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振宇 周眠 [美]簡·M.騰格 [美]W.基斯·坎貝爾 付金濤 吳伯凡
鋼琴家傅聰說:“我平時練琴就像是洗衣服,無非就是哪里臟了洗哪里,每個角落不放過,慢慢搓、慢慢洗才能把衣服洗得干凈。練琴,就是慢慢練,分手,分段,分句,挑難點,才能把曲子彈對,彈好聽。”
其實所有宏偉的東西都是這樣,表面看起來偉岸、復雜、難以企及,但是真正做這事的人,也不過就是像洗衣服一樣,在各個角落里苦心經營,在常人不注意的細節里反復摳,干的全是具體的苦活兒。
有些年輕人覺得,有朝一日我社會地位提高了,升職加薪了,就是去做宏觀的大事,不用再陷在具體的小事里了。
當然不能說這個理解不對。但如果是專業工作者,所謂成了高手,能力恰恰體現在知道在哪些具體的小事上用更高的效率用功用力。就像傅聰說的,還是洗衣服的活兒。
用很長時間讀一首簡單的詩,好像細細地打開古卷軸畫:輕視它,它會湮沒塵埃;重看它,它便浮現面目,煥發明光,風神大展。在深一層復深一層的體察中,曾經爛熟的詩變得晦暗而又明亮,讀詩的此身,獲得詩的回饋。媒體不再俘獲我,古詩的石油灌注在我的靈魂,灌滿我遲鈍知覺的老爺車,轟隆隆睜開眼目。在菜市場、停車場、超級市場,在田野、野渡、高速路和無名路,在山水的水和水泥的水中,古詩的燦爛時辰生動、鮮明、富麗地浮現于日常,令得此身如懷揣美玉眠覺,如自帶竹林行走。注目于詩,詩即浮現;深深凝視古詩的時辰,是覺醒的時辰,是你的時辰。
玉米//摘自《剎那——大唐群星閃耀時》,北京聯合出版公司|樂府文化/
自戀與自信是有區別的。所謂自信,它所走的路猶如一條直線,它為了它的一切,不卑不亢,堅持到底。
而所謂的自戀,就像在轉圈,漫無目的地在轉圈。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某種不明不白的過癮而轉圈。所以,所謂的自戀,它到處都能自己跟自己拉扯,純屬自我陶醉。
小貍//摘自《自戀時代》,江西人民出版社,后浪圖書出品/
美國經濟學家、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薩繆爾森曾提出一種概念叫“合成謬誤”。就是說每一個局部看上去都是理性、正確、有效率的,加起來卻是一個謬誤。薩繆爾森舉了一個很生動的例子,他讓我們想象一個非常簡陋的露天劇場,大家可以坐在地上看,但是坐在后面的人覺得看得不夠清楚,為了比別人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們就會站起來。他們一站起來,后面的人也會站起來,結果大家就都站起來了。站起來以后還是看不清楚,成本增加了,福利卻沒有增加。站著不行就踮著腳,結果全場的人都會踮著腳看,整體的福利更下降了。如此循環往復,整體福利一直在下降,個人成本不斷在上升,這就是“合成謬誤”。
他真正要提出的理論叫“公共改進”,就是要終止一個惡性循環的游戲。劇場內的階梯形設計,就是一種“公共改進”。表面上看這是一種設施,實際上它是一種制度設計,使游戲規則發生了變化,讓大家不至于陷入低水平的過度競爭和一種集體的謬誤當中。
層林染//摘自《無畏》,中信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