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昕兵,蘇雪童
(1.內蒙古師范大學 國際設計藝術學院,呼和浩特 010022;2.設計與社會創新內蒙古高校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呼和浩特 010020)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作為蒙古族刺繡的重要分支,其發展最早可以追溯至春秋戰國時期,《戰國策》最早記載了北方少數民族刺繡的起源,“胡服騎射”奠定了北方少數刺繡藝術的發展[1]。《魯不魯乞東游記》中描述了蒙古族刺繡最早的雛形,蒙古族人民在自己氈房的外面用彩色的線組成簡單紋樣做裝飾[2]。經過千年的發展和演變,至清時期蒙古族刺繡隨著蒙古族社會、經濟、生產力的變化愈發興盛,圖什業圖王府刺繡在此時期逐漸形成,《理藩院則例》中詳細記載了圖什業圖王府的刺繡規格、服飾要求及俸銀俸緞[3],而《清代蒙古史》更是描繪出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發展成型時期的生產力狀況與社會流變,豐富了圖什業圖王府刺繡演變發展的脈絡[4]。
潮牌服飾起源于世界各國復雜的時尚文化,作為一種服裝范疇,其文化屬性是判斷潮牌服飾品質優劣的主要依據。趙晨卉[5]《基于傳統紋樣的波普藝術與潮牌服飾設計的應用研究》以文化內涵為切入點,結合波普藝術形成新的潮牌服飾設計表達;木斯[6]《蒙古族元素在潮牌設計中的應用研究》在蒙古族文化的元素基礎之上,將蒙古族元素進行“符號化”提取,并與潮牌進行結合,構建蒙古族元素的超級符號系統;武麗芳[7]《中國傳統吉祥圖案在潮牌服飾設計中的應用研究》通過分析中國傳統吉祥圖案潮牌化的現狀和問題,提出“推陳出新、賦予時代感與時尚感、做到形式與功能的統一”的解決方法,推動傳統吉祥圖案潮牌化的發展。
本文在總結圖什業圖王府刺繡藝術特征與潮牌服飾藝術特征基礎上,尋求兩者設計耦合方法。以“祥瑞鳳凰”“喜上梅梢”“文武雙全”設計方案為主題,形成傳統工藝與現代潮流形式相結合的創新設計表達。借此推動中國傳統工藝的現代化傳播,增強受眾對傳統工藝的認同感和共鳴。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作為蒙古族刺繡中最為精美、特殊的刺繡分支,其精巧的針法疊用、多元的紋樣類型、豐富艷麗的色彩在蒙古族刺繡中也是少有的瑰寶。并且圖什業圖王府刺繡上更是表現出多民族之間相互交融、相互結合的美學特征。圖什業圖王府刺繡所蘊含的藝術特征與文化內涵至今是研究蒙古族刺繡,甚至研究民族刺繡技藝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中國傳統刺繡技藝中不可忽視的刺繡藝術。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的圖形紋樣承載了蒙古族人民對自然生態的原始崇拜,承載著草原民族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反映出中國傳統文化“圖必有意、意必吉祥”的典型特征。《蒙古族傳統紋樣在現代服裝設計中的研究與應用》中將蒙古族紋樣以種類與結構分類,分為動物紋樣、植物紋樣、自然景物、幾何紋樣、直角紋樣與曲線紋樣[8];《蒙古族傳統紋樣的設計轉譯方法研究》是以傳統形式分類,分為自然紋樣、幾何紋樣、宗教紋樣與其他裝飾紋樣[9];《蒙古族傳統圖案分類和樣素分析》則以幾何樣式分為直角式、曲線式、動植物紋樣、宗教紋樣與繪畫性紋樣[10];《蒙古族圖案元素的提取與重構研究》將紋樣以元素進行分類,分為圖騰元素、植物元素、動物元素與宗教元素[11]。綜合上述分類方式,將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紋樣以圖形結構及象征意義進行總結分類,共分為圖騰類紋樣、自然類紋樣、吉祥寓意紋樣、盤羊角結構紋樣、弧線形紋樣與直線型紋樣6類。包羅萬象的紋樣形態體現出蒙古族人對生活、對社會、對世界的質樸情感,賦予了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紋樣無限的藝術生命力,見表1。

表1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紋樣分類Tab.1 Tushiyetu Palace embroidery pattern classification
圖騰類紋樣是蒙古族原始宗教信仰的外在表現,將動物作為神圣象征來崇拜,這不僅體現出蒙古族“萬物有靈”[12]的原始思想,還有對權威、雄壯、英雄、力量的寓意,象征多福多壽、祈福降福、祥瑞降臨之意。其中包含有龍紋、鳳紋、虎紋、獅紋,常見于袍服、套褲、鞍韂等象征地位和特殊服飾之處。自然類紋樣則是受到蒙古族生活區域所影響,蒙古族人善于發現自然之美,并將其內化為自己的民族精神,一般具有富貴、吉祥、多子多福的寓意,而桃花杏花則是表現了女性的美,寓意了蒙古族人對夫妻間幸福生活的祝福。廣泛流行的牡丹花紋、蓮花紋、石榴紋是從新疆傳入蒙古草原,而桃花杏花則是通常與蝴蝶紋共同出現。自然紋樣的使用場景并沒有太多的約束,可以使用在生活的各個方面。吉祥紋樣的表征意識則更加明顯,象征著多福多壽,表現出蒙古族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包含蝙蝠紋與雜寶紋,其中雜寶紋主要有銀錠、火焰珠、珊瑚、法輪、摩揭杵、繡球、幢等,這些紋樣都常被使用在貴族袍服、冠帽、荷包等象征階層、身份或經濟實力的物品上。盤羊角結構紋樣則體現出蒙古族人生生不息、自然和諧的民族性格。一般包含哈木爾紋、額布爾紋。盤羊角紋樣沒有太多的約束,被使用在蒙古族生活的方方面面。弧線形紋樣則以點狀構圖為主,是由文字演變而來,主要特征是無頭無尾,接連不斷;象征延綿不息、長長久久、福澤長壽之意。包含卷草紋、纏枝紋、盤長紋、蘭薩紋與普斯賀紋。紋樣因象征不同,用于不同的場景,同時,也常被用來組合使用。直線型紋樣則有著生生不息、同心共意、吉祥如意、富貴綿長之意。包含有回紋、卍字紋、方勝紋,其中方勝紋、卍字紋常見于底紋,而回紋常見于邊紋。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色彩受到民族色彩影響,其特征鮮明、對比強烈,整體色系的形成不僅受到了環境、原料等物理因素影響,也同樣受到了其他民族、宗教、政治等文化因素的影響[13]。《蒙古族民間美術》就將色彩體系分為白色、青色、紅色及金銀色[14];《元代的工藝美術與時尚》則是將色彩體系分為白色、青色、紅色及綠色[15];而《元代紡織品紋樣研究》中將色彩體系擴充為白色、青色、紅色、綠色、金色及褐色[16]。基于上述文獻對蒙古族色彩的分類方式,將圖什業圖王府刺繡以各色系進行總結分類,共包含白色系、青色系、黃色系、紅色系、綠色系及黑色系6類。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的色彩呈現鮮艷亮麗、兼容并包的特點,見表2。
白色系在蒙古族語言中被稱為“查干”,象征著純潔、神圣、純真的意思。而白色的哈達、白食、白色服飾在蒙古族人心中都是接待重要的客人、慶典時才使用。青色系代表著永恒、忠貞及真誠,是蒙古族色彩體系中另一個重要的顏色。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的貴族袍服就以青色為主;而在儀仗中大量使用的旗幟也都是青色的。黃色系在封建時期代表著貴族階層,象征著神圣、廣博,具有典型的符號寓意[17]。圖什業圖王府刺繡中也可以看到大量黃色,親王使用的物品中大部分都會用平金繡,而金鞍韂、金節、金桌旗都是圖什業圖王府常見器物。紅色系的使用因為蒙古族對火的崇拜變得頻繁,具有驅趕邪惡的力量,象征著鮮血、太陽、火焰與力量,有著趨吉避兇的意義。常見于服飾、帽冠、荷包紋樣邊緣之處、摔跤套褲等部位。綠色系是表現自然之美的主要顏色,有著生生不息、自然和諧的美好寓意。在圖什業圖王府刺繡也屬于使用比較頻繁的顏色,圖什業圖王府刺繡公主服、鞋靴也都是綠色為主體。黑色系常用來表現莊重、嚴肅的感覺,不會有俗氣、喧鬧的感覺[18],也可以更好地凸顯刺繡紋樣自身色彩,一般作為刺繡整體底色運用。
依據《繡譜》[19]《雪宧繡譜》中對各地區刺繡藝術分析研究[20],結合對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的田野調查,依照立體感、大小、材質等因素,將刺繡針法整合成平面、立體兩類共12種針法疊用組合。平面式針法疊用主要以顏色凸顯體積感,見表3。而立體式針法疊用通常直接使用立體效果,見表4。
兩種針法結合在平面針法組合中較為常見。散套繡與?針繡的結合一般用在表現紋樣、題材的空間感和立體感,這種針法是現在蒙古族刺繡針法中最普遍、最基礎的一種。單套繡就是齊針繡法,表現形式為顏色與顏色之間涇渭分明,紋樣采用這種造型以后塊面感十分明顯。打籽繡在其中不僅是表現花蕊,同時還成了紋樣之間的結構分界線,這種用法不僅與花蕊的表現手法相互呼應,同時還明確了紋樣結構之間的關系。籬笆繡在蒙古族刺繡中被稱為笆籬子繡,其形式特征就如同籬笆一樣。將這一繡法同齊套繡進行結合,不僅是審美需求,同時也增加其厚度和立體感,加強其層次性,增強畫面的主次關系,突出視覺重點。同時結構方面,籬笆繡使刺繡更加抗磨損。而雙股籬笆繡是籬笆繡的演化版本,其特征不僅在于抗磨損程度相比上一個版本更強,而且刺繡顏色更加豐富,在變化形勢不突兀的同時,還使圖案表達更為靈動。
三種針法結合在平面針法組合中較為少見。齊針繡、繞線繡與攆繩繡的結合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種。齊針繡的作用是用于鋪滿底色,給紋樣一個整體色調,而繞線繡則是用于表現物體的邊緣,用于表現紋樣的邊界;攆繩繡法是順著圖案斜著攆針刺制,增加層次感。盤金繡與疊鱗繡的結合就是常見于貴族階層的刺繡方式,按紋樣輪廓邊緣盤起,每隔3 mm用絲線將金線固定;貼布繡作為立體式針法疊用的常用表現手法,相比傳統的刺繡更省時省力,選取不同顏色的邊角剩料裁剪成各種形狀,選擇同色系的繡線不留痕跡地把貼花邊緣縫紉固定好即可;墊紙繡作為蒙古族刺繡立體感的另一種主要表現手段,依靠在紙上畫出圖形紋樣之后進行刺繡填充。而皮質墊紙繡則將墊紙繡的紙材料調整成為動物皮材料,材料的轉換不僅使紋樣顏色產生了變化,同時紋樣的柔軟、耐磨損程度及針腳的隱蔽程度都產生了較大變化。
潮牌服飾是基于潮流文化衍生出來的,用于彰顯區域文化的原創設計品牌,是本土文化同年輕消費群體溝通的橋梁,通過對本土文化的表達從而表現其生活態度與文化內涵[21]。刺繡類潮牌服飾作為潮牌服飾重要組成部分,其藝術特征源于潮牌服飾,但刺繡類潮牌服飾中圖案的選擇不僅源自街頭文化,同時還包含優秀傳統文化,以刺繡工藝展現紋樣既可以凸顯主體,產生層次差異,還能提升服飾的文化價值與工藝價值[22]。
通過收集EVISU、Guess、ZARA、鬼洗、高田賢三KENZO、花木深、花笙記等7家品牌的20個刺繡類潮牌服飾案例進行分析整合,歸納出刺繡類潮牌服飾在圖形、色彩及技法上的顯著特征,探尋其潮牌服飾的紋樣、色彩、技法設計規律,從而明晰潮牌服飾的創新策略與設計理念,構建出潮牌服飾的設計策略與方法,為與傳統刺繡技藝的設計耦合奠定基礎。
圖形作為傳播信息的視覺形式,其本身就是一種語言表達,是在特定思想意識支配下,借助藝術的形式將某一個或多個元素組合的一種表達形式,只是這種語言需要視覺的傳達來完成[23]。潮牌服飾表達文化與情感的主要形式就是圖形紋樣。受刺繡工藝的影響,刺繡類潮牌服飾圖形特征整體呈現強立體感、強空間感的特征,所表現的畫面富有張力與動感,整體效果有別于傳統潮牌服飾,可以為消費者帶來更好的使用體驗。結合對刺繡類潮牌服飾圖形樣式的總結整理,刺繡類潮牌服飾的分類包括字體紋樣、單一紋樣及組合紋樣,見表5。

表5 潮牌服飾紋樣分類分析Tab.5 Fashion brand clothing pattern classification analysis
字體紋樣在于運用刺繡技藝來表現品牌標志和特定表達,運用立體式刺繡的方法表現潮流品牌的標志,既在視覺上無突兀感,又能很好地凸顯標志,滿足潮牌服飾中常見的標志花紋設計樣式,同時加強整體造型的立體感與層次感。而單一紋樣則常與服飾載體形成整體的空間感。其藝術表現形式更加豐富大氣,紋樣結構表現更為清晰,整體的空間感表現更加自然,為消費者帶來視覺沖擊的同時,整體形式不會讓消費者產生視覺疲勞。組合紋樣則是多種紋樣組合而成,潮牌服飾常以組合紋樣形式來表現圖案的精美與沖擊感,其藝術表現更為多元、色彩更加豐富,同時思想情感與文化內涵也得到充分表達。由此觀之,刺繡類潮牌服飾的圖案特征通過用特殊的刺繡工藝,賦予潮牌服飾新的藝術表達形式。
色彩作為傳遞信息的載體之一,不僅依附于設計形式的表達,還作為一個主體形式來完成信息傳達[24]。潮牌服飾的色彩特征同樣傳達出潮牌服飾所要表達的文化信息與情感信息。受到地區文化的影響,潮牌服飾的組合風格多變,不僅色彩的亮度、純度與層次關系之間產生差異,同時通過搭配傳遞情感性、文化性與啟示性的信息[24]。配色整體呈現多元化、表現豐富、配色自然等特點。結合對刺繡類潮牌服飾配色案例的總結整理,將刺繡類潮牌色彩分為單一色調、冷暖色調及混合色調。其分類方式兼顧色相多元、形式多樣的藝術特征[25],見表6。

表6 潮牌服飾色彩分類分析Tab.6 Color classification analysis of fashionable brand clothing
單一色調為純色,或是常用單一顏色來表現刺繡紋樣,單一色調也依托明度變化、立體刺繡等技法凸顯文字刺繡,單一色調更多地表現結構與整體層次關系,相較于復合色彩多種的色彩變化,單一色調很好地將消費者的視野引導至紋樣結構與整個服飾組合而成的空間感,形成極富層次感的畫面表現。冷暖色調則是凸顯單一刺繡紋樣,既可以表現紋樣的細節,同時色彩的變化不會破壞整體畫面的和諧統一,冷暖色調同樣可以表現結構,雖不如明暗變化突出,但冷暖色調的對比變化同樣可以產生差距。復合色調則是多種顏色配合使用,豐富的色彩運用,冷暖對比,在以黑色為底的服飾上展現出極富張力的紋樣姿態,形成富有層次感、表現力的畫面。
潮牌服飾的圖案作為服飾主體,不同工藝的表現可以傳達出不同的信息,不同的工藝也使其更具有視覺上和觸覺上的感染力。潮牌服飾的表現工藝包羅萬象[26],一般分為印染、刺繡、拼布等;其中,刺繡作為潮牌服飾中特殊的藝術表現形式,獨特的質感與立體感豐富了潮牌服飾的表現形式,為消費者帶來了更多元的產品體驗,見表7。結合對刺繡類潮牌服飾工藝的總結整理,將服飾技藝分為傳統機繡、特殊技法、重工機繡及組合技法。主要以傳統機繡為主,作為傳統工藝與現代工具結合的產物,機繡改變了人們的生活,設計和制作多樣化的理念極大地豐富了刺繡品的種類[27]。在保證生產力的同時控制服飾的成本、豐富使用圖案。但是機繡所制作的圖案略顯呆板、整體畫面的細節表現、色彩變化也表現平平。

表7 潮牌服飾技法特征分類總結Tab.7 Summary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fashion clothing techniques
由于傳統機繡的弊端,一些刺繡類潮牌服飾采用特殊技藝的方法,通過特殊的技藝和材料來表達畫面,通過用特殊技藝來彌補傳統機繡的不足。大量的刺繡類潮牌服飾也會選擇重工機繡,重工機繡是以傳統機繡為基礎進行的迭代升級,以更為精細的機械來還原刺繡的藝術表現,整體紋樣的細節表現、色彩表現相較于傳統機繡更為真實自然。而組合刺繡則是將多種刺繡技藝進行組合,這類針法技藝更加貼近手工刺繡,多種針法的組合運用很好地表現了紋樣想要傳達的內容,同時針法的結合也加強了紋樣表現的力度,將文化內涵與情感更好地傳達給消費者。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潮牌服飾設計方案是提取圖什業圖王府刺繡與潮牌服飾藝術特征,進行兩者之間的設計耦合,最終形成新的圖什業圖王府刺繡潮牌服飾[28]。以圖什業圖王府刺繡中“祥瑞鳳凰”“喜上梅梢”“文武雙全”3種紋樣為主題,融合潮牌服飾中“紋樣組合”“復合色彩”“針法疊用”3種設計方法,形成新的圖什業圖王府刺繡設計方案。兩者不僅能夠更好地進行設計耦合,還可以在突顯圖什業圖王府刺繡人文價值與民族精神的同時,滿足潮牌服飾彰顯主題內容、豐富畫面沖擊力,展現畫面張力的設計風格。故此,形成滿足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現代化轉型和符合現代審美語境的圖什業圖新潮流形式。
在進行圖什業圖王府刺潮牌服飾紋樣設計時,選用潮牌服飾紋樣中“組合紋樣”設計形式作為契合點,強調紋樣混搭效果,凸顯紋樣主題。不僅可以豐滿該要素的情感表達,還可以給消費者帶來富有邏輯感的視覺表現,從而做到表達主題個性,強化主題內容。
“祥瑞鳳凰”組合紋樣將鳳凰紋樣與牡丹紋樣、石榴紋樣進行組合。鳳凰紋樣代表貴族階層與祥瑞降臨,而牡丹紋樣、石榴紋樣象征富貴、多福,組合成寓意祥瑞來臨、多福富貴的“祥瑞鳳凰”主題。在表現祝福吉祥寓意的同時,加大畫面的空間感,增強畫面縱深,從而使畫面更富張力,可以直觀地感受到“祥瑞鳳凰”這一主題內容。“喜上梅梢”組合紋樣則是喜鵲紋樣與花卉紋樣進行組合。喜鵲紋樣象征喜事、好運,而梅花紋樣、花卉紋樣則表示富貴與福祿,形成了富含和諧、吉祥寓意的“喜上梅梢”主題。在表現畫面層次感、立體感及紋樣靈動活潑姿態的同時,直觀地表達出“喜上梅梢”主題的內涵。“文武雙全”組合紋樣則是虎紋與鳳紋的結合,虎紋展現出力量與勇氣,鳳凰則象征著才華。通過兩種紋樣形成的強烈對比,使畫面極富沖突感,形成寓意文武兼備、富貴吉祥的主題。“組合紋樣”形式的運用彰顯了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的紋樣之美,在符合潮牌服飾的設計規律的同時,實現與潮牌服飾的設計耦合,為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筑起與現代消費者溝通的橋梁,見圖1。

圖1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組合紋樣提取Fig.1 Tushiyetu Palace embroidery combination pattern extraction
在進行圖什業圖王府刺繡潮牌服飾色彩設計時,為呈現出更好的色彩沖突與增強畫面張力,選用潮牌服飾的“復合色彩”設計方法進行設計,更好地突出主題、強化視覺、彰顯個性,見圖2。潮牌服飾在圖案的顏色搭配上是非常講究的,色彩與色彩之間的相互配合是潮牌設計風格形成的關鍵。“復合色彩”設計方法在改變色相,提高明度的同時,純度并不下降。體現了圖什業圖王府刺繡自身豐富艷麗色彩的同時,滿足了消費者的現代審美需求。運用冷暖對比、明暗對比形成紅、藍、綠3種不同的色彩體系,傳遞并展現不同的主題寓意。圖什業圖王府刺繡鮮明亮麗的色彩元素,與潮牌服飾的色彩體系進行設計耦合,使所要表達的主題更加亮快鮮明、跳躍性強,更好地突顯其個性表達,加強視覺張力。

圖2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復合色彩提取Fig.2 Tushiyetu Palace embroidery complex color extraction
潮牌服飾選用“針法疊用”設計形式,可以更好地表現紋樣的質感,從而更為直觀地體現想要表達的主題。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的針法疊用技藝形式同樣是多種針法配合,不同針法表現出來的肌理感與質感均不相同,兩者有效結合可以更好地進行圖什業圖王府刺繡潮牌服飾設計表達,見圖3。

圖3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針法疊用提取Fig.3 Tushiyetu Palace embroidery stitch method used for extraction
“祥瑞鳳凰”主題運用表現柔和、自然的?針繡與散套繡組合形式,配合打子繡強調輪廓,不僅滿足短袖載體所需要的柔軟感,同時更好地表現紋樣的姿態和靈動感。“喜上梅梢”主題則是單套繡與打籽繡的組合形式,同時選擇盤繡針法作為底紋表現,既符合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的傳統紋樣技藝表達,又使整體畫面更有層次感。而“文武雙全”則局部運用墊紙繡,更凸顯夾克的保溫功能,又極大程度地凸顯立體感與空間感。3種不同的主題根據載體變化、寓意變化選用不同的針法技藝,在表現傳統針法技藝的同時,對圖什業圖王府刺繡和潮牌服飾文化價值進行雙重提升,讓消費者在潮牌服飾中感受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的魅力,增強了消費者對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的認同感。
最終通過“紋樣組合”“符合色彩”及“針法疊用”3種設計形式,形成新的圖什業圖王府刺繡潮牌服飾,“祥瑞鳳凰”“喜上梅梢”及“文武雙全”3款潮牌服飾設計,分別涵蓋了不同的使用場景和圖什業圖王府刺繡針法技藝,同時也表達了不同的主題含義,既突顯出圖什業圖王府刺繡所蘊含的人文價值與民族精神,又滿足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現代化轉型,形成符合現代審美語境的圖什業圖新潮流形式,見圖4。

圖4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潮牌服飾設計Fig.4 Tushiyetu Palace embroidery fashion brand clothing design
圖什業圖王府刺繡作為蒙古族刺繡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悠久的歷史和強盛的生命力彰顯我國北方地區游牧民族傳統文化的獨特魅力,體現了傳統勞動人民追求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景,具有較高的人文價值與藝術價值,是內蒙古地區最富代表和民族特色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將潮牌服飾規律進行總結分析,以圖什業圖王府刺繡傳統工藝與潮牌服飾設計方法進行設計耦合,開發兼具文化與審美價值的圖什業圖王府刺繡潮牌服飾,形成符合現代審美語境的服飾新范式,使傳統手工藝更好地融入現代消費市場,同時更高效地推動圖什業圖王府刺繡的發展,加深青少年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文化認同,加強青少年對傳統手工藝的認可,推動傳統工藝得以振興發展,非物質文化遺產得以“活化傳承”[29],實現文化傳承與創新設計的雙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