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楠 姜濤 李云
“十四五”規劃明確提出我國實施制造強國戰略要“培育先進制造業集群”“推進國家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發展工程”,這些國家戰略的確立促使產業集群創新發展的重要性日益凸顯。顏永才(2013)認為創新生態系統的生態健康成長是關鍵,具有通暢靈活的資源流動途徑與物質轉化方式,可以高效快速地產出科技新產品,能給相關利益者帶來豐厚的商業回報,但目前其健康成長仍面臨眾多制約因素。Brown和Mason(2017)認為,創新生態系統是高度多樣化、多參與者和多尺度的現象,需要量身定制政策干預的措施。目前我國各地區在產業集群發展和建設過程中,都普遍存在著創新主體不突出、公共服務平臺不完善等各種問題。然而,產業集群創新生態系統是構建發展現代產業集群體系的重要基礎和關鍵路徑,其健康發展程度對傳統產業的轉型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因此如何整合政府、社會、企業等各方力量,促使產業集群生態系統健康成長已成為學術界研究的熱點問題。目前對于產業集群創新生態系統的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本文在其他學者研究的基礎上,從產業集群主體、網絡和環境出發,探討了產業集群創新生態系統健康成長的必要性及制約因素,借鑒荷蘭產業集群發展案例提出優化策略,為后續相關研究提供一定的參考。
對已有文獻研究回顧,生態系統的健康可以定義為生態系統內部組織和內外部秩序的整體健康狀況。因此,產業集群生態系統的健康和其自我維持更新的能力、滿足外部合理要求的能力息息相關。只有具備組織結構合理、環境相對有利、成員關系協調等良好特性,創新產業生態系統的發展才是健康的,才能充分地實現其服務功能。現今制約我國產業集群生態系統健康成長的因素主要有:
王紅焱(2017)對荊州岑河針紡織產業集群的實例分析發現,岑河針紡織產業集群品牌生態系統處于“亞健康”狀態,發展的突出短板還是設備技術落后、研發能力不強、新產品開發能力差強人意。縱觀我國產業集群創新主體的創新能力現狀可以發現,大部分企業模仿有余而消化以及自主創新不足;大學和科研機構缺乏實踐研究能力,很多研究成果無法轉換為現實的生產力;產業集群支持機構“發展遲緩”,影響了其在創新活動中支撐作用的發揮;政府在推動集群創新活動協調和發展的過程中,也存在職能履行不到位的問題。正是由于這些因素的制約,導致了我國產業集群創新主體的創新能力和技術水平呈現出發育不良的形態。因而,我國產業集群創新主體整體創新能力低下是制約產業集群創新生態系統高效運行的關鍵因素。
路喜鋒(2016)通過對裝備制造業創新網絡生態系統的演化與發展分析,得出當前創新環境依然存在許多問題,比如創新資源緊缺,技術創新具有一定的不確定性等,通過構建創新網絡生態系統有助于解決創新環境存在的問題,同時還可以提高整個系統的競爭力和耐受力,系統內的個體都可以從中受益,才能實現有效的創新產出,為社會創造更多有價值的產品。現今我國產業集群創新生態系統中松散低效的網絡結構問題主要表現就在,創新活動主體成員之間難以迅速形成穩定高效和互動頻繁的專業化協同創新。另外創新企業成員與國內大學研究院和高校科研設計機構成員之間由產學研結合嚴重脫節所導致的組織網絡過度松散;企業集團與產業集群支持組織機構主體之間由于支持組織機構的發育程度不足所導致的網絡松散。
肖景橙(2016)通過對產業集群生態系統健康評價指標體系進行研究,得出健康的產業集群生態系統不僅要求其自身狀態保持健康,而且要求系統環境有利、管理有效,并且能為人類社會提供持續的服務,體現為系統組織健康程度、系統環境健康程度、系統管理服務健康程度的綜合評價值。統觀我國政府在產業集群創新過程中的職能發揮可以發現,政府在政策和制度環境的營造過程中存在職能履行不到位的問題。我國產業集群內缺乏完善的政策體系、健全的社會化服務體系和優良的創新基礎設施。由于對行業發展的核心資源,如研究與開發等資源以及對技術創新等制度供給不足,知識產權制度不完善和實施不力,創新產品被侵權事件屢屢發生,這既導致市場交易成本上升,也會使創新者預期收益下降,抑制創新者的積極性,進而在深層次上導致企業相互信賴程度降低,合作成本上升。
荷蘭是歐洲環境保護政策實施較好的國家之一,因此研究荷蘭產業集群創新生態系統的健康成長問題,對我國相關領域的研究具有啟示作用。
荷蘭經濟從2014年到2019年一直穩定增長,但是由于從2020年3月開始正式擴散的新冠肺炎疫情,2020年荷蘭經濟指標也惡化了。從2020年3月開始引進了限制物理接觸和移動的封鎖措施,實施了禁止運營咖啡廳、餐廳、運動設施、停課、禁止100人以上聚會等。2022年荷蘭的經濟仍將增長3.7%。政府最大限度地利用新型冠狀病毒正在朝著減少失業及破產等經濟損失的方向展開支援政策。代表性的政策是可以列舉為個體戶及中小企業的損失支援、工資支援、放寬貸款保證條件等。
Brain port(智慧港)地區以荷蘭南部大城市埃因霍溫為中心。2020年布雷恩波特地區人口77萬,人均GDP為65000歐元。這比荷蘭的人均GDP高出20%以上。可以說該地區是產業集群創新生態界最受益的地區。Brain port地區是荷蘭最重要的技術中心,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技術中心之一。在研發方面,以埃因霍溫理工大學和汽車研發中心為主的研發機構。Brain port發展項目中心與大學,政府和私營部門聯合,以解決社會挑戰為目的的創新平臺,另外所有高校都與該地區的技術驅動公司建立了牢固的關系。在互聯網方面,Brain port區域知識網絡有高校、網絡組織和大型公司共同主導。高等教育機構在互聯網中具有核心的地位,埃因霍溫理工大學參與了該地區大部分項目。Fontys應用科技大學與該地區的許多企業合作。Brain port發展項目中心為企業和高校提供了項目合作的平臺。在治理結構方面,Brain port地區采取協同治理模式,大學、知識轉移機構和高科技公司共同負責該地區的運作和治理。
綜合上述分析,Brain port地區具備教育超群的實力支持,高校與產業結合建立了知識成果轉化和鏟雪合作平臺,促進了資源共享。在互聯網上,高校、企業、科研院建立了密切的合作關系。在治理結構上,協同治理模式加強了Brain port地區各方面的共同創新。對我們的啟示,我國在產業集群創新生態系統方面,應采取開放式創新政策以強化知識共享,促進多樣化創新集群的生長。
確定企業在產業鏈中的合理定位。由于產業集群中的企業在自身資源和創新能力等要素稟賦方面的差異,所以不同能力的企業應該被納入與之相應的創新研究梯隊中,以便促進企業能夠更為快速地找到自己的合作伙伴,加快創新速度,進一步解決集群發展過程中重復創新所導致的創新效率低下等問題。企業在確定合理性定位后,產業集群創新系統就形成了一個有機而合理的結構:以高技術能力為代表的企業位于集群內的第一梯隊,市場定位于高端產品市場,并致力于高附加值和高技術含量產品的生產和研發;以中等技術能力為代表的企業位于集群的第二梯隊,主攻中端市場,并加大投入以研究開發新的產品來彌補第一梯隊所放棄的空白市場;技術能力較低的企業位于集群內的第三梯隊,從事低端產品生產和相應的配套服務,并在不斷的生產和創新積累中提升自身的技術創新能力,從而在企業內部形成躋身上層梯隊的內在動力。
第一,要健全有利于創新的制度和政策體系。國家應建立有關與創新直接相關的技術標準、知識產權制度、科技咨詢和服務體系、有關合同、人事、雇傭制度,乃至激勵人們敢冒風險的文化價值觀,制定促進創新的教育政策、收入分配政策、社會保障政策、就業政策等。
第二,要加強企業與企業之間的聯系。充分利用產業集群內相關企業的競爭與合作動力,對于科技創新這樣的高風險項目,單個企業難以承擔投資和風險,政府可通過項目、財稅、融資等手段促使企業自發變成由行業組織牽頭,以共同開發、共建研發機構,共同支持項目研發,形成產業群等形式,從互補的人力與技術資源中獲得協同作用,促進了企業之間的知識擴散和集聚,從而推進創新。
第一,加快創新驅動的市場機制建設。創新政策的出發點應該首先落在重視加緊健全市場的制度,法律建設,規范市場的行為準則,消除不利于市場經濟發展的各種限制和壁壘,為企業的發展創造一個公正、公開、公平的競爭環境,使市場對創新的需求能反饋到企業的經營活動中。企業只有對來自區域內或全國乃至全球市場的廣泛需求進行研究的基礎上,才能把生產活動的重心轉移到滿足更高級市場具標上,從而造成一種壓力和動力,提高企業對科技的需求。
第二,進一步促進資本、勞動力、知識技能的流動,加快我國不同類型產業集群的形成。我國傳統計劃經濟下,部門利益和地方利益導致各個產業大量重復建設和資源浪費,改變這一局面的根本手段在于發揮市場對資源配置和經濟活動的主導作用,在市場作用下,具有優勢的產業集群能吸引外來資源和知識技能,進一步加快知識技能在產業集群內的擴散和集聚,促使創新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