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英,趙柏锜
(浙江大學 外國語言文化與國際交流學院,杭州 310058)
高校教育規劃是實現高等學校人才培養目標的重要手段之一,它對某一專業的課程設置和培養模式有重要影響。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全面普及外語教育并逐步提高國民外語水平,外語人才培養的規模與質量不斷提高,我國迅速發展成為一個外語教育大國,外語教育規劃有力地推動著國家開放、社會進步和教育改革不斷前行[1]。但隨著中國在全球政治和經濟舞臺上的角色日益顯著,中國在國際社會尤其是國際組織中的話語權日益增加,需要一大批跨文化交流能力強、同時又具有復合型專業背景的新型外語人才。然而由于傳統教學模式和培養方式無法適應這種新的變化和需求,導致人才培養產生了較大缺口。以聯合國為例。在2018年聯合國秘書處地域分配任職人數統計中,中國任職人數的適當比例為169至229人,而實際任職人數僅為89人(1)UNDOC. Composition of The Secretariat: Staff Demographics: Report of the Secretary-General[Z]. A/73/79. 2019: 64.,不及聯合國官方給出的任職人數下限。為了適應這種需求變化,外語人才的培養理念和模式必須有所改變,亟需進行以復合型能力培養為導向的高校外語教育規劃。
外語教育規劃是語言規劃的一個重要分支[2]。Robert B. Kaplan和Richard B. Baldauf認為,語言規劃需要政府機構(Governmental Agencies)、教育機構(Educational Agencies)、非政府組織(Non-Government Organizations)以及其他組織(Other Organizations)等多元主體參與,規劃內容涉及多個社會領域[3]。由于家庭、宗教、企業、學校和政府都可以對管理和操縱語言行為產生積極和有意識的影響[4],高校作為外語教育規劃的核心實施者,承擔了重要的外語教育職責。本研究以Kaplan和Baldauf提出的外語教育規劃框架為基礎,以國際組織人才培養為例,探索復合型外語人才需求下的高校外語教育規劃內容。
語言規劃指的是出于某一原因為調節或影響某一群體語言行為的規劃,由思想、法律、規章制度(即語言政策)、規則、信仰、實踐等共同構成[3]。語言規劃涉及多個領域,而外語教育規劃正是為滿足教育及人才培養需求而提出的。從國家資源發展的角度來看,外語教育規劃是一種重要的人力資源發展規劃[3]。這一論斷也體現了外語教育規劃與人才培養的緊密聯系。外語教育規劃涵蓋各類政策的制定[4],其中包括課程政策(Curriculum Policy)、人員政策(Personnel Policy)、材料政策(Materials Policy)、社區政策(Community Policy)等[3],這些政策相互協調,共同發揮作用。高校如何基于現實需求,在國家政策的引領下解決人才培養、教學內容與方法等方面的問題,是高校外語教育規劃的重點。
我國的外語教育一直處在不斷改革與變化之中,近年來,以人才培養需求為導向的外語教育規劃研究廣受關注。沈騎通過梳理改革開放以來的外語教育規劃經驗,提出中國外語教育規劃過程的六大要素,即戰略規劃——外語調查——規劃報告——政策制定——政策實施——規劃評估[5],他同時也指出我國的外語教育規劃應包含四部分,即外語語種規劃、英語專業建設、大學外語改革和外語學科發展[6]。束定芳提出,外語教育規劃的內容應包括外語地位、外語語種選擇、外語水平、外語教育層次四個方面[7]。何蓮珍認為,外語教育有助于學生樹立世界眼光,增強國際意識,提升國際勝任力與競爭力,并提出外語教育需要加強課程建設、構建多元評價體系、關注教師發展[8]。在具體培養模式方面,王雪梅提出通過培養國際化復語型人才來滿足國家需求[9]。國際化涉及人才培養內容的跨學科性,培養方式的國際性和評估方式的多元化等,復語型則主要指所培養人才除母語之外,能夠比較熟練地掌握兩種以上的外語,具有跨文化多外語交流能力等。
上述研究既涉及宏觀理念也包含具體措施,對我國的外語教育促進國際化人才培養有相當的指導意義。然而盡管我國的外語教育無論是在規模、體系還是質量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我國的外語教育規劃仍存在一定的問題。魯子問認為,我國的外語教育目標層次與社會發展需要不一致,現行外語教育評價體系與外語教育目標不一致,外語師資水平及其教學方法與外語教育目標不一致[10]。趙蓉暉總結到,我國的外語教育規劃存在各階段外語教育缺少銜接,中長期發展規劃不足,評估體系不健全,師資質量良莠不齊,語種數量不足,以及外語學科布局缺乏科學性等問題[11]。可以看出,我國的外語教育規劃受到需求的引導,需要滿足國家中長期的發展要求。目前,中國經濟發展和國際影響力、對外交流模式都發生了深刻變化,但外語教育規劃的調整和中國國際地位及影響力提升不匹配、不及時。中國當前對于外語人才的需求,一方面是語種結構發生了變化,另一方面是中國參與國際事務深度和廣度的增加要求外語人才具備更好的專業背景和綜合素養。目前,外語教育規劃的問題具體表現有很多,以國際組織人才為代表的復合型外語人才匱乏是最為典型的表現之一。
當前,復合型外語人才愈發受到國家的重視,而以往外語教育規劃不當是導致我國包括國際組織人才在內的復合型外語人才存在較大缺口的重要原因之一。以聯合國為例。2018年,中國向聯合國繳費約為1.9億美元,占比7.92%,美國的繳費比例為22%(2)國際組織人才信息服務網. (2017). 中國繳清2017年聯合國會費. http://www.mohrss.gov.cn/SYrlzyhshbzb/rdzt/gjzzrcfw/dtxx/201702/t20170220_266405.html;2018年,中國在聯合國秘書處任職總數為546人,占比1.46%(3)UNDOC. Composition of The Secretariat: Staff Demographics: Report of the Secretary-General[Z]. A/74/82. 2018: 61.,美國在2018年的聯合國秘書處任職人數為2531,占比6.75%。相較而言,美國繳費比例約為中國的2.8倍,而任職人數卻是中國的4.6倍。從繳費比例來看,中國的任職人數還遠遠不足。面對人才缺乏問題,2015年3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國際組織人才培養推送工作的意見》,進一步指導高校的國際組織人才培養工作。《意見》的提出也進一步印證了復合型外語人才培養的緊迫性,反映了當前高校外語教育規劃的不足。
我國的復合型外語人才培養尤其是國際組織人才培養研究與實踐在近十年才有較為明顯的進展。研究方面,滕珺等最早對聯合國專門機構專業人才聘用標準進行研究,初步探索了國際組織人才培養的方向與目的[12]。閆溫樂等在分析瑞士輸送國際組織人才機制的基礎上,探究了中國推送國際組織人才的途徑和意義[13]。闞閱在全球治理視域下提出了國際組織人才發展戰略,包括建立國家協調機構、注重專業人員培養選拔、發揮高校人才培養作用、建立新型國際組織四種舉措[14]。此類研究起步較晚,大多從國家層面切入,缺少對高校及其外語教育規劃的關注,因而導致國際組織人才外語能力培養的缺失。
而在具體實踐方面,上海外國語大學憑借其語言學科優勢和辦學特色,最早在2008年初在全校范圍內啟動“國際型人才培養創新平臺建設”,依托其英語學院創建“國際公務員實驗班”[15]。浙江大學于2015年依托其外國語學院創建“國際組織精英人才培訓計劃”(簡稱國精班)。(包括微輔修、輔修班、榮譽班、國際組織與國際交流碩士多個層次)[16],是目前國內高校國際組織人才培養最為完善的體系之一。相較于海外高校成熟的復合型外語人才培養體系,國內高校的培養實踐主要依托于外語院校和綜合性高校外語學科開展,大多是對現有教育資源的調用與整合。而海外高校的復合型外語人才,尤其是國際組織人才培養體系已較為成熟,值得學習借鑒。例如,英國的國際組織人才培養依托于高校并充分發揮其高等教育國際化的優勢、學科組織形態上的特點,實現多層次的人才培養目標導向以及全球智庫服務功能[17]。美國作為在聯合國任職人數最多的國家,國際組織人才培養也較為成熟,美國高校的國際關系專業的課程設置契合國際組織關注方向,積極與國際組織開展合作,同時有效利用國際組織資源[18]。
以國際組織人才為代表的復合型外語人才作為在國際舞臺上展現國家競爭力的主力軍,其外語能力深刻影響和反映國家外語能力,進而影響國家戰略的實施,因此復合型外語人才的培養必須受到重視。二戰后,美國在其全球戰略的驅動下,開始制定政策資助高校的外語教育,從而滿足國家戰略轉型的需要。中國高校也應當在政策引導下調動教育資源,有目的、有計劃地進行外語教育規劃,培養能力突出的復合型外語人才,促使外語教育與國家需求進一步匹配。
語言教學規劃是高校外語教育規劃中的首要內容,包含語種規劃和教學規劃。語種規劃既是外語教育規劃的核心也是重要前提之一。復合型外語人才參與國際事務需要多語能力的支撐。由于小學、中學教育階段的英語教育已普遍開展,復合型需求進一步彰顯了高校進行小語種規劃的重要性。教學規劃則包含教學內容和教學形式兩部分,教學規劃的成功與否直接影響人才的語言學習效果。語種與教學規劃相互聯系,共同促進人才外語能力的提升。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推進,各國想要超越國界進行多邊合作和貿易的需求提升,語言也被視為可商品化(Commodifiable)的資源[19]。在此基礎上,Wee提出了語言功利主義(Linguistic Instrumentalism)[20]。語言功利主義強調語言的經濟價值,它根據語言在實現特定的功利目標(如經濟發展或社會流動性)方面的效用來判斷語言的重要性及其價值。當前世界各國經濟發展態勢參差不齊,中國在參與國際事務過程中也應當考慮不同語言的經濟價值,合理開設小語種專業,減少高校在外語教育中語種設置的盲目性。在雙一流建設A類的36所高校中,有34所開設了英語本科專業,而只有13所高校開設了五門及以上的外語本科專業,除英語外,日語、法語和德語是雙一流A類院校開設較多的本科小語種專業(4)數據統計自各高校學院官網。。可以看出,高校在開設小語種專業方面仍存在一定盲目性,沒有根據人才培養需求和區位優勢來合理規劃。
高校發揮自身特色,有針對性地進行小語種教育規劃的重要性可從中國參與區域性國際組織事務中一窺端倪。目前,區域性的國際組織不斷增多,根據聯合國2020年《國際組織年鑒》的數據,2019年全球區域性國際組織的數量已達到7526個(5)國際組織年鑒(Year Book of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2.1 Number of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by Type. https://ybio.brillonline.com/ybio/。區域性國際組織通常涉及非國際通用語的使用,為有效推行中國的國際戰略,需要深刻考慮各國經濟發展狀況,有目的地培養區域性國際組織人才的小語種能力。中國目前推行“一帶一路”倡議,需要和不同區域性國際組織合作。以東南亞國家聯盟為例,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CAFTA)至今已全面建成10周年,對中國與東盟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發揮了重要的作用[21]。在與東盟進行工作交流過程中,除英語外不可避免地需要使用東南亞國家的語言,這對于參與相關事務的國際組織人才的小語種水平尤其是駕馭東南亞國家特殊語種能力提出了更明確要求。而當前,全國開設越南語專業的高校共有25所,開設印度尼西亞語的高校共有14所,除北京外國語大學和上海外國語大學等外語類院校外,多為地方性院校開設,如云南民族大學、廣西民族大學等(6)中國高等教育學生信息網(學信網),https://gaokao.chsi.com.cn/zyk/zybk/。這些地方性院校發揮區位優勢,以國家戰略為導向,培養了大批小語種優勢人才,但此類高校在復合型外語人才培養方面的經驗較為匱乏。因此,應繼續重視和鼓勵地方性院校發揮區域優勢,發展特色小語種專業。同時,促進綜合性院校與地方性院校的合作,更有效地推進外語能力突出的復合型外語人才以及國際組織人才培養事業。
外語教育規劃中的材料政策(Materials Policy)主要涉及兩個問題,一是選擇什么樣的教學內容,二是選擇什么樣的教學方法[4]。合理的教學內容與方法將更加有助于提升外語人才的復合能力。教學內容方面,國內高校的外語教育往往局限于文學、翻譯,缺少對區域與國別研究以及國際組織等與外語教育息息相關的學科規劃,無法滿足中國當前對復合型外語人才國際視野的要求。相比之下,美國華盛頓州立大學唯一的外國語言和文化系開設了諸如影視研究、法語區域和文化研究、德語區域和文化研究、拉丁美洲和西班牙區域研究等方向的課程[22]。國際組織人才除使用外語進行交流溝通外,對國際關系、區域與國別問題的研究能力也是其外語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2013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發布的《學位授予和人才培養一級學科簡介》首次把國別和區域研究納入外國語言文學一級學科(7)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第六屆學科評議組.學位授予和人才培養一級學科簡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因此,外語類高校以及各高校外語學院應與國際政治、國際關系等院系合作開設國別與區域相關課程,豐富外語教學的內容,拓展外語人才的視野,實現語種和教學內容的綜合規劃。同時,高校應注重課程體系的建設,合理安排外語基礎能力教學課程與區域國別研究課程,在各個年級開設不同程度的課程,保證語言教學循序漸進。
教學形式方面,國內新冠肺炎病毒肆虐期間,各大高校在短時間內開展了大規模線上課程教學,30多個課程和技術平臺為1400多所高校的在線教學提供保障[23],印證了線上教學的可行性與有效性。因此,外語教育規劃也應當注重線上教學的重要性。在課程類型方面,高校大學外語教學承擔著非外語專業人才的外語教學任務,對于不同專業人才的外語能力有著直接的影響。以大學英語課程為例,受限于師資以及學生英語水平,加之缺少普通英語與專業英語(EMI,指英語作為媒介的專業課程)之間的過渡課程(如ESP,指專門用途英語課程),學生直接接受英語授課困難重重[24],這導致了專業人才外語能力培養的缺失。因此,高校應當注重大學外語教學改革,在非外語專業人才培養方面,高校可通過大學外語教學提升不同專業人才的外語能力,以便培養和選拔具有復合型專業背景且外語能力突出的人才。高校應面向所有專業的學生開設不同級別的英語課程,同時開設小語種外語教學課程,提升非外語專業學生的二外甚至三外能力,做到大學外語教育和外語專業的語種同步豐富。增加專門用途英語課程,甚至專門用途小語種課程,幫助非外語專業學生提升外語能力,實現“專業+外語”培養模式創新。
同時,應當充分利用國際資源,邀請國際組織專業人士開設線上課程、講座等,拓展教學空間,提升學生的學習能力。2019年,第一屆聯合國機構宣講咨詢活動在浙江大學順利召開,聯合國系統內20個國際組織的工作人員來到浙江大學,為學生提供最直接、最有效的國際組織工作和實習咨詢。2020年,由于疫情原因,第二屆聯合國機構宣講咨詢活動在線上進行,眾多高校參與其中。這種高校與國際組織直接的互動將更加有利于高校和學生了解參與國際事務對人才外語能力的要求,搭建中國高校與國際組織對話平臺,創造中國青年與國際組織面對面的交流機會。國內高校應當積極籌辦此類活動,彌補課堂教學的不足,以便更直接地培養復合型外語人才。
人才培養規劃相對于語言教學規劃更加需要國家、社會各個層面的溝通與配合。Kaplan和Baldauf提出的外語教育規劃中的人才政策主要關注于教師的聘請、培訓以及獎勵等問題[3],缺少對于學生選拔的關注。因此,本文從學生和教師規劃兩個方面提出建議。
復合型外語人才的選拔和培養必須保證大中小學教育的連貫性。中國的外語教育在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末逐步形成了從小學、中學至大學再到專業外語的一整套外語教育體系,基礎外語教育與高等外語教育呈現出齊頭并進的發展態勢[5]。中國學生能夠越來越早地接觸外語,且可學習的語種愈發豐富。2009年,教育部公布了17所具有外語類保送資格的中學,這些學校為全國各大高校輸送了大批外語能力強、具備國際視野的學生,這些學生是國際組織人才的可靠后備力量。2015年9月,教育部出臺《關于加強外語非通用人才培養工作的實施意見》,對俄語和其他非通用語專業招生給予了重點支持和政策傾斜,其中包括繼續面向17所外國語中學開展保送工作,以及積極支持25所外國語大學或外語學科特色顯著的綜合性大學,在提前批次招收非通用語種專業等內容。相關政策的提出體現了語言功利主義下,語種規劃與人才規劃的緊密聯系,外語教育及學科的發展離不開人才的輸送,更離不開高校的培養。
為提升復合型外語人才培養的專業性,首先,外語人才的選拔應當貫通高中與大學教育,高校應當注重與具有外語類保送資格的中學的合作,在中學階段的外語教育內容和形式的設置上提供指導意見。其次,高校應當充分發揮教育主體優勢,通過與國際組織和海外高校合作,選派學生赴國際組織實習,或參與海外高校交流課程,在課程中以學生的多語能力為導向進行培養。國內高校中,浙江大學依托其國際組織精英人才培養計劃,在全校各專業范圍內招收外語能力突出的學生,有針對性地培養人才的綜合素養和復合型能力。在近5年時間里,浙大與包括國際勞工組織、聯合國糧農組織在內的6個國際組織以及18所海外名校合作,推送80余名學生參與國際組織以及海外高校的實習交流項目,為學生國際化能力培養提供了寶貴經驗。其他高校也應當借鑒此類經驗,進一步推送學生參與國際交流,提升學生的外語實際應用能力。
將一種新語言引入課程將使學校面臨合格教師短缺,或使用未經訓練和能力有限的教師作為權宜之計的問題[4]。教師的專業性以及教學水平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國際組織人才培養的效果。目前,高校教師隊伍、國際交流、校際交流這三個方面都存在著一定的問題。以浙江大學為例,其外語學院的外籍教師占比為15%,這一比例已然不低。而早在2002年,香港大學的教師中,56%為本地學者,44%為境外人才[25]。可以看出,內地高校的師資隊伍的國際化程度還遠遠不足。目前,各大高校為學生開辦的國際交流項目數量不斷增多,但常規化的教師國際交流項目較少,教師缺乏國際組織的學習、實踐經歷。此外,校際間的合作交流也存在不足,一般高校沒有很好地與國際組織人才培養經驗較為豐富的院校進行合作。因此,應當建立海外教師引進機制,吸納具有國際組織工作經驗的教師;健全高校教師海外交流機制,拓寬高校教師交流的方向,不僅要推送學生前往海外高校、國際組織學習實踐,也應重視對教師的國際化能力培養,注重扶持教師前往國際組織交流或海外高校交流訪學;校際間交流應當更加密切,重視復合型外語人才培養的合作與共贏。
國家建設需要人才支撐,而人才培養需要教育規劃引領。中國深度參與全球治理引發了對于復合型外語人才需求的大幅提高,高校外語教育規劃也必須順應國際形勢和中國發展的要求并及時做出調整。本文依據Kaplan和Baldauf提出的外語教育規劃框架,在梳理現有復合型外語人才培養研究與實踐的基礎上,從語言教學規劃和人才培養規劃兩大方面進行了研究,分別指出高校應注重小語種規劃、教學內容和形式的豐富以及學生和教師的選拔與培養,旨在為高校培養復合型外語人才提供借鑒。新時代背景下的復合型外語人才需要以更全面的外語能力為基礎,服務于國家戰略以及國際事務,提升中國的國際影響力,促進世界和平與發展。因此,中國應當從頂層設計入手,以國家需求為導向,完善外語教育規劃的政策制定,保證人才培養的連貫性與前瞻性,給予高校更多的指導與支持,更有效地培養復合型外語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