人的職業靈魂，既承擔著人類道德中固有的正義、公正等價值，也肩負著培育法治精神、弘揚法治信仰的使命。從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發展歷程可見，法律職業倫理教育不僅僅以法學專業核心課程的載體呈現，而且貫穿在法治人才培養的全部過程[12](P138-152)，同時還承載著“厚德育，鑄就法治人才之魂”[13](P38-46)的任務。

其次，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縱深發展體現于課程高階性的追求與實現，能力培養和情感目標則是教育教學高階性的重要考量因素。法律職業倫理教育旨在培養未來法律職業人的依法治國觀念，成為“德法兼修”的法學人才，最終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的建設者和接班人，其課程目標包括知識目標、能力目標以及情感目標。就知識目標而言，法律職業倫理課程傳授學生各領域法律職業者如法官、檢察官、律師等行業規范，例如禁止泄露委托人的商業秘密、隱私等律師職業倫理。就能力目標而言，法律職業倫理課程通過練習和實踐活動塑造學生的法律思維能力，培養學生實踐能力，并于法律框架下謀求解決問題的方案。就情感目標而言，法律職業倫理要求學生樹立正確的職業倫理觀念、基本的道德觀念，承擔法律職業共同體的使命、明確法律人的擔當。職業倫理教育的最終教育目標不是讓學生機械地記憶法律職業不能觸碰的職業“高壓線”，而是讓學生能夠真正地消化法律職業背后的行為邏輯、職業精神以及法律理念，具有公平正義的法律職業理想、勤勉盡責的法律職業態度、抑惡揚善的法律職業責任、忠于職守的法律職業義務、誠實信用的法律職業良心、嚴明謹慎的法律職業紀律、清廉正直的法律職業信譽和法律至上的法律職業榮譽，最終能夠用良好的職業道德解決法律實踐活動中出現的倫理問題。

綜上，“以德為先”的課程價值論以及“立德”“求知”相統一的課程發展觀[14](P42-48)是思政教育和法律職業倫理教育一脈相承的基石，兩者在性質、任務和使命上具有較強的一致性。將思政教育的德育目標細化為法學體系下的法學人才培養目標，構建縱向銜接的思政教育育人體系，能夠避免思政教育與專業教學各自單打獨斗、“德”“才”培養各自為戰、思政教學流于表面的現象，有助于實現共性與個性的辯證統一、體現法學學科的育人特色，從而構建以思政教育為引領中心的線性縱向協同育人體系。

二、思政教育融入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實然之困

(一)對思政教育的重視度不足導致課程認識存在偏頗

“法律職業是一個開放性、多元化的職業共同體，法律倫理亦有層次之分。上者如職業美德的踐行，中者如職業紀律的遵循，下者如職業底線的恪守。”[15](P67)目前，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授課內容主要是針對不同領域、不同類型法律職業者的基本道德規范，如《法官法》《法官職業道德基本準則》《檢察官法》《檢察官職業道德規范》等。這種偏重于知識性的說教，往往會忽略學生思想政治素養的培養，不利于學生將法律職業倫理內化為自身情感，不利于學生價值觀的塑造，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高階目標較難實現，也使得“法律職業倫理教育長期處于法學邊緣學科”[16](P36)。當今的中國處于社會大變革時期，法律職業者的思想政治道德素養應該高于普通人，如果在法律職業者內部缺乏這樣的共識，法律信仰會面臨缺失的風險，功利主義思維、謀取私利的觀念會占據上風，那么法律職業群體何談職業操守和職業底線。

(二)融合度不夠易造成思政教育的“孤島”困境

思政教育從課程結構上表現為實現傳授知識、培養能力和塑造價值的多元統一，但當前課程教學中這三者被割裂。就法學專業學生的思政教育而言，目前仍然是宏觀性質上的“大德育”，沒有針對法學學生的專業特點展開。在教學內容上，思政教育的內容還是大多局限于學生的思想品德教育，如樹立社會公德，講求個人美德等，學生較難接受空洞的說教。深入挖掘課程思政教育元素，讓法律職業倫理教學內容與思政理論課同向同行，既有“思政課程”，又有“課程思政”。“潤物細無聲”的教學模式能夠最終實現課程教學與思政教育的有機融合，將“立德樹人”的教育目標內化到課程建設的各個環節，可避免思政課程“單打獨斗”的“孤島”困境。

(三)思政元素的碎片化不利于學生產生體驗感和獲得感

響應習總書記“立德樹人”的號召，越來越多高校教師將思政內容引入法律職業倫理教育，在講授法官、檢察官、律師、公證員、仲裁員等職業規范時，融入了法治理念、正確的職業觀等內容。但目前的課程思政教學內容缺少統籌和體系化，教學內容被切割，教學課件、教學資源未能實現足夠的支撐[17](P85)。另外，思政內容過于單一，與課程內容關聯不緊密，課程思政設計缺少深度，難以啟發學生深入思考。

有了明確的獲得感才能真正實現“育人”效果。然而，目前的思政元素過于寬泛，如果思政教育僅僅停留在理論層面和說教式道德倫理教育層面，學生就很難有體驗感和獲得感。思政教育強調從實踐中感悟，這是因為思想政治素養的養成和法律職業倫理觀念的形成，更多來自于實踐訓練，在行動中體驗、反思并深化課堂所學，才能充分調動學生的學習積極性，使其有效地參與到課程中。但目前的法律職業倫理教育課程思政仍未打破“千課一面”，教師遵循固有流程和傳統授課手段，造成了因固有認知形成的“雙課”隔閡，難以形成有效協同，產生“1+1>2”的產出效應。因此，亟需從理論層面突破單純“灌輸式”教學模式的禁錮，探求法律職業倫理教育課程思政教學的新方法。

三、思政教育融入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應然之變——“縱向貫通空間”

鑒于當下課程思政融合存在難點，挖掘“縱向貫通空間”則是應然之舉，其有利于“思政因子”融入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全過程，讓兩者在“共舞中共振”。

(一)打破原有的輔助性局限，實現面向深度學習的“雙課”教學共同運行

現有思政教育的價值引領多體現于專業課程的導入功能，即在學科課程起始階段預設某個思政元素，輔助引入課程知識的傳授。然而，“縱向貫通”的應然模式顛覆了傳統的固有認知，將關注點轉向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全過程。其一，教學內容層次由淺層知識傳授轉向深度挖掘，深化“雙課”內在教學內容的鏈接點，融入行業規范與道德規范；在職業倫理反思教學中透視中國社會法治實踐的思考；將法律職業的行為邏輯升華至法治信仰、社會責任與使命等，促進學生價值觀情感的內化；在法律職業倫理的實踐教學環節進行思政空間設計，促進學生的“價值踐行”。其二，需關注教學空間從單項靜態轉向雙向流動，借助翻轉課堂、課堂情境化等新教學手段，設計以人為中心，重在“雙課”教學效果的相輔相成性，滿足“雙課”教學目標的高階需求。其三，充分利用網絡環境特征，變指定資源的簡單學習為導向性的自我調節學習，引導學生完成自我設計、自我監督、自我反思的深度循環學習。其四，課程考核中科學設計思政考核指標，反向督促學生從“割裂式”機械記憶知識轉向能動地開展合作式或探究式學習，為“雙課”教育縱向融合增益。

(二)打破課上和課下環節的藩籬，實現數據賦能的“雙課”教育聯通

雖然課堂教學的主體地位不容置疑，但課下教學的支持效用也應充分重視。大數據在高等教育的廣泛應用為實現“雙課”教育的深度聯通架起了橋梁。首先，學習通、中國大學慕課等學習平臺提供了豐富的思政教學資源，可以作為學生課前學習資源，教師也可通過各平臺的學習分析技術追蹤學生的學習軌跡、學習動態，實現與課上教學的無縫銜接。其次，學生課上課下學習數據模塊可成為有效的數字觀察工具，全景式捕獲學生課上和課下學習階段對思政內容的認知、行為、情感表現等，為教師開展下一階段的融合教育提供可視化服務。因此，讓數據賦能，讓思政教育貫通于“教”與“學”的各階段。

(三)打破“教”與“學”的邊界，實現“雙課”教育的相互貫通

鑄魂培根，需融于實踐，能夠實現思政教育與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互相延伸。“法律職業道德育人的目標不在于直接造就職業上的道德人，而在于促進法律職業道德的認識”[6](P91-93)，提升學生“德性修煉”。如果思政空間僅僅存在于課堂教學層面的設計，就難以突破課程倫理知識的局限，難以保障學生“把國家法治德治精神和主流價值觀內化為法學人知識群體的信念、品質和法律信仰”[18](P196-220)，思政教育的效能將會比預期大打折扣。這就需要在實踐教學中打破“教”與“學”的邊界，挖掘實踐提升思政教育效益的創新動力。一方面，需要打通學校教育與社會實踐教育，打造法律職業倫理教育共同體。另一方面，教師需要創設多元情境引導學生全身心投入，展開師生協作、生生合作式高階學習，多樣化展示學生創新實踐成果，在個體與共同體的共同反思中實現價值引領、價值內化和價值踐行，從而消除“雙課”教育的界限。

四、思政教育縱向貫通于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的路徑選擇

(一)建設以道德素質教育為核心的課程體系

“法律職業道德教育的目標不在于造就職業上的道德人，而在于促進法律職業道德的認識”[19](P12-16)。適時修訂法律職業倫理課程的思政建設方案與法學人才培養方案，通過明確人才培養目標，將“立德樹人、德法兼修”根本任務貫穿于法律職業倫理課堂思政教育的整個過程。具體而言，法律職業倫理課程應發揮平臺載體作用，培養以社會正義為價值準則、維護法律尊嚴、具有道德素養的法治人才。

思政教育元素的挖掘應突出道德素質教育，包括公民道德教育、職業道德教育和政治道德教育。公民道德教育應迎面新時代特征，不斷深化對時代新人豐富內涵、時代特質、根本要求和重要職責的認識和理解[20]，同時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網絡道德等內容，不斷提升學生公民道德素質，培養學生民族復興意識。職業道德教育應奉行“以專業性、公共性及自治性為支撐的理念與實踐”[21](P156)，摒棄法律職業的唯技術主義，將公共性服務精神作為法律職業的宗旨，作為法律職業者應承擔的特殊職業責任，成為具有忠誠、為民、公正、廉潔的自治性法律職業主義者。政治道德教育促進學生對法律職業政治屬性的認知，注重培養學生堅定信仰社會主義法治，堅持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維護社會主義法制的尊嚴，維護社會的公平與正義。

創新教學方法，強調“以學生為中心”，注重結合法律職業倫理實訓，立體滲透思政教育內容。教學設計可以在法律職業倫理案例中加入一些道德素質教育場景，如人性考量與價值關懷的討論、律師忠誠與正義職業價值精神的探討；或者通過影像形式呈現故事場景，由學生自主地指出可能存在的道德問題[22](P109-113)；也可以引入熱點問題，以合作學習等方式調動學生積極參與課堂思政內容，提高學生的道德敏感性和執行力。簡言之，“縱向貫通”式的融合應注重引導學生從“被動接收”到“主動汲取”，強化學生對課程中“思政因素”的感知能力，在法律職業倫理教育與思政教育實踐融合的浸潤式教學氛圍下，引導學生獨立汲取教學案例中的價值情感，進而追求良法善治。

(二)發展學習分析技術的資源服務

學習分析技術是促進深度學習的動力，也推動著現代教育技術變革。法律職業倫理教育融合思政教育的效能提高不僅僅是某一個教師的教學任務，而是需要數據賦能、技術賦能和服務賦能的合力并舉。基于學習分析技術的資源服務體系構建應該包括：學習分析技術與工具的開發，如課堂話語分析工具、可視化技術分析軟件、學習追蹤分析軟件等；“雙課”教育資源的開發、推送和升級維護等；建構適于學生的資源服務模式，實現學習的最優化匹配；建設與教學過程相匹配的服務體系，方便教師的教學過程控制。

(三)建設基于學生情感培養的話語互動體系

話語互動體系是促進“雙課”教育情感目標的核心要素之一，有效的話語互動可以引導學生深入運用理論內容，最大限度地發展學生的潛能，促進學生批判性思維能力養成和高尚情感的表達。情感是人對于認知領域的一種態度體驗，指引行為意志的方向。情感作為認知和行為之間紐帶，應該是師生之間話語互動的著力點。具體體現以下幾個層面：其一，明確課堂話語互動規則[23](P102-108)，善用混合式學習軟件如學習通課堂積分等功能，明確激勵措施與獎懲標準。其二，教師的態度話語。“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氣氛，需要教師的態度話語具有贊賞、激勵和支持性，以客觀的態度使學生更好把握問題的方向和形成自己的話語表達結構[24](P10-20)。其三，形成“雙課”教育所特有的話語范式，可以遵循 “個案導入—法律問題討論—社會問題分析—價值觀反思”的思路。

(四)建設促進深度學習的評價體系

“學習不是線性的、碎片化的單位，評價不應當基于碎片化的信息構成，”[25](P14-33)而是形成引導學生深度學習的評價方式，主要包括過程性評價、批判性評價、智能化評價。過程性評價考察學生提出問題，調查、收集信息并做出科學解釋和最終呈現報告的全過程，還包括對學生參與度觀察、小組成員話語分配觀察以及學生認知學習、能力運用觀察等，從而對學生的合作學習和個體學習展開診斷。批判性評價是對學生在學習各環節的表現做出關于優缺點的反饋，可以使學生持續性反思并修正自己的學習過程，從而提升其理解能力。智能化評價是借助學習分析技術，嵌入評價指標，追蹤記錄學生學習過程并評判。這樣既能提高成績評價的實效性，也能緩解教師過程控制的焦慮，使其能投入更多精力于教學設計和效果之中。值得注意的是，該學習評價體系還應在課程評價指標中加入思政考核指標，如學生參與思政活動的自主度、思政任務的復雜度和學生參與思政任務的反思度等。

(五)建立法律職業倫理教育共同體

“德法兼修”的法治人才培養需要確定全員育人的理念。打造法律職業倫理教育共同體，需要打破學校知識教育與社會實踐教育之間的體制壁壘，創新思政課程專職教師和法學專業教師的協作渠道，為思政教育縱向貫通于法律職業倫理教育發展提供交流平臺。具體而言，一方面創新教師團隊協作模式，促進思政課程的主講教師與法律職業倫理課程教師互通有無，除召開教研研討會、青年教師學術沙龍、培訓等方式增強合作之外，還可以積極開展混合式教學實踐，利用思政慕課精品資源，打造“以學生為中心”“以學生學為中心”和“以學習效果為中心”的教學內容、課程目標和學習目標，全方位、多角度抓取不同思政元素，進行教學創新。另一方面，促進高校教師與司法系統、律師事務所等法律實務部門合作，讓優質的法律工作者擔任高校的兼職教授、校外導師等，高校教師與法律實務工作者協同育人，強化法學實踐教學與思政教育的結合，消除法學理論與法律實踐之間的隔閡，使學生掌握司法實踐中具體道德判斷方法，強化思想政治素養，最終成為“德法兼修”的法律人才。

(六)提升實踐教學載體中思政引領效果

提升法律職業倫理教育實踐效果需要遵循思政教育實踐的特殊性。思政教育實踐具有進程性特點，即思政教育目標是一個時段的發展目標。因此，法律職業倫理的教育實踐設計需要針對思政教育的過程性特點，應當明確先啟發什么、再促進什么、最后達成什么目標[26](P9)。同時，實踐教學設計應當回應學生的思政需求和職業倫理需求，尋求兩個需求的契合點，設計實踐內容和方法，把學生真正地帶入實踐教學中。另外，打造法律職業倫理教育實踐基地，組建專門的課程實習隊伍，持續跟進實踐過程，通過引入模范法官等優秀法律職業者的報告、座談等社會資源，延伸學生的思想政治視野，提高學生的思想覺悟和政治認同。

五、結語

高校作為培養法治人才的搖籃，既要“傳授學問”，也要“樹其品行”。立德樹人、德法兼修是新時代高等學校思政教育與法律職業倫理教育融合建設的重要使命。兩者相融相交、同頻同振需要高校和法律職業者發揮法律職業倫理課程的載體依托作用，精準定位思政教育的引領方向，建設協同育人機制，發揮“以文化人、以德育人”的思政優勢。回應新時代的道德需求，高校應提高思政教育的時代性與實踐育人性，探索德法兼修人才培養創新模式，挖掘法律職業倫理課程中蘊含的每一個“思政因子”[27](P83-85)，真正將“德法兼修”的教育目標落于實處。高校教師還應將“雙課”教育向深度學習推進，認真“灌溉”正處于“拔節育穗期”的法學專業學生，培其根、鑄其魂，培養學生理性思辨能力和穩定的道德品質、經世濟民的家國情懷，讓學生的專業素質與思想道德共育并舉，為新時代社會主義法治建設夯實法律職業人才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