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大學生第二外語學習情況調查分析
——以西安石油大學為例

陳 旭

（西安石油大學外國語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5）

目前，“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已逐漸成為高等教育中非常普遍的教學模式，這是一個如何在保持傳統教學優勢及不管探尋新方法之間進行權衡的時代。以大學生們學習第二外語來說，同樣面臨這樣的沖突。很多學生想要學習第二外語，拓寬自己的視野，提升國際交流能力，增強就業競爭力[1]，但也不得不考慮到“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學習方式的改變等諸多問題。

本文以西安石油大學（以下簡稱“我校”）學習第二外語的學生為調查對象，通過訪談調查與問卷調查相結合的方法，并追蹤具有代表性的案例，調查樣本總數達210份，對我校第二外語截至目前的開設情況、學生學習情況尤其是在“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第二外語學習情況的新特點，以及在學習中存在的主要問題等方面進行了全面的調研。

一、西安石油大學第二外語相關課程開設情況

目前我校第二外語共有八個語種，包括日語、韓語、法語、西班牙語、德語、阿拉伯語、意大利語和俄語。開設的課程主要包括三個類型，第一類是英語和翻譯專業的第二外語，此課程于第三學期開設，每學期24學時，共4學期，合計96學時。第二類是非語言及藝術類專業的學生，在通過大學英語四級考試之后，可以在第4學期選擇第二外語課程，此課程共1個學期，合計64學時。第三類是面向高考小語種考生開設的大學外語第二外語課程，從第一學期開設，共4個學期，合計240學時。

從學習的人數來看，我校本科生每個年級的人數大約在4200人左右，以2020級學生為例，第二外語學習者人數共有430人，占到了全校學生人數的10%。而實際上有過第二外語學習經歷的同學數量會遠遠高于這個數字，因為相當一部分同學雖然沒有選擇第二外語課程的機會，但是會通過網絡、培訓班、自學等多種方式，不同程度地學習第二外語。這其中日語、法語、韓語學習人數最多。在2020級的400余名第二外語學習者當中，日語學習者占到了19%，法語學習者占15%，韓語學習者占15%，西班牙語學習者占12%，意大利語學習者占11%，德語學習者占10%，阿拉伯語學習者占9%，俄語學習者占9%。日語學習者的人數較多，一方面源于現在高考小語種考生中，基本是以日語考生為主。另一面就主要是因為現在大學生，相對來說接觸日語的機會還是高于其他語種，無論是動漫、電視節目，影視作品等等。

和傳統教學模式時期相比，學習第二外語的人數的確是有了變化。以我校2017級學生為例，當時并未開設意大利語和德語課程，學習第二外語的人數約為400人，其中日語、法語和韓語學習者的人數都超過了100人。雖然也有近年來我校在第二外語選課人數上加以控制等方面的原因，但仍然能從學生的積極性上面，感受到近幾年以來，同學們學習第二外語的熱情有所減退。

二、“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第二外語學習情況分析

在學習動機與投入方面，絕大部分學生還是把興趣放在第一選擇順位上。以學習日語的學生為例，大約有60%是因為對日語感興趣，30%是因為覺得日語和漢語看起來像，學起來會比較容易。只有極個別的學生，將來有打算去日本深造或者工作的想法，有了明確學習日語的規劃。正因為這樣的學習動機分布，學生們在對待第二外語學習的態度上，也呈現出和以前不一樣的趨勢。

由于大部分同學只是出于興趣愛好，僅僅是想要學一點入門的知識，超過80%的同學都只是停留在初級階段的學習，愿意堅持學到中級的人數少之又少，能夠持之以恒學到高級，考取N1的人更是鳳毛麟角。在各門第二外語當中，幾乎只有日語和韓語，會有同學選擇學習到比較高級的階段，其他的第二外語，基本都只局限于學校課程的64學時，或者96學時范圍內，能學到的知識非常有限，僅限于入門階段。以我校2020級的400余名第二外語學習者為例，能達到較高級階段學習水平的只有3人，其中日語N2及以上的2人，韓語TOPIC4級及以上的1人。能達到中級階段學習水平的有7人，其中日語N3的有4人，韓語TOPIC3級的有1人，德語A2的有1人，法語A2的有1人。另外還有31名同學參加了今年6月舉行的大學日語四級考試，2名同學參加了大學法語四級考試，1名同學參加了大學俄語四級考試，成績暫未公布。而余下的絕大部分同學，其第二外語水平僅停留在入門階段，同時學生自己也沒有太強的意愿繼續學習。

究其原因，學習第二外語的學生普遍認為，未來能帶給自己在學習、就業方面的益處比較有限。而且在學校開設的課程之外，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繼續學習第二外語都需要較高的經濟和時間成本，學習的程度越深入，這個成本也會越高，這也成為阻礙學生繼續學習第二外語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第二外語教學中存在的問題

第二外語學時減少，這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但是在“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學生學習第二外的積極性受到了明顯的影響，這種情況下，學時少帶來的消極影響就更加突出。以我校英語和翻譯專業的第二外語課程學時為例，共96學時，共開設4個學期，每個學期24學時，上12周。對于語言類學科的學習，在入門階段通常需要較長時間，學生才能入門，對于該語言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消除母語和英語帶來的負向遷移，同時學會利用正向遷移，這對于后續的學習，才會形成比較一個比較健康有機、多語言互相促進、互相提升的局面，學生自己也很有較強的收獲感和成就感，也會進一步選擇堅持更高級別的學習。而現實情況卻是，由于學時少，在這樣極為緊湊的教學時間內，第二外語教師的教學任務極為繁重，在課堂教學中幾乎沒有時間讓學生做充分的聽說練習。從語音教學的階段，到后期語法講解的階段，教師只能在極為有限的時間內，加大課堂內容的灌輸。既影響了學生的學習興趣，同時也會給學生帶來畏難情緒，學生沒有有效運用所學知識進行練習的時間，久而久之，學習效率就變得越來越差。

教材的選用，也是“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第二外語教學面臨的比較明顯的問題之一。以我校第二外語課程使用的教材為例，韓語、西班牙語、意大利語、阿拉伯語使用的都是專業外語教材，內容較難，知識面也比較廣，在如此緊張的教學時間內，學生很難有效并且透徹地吸收教材內所有知識點。當然，這也和小語種教材相對較少有關，很難選擇專門適合第二外語學生使用的教材。日語、德語使用的則是更多面向第二外語學習者的教材，雖然相對來說難度沒有專業教材那么大，更適合第二外語學習者，但日語教材出版時間是2014年，德語教材出版時間是2010年，教材內容較為老舊，缺乏時代氣息，尤其無法滿足“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學生對于外語學習新的需求，這都不利于第二外語學習者自主學習性的提高。

從學校對第二外語課程重視程度的層面來看，我校第二外語是作為選修課來設置的，課程的設置和課時的安排都較為簡單化，使得第二外語教師沒有充分的教學時間來保障教學質量。而且第二外語課程通常安排在下午兩點或者四點，上午的時間段會優先安排學生專業課，通常學生經過了一個上午專業課的學習，體力和精力都有所減退，尤其下午兩點的時段，可以很明顯感覺到學生注意力無法完全集中。而下午四點的時間段，學生又往往會面對課程和課外活動沖突的情況，比如各種體育比賽，講座，志愿者活動，學生會活動等等，請假的情況也比較常見，很多學生在缺了幾次課之后，逐漸跟不上教學進度，就會慢慢失去興趣和動力。

以英語和翻譯專業學生學習第二外語的目標來看，在“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研究生報考人數逐年增長，根據中國研招網的數據統計，2021年全國考研人數377萬，2022年全國考研人數則高達457萬，增長率為23%。這其中翻譯碩士報考率居高不下，儼然成為最熱門的報考專業之一。由于翻譯碩士不需要考第二外語，因此大量學生覺得不需要在第二外語這門課程上再花費太多的時間與精力。沒有了考試的壓力，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就很難被充分調動起來。在我校2020級英語和翻譯專業學習第二外語的學生當中，有考研意愿的同學占到80%以上，但是這其中打算考翻譯碩士的同學占比超過了90%，只有個別同學在碩士研究生入學考試的初試科目中需要考察第二外語。這也就從一開始，決定了同學們對待第二外語課程的態度，對大部分只是為了修學分，積極性和重視程度嚴重不足。

四、“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第二外語教學改革的方向

首先是教學目標的改革。學生們學習第二外語，選擇哪一門第二外語的目標各不相同，有的學生是有考研的需求；有的學生是有出國留學就業的需求；有的學生是想通過學習第二外語拓寬知識面，了解其他國家的風土人情；有的學生是出于自己的興趣愛好；也有不少學生僅僅是為了修學分。在“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出于考研和出國兩種目標的學生人數明顯減少，更多的學生是出于興趣，或者是為了拓寬知識面。那這就要求我們必須改變以考試為導向的教學理念，貼合學生實際的學習目標，來制定教學目標，這樣既可以滿足學生的需求，也可以充分激發學生的學習積極性。例如，在第二外語教學目標制定的時候，可以分為幾個不同階段的目標來進行制定，避免使用以前經常出現的“達到某種水平”“掌握某種程度”等字眼，細化為“知識目標”“能力目標”“素質目標”“情感目標”等方面。逐步將教授第二外語的語言知識，轉變為教授如何將第二外語作為媒介，來開闊視野，認識世界文化的多樣性，提高人文素養和跨文化交際能力。對于不同學習目標的學生，采用不同的教學目標來進行培養，因材施教，讓學生在第二外語課堂上能獲得自己真正想到學到的知識，從而提升第二外語的教學效果。

其次是教學方式的改革。在“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我們有了全新的教學模式，即線上教學。線上教學既能夠在有特殊情況發生時有效并且及時地替代線下教學，保障師生安全的同時也保障教學進度和質量。線上教學不僅拓展了教學時空，也豐富了教學形式。在第二外語課程中，線上教學的作用尤為明顯。傳統的公共外語教學模式已經跟不上信息化教育發展的需求，教育信息化催生了傳統線下教學與“互聯網+”線上教學相結合的混合教學模式[2]。

2020年上半年，就是“互聯網+”線上教學模式全面應用的一次全面檢驗。整體來看，線上授課效果良好，雖然仍有需要改進的很多地方，無論是學校層面，教師層面，或是學生層面，都在逐步摸索著前進。但這次全面在線教學的實踐，必然會加快我國教育信息化的進程。在“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教學方式已然近乎了“互聯網+教育”“線上+線下”的混合式新教學階段[3]。

最后是教學內容和考核方式的改革。此前第二外語還是主要以考試為導向，教學內容和形式相對都比較單一，再加上課時的限制，學生都逐漸形成了以獲取學分為目的的學習。但是在今后的學生、工作及生活中，學生有機會面對的還是實用性更強的內容。因此在教學內容中也有必要進一步擴展第二外語所相關的音樂、詩歌、戲劇等內容，并且與當下的社會生活相關聯，突出實際應用性[4]。同時要注意在教學中貫徹文化自信，教會學生們如何用第二外語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文化。以我校2020級學生為例，所有學習第二外語的學生，在學期末需要參加第二外語課程匯報的主題活動，包括外語歌曲演唱，詩歌朗誦，情景劇，配音等形式豐富的活動，進一步調動學生們學習第二外語的積極性和創造力，這樣就能將第二外語學習從有限的課堂時間內延伸開來，并且把考試導向逐步轉變為實際應用導向，讓學生們在實踐過程中挖掘學習第二外語的用途和魅力。

總之，學習第二外語對于提高學生綜合能力非常有幫助的一件事情，在“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下，無論是教師還是學生，都應該共同努力，不斷完善第二外語教學，為第二外語教學注入更多的生命力和活力，創造更好的平臺和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