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曦子
(西安交通大學 陜西西安 710049)
關于數字鄉村發展的機遇和挑戰,陳一明(2021)認為,鄉村振興與數字經濟的發展在于科技創新的技術協同,通過技術協同發揮信息技術創新中的乘數效應、溢出效應,實現新舊動能的可持續發展。李翔、宗祖盼(2020)認為,數字技術與產品、交換、創業的結合能夠促進鄉村經濟發展和產業升級,強化鄉村文化供給和鄉村業態創新。呂普生(2020)研究了我國城鄉數字經濟的發展,認為數字鄉村發展的關鍵在于能否更好地彌補與城市之間信息生產的可能性、信息接入的可能性、信息支付的可擔性及信息使用的可知性之間的鴻溝。在數字鄉村面臨的挑戰方面,數字經濟與鄉村發展的融合度不深、方位不廣、條件支撐不足,缺乏激勵引導機制,投入、評價、人才、法律機制不健全,數字基礎設施建設落后,從傳統業態到數字化發展轉型慢,鄉村數字技能培訓體系不健全,數字鄉村區域不平衡問題顯著,是數字鄉村發展中面臨的最主要的問題。
將數字鄉村發展作為被解釋變量,將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鄉村經濟數字化、鄉村治理數字化和鄉村生活數字化作為解釋變量,運用中國2018年1880個縣域數據對理論框架進行分析,揭示影響數字鄉村發展的因素及區域發展的差異,為后續研究提供參考。
鄉村數字發展指標體系的構建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以此來給本文的研究內容提供足夠的理論支撐。
2020年5月,國家網信辦、農業農村部、發改委、工業與信息化部聯合發文《關于做好〈2020年數字鄉村發展趨勢工作要點〉工作的通知》,規定以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引領,全面貫徹落實黨的十九大和十九屆二中、三中、四中全會精神。認真貫徹習近平總書記新冠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決戰脫貧攻堅交流會上的重要講話精神,認真執行《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抓好“三農”行業工作重點保證按期實現全面小康的建議》《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加快建設知識迭代、自主創新、數據驅動一體化的農村產業發展政策體系,以信息化加速推進農村農業智能化,提高“三農”信息服務質量,持續發掘農村經濟發展的創新力和較大的發展潛力,維持農戶獲得感和滿足感。
按照2019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主要是對農村信息基礎建設、數字化手段對農村經濟的影響、數字化的種植技術等做出了指導。為了實現智慧鄉村的建設,相關部門需要利用網絡手段發展鄉村文化,并利用信息手段實現鄉村現代化的治理。利用信息化的手段對農民進行服務,使人們在農村生活也會感覺方便、快捷,不斷推動網絡扶貧向縱深發展、統籌推動城鄉信息化融合發展七個方面的重點工作任務。
本文根據數字鄉村發展機理和《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七個方面工作任務要求及數據的可得性、指標構建的代表性原則,設置了關于鄉村數字經濟發展的3個層級的指標。一級指標4個:基礎設施、生產經營、治理、生活四個方面的數字化程度;二級指標16個;三級指標53個,體系中指標均為正向指標,如表1所示。
鄉村經濟數字化一級指標包括農業生產數字化、農村電子商務、農村智慧旅游、農村創新創業、生產經營服務、鄉村信息服務、智慧綠色生產7個二級指標,以及各自對應的三級指標。鄉村治理數字化一級指標包括鄉村政務黨務管理、鄉村公共服務、農民信息技術培訓三個二級指標及各自對應的三級指標。鄉村生活數字化一級指標包括智慧綠色生活一個二級指標,該二級指標下又包含人居環境基礎設施建設項目和水利監督App收到涉水舉報問題線索兩個三級指標。

表1 鄉村數字化發展指標
基于分位數計量方法和數據模型進行研究,能給本文提供強有力的數據支撐,為本文的撰寫提供真實可靠性。
1978年Koenker和Bassett提出了分位數回歸分析方法。分位數回歸主要是處于條件分布某個分位點的樣本如何受到各變量的影響。與OLS的均值回歸相比,分位數回歸使用殘差絕對值的加權平均作為最小化的目標函數,分位數對異常值的敏感程度遠遠小于均值。其主要思想如下:如果條件分布y|x的總體q分位數yq(x)是x的線性函數,即

因此,對于任何一個分位數q,它的回歸目標函數是:

對于任何p分位數估計,我們可以通過目標函數最小化得到分位數回歸系數:

本文選取2018年全國各省縣域數字鄉村數據,檢驗各個因素對城市規模的影響。根據數據的可得性和一致性,選取北京大學新農村發展研究院和阿里研究院發布的《縣域經濟數字鄉村指數(2018)》,該報告以縣域為基本單元,匯集了國家宏觀統計數據、行業數據和互聯網大數據,形成1880個縣域樣本。本文將計量模型設定為半對數形式,具體如下:

其中,i表示第i個城市,ε表示殘差項。dii表示數字基礎設施建設;e di表示經濟數字化發展情況;g di表示治理數字化發展情況;ldi表示生活數字化發展情況;d vi表示數字鄉村發展情況。
使用分位數回歸模型的分析方式,不僅能夠系統全面地反映數字鄉村在各個方面的發展情況,還能預測將來的發展趨勢,分析結果給出了10%、25%、50%、75%、90%分位點的回歸結果和作為比較的OLS結果。
第一,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OLS回歸系數為0.269,但不同分位數回歸結果有所不同,10%、25%、50%、75%、90%的分位數回顧中,系數分別為0.270、0.269、0.269、0.270和0.270。表明,處在10%、75%和90%分位數縣域的數字鄉村發展受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的影響大于平均水平,處于中位數縣域的數字鄉村發展受鄉村數字經濟的影響接近平均水平。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對低分位數和高分位數的縣域影響較為顯著,而對處于中位數的縣域影響不顯著。隨著技術溢出效應和技術進步,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在初期對數字鄉村的發展有較大影響,中期發展較為穩定,后期由于技術迭代升級對鄉村數字經濟的發展又產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
第二,鄉村經濟數字化。OLS回歸系數為0.400,但不同分位數回歸結果有所不同,10%、25%、50%、75%、90%的分位數回顧中,系數分別為0.399、0.400、0.400、0.400、0.399,系數顯著。表明,作為數字經濟發展核心的鄉村經濟數字化,對數字鄉村發展一直有較為顯著的影響,但鄉村經濟數字化對25%、50%、75%分位數水平上的縣域影響略大于10%和90%分位數水平上的縣域。經濟作為數字經濟發展的核心,對數字鄉村發展中期的縣域具有較大的影響力,而處于數字經濟發展初期和成熟期的縣域由于產業發展程度不同,經濟已經對數字鄉村發展的影響并沒有像處于成長中期的縣域那樣顯著,更多考慮的是社會治理和公共服務等領域。
第三,鄉村治理數字化。OLS回歸系數為0.139,但不同分位數回歸結果有所不同,10%、25%、50%、75%、90%的分位數回歸中,系數分別為0.139、0.139、0.140、0.139、0.139,系數顯著,不同分位數情況下,鄉村治理數字化對鄉村數字經濟發展的顯著性趨同。說明,鄉村治理數字化對數字經濟發展各階段一直具有較穩定的影響,雖然它的顯著性沒有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和鄉村數字化那樣顯著,但貫穿數字鄉村發展始終,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
本部分給出了全國東中西部數字鄉村發展的分位數回歸結果,根據不同的分位數回歸結果進行分析,找出其中導致不同結果的原因,并對原因進行深入挖掘,對原因的影響因素進行嚴格地控制。本文主要針對分位數回歸結果的影響因素對鄉村數字化發展的作用特點進行研究,并將全國的研究結果與當地的結果進行歸納總結和對比,找出相同之處和不同之處。
從鄉村治理數字化來看,東中西部地區10%、50%、90%的分位數回歸系數都很顯著,中西部的顯著性相比東部地區更強。說明,在數字鄉村發展過程中,鄉村治理數字化在中西部的發展重要性強于東部,從深層次講,由于中西部相較東部數字鄉村發展存在明顯的內生條件差距,因而以鄉村治理數字化為代表的數字鄉村治理層機制設計顯得尤為重要。
從鄉村生活數字化來看,東中西部地區10%、50%、90%的分位數回歸系數都很顯著,但東部地區明顯高于中西部地區。說明,東部地區數字鄉村的發展程度最高,以浙江模式為代表的東部數字鄉村建設取得了顯著的成果;傳統村落實現全景網絡漫游、鄉村社保信息化持續加強、醫保服務信息化不斷深入,互聯網等數字化技術在智慧綠色鄉村建設中的作用不斷增強。
本文研究的數字鄉村發展的影響因子數據支撐來自2018年的1880個縣域數據調查,并使用分位數回歸分析方法找出在數字鄉村發展過程中的影響因素有哪些,對其進行深入探究后,找出相應的解決措施,從而促進數字鄉村更好地發展。隨著數字鄉村的發展,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在數字經濟發展初期對數字鄉村發展有較顯著的影響,中期的影響則較為穩定,而成熟期由于技術迭代升級對鄉村數字經濟的發展又產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