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國五方佛塔模與金剛界曼陀羅五方佛信仰

楊偉林

（大理州博物館，云南大理 671014）

一、大理國五方佛塔模

（一）大理國金質亭閣式五方佛塔模

弘圣寺塔出土的金質蓮花須彌座亭閣式塔模（原始號為HT：13），通高13cm。塔由塔基、塔身和塔剎組成。塔基為方形須彌座，四面雕飾有蓮花紋。塔身為亭閣式，四面底部各留有圓拱形佛龕，每個佛龕上雕飾有一佛像端坐在蓮臺上，身后有葫蘆形背光（見封三圖1）。

弘圣寺塔出土，宋代（大理國），現藏大理州博物館。純金制作而成。原始號為HT：13，通高13cm。塔由塔基、塔身和塔剎組成。亭閣為單層單檐，檐下為三層遞減，接口與廳四角齊平。塔剎由葫蘆寶瓶、寶蓋、三層相輪、蓮花寶座組成。方形塔基由三層組成，底層為稍矮臺座，中間一層稍高，每面飾有三朵蓮花，上層雕飾成蓮花座。塔身為單層四角亭閣，四面底部各雕有圓弧形門，內飾一坐式佛像，佛像紋路清晰，佛像高肉髻，圓臉，高鼻，彎眉細目，兩肩寬厚，身軀豐頤健壯，結跏趺坐，身后有葫蘆形背光。各像手印不同，一像左手結禪定印，右手結觸地降魔印，結跏趺坐，為東方阿閦佛坐像；一像左手結定印，右手結與愿印，為南方寶生佛坐像；一像雙手于腹前結禪定印，為西方阿彌陀佛坐像；一像左手于腹前結定印，右手結說法印，為北方不空成就佛坐像（見封三圖2）。

（二）大理國密檐式五方佛塔模

2015年，在保利香港秋季拍賣會上，香港一位藏家拍得一件宋代（大理國）銅鎏金十三級密檐佛塔，隨后，此件珍貴文物在大理市博物館展出。佛塔為十三級密檐佛塔，平面為四方形，空心，通高25cm，底座6.5cm×6.5cm，重1 162g（見封三圖3）。

由塔基、塔身、塔剎三部分組成。四方形須彌塔基，中間束腰，四面每面各飾二組桃形如意紋。塔身較高，形如千尋塔，第一層較高，二層以上高度逐層收縮。第一層內堆塑有四佛和四天王。在每一面正中間塑有四方佛，依次為東方阿閦如來坐像，肉髻平緩，圓臉，細目，直鼻，左手結定印，右手結觸地降魔印，著袒右肩式袈裟，結跏趺坐于仰蓮臺上，身后飾葫蘆形背光。南方寶生如來坐像，肉髻平緩，圓臉，著袒右肩式袈裟，左手結定印，右手結與愿印，結跏趺坐于仰蓮臺上，身后飾葫蘆形背光。西方阿彌陀佛坐像，肉髻平緩，圓臉，低首，細目，直鼻，雙手于腹前結禪定印，神態安詳，著袒右肩式袈裟，結跏趺坐于仰蓮臺上，身后飾葫蘆形背光。北方不空成就佛坐像，肉髻平緩，圓臉，低首，細目，左手于腹前結定印，右手結說法印，著袒右肩式袈裟，結跏趺坐于仰蓮臺上，身后飾葫蘆形背光（見封三圖4）。

第一層的四角塑有四天王，依次是東方持國天王，頭束發髻于頂，外戴寶冠，身著袍甲，圓臉，高鼻、瞪目，口微啟，左手搭扶于腿，舒坐于二鬼奴背上，鬼奴跪姿，奮力苦撐，呈痛苦狀。南方增長天王，頭戴邊緣上卷頭盔，盔頂有蓮花結，身著袍甲，圓臉，雙目圓睜，高鼻，閉口，胡須濃密，右手握劍柄，左手撫劍刃，舒坐于二鬼奴背上，鬼奴雙肘著地，作跪姿，奮力支撐。西方廣目天王，頭戴邊緣上卷頭盔，盔頂有如意結，身著袍甲，圓臉，橫眉，雙目微睜，高鼻，口微啟，右手握一條蛇，左手持索，舒坐于二鬼奴背上，鬼奴跪姿，一鬼奴手撐下巴，一鬼奴雙肘拼力掙扎。北方多聞天王，頭束發髻于頂，外戴寶冠，身著袍甲，圓臉，睜目，高鼻，口微啟，右手握拳，左手曲臂上舉持寶塔，端坐于二鬼奴背上，鬼奴跪地，作苦掙扎狀（見封三圖5）。

四角塑四天王，天王為護法神，“須彌山之半腹有一山，名由犍陀羅。山有四頭，四王各居之，各護一天下，因之稱為護世四天王。其所居云四王天。是六欲天之第一，天處之最初也。稱為四天王天，東持國天，南增長天，西廣目天，北多聞天。長阿含經曰：‘東方天王，名多羅吒，領乾闥婆及毗舍阇神將，護弗婆提人。南方天王名毗琉璃，領鳩槃荼及薜荔神，護閻浮提人。西方天王名毗留博叉，領一切諸龍及富單那，護瞿耶尼人。北方天王名毗沙門，領夜叉羅剎將，護郁單越人。’婆沙論謂四天王身長一拘盧舍四分之一。止持會集音義四王天曰：東方持國天王，謂能護持國土，故居須彌山黃金埵。南方增長天王，謂能令他善根增長，故居須彌山琉璃埵。西方廣目天王，謂以凈天眼常觀擁護此閻浮提，故居須彌山白銀埵。北方多聞天王，謂福德之名聞四方，故居須彌山水晶埵。”①參見丁福保《佛學大辭典》之《四天王》。

塔第二至十三層高度逐層微微收縮，每層結構基本相同，各層上沿留出三級遞減的迭澀檐，每層中間留有龕洞。頂留有覆缽，上置塔剎，塔剎寶瓶、寶蓋等組成葫蘆頂。四角置有迦樓羅，又稱“大鵬金翅鳥”，俗稱“金雞”，為佛教護法神“天龍八部”之一。

此塔密檐式塔造型典雅華美，結構勻稱，其輪廓呈曲線收縮，具有柔和的曲線美，尤顯挺拔雋秀。塔鎏金均勻，色澤甚佳，是大理國時期極其珍貴的佛教文物，具有較高的學術價值和藝術價值。

同樣在千尋塔出土的塔模（原始號為TD中：65），塔身為七級密檐式塔，第一級較高，每面設有四個劵門，每扇門前分別塑有東方阿閦佛坐像、南方寶生佛坐相、西方無量壽佛坐像、北方不空成就佛坐像，加上中間代表大日如來的塔體，組成五方佛供養（見封三圖6）。

二、南詔大理國時期古塔中出土的五方佛

（一）大日如來

大日遍照佛（大日如來佛）。梵語音譯為摩訶毗盧遮那佛，意為“遍一切處”“光明遍照”。大日如來是佛教密宗供養之本尊和最上根本佛，也是五方佛中的中方佛。

南詔大理國佛塔中出土的大日如來佛坐像是金剛界曼陀羅造像，一般造像較小，造像比例準確，線條流暢，鑄造工藝精湛。造像融入了古印度、印度、緬甸、中原內地、西藏的風格，同時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從另一個側面我們看到，上海博物館收藏大日如來佛像體量在已知的大理金屬佛像中是最大的一件，而劍川石鐘山石窟中的大日如來佛是地位最為顯赫的一尊，由此得知，大理佛教密宗的胎藏界的大日如來佛信仰非常興盛，身份和地位極高，佛教密宗也得到當地白族大姓的大力弘揚。

（二）東方阿閦佛

阿閦佛是梵語的音譯，又作阿閦鞞佛、阿芻鞞耶佛、噁乞蒭毗也佛等。意譯為是“不動”“無目真怒”等。南詔大理國時期，阿吒力教盛行，阿閦佛在阿吒力教中是五方佛之東方佛，地位尤為突出。

阿閦佛是梵語的音譯，意為是“不動”“無目真怒”，代表著大圓鏡智的覺性，這種智能顯現世界萬象。“為東方現在佛名。略稱阿閦。又稱阿閦鞞佛、阿芻鞞耶佛、噁乞蒭毗也佛。意譯為不動佛、無動佛，或無怒佛、無瞋恚佛。依據阿閦佛國經卷上發意受慧品與善快品所載：過去東方去此千佛剎，有阿比羅提世界，大目如來出現其中，為諸菩薩說六度無極之行，其時有一菩薩，于聞法后發無上正真道意，發愿斷瞋恚、斷淫欲，乃至成最正覺，大目如來歡喜而賜號阿閦。阿閦菩薩遂于東方阿比羅提世界成佛，現今仍于彼土說法。又據法華經卷三化城喻品載，大通智勝佛未出家時有十六王子，后皆出家而為沙彌，其第一子名為智積，即阿閦，于東方歡喜國成佛。悲華經卷四載，阿彌陀佛于過去世為無諍念王時有千子，其第九子蜜蘇即阿閦，在東方成佛，國號妙樂。密教以此佛為金剛界五佛之一，象征大圓鏡智。位于五解脫輪中之正東月輪中央，前方為金剛薩埵，右方金剛王菩薩，左方金剛愛菩薩，后方金剛喜菩薩。形像為黃金色，左手作拳安于臍前，垂右手觸地，即所謂阿閦觸地印。密號為不動金剛。三昧耶形為五股杵。真言為‘俺噁乞芻毗也吽’。”①參見星云大師監修、慈怡法師主編《佛光大辭典》之《阿閦佛條》。

《佛說阿閦佛經》中說阿閦佛為菩薩是：在大目如來“于一切人民蜎飛蠕動之類不生嗔恚”②參見《佛說阿閦佛經》。等誓愿，經過累劫的修行，終于在東方的阿比羅提世界七寶樹下成佛，佛剎名為“妙喜”。由于他的愿力所感，佛剎中沒有三惡道，大地平正柔軟，一切人都行善事，環境極其殊勝。依《大寶積經》所說，往生妙喜世界的因緣多種，依佛所說，其根本因緣則是“應學不動如來往昔行菩薩行，發弘誓心愿生其國”③參見《大寶積經》。。在《不動如來會第六之一》中對阿閦佛有如下描述：“從是東方過千世界，彼有佛剎名曰妙喜。昔廣目如來應正等覺出現于彼，與諸菩薩摩訶薩說微妙法……彼時有一比丘。從座而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向佛合掌，白言世尊，如佛所說，菩薩法教志愿修行……爾時廣目如來，授不動菩薩摩訶薩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言，善男子。汝于來世當得作佛，號曰不動如來應正等覺明行圓滿善逝世間解無上丈夫調御士天人師佛世尊。”④參見《不動如來會第六之一》。南詔大理國時期，阿吒力教盛行，阿閦佛在阿吒力教中是五方佛之東方佛，地位尤為突出。

南詔大理國時期，佛教密宗非常盛行，阿閦佛信仰同樣也是最早進入大理，在大姚白塔和大理崇圣寺千尋塔中出土的“阿閦佛滅正報咒”梵文磚。大姚白塔出土的“阿閦佛滅正報咒”梵文磚，正面留有方形框，框內書有漢字和梵文，首行書有行書“阿閦佛滅正報咒”七字，下書8行梵文，字跡清晰。崇圣寺三塔出土的在清代阮福《滇南古金石錄》中收錄拓本。這些塔磚是唐代建塔時留下的，從一個側面反映南詔時期大眾對阿閦佛信仰的程度。

（三）南方寶生佛

南詔大理國時期，佛教密宗阿吒力較為盛行，作為五方佛之一的南方寶生佛在南詔大理國時期的古塔中有出土，因為能聚財，民間歷代都有供奉。

寶生佛，又叫南方寶幢佛或南方寶相佛，密教金剛界五佛之一。位于金剛界曼荼羅成身會等之五解脫輪中，正南方之月輪中央。此尊以摩尼寶福德聚功德，能成滿一切眾生所愿；更能于行者升至法王位時予以灌頂。為五部中之寶部所攝，主五智中之平等性智。此尊密號平等金剛，三昧耶形為寶珠。其形像于金剛界諸會中互有差異，如于成身會中，全身呈金色，左手握拳置于臍下，右手向外展開，而無名指、小指稍屈，其余三指舒展，結施愿印，結跏趺坐于蓮花座上。另依大樂金剛薩埵修行成就儀軌載：其身黃色，左手握拳，持衣角置于胸前，右手作施愿印。又古來此尊之形像與胎藏界曼荼羅東方之寶幢如來相同，故被視為同體。此尊于金光明經卷一、觀佛三昧海經卷九、陀羅尼集經卷十等所說四方四佛中，相當于南方寶相佛，亦相當于金光明最勝王經卷八所說之南方寶幢佛⑤參見星云大師監修、慈怡法師主編《佛光大辭典》之《寶生佛條》。。

寶生佛以摩尼寶福德聚功德，能成滿一切眾生所愿；更能于行者升至法王位時予以灌頂。為五部中之寶部所攝，主五智中之平等性智。密教經典《守護經》記載：寶生佛左手持衣角于手心，右手仰掌，象征寶生佛“滿足眾生所求”的本愿。寶生佛屬金色（也稱黃色）寶部部主，居南方，故亦稱為五方佛中之南方佛；因寶生佛具有平等性智，也稱為五智佛之一。

寶生佛所化現的菩薩身為普賢菩薩，金剛身為金剛薩埵，忿怒身為孫婆明王。金剛幢菩薩，密號圓滿金剛、愿滿金剛，象征一切如來廣大圓滿一切眾生所愿，而出生此菩薩，安住寶生佛左邊的月輪。金剛幢菩薩能加持行者滿足一切愿望，就如同真多摩尼寶幢，心無分別，皆令眾生滿足。金剛笑菩薩密號為喜悅金剛、歡喜金剛，象征一切如來廣大歡樂而出生此菩薩，安住寶生佛后邊的月輪。一切有情如有見聞金剛笑菩薩者，則心生踴躍，于法能得到決定，受用法之利樂。南詔大理國時期，佛教密宗阿吒力較為盛行，作為五方佛之一的南方寶生佛在南詔大理國時期的古塔中有出土，因為能聚財，民間歷代都有供奉。

（四）西方無量壽佛

無量壽佛為西方極樂世界之教主。梵語音譯阿彌陀佛、阿彌多婆、阿彌亸皤等。意譯無量、無量壽、無量光佛等。意指西方極樂世界的主尊佛。

從南詔大理國古塔中，無量壽佛是出土最多的佛像，其材質有銅質、銅鎏金、砂石和大理石質。石質造像體型稍大，金屬造像體型稍小，一般在5～12cm。

“另據平等覺經、后出阿彌陀佛偈、稱贊凈土佛攝受經等載，彌陀號稱無量清凈佛，所在之世界稱為清凈世界、極樂世界。阿彌陀佛成道之本緣，據無量壽經卷上載，過去久遠劫世自在王佛住世時，有一國王發無上道心，舍王位出家，名為法藏比丘，于世自在王佛處修行，熟知諸佛之凈土，歷經五劫之思慮而發殊勝之四十八愿。此后，不斷積聚功德，而于距今十劫之前，愿行圓滿，成阿彌陀佛，在離此十萬億佛土之西方，報得極樂凈土。迄今仍在彼土說法，即凈土門之教主，能接引念佛人往生西方凈土，故又稱接引佛。阿彌陀三尊像通常以觀音菩薩及大勢至菩薩為其脅侍，而與此二尊并稱為西方三圣。于現存大乘經論中，記載彌陀及其極樂凈土之事者凡有二百余部，可見有關彌陀信仰及凈土教義之深入人心。據般舟三昧經卷上載，阿彌陀佛有三十二相，光明徹照，端正無比。另據觀無量壽經之說，無量壽佛之身如百千億夜摩天閻浮檀金之色，其身高六十萬億那由他恒河沙由旬。眉間之白毫右旋宛轉，毫相之大小猶如五倍須彌山之高廣；其眼清白分明，眼之大小猶如四倍大海水之縱廣。其身有八萬四千相，一一相中有八萬四千好，一一好中有八萬四千光明，遍照十方世界，攝取念佛之眾生。于密教，以阿彌陀佛象征大日如來法身之妙觀察智，稱為甘露王。于金剛界曼荼羅中，稱為受用智慧身阿彌陀如來，居于西方月輪之中央。其身黃金色，結三摩地印，密號清凈金剛，三昧耶形為蓮花。于胎藏界曼荼羅中，稱為無量壽如來，居于中臺八葉之西方。其身為白黃色或真金色，閉目，身著輕衣，跏趺坐于寶蓮上，結入定印。其密號清凈金剛，三昧耶形為初開之蓮花。”①參見星云大師監修、慈怡法師主編《佛光大辭典》之《無量壽佛條》。

（五）北方不空成就佛

北方不空成就佛，也叫不空成就如來。不空成就是意譯，居北方勝業凈土。密教金剛界五佛之一。南詔大理國時期，佛家密宗盛行，在南詔大理國古塔中出土了各種質地的佛像。

據密教所傳，此佛的印契為施無畏印，即左手執衣角，右手舒掌，豎起五指，掌心向外。其四方安置金剛業、金剛護、金剛牙、金剛拳等四菩薩。密號不動金剛，三昧耶形為十字羯磨杵。胎藏界稱之為天鼓雷音佛。在密教圖像里，不空成就佛的四方，通常都安有四位菩薩。前方是肉色的金剛業菩薩；右方是青色的金剛護菩薩；左方是白黃色的金剛牙菩薩；后方是青色的金剛拳菩薩。

三、金剛界曼陀羅五方佛信仰

金剛界曼荼羅，又稱西曼荼羅、果曼荼羅、月輪曼荼羅，為密宗兩部曼荼羅之一。《金剛頂經》為其基礎。金剛界曼荼羅為九個曼陀羅會所組成，故又稱九會曼荼羅、金剛九會曼荼羅、金剛界九會曼荼羅，分別是成身會、三昧耶會、微細會、供養會、四印會、一印會、理趣會、降三世羯磨會、降三世三昧耶會。

“塔有顯密二教之別。顯教以為揭高德之標幟，即所謂墓標，故限于佛乃至有德之比丘。密教以為大日如來之三昧耶形。五輪塔是佛體。非墓標。”②參見丁福保《佛學大辭典》之《塔》。“于密教諸尊像中，以塔為三昧耶形或持物者不少，如金剛界之大日如來及多聞天以寶塔為三昧耶形，胎藏界之大日如來以五輪塔為三昧耶形；復因密教以大日如來表示法界體性智，故其三形塔又稱法界塔。此外，三十臂彌勒菩薩與多聞天之持物均為寶塔，亦有于彌勒菩薩之寶冠上安置五輪塔者。”①參見星云大師監修、慈怡法師主編《佛光大辭典》。塔本身就是大日如來佛，此塔模就代表佛教密宗的五方佛。

無論是亭閣式塔還是密檐式塔，主塔本身代表大日如來。塔四周的中間塑有阿閦佛、寶生佛、無量壽佛和不空成就佛，形成四方佛，中間塔為大日如來佛，組成五方佛。四角駐四大天王，有東方持國天王、南方增長天王、西方廣目天王、北方多聞天王。形成五方佛居中，四方四大天王護持的大理地區獨特的佛塔供養特征。

在南詔大理國古塔中出土了數量較多的五方佛造像，這些佛像作為供養放置在古塔中。五方佛又稱“五智佛”“五智如來”，五尊佛代表中、南、東、西、北正方。中央毗盧遮那佛，結智拳印代表法界體性智，東方為阿閦佛結觸地印，代表大圓鏡智；南方寶生佛結予愿印，代表平等性智；西方阿彌陀佛結禪定性印，代表妙觀察智；北方不空成就佛結無畏印，代表成所作智。

在此三件塔模中，中間的塔代表大日如來佛，按照佛教密宗的教義大日遍照（大日如來佛），根據梵語音譯為摩訶或毗盧遮那佛，意為“遍一切處”“光明遍照”，是佛的三身中的法身佛，是佛教密宗供養之本尊和最上根本佛，也是五方佛中的中方佛，居于世界中央位置。由于毗盧佛智慧之光遍照一切處，能使三千大千世界永放光明，能開發眾生之善根，成為世間和出世間之事業，因此又得“大日如來”的尊號。《大日經疏》說：“梵音毗盧遮那者，是日之別名，即除暗遍明之義也。”“所謂毗盧遮那者，日也。如世間之日，能除一切暗冥，而生長一切萬物，成一切眾生事業。”密宗把大日如來作為最高的崇奉對象，認為大日如來是理性和智慧的集中體現，是理智不二的法身佛。據《大日經疏》卷一載，大日如來分本地法身和加持受用身兩種，本地法身是指法身如來之自證極位。加持受用身指的是說法之教主。彼以平等之身口意（以身平等之密印、語平等之真言、心平等之妙觀）為所入之門。故加持受用身即是毗盧遮那遍一切身，此二身實為無二無別。又因大日如來金剛界和胎藏界兩部曼陀羅的主尊，其智德以金剛界大日如來表示，其理德則以胎藏界大日如來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