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霞,樊軍
(宜賓學院國際教育學部,四川 宜賓 644007)
宜賓地區是世界茶葉的發源地之一,也是茶馬古道的重要驛站,其種茶歷史綿延了幾千年。據《敘永縣志》考證:“川南飲茶之風始于周時,到漢時行栽培,迄魏晉而大盛”[1]157。東漢順帝時,宜賓屏山縣已種茶樹。20世紀50年代,宜賓縣黃山發現了千年古茶樹,高縣漢王山也曾發現千年古茶樹[2]。宜賓的茶葉自宋以來不但成為與金沙江和岷江上游少數民族之間的大宗交易商品,也成為官府與這些少數民族地區之間保持友好關系的歷史見證。唐宋以來,川南盛行文人茶風,與民間茶俗一起成為當地傳統民俗的一部分。近年,宜賓川茶文化正走向世界。至2018年,宜賓市已連續舉辦了七屆“中國四川國際茶業博覽會暨天府龍芽茶文化節”[3]73,325,327-328。四川省委宣傳部外宣處處長陳偉德視察宜賓川茶集團時表示,川茶是四川的一張重要名片,要讓川茶享譽全國走向全球,積極支持企業“文化走出去”,講好四川茶故事。至今,川茶集團的產品已遠銷英國、澳大利亞、蒙古國、俄羅斯、南非等國家[4]。從這個意義上說,宜賓的川茶銷售已經邁開大步“走”出去了,要想文化也順利地走出國門,還要解決宜賓川茶文化的外宣翻譯(主要指漢英翻譯)問題。
外宣翻譯面對的讀者群主要是英語母語閱讀者或能使用英語作為外語閱讀的讀者。川茶集團官網(http://www.scteag.com/)上還沒有企業英語簡介,各種茶品牌也沒有專門的英文翻譯,只有簡單的統稱Green Tea(綠茶),體現不出特色。另外,根據CNKI數據顯示,與“宜賓茶文化”相關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茶產業,如宜賓市茶文化生態旅游發展[5],宜賓茶史[6],以敘府龍芽科技園為例解讀宜賓茶文化[7],宜賓茶產業發展對策[8],缺乏外宣翻譯研究。只有幾位學者對四川的茶文化外譯進行了概括性的論述。徐子璇等[9]基于傳播學視角探索川茶翻譯策略,例舉了四川名茶蒙頂甘露、峨眉竹葉青等的譯法。王成秀[10]從生態翻譯學的角度簡要介紹了四川茶禮外譯,認為要考慮源語的生態環境和中西文化差異,也沒有專門針對宜賓川茶文化翻譯的研究。
為了更好地貫徹“一帶一路”國家發展戰略,使宜賓川茶文化走出國門,走向世界,可以結合跨學科的文化拓撲學理論探究宜賓川茶文化外宣漢譯英的翻譯策略,推動宜賓川茶文化的對外傳播。
羅伯·希爾茲在《空間問題:文化拓撲學和社會空間化》一書中指出“文化拓撲學”可作為一種工具來分析空間話語的社會空間化[11]。所謂“文化拓撲學”,就是用馬克思的土地經濟學、恩格斯關于人類不平等的起源與基礎的思想,利用數學中拓撲學的閾限、邊緣、折疊和關聯等概念,對有形空間、無形空間和社會場域等的劃分[12]。如果把這些概念納入文化時空的分析當中,進而成為一種分析工具——文化拓撲學,用這一工具來研究作為對象的社會文化空間,能為熟悉的社會科學研究提供新視角,其分析根植于時空事件的多元流形以及不斷變化的種種關聯之中。
這種跨學科的方法也適用于翻譯研究。1975年,美國學者喬治·斯坦納在其著作《通天塔之后:語言與翻譯面面觀》中第一次提出了文化拓撲學理論,他認為文化就是對常量的一系列翻譯和變形(“翻譯”總有成為“變形”的趨勢)[13]445-457。拓撲變換中“表現出的種種關系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翻譯之中的種種關系”[14]。從文化拓撲學的觀點來看,翻譯就是兩種語言符號在拓撲性質不變的前提下進行的拓撲變換,翻譯中語碼的轉換正體現了“變化中的不變特性”這一拓撲性質。
在翻譯實踐中,兩種文化雖然有差異,但是必然有共通的東西,才能形成不變的常量,也就是不變的拓撲性質。劉楠在此基礎上探索了西餐食譜《造洋飯書》的中國本土化翻譯。為了在中國土地上廣泛傳播,譯者使用了諸如“時辰”“一刻時候”“西洋菜一兩”[14]194-195等中華傳統文化用詞。拓撲性質體現在這里就是譯者在保持拓撲不變性的前提下進行有意識的中國本地化的一系列變形,目的是找到更能為目的語國家接受的更有利于外宣的翻譯。丁旭輝在《論翻譯的拓撲變換》中解釋了主要的拓撲學概念及其在學術研究中的應用,從心理認知角度提出具有與原文相似拓撲結構的一種或數種譯文,最后確定一種“最相似拓撲結構”譯文作為最佳譯文[15]。他把文化拓撲學理論運用到翻譯實踐中,演示了文化拓撲學在指導翻譯的過程中具體如何操作。劉巧娟對《戰國策》的英譯進行了拓撲學研究,她認為翻譯有拓撲性,拓撲學能指導譯者更加辯證地處理原文和譯文的關系,提高翻譯水平[16]。相比劉楠從文化拓撲學視角對歷史翻譯文獻的可行性進行論證,丁旭輝和劉巧娟側重于用文化拓撲學指導翻譯過程,直至找到最佳譯文。
從文化拓撲學出發,宜賓川茶文化外譯的核心是保留和傳達兩種文化中共通的東西,即拓撲不變性,在此基礎上,盡可能符合英語讀者的語言文化習慣,進行有意識的目的語國家本土化變形,用英語讀者明白曉暢的語言講好宜賓川茶故事。要對外準確地傳播宜賓川茶文化是有挑戰性的,為了讓目的語讀者群更好地理解和接受宜賓川茶文化,翻譯的首要任務就是從目的語讀者的角度出發,采用讀者易于接受的翻譯策略將源語進行一系列變形,靈活采用變與不變的翻譯策略。在指導翻譯實踐中,文化拓撲學比起目的論、傳播學、生態翻譯學來說,更注重翻譯中兩種文化、思維和認知的內在一致性,同時經過多種拓撲變換的對比,找到最有效、最恰當的翻譯。可見該理論本身富有包容性、彈性和動態性,譯者在不斷尋找最佳翻譯的過程中,也提高了翻譯水平。
對于宜賓川茶文化中一些暗含復雜中華思想文化背景的術語,特別是中外思想文化中涵義不同,甚至內涵和寓意截然相反的詞匯,不能簡單地憑音譯或意譯,或音譯與意譯的結合。要遵循中外文化、思維和認知上內在的共通性,同時經過多種拓撲變換的對比,找到最有效、最恰當的翻譯,降低英語讀者的理解和接受難度,為外宣翻譯的有效性搭建橋梁。比如,功夫茶與宜賓川紅集團有名的工夫茶,寫法近似,發音相同,音譯都是“Gongfu Tea”,但二者本質是不同的。“功夫茶講究的是‘品飲工夫’ ,是一種功夫茶藝”[17]。而川紅工夫是一種紅茶。可見,二者都用音譯法行不通。在文化拓撲學指導下,將川紅工夫譯為:Chuanhong Congou(black tea from China),綜合運用了音譯和意譯加注的翻譯策略。之所以用Congou,不用Gongfu,除了避免與功夫茶雷同,也是保留了中國的歷史文化。歷史上,Congou指中國產的一種紅茶,是一個音譯詞,很可能源于產地方言“工夫”的漢語發音。此外,雖然在中國人看來black tea是黑茶,在西方茶文化中,black tea卻是紅茶。秘密就在于紅茶的茶葉是黑色,但茶水是紅色的。中國人從茶水的顏色判斷其為紅茶,而外國人根據茶葉的顏色稱其為黑茶。注釋black tea from China既進行了目的語國家的本土化變形(將紅茶譯為black tea),又保留了中國特色(from China)。這樣,功夫茶便可以直接音譯為:Kongfu Tea。工夫與功夫的翻譯有了顯著的差距,就不會令人混淆了。在這個例子中,音譯法看似簡單,但沒有解決實際問題,反而引起歧義;音譯融合意譯加注雖然冗繁,但是它用一種變形解決了翻譯難題,本質上符合在拓撲不變性基礎上進行的一種拓撲變換,既能準確翻譯宜賓川茶文化,又能達到良好的外宣效果。
敘府龍芽是宜賓第一個高端綠茶品牌,川茶集團官網對它的介紹是“川南優秀農耕文化代表,其制作技藝傳承上千年,是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八次榮獲國際名茶評比金獎”[18]。其外形挺秀,具有極高的觀賞及品飲雙重價值。宜賓古稱“敘州府”,按通俗譯法音譯為“Xufu”基本沒有歧義。但龍芽若也音譯為“Long Ya”,可能會讓外國人產生發音和詞義困惑,這種拓撲變換不適合。首先,外國人由于拼音知識有限,可能把“Long Ya”讀作“聾啞”之音,漢語聽起來不吉利。其次,巧合的是,long剛好是一個英文單詞,英文意思是“長,久;渴望”等,英文發音接近漢語拼音的“浪”或“狼”的發音,不會漢語拼音的英語讀者可能讀作“浪牙”“狼牙”。如果“Long”在英語中的發音與漢語拼音中的讀法不一致,就不是真正的音譯。最后,“Long Ya”的音譯顯露不出“龍芽”背后深厚的文化底蘊、思維認知。那么,“龍芽”在中文里是什么意思呢,普遍的理解,“龍”是中國古代的一種圖騰,即“Chinese dragon”。“芽”本義指茶葉嫩芽,也泛指茶,可譯為tea buds或tea,所以,“龍芽”譯為“Dragon Tea”是比較簡潔的。這樣直譯,把“龍”和“芽”都譯出來了,從中國人的角度看似乎簡潔明了,但對于英語讀者來說,出現了跨文化交際中的“文化沖擊”(culture shock)。我們把漢語譯成英語的目的,不是給中國人看,而是想向英語讀者宣傳推廣我們的產品和文化。在中國,龍是中華民族古老的圖騰,也象征古代帝王,中國人稱自己為龍的子孫,所以龍在中國人的精神世界有著至高的地位。而英語文化中的“dragon”(龍)是一種長著雙翼會噴火的怪物,象征暴力、黑暗、邪惡,或指悍婦或殘暴之人。兩種文化中“龍”的含義有天壤之別。所以,“Dragon Tea”的譯名翻譯有嚴重的歧義,對外推廣過程中顯得很尷尬。總之,這種忽視文化差異的表面一致的拓撲變換是行不通的,實際上并沒有遵循拓撲性質中不變的深層的文化內涵和認知。因此,“龍芽”如果音譯為“Long Ya”,可能造成發音和語義上的混亂;如果直譯為“Dragon Tea”,可能引起歧義;也有人建議用直譯“Chinese Dragon Tea”再加注釋的方法,表示這不是外國龍,是有美好含義的中國龍;臺灣學者蒙天祥給“龍”找到了一個簡潔又形象的特殊譯法“Loong”,既保持中華思想文化的內涵,又能為英語讀者所接受[19]。“Loong”字發音和“龍”一致,字形上像一條長著兩只圓鼓鼓的眼睛的長龍,字義上因為是創造出來的新詞,完全擺脫了“dragon”在西方的負面形象。Loong是一個獨具中國特色的譯法,能讓英語讀者耳目一新,翻譯中的變形考慮了中外文化、思維和認知的內在一致性,在眾多拓撲變換中脫穎而出,成為“龍”的最佳翻譯。
尋根究底,宜賓的“龍芽茶”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相傳孫悟空大鬧天宮后,如來佛祖把他壓在五指山下山洞里作為懲戒,剛好如今的四川省宜賓市屏山縣也有一座五指山,人們便認為這里就是孫悟空的受戒之地。后來孫悟空隨師傅西天取經,東海龍王占了悟空的山洞,調來東海的水灌溉了洞口下方圓十幾里的土地,這個“猴洞”被人們稱作“龍洞”,這片土地就成了“龍洞坪”。這龍洞坪有一種茶,人們不采茶葉,只采茶的嫩芽來做成一根根的芽茶,泡出來的茶清香甘美,皇帝欽點為貢茶,并賜名“龍芽”,即來自龍洞坪的芽茶。不論龍芽之名是否為皇帝所賜,“龍芽”確實是因龍洞坪這個地名而得名,所以它完整的含義就是tea buds from Longdongping。由此,敘府龍芽試譯為“Xufu Loong Tea”(tea buds from Longdongping)。
敘府龍芽的整個翻譯過程,是一個由淺入深的中西語言文化探源過程。在文化拓撲學指導下,譯者不斷調整翻譯策略進行適當的拓撲變換,尋求最佳外宣翻譯。其字面意思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真正支撐它的龐大根基在廣袤深邃的水下,所以在翻譯過程中遇到較大文化差異時,側重于找到兩種文化思維和認知的內在一致性,實現兩種文化之間的有效對接。
為了突出特色,中國茶葉的命名方式五花八門,如果單純按地名、色澤、形狀等屬性命名,翻譯策略就比較簡單。而有的茶名,如:信陽毛尖、洞庭碧螺春,則盡顯復雜屬性,譯者因理解的角度不同,可能出現一茶多譯。從文化拓撲學理論看一茶多譯,是兩種語言符號遵循拓撲性質進行的多種拓撲變換。但此處的變換卻不是文學手法中令文章增色的豐富辭藻的變換,商業上講究統一穩定的品牌價值,品牌譯名不規范,容易導致英語讀者困惑和誤解,這樣,品牌價值就得不到很好的推廣,產品的競爭力削弱,不利于茶葉品牌走向世界。所以,有必要規范和統一茶的譯名。在面對一茶多譯的弊端時,從文化拓撲學理論入手,譯者應立足于中外文化、思維和認知的共通性,從英語讀者的角度出發,對比多種拓撲變換,最終選出最有效、最恰當的翻譯。
川紅集團有一款名為“毛尖”的高山綠茶,為了解決一茶多譯的問題,可以借鑒河南信陽毛尖的統一策略。“信陽毛尖”屬綠茶,信陽是地名,茶葉的形狀就像毛筆尖,一條條包裹緊直,細圓修長鋒芒微露,多白毫。它的譯名眾多:直譯有Xinyang Maojian,Xinyang Tea,Maojian Tea,Xinyang Maojian Tea(Green Tea),直譯加意譯有Xinyang Tea with Pale-coloured Tips,Xinyang Fresh Tea Made of Delicate Leaf Bud。可以看出,譯名中時而有tea,時而無tea。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很多茶名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茶,如果譯名中無茶(tea)字,英語讀者很可能不知道這是什么。對于沒有“茶”字的一類茶名,除了考慮產地、文化傳統等,最好再加上tea,清楚地表明這是茶的一種。由于“信陽毛尖”是中國十大名茶,在國際市場上也享有一定知名度,在英文中又沒有一個對應的詞,用直譯法“拼音+Tea”即可[20]。另外,由于信陽毛尖種類繁多,根據產地、產期、口感、芽頭占有率的不同,茶的分類不同。充分考慮到信陽毛尖的多種屬性和中英文化背景、思維方式、認知環境差異[21],首先直譯出Xinyang Maojian Tea,然后用意譯法補充說明不同茶類具體的情況,如Xinyang Maojian Tea(with Pale-coloured Tips),Xinyang Maojian Tea(Before Qingming Festival)。核心部分Xinyang Maojian Tea始終不變,后面補充說明不同級別的茶的特征。比起信陽毛尖的長直、白毫滿披,川紅毛尖是彎曲的、墨綠圓潤。怎樣才能既借鑒別人的名聲,又突顯自身的特色呢?這就需要在譯文中增添適當的背景知識,豐富內容,便于英語讀者理解。可譯為Yibin Maojian Tea(with curly dark green leaves)。這種拓撲變換的靈活使用,是以文化的拓撲性為基準。雖然都是毛尖,產地不同,特征也不一致,外宣中要把宜賓川茶細微的差異傳遞給英語讀者,有必要適當增添背景知識,進行適當的拓撲變換,把文化內涵傳遞出去。
川紅集團還有一種名為“林湖碧螺春”的茶,可以借鑒洞庭碧螺春的譯法。“洞庭碧螺春”的命名含多重屬性,“洞庭”指蘇州的洞庭山,“碧”是茶葉顏色,“螺”表示茶葉卷曲的形狀,“春”是采茶時間[22]。寥寥幾個字讓茶葉的四種屬性一覽無余,同時也增加了翻譯難度。“洞庭碧螺春”的翻譯有很多版本,常見的有:Dongting Piluochun(英語讀者把“碧”發成“Pi”音),Biluochun Tea,Green Spiral Tea in Spring。音譯法受制于文化歷史背景,對于國際影響力和知名度不高的新產品,音譯后最好加注解釋。不過“洞庭碧螺春”(Biluochun Tea)是我國十大名茶,譯為Dongting Biluochun Tea也簡潔達意。好比外國人熟知的中國的包子(Baozi),餛飩(Huntun),之所以不用意譯加注釋,主要還是在于其國際知名和流行程度。從拓撲學的角度來講,這種直譯或音譯是最簡單的拓撲變換,由于擁有較高的國際知名度,即使用最簡單的翻譯策略,也能保證原文和譯文拓撲性質的一致性,語言和文化方面英語讀者都容易理解和接受。所以“林湖碧螺春”也可借用直譯法:Linhu Biluochun Tea。但是如果使用意譯法,可突顯中國文化內涵,英語讀者對中國人在命名過程中獨特的認知、審美和思維方式可能理解得更透徹,能精準傳達文化的拓撲性,但其唯一的缺點是可能顯得冗繁。那么,采用折衷的手段,茶名品牌可以在準確傳情達意的基礎上盡量簡潔,而在外宣手冊或說明書里則可以加上詳細的注釋Linhu Biluochun Tea(Green spiral tea grown in spring)。川紅集團同一系列的還有林湖飄雪,茶名無茶。其實它是一款茉莉花茶,綠色的茶葉襯托著潔白的茉莉花,仿佛綠色的樹林中飄著片片雪花,頗有東方意境。直譯加Tea為Linhu Snow Tea,英語讀者可能認為和雪有關,亦或是冬茶?由于林湖飄雪這一款茶產品沒有碧螺春那樣高的國際知名度,可補充注釋Linhu Snow Tea(Jasmine Tea),英語讀者一眼便知飄雪指的是潔白的茉莉花。用直譯加意譯注釋的翻譯策略,保持了兩種文化、思維和認知的內在共通性,既保留了東方美,傳承了中華文化,又符合外國消費者的認知,精準傳達了宜賓茶的本質特征。
在文化拓撲學指導下的宜賓川茶文化的外宣翻譯中,始終遵循翻譯中兩種文化的共通性——一種“恒量”的繼承與傳達,側重于目的語讀者在字面語義和深層文化內涵上的理解。針對不同的翻譯難題,靈活使用直譯、音譯、意譯、注釋等策略進行拓撲變換,尋找最佳翻譯,維持了宜賓川茶文化的特征并且使該文化在英語文化中得以延續。
透過“川紅工夫茶”與“功夫茶”,“敘府龍芽”,川紅的“毛尖”“林湖碧螺春”“林湖飄雪”的漢英翻譯,可以以點帶面發現宜賓川茶文化外譯面臨的諸多挑戰,各種翻譯策略的運用不是簡單粗暴的非此即彼。外宣翻譯的過程,好比以源語為圓心,以文化拓撲性為半徑的圓周上,找到一個最合適的點,即為目標語。宜賓川茶文化外宣中,譯者要在文化素養上對兩種語言文化背景有深厚的理解,尤其是對宜賓川茶文化的歷史起源、發展、內涵、精神等的透徹理解,諳熟并立足于文化的拓撲性,致力于目標語的理解,才能在圓周上眾多變換中找到那個最合適的點,即最佳翻譯。
文化拓撲學為翻譯領域提供了新視角,它的包容性、彈性和動態性,使譯者能不斷尋找利于外宣的最佳翻譯,尤其在文化差異較大的情況下,突破宜賓川茶文化外宣翻譯中的一些難點,更好地研究何種翻譯是有效的好的翻譯。宜賓的川茶已經走出國門了,我們要用人類文明中共同的茶文化故事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讓世界更客觀、更全面地認識宜賓川茶文化和產品,實現宜賓川茶文化最優化的傳播效果,更好地服務地方經濟文化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