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金融行業的發展現狀及未來發展方向研究

劉容赫

（大連財經學院經濟學院，遼寧 大連 116622）

中國在20世紀90年代末期就已經進入了老齡化社會，是發展中國家里面進入老齡社會時間較長的國家，亦是人口老齡化趨勢較嚴重的國家，現已成為世界上老年人口最多的國家。隨著現代社會的老齡化發展，老年人人口總數世界最多、老齡化速度發展最快、人口老齡化任務急劇增加等問題，給中國社會帶來了嚴重的挑戰和發展壓力。近年來，我國養老金融服務行業發展迅速，但與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相比，養老金融服務還存在供給數量不足、供給總體質量不高的問題。加快發展養老金融行業，既能不斷滿足老年人持續增長的養老服務需求，讓老年人共同享受改革開放的發展成果，還有利于拉動國內服務消費、擴大群體就業，不斷保障和改善民生，推進整個經濟社會的高質量發展。

一、內涵

英國學者大衛·布萊克首次在《養老金金融學》中提出“養老金金融”，并指出研究方向是養老基金投資、金融資產、不動產、衍生工具和另類投資。我國一些學者也曾從金融服務、綜合性服務體系、老齡金融等對養老金融進行了各自不同的認知闡述。本文使用的養老金融，包括養老金金融、養老產業金融和養老服務金融的一個系統性的概念體系。目前，在政府和市場融合的前提下，養老金金融已逐漸步入新的發展軌道，養老服務金融成效初現，養老產業金融持續發力。

1.養老金金融

養老金金融是指國家、銀行等各類社會機構對為儲備制度化的養老金進行的一系列金融活動，其對象是制度化的養老金資產，目標是通過制度安排積累養老資產，同時實現保值增值。目的在于努力實現養老資產總量的增加與價值的保值增值。我國社會保障體系是由國家、社會和家庭等眾多主體參與，同時由企業、財政和個人等多方共同參與，通過政府、社會機構、用人單位和個人的共同管理，形成政府養老、用人單位和家庭共同承擔的養老服務運行模式。養老金是養老金金融的主要服務對象，是養老金融服務的支柱，也是社會保障體系的重要構成。

2.養老服務金融

養老服務金融主要包括圍繞老年人金融產品消費、金融服務專業化需求的一系列活動，旨在提高金融消費活動中老年人的滿意度，提升金融消費服務的舒適度和獲得感。銀行、保險公司、信托等養老金融服務的主要機構，通過創新開發基金購買、證券購買、信托服務等金融產品，提高金融產品的豐富性，更好地滿足老年群體逐漸增長的金融需求，為老年人提供更加多樣、專業、優質的服務，充分發揮出養老金融服務功能。

3.養老產業金融

養老產業金融指采用招商、入股、合資等投融資等手段，政府或社會通過投入資金，帶動養老行業的發展壯大，表現為擴大養老行業資金來源、創新信貸產品、銀行金融服務等，針對養老產業的發展采取投融資手段支持。金融機構給投融資養老相關產業提供服務，目的在于促使老年人的生活、醫療得到滿足，為養老金融服務提供支撐。

二、行業現狀

1.養老金金融

養老金金融通過積累老年人養老金并并通過其他渠道實現資金增值。隨著社會保障體系的不斷建設，社會各界對建立完善我國養老金制度逐漸形成了共識，就是逐步建立國家基本養老保險、企業年金和個人商業養老保險相結合的三大支柱體系。從現狀來看，我國已經基本建成了全覆蓋、多層次的社會保障體系，基本養老保險主要來自于政府、個人以及雇主三方，但現階段仍然高度依賴于政府財政支持，短時間內企業年金、個人商業養老發展較弱的情況無法得到根本性轉變，導致養老金“頭重腳輕”，養老金金融市場結構存在失衡。

受投資渠道狹窄的限制，國內養老金保值增值能力相對較低，國內養老金缺口仍然巨大，將成為我國政府最大的財政風險，嚴重危害財政可持續性。從長期來看，由于老齡化趨勢不斷加劇，我國政府養老金的資金缺口將不斷擴大，養老金體系的持續支付能力將受到更大的挑戰，未來養老制度改革的重點是大力發展第二支柱企業年金和第三支柱個人商業養老保險，建立健全養老金管理體系和制度，通過市場化投資運營，逐步減少企業負擔，扛起養老責任重擔，逐步適當延遲退休年齡。

2.養老服務金融

養老服務金融通過對老年人群體金融消費需求的滿足。隨著我國老齡化社會進程的不斷深入，老年人群體的金融需求日益突出，銀行、保險公司等金融行業開始更加重視養老服務金融。部分銀行可先進行試點，對“養老金融服務專家”這個戰略發展目標進行實地檢驗其可能性，比如興業銀行成立“養老金融部”，通過養老金融支行等形式，專門提供針對老年人的金融服務方案和金融產品，為老年人提供專屬的金融服務；江蘇銀行推出了老年人群體專用的銀行卡，根據老年人心理需求推出了老年人容易接受的低風險類別專屬理財產品。

受老齡化趨勢影響，部分銀行、保險公司等金融機構已經開始試水養老服務金融市場，同時組建金融、管理、服務業三者融合的專業團隊，除參與政府養老金資產管理業務之外，還主動向多元化養老金融綜合服務轉型，探索提供養老、醫療、住房、教育等多方面的金融服務。江蘇某保險公司與省老齡辦聯合開發老年人意外傷害綜合保險，并通過組織敬老愛老、冠名贊助、健康講座等活動，提高老年人的養老認識。

3.養老產業金融

養老產業金融通過養老產業提供投融資的支持。近年來我國也相繼出臺了許多養老金融類的政策，其目的在于為養老產業提供政策性支持，主要是對地方政府的扶持，并設立專項扶持資金，探索建立產業基金、PPP項目的基金模式等，通過提供擔保、稅收減免、貸款優惠等措施，支持發展面向大眾的社會化養老服務產業。養老產業產生明顯的社會效益，但因大多存在融資困難，不易得到市場化資金的青睞，這種情況普遍存在，皆表明政策性金融對養老產業發展的重要作用。

受老齡化趨勢和市場需求的影響，我國部分地區也對養老產業金融進行了大膽探索，比如某省銀行為養老產業提供信貸融資支持，采取EPC、PPP等政府與社會資本合作方式，通過政府和社會資本聯合發起政府引導型養老產業投資基金，深度參與康養項目建設。但總體而言，我國養老產業金融仍處于產業發展初期，投資養老產業的企業以中小企業為主，加上養老產業本身存在的資金回籠時間長的特點，企業投資老齡產業仍然風險較高，養老產業金融對養老產業的發展支持還是處于相對滯后的狀態，支撐作用不夠明顯。

三、養老金融行業存在的問題

1.養老金融意識欠缺

（1）居民金融養老意識不足

一是在傳統觀念中，子女和家庭是養老的中堅力量，“養兒防老”的傳統家庭養老觀念主基調并未改變。受其影響，老年人自我養老的意識比較薄弱，老年人特別是農村地區老年人接受家庭和子女贍養的傳統思想仍然大量存在，大多數老年人因“缺少家庭溫暖”“親戚朋友笑話”等原因不喜歡養老機構，愿意選擇社區養老、專業機構養老不多。二是大部分居民只認可國家養老金，對金融養老缺乏正確認識，對時間跨度較長的的養老金融產品興趣不高，反而為了追求高利潤偏好于短期無風險的金融產品，對金融機構在養老產業中的作用認識不清，對養老產業產品和服務需求程度不高。

（2）社會機構養老金融意識不夠

各類社會機構尤其是金融機構，對金融行業處于壟斷地位，利潤獲取非常輕松，對養老金融的產品設計和市場拓展等方面用心不多，沒有根據老年人特點進行考慮，缺少真正適合老年人的產品。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互聯網金融業也日益繁榮，但老年人群眾面臨著“數字鴻溝”帶來的溝通不便等問題，各類金融機構沒有為老年人提供適合的服務方式，老年人不僅沒有感受到互聯網時代的便利，反而被時代落在了后面。

2.養老金金融管理不規范

（1）養老金結構單一

根據國外的經驗，社會、企業、個人和家庭保障有效結合是支撐養老金的“三大支柱”體系。我國政府目前也正在建立養老責任的三方機制，即由養老保險金、年金和商業保險有機結合形成新的養老金體系。通過“三大支柱”不同比例的共同承擔，才能保證國家養老金運行總體穩定，資金富余，安全可靠的為老年人提供養老保障。但目前我國養老金體系仍然是作為第一支柱的基本養老金繳費數量十分龐大，加之尚未實現養老金全國統籌，導致社會統籌基金結余與做實的個人賬戶累計基金均由地方政府管理，財政壓力巨大；第二支柱企業年金整體覆蓋面還偏小，但由于相關政策刺激不到位，對養老金融的支撐力量仍待提升；第三支柱的個人商業保險中，稅延型養老保險發揮的作用還不明顯，需要進一步探討，僅具有未來的發展空間和潛力。

（2）養老金保值增值困難

國務院《基本養老保險基金投資管理辦法》規定，用于銀行儲蓄等的資金不得超過養老基金資產凈值的30%，并實行由養老基金各類資產投資，如股票投資等分攤。因此，在養老金的投資渠道上，我國目前主要采取養老金代發、銀行存儲、年金管理和商業保險等手段。在還沒有形成依據結余基金性質進行分類投資機制的現狀下，養老金暫時不允許投資時間短、收益高、風險高的領域，無法滿足不同地區養老金對風險偏好、投資領域、投資周期、投資原則的不同要求。現有養老金的投資模式和途徑，雖然有效降低了資金的投資風險，保證了養老資金的安全，但降低了養老金的運營效率，難以匹配持續增長的通貨膨脹水平，資產沒有實現保值增值。

（3）養老金資金缺口巨大

目前我國養老金的主要籌措渠道還是依賴于政府財政支持。同時由于無法有效吸引和撬動社會資金參與到養老產業中，少數社會資本參與也大都是圍繞爭取政策補助等，財政資金的杠桿作用不能有效發揮。隨著老齡化社會的加劇，伴隨養老金個人賬戶存在巨額空賬、企業年金管理不規范不能實現保值升值、個人商業保險僅有稅延型養老保險等因素，養老金的資金缺口將越來越大。

3.養老服務金融能力不強

（1）金融觀念尚未普及

老年人群體受自身的心理、生理、文化特點和自身金融知識面不廣等因素影響，思想相對比較保守；同時因自身風險承受能力弱，銀行存款服務具有較高的安全性，老年人仍然偏向于儲蓄性和保障性的金融產品，不愿意投資其他風險較大的理財產品，銀行儲蓄吸引了老年人大量的結余資金，被廣泛用于提供養老保障。但由于中國的居民儲蓄僅占 GDP 比值兩成左右，且因收入分化差距，居民儲蓄中的大部分屬于少數中高收入階層，居民儲蓄無法滿足養老依靠。

加之老年人對金融知識的接受能力不足，接受新事物的意識較弱、能力較差，擔心上當受騙等因素，接受養老金融產品的意愿不高，更傾向于接受風險較低、收益穩定的金融產品，對風險較高、計算復雜的金融產品不易關注和接受，養老金融產品和服務數量占比較少。

（2）金融產品質量不高

我國商業銀行涉足養老產業較少較晚，與保險機構涉足老年養生、養老社區等進程相比落后較多。金融機構沒有充分分析老年人心理、生理特征和金融需求，沒有進行針對性的產品開發，面向老年人的金融產品相對缺乏，產品類型單一，延伸產品開發不足，創新力度不大。部分定制式理財產品存在資金存續時間較短、操作手續煩瑣，甚至個別養老概念的理財產品僅是由一些低風險的產品捆綁銷售而來，與養老投資需求的長期性不符，市場競爭力不高。同時受產品研發水平不高的影響，銀行間的理財產品種類繁多復雜，但其類型、功能差別不大，無針對性強、不可替代的產品，更新換代也快，產品與服務在數量與品質上都無法滿足家庭對養老金融日益增長的需求速度，也無法滿足老年人對產品多元化的需求。對老年人的金融服務針對性較弱，在產品的宣傳上應加大力度，服務方面也應該跟上社會的發展和產品的更新速度，針對老年人金融知識的匱乏打造針對性強、持久度高、簡單易理解的產品促使老年人樂于了解容易接受。

4.養老產業市場不規范

（1）管理制度不完善

政府對養老金融的市場定位不夠，缺少規范管理的行業標準和制度保障，相關行業對未來的發展方向沒有前景規劃。內外監管機制相應缺乏，信用評價體系、內部審計和審批機制建立也不完善，外部監管也長期缺位，亟待提高。對養老金融統籌協調力度不夠，部門之間常因職能交叉導致不便管或不想管的現象，最終陷入管理越位或缺位的困境。

（2）金融支持力度不夠

養老基礎設施投入資金大、周期長，國家層面對金融支持養老行業的政策未出臺，銀行機構也缺少專門的信貸審批指引，加之社會誠信體系建設滯后，對養老金融服務支持基礎設施建設的力度不夠。銀行受制于現有內控風險制度，企業資產抵押認定困難，多數不允許養老機構成為承貸主體，而且銀行實際操作中還面臨固定資產和應收賬款無法估值等具體問題。金融產品創新力度不大，各銀行機構均缺乏研究養老服務業的授信人才，對養老機構授信審批機制不健全，現有信貸產品和貸款額度、期限等都無法滿足企業的融資需求，造成養老金融服務的融資難度大。同時由于養老金融服務企業的準入標準、管理機制、市場規范和監管不健全，無法識別養老機構優劣。

（3）企業發展動力不足

養老企業門檻不高，投資周期較長、資金回報率較低、風險偏高，盈利還受市場等因素制約，部分企業投資養老的目的只是想要獲得財政補貼，未能行之有效地解決問題。國家有限的財政養老資金對撬動社會資本投入到養老產業的作用不大，資本市場需要引入長期戰略投資者，夯實市場基礎，提振投資者長期投資信心，提升投資養老服務行業的意愿。大部分養老產業企業以中小企業的形態存在，投資養老的社會企業也是良莠不齊，競爭激烈且投資風險高，資金支持相對不足。

四、養老金融行業的未來發展方向

1.完善養老金融制度政策

加快社會養老保障體系的構建，建立由政府主導、社會參與、個人自籌的社會養老服務體系。加大養老金融的統籌協調力度，明確養老金融的牽頭管理部門，通過出臺法律法規、政策規章等方式，完善養老金機制建設、市場管理建設和金融產品服務建設。應加快基礎養老金全國統籌和做實個人賬戶的實施力度，加強集中型管理和風險控制，明確個人賬戶的法律關系，使個人賬戶成為分享社保基金投資財產權的法律載體。應厘清政府與市場的邊界，明確政府部門的權責邊界，將更多職責交給市場，政府轉變角色為引導、監管角色。應建立多層次的監管體系，明確政府部門的職責和權限，解決監管力度不夠和重復監管的問題。

2.夯實養老金金融基礎

（1）拓寬融資渠道

完善“三大支柱”養老保障體系，提升“三大支柱”的組成比例，提供多渠道的財產收入渠道。多渠道擴大養老金覆蓋面，通過加快發展職業養老金，提高與職業相關的補充養老金收入，鼓勵個人稅延型養老金發展等方式，拓寬收入渠道。

（2）拓寬養老金投資途徑

良好的資本市場化運作和管理是實現資產保值增值的重要途徑，可以向全國社保基金參考學習，通過委托投資運營的辦法以地方社保基金的方式入市，從而搭建養老金投資股市的渠道，既增加股市的買方力量，也是對市場的重大利好；可以拓展新的投資渠道，允許政府養老基金投資長遠性，盈利性較好較穩定的項目，比如政府性主導的建筑項目，以便獲得穩定的收益；或者委托專業機構如證券、基金等，通過投資獲取分紅；還可出臺激勵性扶持政策，允許養老基金優先投資本地市場前景廣闊、股票價值較高的擬上市公司的股權。

3.創新養老金融服務產品

（1）豐富養老金融產品

要深入了解老年人對金融產品的需求，根據老年人群的心理特點和消費習慣，創新開發形式多樣，種類各異的金融產品，以此滿足老年人群對金融產品的認知和需求。要根據老年人的心理、生理和文化特點，創新別具特色的養老服務金融產品，通過創新型、針對性和多樣性的產品，讓養老金融產品更加豐富，從而滿足老年人多元化的金融需求。要加大養老金融知識的宣傳力度，逐步轉變老年人傳統、保守的理財觀念，引導老年人逐步認識、了解、接受證券、保險、基金和信托等理財渠道，充分認識并逐步接受各種理財產品，增加老年收入。

（2）加強養老金融服務

要設立專門的老年人養老金融服務機構，負責開展養老金融產品的政策、監管等工作，維護老年人的合法權益。可以通過集中培訓、宣傳教育等方式，豐富老年人的金融知識，提高老年人的風險防范意識和水平。要加大養老金融服務產品的監管，對提供養老金融產品的機構資質、業務水平、產品收益、宣傳口徑、信息披露等重要內容進行嚴格審查。通過招募銀行志愿者、安排專門協辦人員等方式，幫助老年人使用智能終端，解決老年人用戶對操作煩瑣、功能復雜、安全風險等方面的困難和問題。

4.促進養老金融市場發展

（1）加強政府引導

養老市場是新興市場，養老院等基礎設施是一種準公共產品，要堅持政府引導、社會參與的發展思路，按照市場化運作方式推動養老金融市場的發展。可以由政府發起或出資設立財政投融資機構，負責養老金融市場的投融資、市場化運作等工作，充當政府發展經濟、促進養老市場發展的中間角色。政府投資的投融資平臺既能貫徹落實政府的養老政策，又能采用發行債券、參股控股等市場化的運作方式籌集社會資金，發揮財政資金的杠桿作用，引導更多的社會資金進入養老金融市場。

（2）加大金融支持

養老產業投資周期長、回報率率、風險較大，政府可以通過減免稅費、專項扶持等政策優惠，鼓勵金融資源向養老產業傾斜，引導更多的社會資本和投資主體參與到養老金融產業發展中來，拓寬養老產業的融資渠道。對一些開發周期長、前期資金投入大、利潤回收慢的養老企業，政府可通過稅收優惠、貸款貼息等方式給予支持，幫助企業度過難關，提高養老金融產業建設的吸引力。

五、結語

隨著我國人口老齡化趨勢的不斷發展，發展養老金融行業是長遠的戰略選擇，有利于完善我國養老保險體系建設，提高社會養老制度性、穩定性的保障，滿足老年人群體個性化需求，也有利于金融業改革供給側結構，孵化培育長期投資者，促進金融市場的健康有序向好發展。要加強政府引導，以市場化發展為方向，鼓勵和引導更多的金融機構、社會資本參與到養老金融行業中來，逐步構建多層次的養老服務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