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共同富裕是一項長期性的工作要求。借助于現代化經濟體系建設,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比重,增加低收入群體收入,合理調節高收入,取締非法收入等,是中國式現代化目標的客觀體現。管理會計以共同富裕為驅動要素,在堅持效率與公平原則的基礎上,構建有效的宏觀、中觀與微觀結合的分配體系及其博弈框架。同時,借助于管理控制系統和信息支持系統功能,積極尋求管理會計與高質量發展、產業結構優化,以及社會慈善捐贈等分配制度之間的內在聯系。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創新,在收入分配體制改革的推動下,不斷完善企業價值創造與價值增值的結構性與執行性動因,實現物質財富和精神生活的平衡與統一。
【關鍵詞】 共同富裕; 管理會計; 高質量發展; 分配框架; 慈善捐贈
【中圖分類號】 F234.3;F235.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22)23-0149-09
共同富裕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是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 1 ]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創新,必須助力中國式現代化建設,通過持續推進改革開放,不斷豐富與完善現代化經濟體系。圍繞共同富裕驅動,積極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管理會計理論與方法體系,是現代化經濟體系的具象反映,是增強我國管理會計自覺、自信的客觀追求。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創新,結合對初次分配、再分配與第三次分配的重新梳理,有助于加深人們對效率與公平原則下共同富裕內涵與外延的再認識,并通過進一步優化產業結構,推動中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等,不斷拓展管理會計的功能作用。
當前,“百年變局、世紀疫情”等形勢交織疊加,使全球經濟復蘇艱難曲折[ 2 ]。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創新,需要結合“應用環境”的外部環境不確定性與不穩定性,主動增強服務宏觀經濟的功能作用,推動微觀企業、中觀產業與宏觀政治、經濟及社會發展的平衡性、協調性和包容性。管理會計“看似微觀,實則宏觀”[ 3 ],要主動為不同地區和產業集群區域企業創造更好的高質量發展環境,讓創造社會財富的源泉充分涌流,筑牢共同富裕的“基本盤”。管理會計要主動適應宏觀政府分配制度的改革需求,將企業績效管理制度融入初次分配、再分配、第三次分配的基礎性制度框架之中,且以共同富裕作為驅動要素,探索稅收、社會慈善捐助體系等對公司治理和社會治理的有效性與精準性。
一、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理念創新
黨的二十大開啟了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新征程。二十大報告提出,“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管理會計要結合二十大報告中的共同富裕內涵及其精神實質,轉變觀念、主動創新。
(一)嵌入以人民利益為核心的共同富裕理念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我們經過接續奮斗,實現了小康這個中華民族的千年夢想”“人民群眾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實、更有保障、更可持續”。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到2035年我國發展的總體目標之一便是“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共同富裕作為社會主義分配制度中的驅動要素,必須堅持以人民利益為核心的本質要求,為微觀主體的企業持續健康發展提供保障[ 4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堅持多勞多得,鼓勵勤勞致富”“消除影響平等就業的不合理限制和就業歧視,使人人都有通過勤奮勞動實現自身發展的機會”。洪銀興[ 5 ]指出,中國式現代化絕不能出現“富者累巨萬,而貧者食糟糠”的兩極分化現象。圍繞“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二十大報告首次提出了“規范財富積累機制”。這一要求是對不同類別企業或組織中的員工收入存在過大差距等問題的糾偏規則。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必須對收入結構與財產配置采取更加合理公平的制度規范,使財富的來源與分配堅持以人民利益為核心。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的富裕,也必然要依靠全體人民共同奮斗來實現。改革開放40多年來,我國探索出了“先富帶動后富”的共同富裕實現路徑,時至今日,“先富”的目標已經基本實現,但在“帶動后富”上,卻存在明顯的局域性和差異性[ 6 ],或者說,經濟發展成果沒有從高收入人群擴散至低收入人群。當前,我國已進入以“富裕”和“共享”為主要特征的共同富裕新階段。“發展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前提,必須在發展中逐步實現共同富裕;共享性是共同富裕的核心元素,并與發展性和可持續性一起成為推動和實現共同富裕的必要條件。”[ 7 ]要防止社會階層固化,著力促進并切實維護社會公平正義,暢通向上流動通道,給更多人創造致富機會,形成人人參與的發展環境。共同富裕驅動下的管理會計創新,必須堅持“以人為本”的分配理念,自覺地將微觀主體的績效管理等制度規范融入到現代化經濟體系的整體中,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
(二)堅持收入分配合理與公平的共同富裕理念
二十大報告對完善收入分配制度提出了新的表述,即“促進共同富裕,要構建初次分配、再分配、第三次分配協調配套的制度體系”,使市場在資源配置和生產要素報酬決定中發揮更大的有效作用。通過深化工資分配制度改革,使初次分配更加公平,增加勞動者特別是廣大一線員工的工資收入。同時,“完善分配制度,規范收入分配秩序”。但現實情況是,初次分配存在收入差距過大,分配不合理、不公平現象明顯。比如,大批金融類企業借助市場經濟獲得的巨量資本利得,發放過高的工資薪酬,使實體企業與金融類企業的收益分配缺乏合理與公平。管理會計要透過微觀的公司治理發揮社會治理的積極功效,使勞動力、資本等要素資源在市場配置中更具效率,實現價值創造與價值增值的有機統一。現階段,面對“雙循環”的新發展格局,必須“加快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的制度體系,出臺相關的配套細則或規范[ 8 ]。并且,以共同富裕為驅動因素優化管理會計的控制系統功能,比如,針對市場分割、壟斷、扭曲等負面驅動因素,要強化管理會計的宏觀與中觀控制功能,消除不利因素,使要素報酬的分配更加合理與公平。此外,管理會計也要在微觀主體層面發揮第三次分配的責任成本與社會成本的管理功能,鼓勵并激勵企業高管及普通員工更多地回報社會,起到“先富帶動后富”的作用。亦即,通過建立社會公益、社會慈善等內部組織,帶動更多的人富裕,讓一些弱勢人群和低收入人群通過第三次分配能夠獲得更多的益處,分享到發展的成果[ 9 ]。
(三)促進效率與公平協同的共同富裕理念
黨的二十大明確了中國式現代化政治、經濟與社會目標,提出了基于高質量發展的共同富裕要求,“推動經濟實現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長”“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再上新臺階”。對此,管理會計需要透過公司治理發揮宏觀社會治理的輔助效能,正確處理好效率和公平的關系,構建初次分配、再分配、第三次分配協調配套的基礎性制度安排,加大稅收、社保、轉移支付等調節力度并提高精準性[ 10 ]。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創新,要求企業從單純的股東利益最大化向關注利益相關者的方向轉變,從封閉體系轉向開放體系,從單一主體的企業向供應鏈、價值鏈等組織生態系統轉變,積極擴展效率與公平協同的理論邊界。管理會計借助于共同富裕的驅動機制從三次分配的內在聯系上著眼,借助于效率與公平的博弈機制實現“包容性”的經濟增長及其政策選擇。包容性的高質量發展追求的是效率與公平、發展與環境內在一致的客觀規律,自覺遵循政治、經濟與社會協同的共同富裕目標。二十大報告強調,“鼓勵勤勞致富,促進機會公平”,共同富裕除了物質財富的提高外,還包括精神生活的滿足,這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在效率與公平原則的協同下,宏觀政府層面要善于調節居民收入分配的稅收制度。從微觀層面的企業來說,收入分配過程中要注重公平性和合法性。管理會計雖然不能對外部利益分配關系產生直接影響,但內部組織之間依然存在利益相關的績效關系及管理活動。換言之,從管理會計的績效管理制度看,初次分配是最重要的,初次就業所在行業或企業的工資水平,是員工能否富裕的關鍵;再分配是政府以稅收等杠桿對企業及員工收益的分配;第三次分配重在慈善等公益事業上,管理會計往往借助于企業社會責任等社會成本管理加以體現。
二、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分配框架構建
收入分配制度的變遷會對管理會計的績效管理,以及與之相適應的管理會計工具開發與應用帶來影響。通過構建共同富裕驅動下的宏觀、中觀與微觀協同的管理會計分配框架,實現管理會計研究的宏觀轉向,對促進管理會計理論創新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共同富裕下的管理會計分配原則
從管理會計的控制系統功能視角觀察,市場機制難以自動解決社會公平問題,必須強化宏觀、中觀與微觀分配制度的協同整合。換言之,如果分配制度不合理,就無法真正實現共同富裕。構建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分配框架,應堅持如下原則。
1.堅持長期性原則。共同富裕是一個長期的歷史性過程。二十大報告提出,中國式現代化是“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在實現共同富裕的征途中,必須正視國內各區域發展存在的不平衡事實。換言之,共同富裕必須堅持長期性原則,“短期內既不可能所有地區同時實現共同富裕,也不可能所有人在同一時間都達到一致的生活水平”。共同富裕需要在部分地區先行先試,作出示范。2021年6月10日,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的《支持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的意見》提出,到2025年,浙江省推動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取得明顯實質性進展;到2035年,浙江省高質量發展取得更大成就,基本實現共同富裕。堅持長期性原則,就是要求各地,以及企業或組織根據自身情況因地制宜探索有效路徑,總結經驗,逐步實現共同富裕。
2.堅持奮斗性原則。在共同富裕的過程中,公平原則或效率原則必須同時兼顧,既要盡力而為,也要量力而行。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從現在起,中國共產黨的中心任務就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共同富裕就是要引導全體人民通過共同奮斗滿足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由于人民群眾的需求呈現出多樣性、層次性與多面性的不同特點,管理會計創新必須在堅持奮斗性原則的同時,倡導權變性的管理理念,以中國式管理會計的自覺與自信創造財富,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
3.堅持差別性原則。盡管我國經濟總量位居世界第二,但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水平還比較低,城鄉、區域發展不均衡等現象依然存在[ 11 ]。以共同富裕為驅動要素的管理會計分配框架,需要因時、因勢、因地、因企制宜,科學設置共同富裕的財務指標體系,并在宏觀、中觀與微觀的分配結構中做出正確合理的配置。“初次分配要發揮好基礎作用,再分配要發揮好調節作用,第三次分配要發揮好補充作用”。當前,員工收入存在的差距與個人有直接的關系,比如,初始工作的企業效益高低、所在區域的發展環境,以及自身的素質條件等。對此,社會慈善等作為第三次分配的主要形式將發揮積極的補充作用。
(二)共同富裕下的管理會計分配框架
以共同富裕作為驅動要素,強調以人為本,有助于矯正傳統分配方式存在的市場失靈現象,推動收入分配制度進一步健全與完善。從效率與公平視角,圍繞共同富裕的分配制度改革,構建與管理會計相關的分配框架,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積極的現實意義。
1.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分配框架構建。正確處理效率和公平的關系,在高質量發展中促進共同富裕,不是簡單地由“效率優先,兼顧公平”向“公平優先,兼顧效率”的方向轉變,而是漸進博弈的揚棄過程[ 12 ]。結合二十大報告提出的“要完善分配制度,構建初次分配、再分配和第三次分配協調配套的制度體系”,本文從微觀分配(以初次分配為主)、中觀分配(以再分配為主)和宏觀分配(以社會慈善捐贈為主),結合效率與公平之間的博弈關系,構建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分配框架,具體如圖1所示。
圖1表明,在效率與公平方面,對于廣大基層員工而言,初次分配是基礎,后兩次分配是輔助。管理會計分配機制向微觀領域移動,其效率原則最強;相反,向宏觀分配方向移動,則公平原則最為明顯。事實上,微觀企業的效率是與效益并存的,中觀產業的效率優先是以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為保證的,而宏觀層面的社會慈善等行為則主要由公平原則加以體現,突出的是共同富裕驅動下延展的對困難群體或社會組織與機構的關愛。
微觀分配之所以強調效率,是因為市場在微觀主體的資源配置中所起的作用最直接。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分配機制主要體現在工資收入等方面,而工資收入的高低一般由企業收益實現程度來反映。盡管初次分配需要兼顧效率與公平,但只有企業在同行業或者市場中占據競爭優勢才能夠創造更多財富,進而體現共同富裕。
中觀分配涉及國家對產業政策的引領,以及個人所得稅的制度改革等,管理會計的分配機制相對微觀分配略偏向于公平。比如,產業集群區域企業之間的收入分配必須相對均衡,企業內部薪酬制度也要相對合理。對高管及技術人員高工資帶來的差距,則借助個人所得稅等方式加以調節。中觀分配中的產業效率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保證,員工收入的公平既有利于激發員工的活力,也有利于實現以人為本的共同富裕。
宏觀分配主要指社會層面的慈善捐贈等管理會計分配機制。以慈善為主要形式的第三次分配可以作為法定社會保障制度的有益補充,通過有效的政策支持鼓勵企業、社會組織和個人自愿參與慈善活動。管理會計分配機制在共同富裕的驅動下,調動企業員工參與慈善等社會責任履行活動,借助于公平原則尋求新的社會成本管理方式或手段。
2.共同富裕下的管理會計分配機制特征。管理會計“看似微觀,實則宏觀”,共同富裕驅動下的管理會計分配機制,必須堅持初次分配、再分配和第三次分配的相互協調。
首先,共同富裕的管理會計分配不是“殺富濟貧”。或者說,共同富裕并非要盲目抑制高利潤企業,而是通過提高勞動者收入來均衡收益分配。無論是初次分配中的勞動經濟關系,再分配中的財稅關系,還是第三次分配中的慈善等,均涉及各類主體的自愿性、合理性與公平性及其社會關系,需要管理會計創新提供分配優化的手段,以及信息與報告等的披露機制。
其次,共同富裕的管理會計分配要重視初次分配制度的有效性。效率與公平是客觀存在的博弈行為,從效率轉向公平,體現出社會的進步與關愛,以及單純的物質追求向物質與精神并存的位移。共同富裕并非單純的效率與公平的移動,而是要建立日益豐裕的物質基礎。當然,在共同富裕的進程中要展現權變特征,堅持長期性原則。要通過收入分配秩序的規范,形成良性的財富積累機制,鼓勵全體人民通過合法手段勤勞致富,或者說,邊“富裕”邊“共同”。
最后,共同富裕的管理會計分配要效率與奮斗并重。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說的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無論是在產業集群區域的中觀層面,還是個體企業的微觀層面,管理會計分配機制必須把資源配置的重點放在最有效率的地方,要加強對國企和民企的利益協調,共同為社會財富的做大貢獻力量。
三、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研究焦點
共同富裕驅動下的管理會計研究,要結合初次分配、再分配和第三次分配的制度安排,創新管理會計的概念特征,如以人為本、共同奮斗、平等參與、平等發展等共同富裕驅動因素,以人民群眾多樣化、多層次、多方面的物質與精神需求為拓展邏輯,不斷開發和應用符合共同富裕驅動要求的管理會計工具與方法等。
(一)管理會計與共同富裕下的高質量發展
管理會計要引導微觀主體的企業實現共同富裕中的高質量。以微觀主體的企業為例,作為現代化經濟體系的基層組織,是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基本保證。
1.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分配機制。傳統管理會計的分配機制是以費用為驅動對象,著眼點放在規范工時與產量等對標準成本形成過程中確認、計量與報告效度和信度有影響的因素,目的是提高企業的效率與效益。結合分配機制的特征,演進路徑是以“標準工時或產量驅動——作業驅動——時間驅動——資源消耗驅動”等為主線,不斷擴展管理會計分配的邊界。比如,通過以“作業”為基準,在“作業消耗資源,產品消耗作業”的原則下,形成了“作業成本/管理”分配方法;以“時間”為基準,形成了時間驅動的成本分配方法;以“資源集聚”為基準,形成了“資源消耗成本管理”;等等。此外,將“環境成本”從環境保護視角加以驅動,可以形成“環境成本管理”;同樣的,從物料與能源成本視角加以驅動,可以形成“物料流量成本管理”等新的管理會計工具與方法。
從共同富裕視角加以驅動,微觀主體的企業需要在強調效率的同時,以“人”為基準,以收入目標實現為原則,形成“共同富裕的成本管理”。比如,根據《浙江省“擴中”“提低”行動方案(2021—2025年)》,2025年浙江家庭年可支配收入10萬元至50萬元群體比例要達到80%,20萬元至60萬元群體比例要達到45%。對此,可能會誘發企業在管理會計分配機制上采用獲取相對剩余價值的驅動方式。以浙江省為例,作為民營企業大省,一個家庭夫妻兩人均在民營企業工作,月工資1.5萬元左右才能達到省里規定的2025年共同富裕目標。對此,民營企業在共同富裕的要求下紛紛采用獲取相對剩余價值的管理會計驅動手段,即延長工人的上班時間,以實現月薪1.5萬元左右的目標。筆者2022年7月走訪了浙江湖州市和江蘇常州市,對一些民營企業進行了調研,江浙地區民營企業員工的月工資平均在5 000元左右,效益好一點的公司為7 000~8 000元,部分員工也有1萬元~1.5萬元的月工資,而后者是通過延長生產時間獲得的工資收入,企業一般沒有周日一說,員工可以隨時請假休息,休息期間沒有工資。這種增加勞動強度的“共同富裕驅動”是一種粗放的、簡單的管理會計驅動方式。從實現以人為本的共同富裕目標來講,它不僅增強了員工的勞動強度,而且對區域就業帶來壓力。管理會計必須通過提高勞動生產率等方式來實現共同富裕的高質量目標,從而為二十大提出的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提供分配制度的范本。
2.以高質量發展完善共同富裕下的管理會計分配機制。實現共同富裕中的高質量,必須提高初次分配中的收入占比。企業不能盲目采取相對剩余價值的管理會計分配方式,必須圍繞利益相關者的收益均衡積極探索高質量的經濟發展模式。只有產品質優價廉且持續經營,企業才能真正實現財富的創造。管理會計的分配機制必須注重對優質的民營企業加以傾斜,堅持以人為本原則。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更加注意尊重市場規律、堅持精準支持,選擇那些符合國家產業發展方向、主業相對集中于實體經濟、技術先進、產品有市場、暫時遇到困難的民營企業重點支持。”二十大報告提出,“支持專精特新企業發展”,提高實體經濟企業生產實踐的主動性與積極性。當前,要圍繞企業數字化轉型,提升勞動生產效率,將企業延長勞動時間這種低階段的共同富裕驅動逐步向高質量的“嵌入數字技術的共同富裕驅動”轉變。
只有高質量發展才能為推進共同富裕提供日益豐厚且可持續增長的物質基礎。當前,扶持和壯大“專精特新”企業,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需要,也是共同富裕的一個重要手段。管理會計分配機制要主動強化“專精特新”的引領方向,通過產業區域的成本管理優化收入結構,引導和支持產業集群區域企業的發展。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創新,要糾正傳統學術研究中采用的錦標賽理論,以及單純以社會公平理論為導向的共同富裕分配內涵與外延,要使企業績效管理戰略的制定能夠與宏觀分配政策,以及社會福利與慈善等第三次分配方式相結合。換言之,目前影響廣泛的錦標賽理論側重引導企業激勵高管和核心技術人員,忽視了普通員工,甚至將普通員工視為實現財富的阻礙因素,隨意裁員與辭退員工,造成了人力資源的浪費。總之,以高質量發展來實現共同富裕,是維護管理會計分配機制效率、穩定員工收入預期、實現企業可持續發展的重要舉措
(二)管理會計與共同富裕下的產業結構優化
我國經濟已從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通過初次分配、再分配和第三次分配的制度優化,使中觀分配層面的產業結構優化符合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要求,將有助于推動共同富裕目標的有序實現。
1.中觀層面共同富裕下產業鏈管理會計的分配機制。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需要暢通國內大循環,一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產業鏈有足夠韌性,能夠順利運轉。對此,二十大報告提出了新的任務,即“增強國內大循環內生動力和可靠性,提升國際循環質量和水平”。一方面,在國內循環方面著重擴大內需,優化供給,打通堵點;另一方面,在國際循環方面著重提升結構,完善制度,深化合作等。共同富裕驅動下的管理會計創新,就是要通過中觀層面分配制度的有效安排,使產業鏈鏈條高效轉動起來,促進不同部門、不同產品的鏈條相互銜接,上下游相互協作,以確保產業鏈上下游的勞動者有收入,且不斷得到增長。共同富裕驅動下的管理會計創新,需要主動實施宏觀轉向,關注產業或集群區域企業的管理會計實踐。目前,中觀的產業分配機制已經有比較豐富的成本管理經驗,并形成了若干核心概念:一是就業成本,即由產業結構調整引起的失業成本;二是閑置成本,即產業轉移實施“騰籠換鳥”帶來的成本,或者說“籠”騰出而“鳥”無及時引進;三是協同成本,即新舊產業之間不協調帶來的成本,無法構建完整的產業鏈,降低了產業群共生效應;四是遷移成本,即原有企業的搬遷等需要的成本,實質上是地方政府財政支付中的產業“騰挪”價格。此外,管理會計借助產業結構優化,必須關注“碳達峰”與“碳中和”等生態環境保護需求而產生的成本。以汽車生產的配套企業來說,未來幾年,汽車主機廠將發布自身的“碳達峰”和“碳中和”路線圖,勢必將碳成本的壓力轉嫁給供應商。零部件企業必須未雨綢繆,先行一步布局“碳達峰”與“碳中和”的戰略規劃,積極提升市場競爭力,更好地抵御政策風險。亦即,管理會計要結合“雙碳”目標規劃未來收入實現的共同富裕路線,以保證中觀分配效率與微觀分配效益的協同推進。
2.共同富裕下的數字化產業及其管理會計分配機制。當前,中國的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已經深度融入數字經濟、流量經濟、創新經濟和非均衡區域經濟的歷史發展框架,呈現出新的特征、趨勢乃至格局。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創新,要借助分配機制優化,引導企業從低附加值向高附加值生產環節轉型,從資源和勞動力成本優勢向技術和產出效率轉型。對此,一方面需要將數字技術嵌入管理會計的信息支持系統,提高組織間交流與溝通能力,優化組織流程;另一方面要整合管理會計控制系統功能,在管理會計分配工具中融入數字化技術,強化產業生態平臺建設,促進供應鏈上下游之間的價值協同。嵌入數字技術的管理會計分配工具,借助于“算法推薦”“數字映射”等提高了產業分配層面的效率與效益,使這些數字技術能夠在管理會計分配機制中發揮積極作用,為管理會計創新和知識積累提供了重要的技術支撐。
強化中觀層面的管理會計分配機制,借助產業數字化或數字產業化能夠促進產業集群區域企業產品數字化轉型的效率與效益,進而為共同富裕奠定堅實的基礎[ 13 ]。新時代下的數字技術手段不僅具有高創新性、強滲透性、高覆蓋性,而且是提升經濟增長、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手段。管理會計分配機制要通過工具方法的數字技術嫁接,配合產業特點,尤其是小企業集群區域的企業進行技術改造與升級,快速提升生產效率。隨著“制度型開放”的不斷深入,國內與國際協同推進的“雙循環”為數字技術的普及與應用提供了強勁支撐,為管理會計收益實現創造了機遇與條件。同時,管理會計分配機制要引導產業組織加快結構轉型步伐,主動融入國際化整體的高端價值鏈體系之中,并確保我國產業鏈的安全和供應鏈的完整等。此外,中觀分配的公平是建立在產業鏈效率基礎上的公平。亦即,在提高產業集群區域企業勞動生產率的同時,有效發揮再分配中的個人所得稅調節機制。企業組織中的高管團隊是中產階段的主力軍,各級政府要結合二十大精神優化稅制結構和稅收調節機制。比如,逐步提高直接稅比重,健全綜合與分類相結合的個人所得稅制度,合理規范財富積累機制等。
(三)管理會計與共同富裕下的慈善事業發展
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宏觀分配機制,重點在于規范社會幫扶等的制度邊界。慈善等宏觀層面的分配機制運行,既要防止落入“福利主義”陷阱,又要兼顧初次分配、再分配和第三次分配推進過程中的協調平衡,引導慈善事業健康發展。
1.以慈善為主體的管理會計分配機制創新。慈善、捐贈等分配方式作為社會財富形成和轉移的基礎手段,起著促進公平的積極效果。要鼓勵先富群體發揚“扶危濟困、尚德從善”的傳統美德,引導并幫助有意愿有能力的企業和社會群體積極參與公益慈善事業。從第三次分配體系的結構性動因考察,以慈善為主體的分配活動比前兩次分配規模小,但慈善、捐贈等能夠引導社會形成健康的財富觀,培養企業積極履行社會責任的意識,增強國民幫扶濟困的自覺行為。以慈善為主體的管理會計宏觀分配機制是貫徹公平原則,推進共同富裕的重要力量。順應“雙循環”的新發展階段,需要加強慈善社會力量的培育,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形成初次分配、再分配和第三次分配更有效的協調聯動格局。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宏觀分配機制有助于完善企業內部治理結構,提高企業慈善活動的透明度和公信力,展現企業慈善行為的良好形象,增進慈善帶給企業的社會美譽度。此外,要積極引導企業理解和認識共同富裕下的社會福利與慈善等現實問題,防止理解偏差;要尊重慈善的自愿性,引導和支持有意愿、有能力的企業和社會群體參與公益慈善事業。
客觀地講,初次分配是以效率為主的賺錢機制,二次分配是效率與效益平衡原則的體現,第三次分配則是公平為基礎的慈善與捐贈等活動,它來自社會的引導與民眾的自愿。共同富裕驅動下的管理會計創新,強調將過去政府行政化和輿論引導下的慈善、捐贈等三次分配轉化為遵循市場規則的“三次分配”,引導國有企業,尤其是民營資本正確理解第三次分配及與共同富裕之間的財務關系。同時,管理會計要加強對階層固化的微觀基礎問題研究,從效率與公平視角尋求管理會計分配方式的平衡與有序。一般認為,階層固化是那些處于不同地位的社會群體在不同階層的地位趨于穩定,階層間垂直流動性減弱,底層群體向上努力的機會被堵塞。階層固化導致富人越來越富,窮人越來越窮。從管理會計分配機制思考,防止階層固化的對策如下:一是要優化管理控制系統功能,改革現行的分配制度,提高勞動者技能,在教育公平、身體素質、成長和生活環境等方面提供更多的基礎性投入,減少收入差距的產生。二是豐富和完善信息支持系統功能,使更多的資源、社會關系和人脈互相交流與溝通,使每個人都擁有賺錢和發展的機會。
2.規范共同富裕驅動下的管理會計慈善分配機制。以共同富裕為驅動力的慈善等管理會計宏觀分配機制,著眼的是增進社會公平的第三次分配制度。貫徹落實慈善、捐贈等制度體系,需要完善慈善捐贈等稅收優惠政策,以及簡化公益事業等的審批流程,鼓勵有條件的企業、個人和社會組織舉辦公益事業。針對現行財務會計制度對捐贈等慈善行為缺乏系統規范,且某些工具存在明顯滯后等現狀,管理會計需要加快共同富裕驅動下的相關制度建設。當前,尤其應對慈善捐贈等管理會計制度提供理論與方法的指引,開發并推出相關的管理會計應用工具或方法示范。傳統的以困難家庭或個體對象為主的基礎性慈善,需要結合區域經濟發展及社會力量進一步加以鞏固;同時,針對產業中觀層面的慈善等管理會計分配行為,目前主要是受疫情等影響的中小企業,重點是民營中小企業存在的經營困難狀況,可以考慮建立相互幫扶的民間慈善責任會計引導基金。資金來源的具體思路:一是構建雙向機制,即從中小企業(民營企業)積極從事慈善活動等的捐款中提取一部分投入基金;二是從國家減稅降費的資金中撥付一部分,作為啟動基金;三是從社會上募集一部分資金,用于基金的增量補充。此外,鼓勵社會人士尤其是成功人士對組織或機構進行慈善捐贈等行為活動的同時,必須正確加以引導。目前,捐贈資金使用效果的評價制度等尚不健全,捐贈方向存在隨大流的傾向,進入高校等組織或機構的比較多,管理會計的宏觀分配要從共同富裕的目標上加以合理的引導,并且,政府管理部門要加大政策約束或監管的力度,提高第三次分配的社會效果。
3.捐贈等慈善行為存在的問題及其對策選擇。為了促進慈善事業的健康發展,共同富裕驅動下的管理會計宏觀層面分配需要加快制度建設。對此,掌握并了解捐贈等社會活動的現狀,進而為第三次分配提供有用的樣本或可以借鑒的制度規范藍本,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積極的現實意義。本文在此結合近年來高校吸納慈善捐款存在的問題,以及相關的應對策略提出建議。從大學捐款的情況來看,當前已經出現了一些有悖于共同富裕的現象。
(1)將捐款活動變相為一種“資本市場套利”手段。由于捐款形式缺乏應有的規范,一些大學在校慶等時點上往往對外宣稱獲得了建校以來最大金額的單項捐款,比如3個億、4個億等,而實際到賬資金很少。亦即,一些捐款者采用分10年、20年等逐期捐贈的方式,且捐贈標的或對象還不是貨幣資金,比如采取割讓股權(股票)的捐贈方式。股權捐贈作為近10年來形成的一種新方式,相關的法律法規嚴重滯后實務操作,存在很大的制度剩余空間。在2009年10月20日財政部頒布的《關于企業公益性捐贈股權有關財務問題的通知》中,雖然對股權捐贈做過一些規定,但相比實務需求仍顯不足。針對制度不足帶來的“溢價”,捐款者為規避風險,股權捐贈過程往往采取匿名方式。然而,作為上市公司,受證監會與交易所對股權變動的制度約束,必然會發布減持或轉讓公告。比如,宣布上市公司股票持有人與某大學簽署產學研戰略合作協議,并實施股票捐贈等,這類捐款行為可能會滋生資本市場的“套利”風險。假若相關投資機構(主觀與非主觀)通過事先掌握該信息的便利,在股票市場上進行做空或做多交易,當企業一旦公告向某大學捐款事項時,便可借助事前的做空(做多)機制快速買賣股票,獲得比捐贈(股權減少)更多的溢價收入(即可能遠遠大于捐贈的這點股票價值)。
(2)捐款變相成為企業一種“投資行為”。利用捐款在大學的建設用地上蓋科研大樓,校企共用(如私下合同規定企業具體的使用權限等),即將這項“捐款”視為企業投資建在高校的“研究機構”。對企業而言,土地是免費的,盡管最終產權歸屬大學,但至少可以共用若干年。好處是:一方面,可以有現成的博士、碩士學生為企業研發打工;另一方面,可以享受各種優惠條件,比如融資、稅收減免等。同時,還可以利用高校的品牌開展各種“名目”的校企聯合,共同申報并獲得國家資助(科技項目的國家資助金額,可能遠高于企業分期向大學捐款的金額),或者采取其他的財務處理,將獲得的科研經費打回到企業,企業再作為捐款進入校企聯合的研究機構等。
(3)捐款變相成為一種“相互博弈的游戲”。大學校慶捐款,開始出現學術界爭議已久的保本留利等的捐款方式,且缺乏明確的制度約束,捐款雙方權利義務不明,學校相關管理主體及資金應用不規范,且可能衍生出許多變相的“交易行為”。比如,某大學校慶,由下屬兩個學院募集到一筆捐款,企業家投入100萬元用于支持某一學院院史館、學術名家雕像等場館場地建設,以及今后的維護工作,另外以1 100萬元作為留本的基金,即利用其收益支持該大學這兩個學院設立“XX獎教金、助學金”“XX成果獎”等使用。事實上,該捐款企業是否能夠持續經營,能否確保這1 100萬元獲得的收益用于獎學金,以及有多少收益為底線(資金量)作保證等均難以取得公開的信息支持。
針對上述大學捐贈存在的問題,應當結合“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的第三次分配制度,強化管理會計的宏觀分配機制,采取有效措施加以防范,主要建議如下。
(1)防止捐款行為引發大學信譽的“慈善綁架”風險。高校的捐款行為既要堅持自愿和量入為出,也要加以引導。一方面,要防止捐款人或組織機構與大學相關人員開展內幕交易,進行所謂的“協作”,“挖掘”相關制度的剩余空間,并共享各自的“利益”;另一方面,要引導捐款者對捐款量力而為,尤其是其中的分期捐款方式。要避免出現諸如70歲、80歲,甚至90多歲老人靠撿拾垃圾資助大學中的貧困生等現象的過度宣傳。中華美德是值得弘揚的,但不能讓老人無法走下這種“光環”,進而違背共同富裕的人民至上原則。
(2)加強大學接受捐款的管理會計制度規范。近年來,大學的捐款行為開始帶有明顯的經濟動機。企業希望大學為捐款者帶來美譽度或回報,同時,零散捐贈行為難以確保持續、有效地提高捐款者的公益形象。因此,新的捐贈方式大量出現,主要包括留本付息、留本冠名等。當前,大學的相關財務制度相對滯后,存在一些不足,各捐款者(組織或個人)與個別大學管理者想盡辦法共同推高捐款金額(沒有幾個億似乎已經不算捐款了)。對此,必須從共同富裕的本質要求出發,加快大學接受捐款的管理會計分配制度建設。首先,要制定相關的會計核算制度。對捐款的確認、計量與報告,從科目到報表形式進行適合大學特色的制度建設,即各大學要有一套符合會計準則或國家財經政策規范的會計操作體系。對于以非貨幣方式,如股票等進行捐款的,需要明確股票計價采取哪一時點的股價基準,股票套現時發生的折價或溢價如何計量,一旦發生捐款公告金額與實際獲得的資金之間的不一致(差額)是否需要由捐款者補足或者另外發布修正公告?其次,加強捐款的會計政策引導。對于為大學排名或其他不符合精簡、節約等需求的捐款行為,明確不支持或不倡導。最后,應該定期或不定期地向捐款者或社會報告每筆捐款(無論多少)的使用情況。
(3)對大學捐款的行為過程進行全方位審計。首先,貫徹事前與事中、事后結合的審計原則。大學要對接受捐款的經濟行為進行事前公告,以方便校友進行捐款或者選擇捐款的方式。其次,要對審計的層級及具體內容進行規范。比如,對于不同的形式捐款,要有不同的使用規范與過程監管流程,要對捐款產生的效益或效果進行審計檢查。最后,必須對各種創新的捐款方式進行定期的審計評估,對可能無法為繼的捐款行為要向社會說明理由,并及時組織公示。
(4)增強捐款接受單位或組織的財經紀律檢查,擴大紀檢機關的參與力度。根據目前一些高校的內部規定,“哪個學院或組織獲得的募集捐款就歸其自身使用”,盡管這一規定調動了學校下屬單位爭取捐款的積極性,但也容易出現資金體外循環、捐款意愿履行不到位等無人問津的現象。同時,要明確大學的相關組織不得誘導捐款者(個人或組織)以不恰當的方式進行捐款,捐款過程中雙方所有的顯性或隱性契約必須報請上級部門批準,紀委要全程參與。此外,對于捐款者(個人或組織)的捐款資金來源,以及個人聲譽或公司經營活動的可持續性,社會責任履行的合法、合規性等進行調查,以避免大學不必要的信譽損失,或者減少各種潛在的風險。總之,加強大學捐款等的制度規范建設,既要立法機構的努力,更要高校自身的組織約束。
四、結語
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是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黨和國家奮斗的經濟目標。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創新,通過對效率和公平原則的博弈與均衡,圍繞初次分配、再分配與第三次分配的制度安排,將高質量發展的要求嵌入管理會計的分配機制之中,推動宏觀分配、中觀分配與微觀分配實現效率與公平的統一,以及經濟與社會的協調發展。共同奮斗是“共享”與“共富”的基礎,不同地區、產業集群區域的不同企業在財富創造上存在差異,不同人群富裕的程度自然會有高有低,且時間上也會有先有后。共同富裕驅動的對象是“人”,即以人民利益為核心。基于共同富裕的管理會計的分配機制,既是一種物質財富的共同與富有,也是精神生活的體驗與滿足。
共同富裕驅動的管理會計創新是價值理性與制度理性相結合的產物,它反過來促進工具理性與技術理性的發展。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促進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促進共同富裕與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高度統一”。同時,要加強促進共同富裕的輿論引導,強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完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不斷滿足人民群眾多樣化、多層次、多方面的精神文化需求。共同富裕下的管理會計創新,需要在效率與公平原則的配合下,將微觀的價值管理向宏觀的美好生活需求目標進行傳導,真正實現微觀分配—中觀分配—宏觀分配的內在協調,使初次分配、再分配與第三次分配實現客觀統一。在收入分配合理與公平方面,對于廣大基層員工而言,初次分配是基礎,后兩次分配是輔助。嵌入共同富裕的管理會計,需要體現效率與公平的自然屬性,比如,借助數字技術的普及與應用,細化信息支持系統的功能結構,優化管理會計發展戰略的未來走向。當前,以共同富裕驅動的第三次分配,需要管理會計分配機制加以約束與規范,以確保分配調節機制發揮應有的功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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