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視域下的電影故事創作

2015年發布的《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①一文，將電影事業正式納入“一帶一路”的倡議之中。中國電影依托“一帶一路”倡議，以文化交流為主要方式傳播具有鮮明民族特質的中國故事，則成為實現其方針政策的重要途徑。打造中國電影品牌，開發傳統文化資源，激活民族記憶，讓藝術之花重新在歷史與現實的沃土上綻放成為當代中國電影人的使命。

作為傳統文化的主干——儒家思想，經過歷代學者的提煉與傳播，社會的選擇，最終凝結成中華民族精神的主要內容，并成為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主干之一，它所反映的是關于社會的整體意識和文化傾向體系。尋找儒家思想的普遍意義，通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傳播中國故事，向世界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是我們今天電影人的重要使命。本文通過對儒家思想的主要內容進行重點闡釋，將儒家文化影響下所形成的民族品格與電影故事創作相結合，為“一帶一路”視域下的電影創作提供更廣闊的文化視角。

一、儒家思想的主要觀點

儒家是春秋末年由孔子創立并信奉孔子學說的一個思想學派，儒家思想從西漢時被奉為正統并具有神學傾向，到宋代發展成具有禪學傾向的理學，在元代更是將儒家經典作為應試做官的必讀書目，在明代發展為心學，并一直影響至今。儒家思想具有強大生命力，就在于它隨著時代的發展，不斷注入新的時代內涵，日益更新。

（一）信義立身、自強不息的精神內核

堅持仁義之道和理法規矩的儒家思想，強調獨特的精神品格。“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論語·顏淵》）[1]。儒家思想認為，誠信是立國之本，統治者要有信用，百姓才會信任他，如果人民丟掉了誠信，國君就會失去信譽，邦國也就萬劫不復。“信近于義，言可復也”（《論語·學而》）[2]，“圣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父子又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孟子·滕文公上》）[3]。朋友及友邦的誠信之德都是建立在人倫之上的道德原則。誠信的修為向恪守大義的道路靠攏，所以在中國傳統道德中，應講求信義。儒家思想強調對獨立人格的培養，對人格的尊重，在春秋戰國之時，就已成為一種社會風氣，并出現了“一簞食，一豆羹，得之則生，弗得則死。呼爾而與之，行道之人弗受，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有也。”（《孟子·告子》）的人格宣言；更是一種信念的秉承；更是強調對人格尊嚴的崇尚，所以孟子有“舍生而取義”之說，“義”的所在比生更重要。

對于人生的感悟，中華文化中有“萬物皆備于我矣”（《孟子·盡心章句上》）的思想，也就是萬物歸一，這是一種主體與客體的融合之思。人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根本的觀念、價值與道理蘊藏在世間萬物之中，所以追求真理的根本性和萬能性。萬物皆備于我，我自身除了要苦練內功以外，還要推己及人，強調忠恕之道，恕則近仁。

（二）“推己及人”的忠恕之道

儒家考究人倫，費孝通先生在他的《鄉土中國》一書中說透了中國社會的格局問題——即差序格局。在費孝通看來：“倫是從自己推出去的和自己發生社會關系的那一群人里所發生的一輪輪波紋的差序。”[4]也就是指人和人之間構成的社會網絡。儒家注重社會關系網的推廣，以自己為同心圓的中心，向外推己及人，所以會“子于是日哭，則不歌”（《論語·述而》）[5]。這是表達在社會關系中，做人要學會感同身受，換位思考，與他人真正心連心，才會達到最終的“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是所，而眾星拱之”。[6]孔子在《易傳·系辭下》曰：“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7]其“同歸”“一致”就是認為人類社會在最終的文化思想目標中會走向一致，這也就是人類共同的價值理念，是從人與人的現實關系出發得到的，這是一種合乎人性與社會交往的理念，也是中國文化的傳統。

作為儒家思想之特色的泛善論，也是孔子“推己及人”思想的演繹，更可以作為群族、國家、地域、文化習俗等不同觀念在共處之時的方法論。在《孟子·告子章句下》中就提到了“好善優于天下”[8]，善良的美德比天下的一切都更優越、更有價值。雖然在“一帶一路”沿線各國會有各種各樣的差異存在，但儒家所提倡的應有一顆好善之心，“居仁由義”立足于仁德，行走于義理才是這種人類共情的價值所在。

（三）“為仁由己”的精神內核

作為中國傳統哲學的儒家思想，其根基是周代的禮樂文化，而所謂的“禮”在儒家傳統中是作為一種社會行為準則而存在的，“它實質上是一個調整（或安排）人間秩序的文化傳統，它無所不包，又無處不在，既彌漫于統治階級和知識分子中間，又滲透到民間及人們活動的一切領域。”[9]禮樂文化彰顯著天人宇宙的秩序與和諧，治理國家、安定社稷、團結百姓、使后代獲利益等方面是禮的精髓。孔子用自己的言行復興禮樂文化，提出“仁”的思想。

孔子提出“為仁由己”。用“仁”的觀念點化禮樂，禮是一種外在的行為規范。“由己”強調人的自主性，能夠自己做主，才是自主，才是仁者。“由己”的反面 才是“由人”，“仁者”就是讓克制的“己”去主導被克制的“己”，所以“由己”中包含著“克己”。因此《論語》認為“克己復禮為仁”才是自我實現的具體達成。“仁”是孔子學說的中心觀點，是指一切道德的總和。在孔子眼中，一個人能稱得上為“仁”，那就是完美無瑕的。“好仁者，無以尚之。”（《論語·里仁》）[10]仁者成就他人，也成就自己，所以，儒家思想強調獨立人格；“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論語·雍也》）[11]自己要有獨立生存的能力，同時也幫助別人獨立，自己要求提高，也幫助別人提高，所以仁者是幸福的。

儒家的“為己之學”是一個充實、完善自我的過程；是一個自我實現、自我完滿的境界；是一個努力讓自己走向完善的結果，而不是走向自我利益的維度，這也就是孔子所提倡的“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在個人營造方面，就是一個向外開放，與他人密切滲透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問題，做一個有益于他人與社會的仁義之人便是儒家“仁”之根本。

（四）道德代替宗教——兼容并包

儒家對于文化、思想早就有著客觀而平和的認識，這是源于它的開放與包容性。儒家以“求善、內省”為目標的倫理型文化，構成了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基本精神。儒家思想崇尚道德論，“為政以德”，對道德的強調就是“仁”的具體實施，“仁”是作為具體的概念而存在于儒家思想之中的。儒家強調“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論語·顏淵》）[12]，其道德原則是從道德與生命、人與人之間的現實關系等方面來確立。仁義道德的力量是無可比擬的，自我審判是最嚴厲的審判。孟子的“良貴”的道德覺悟思想，強調“人人有貴于己”（《孟子·告子章句上》）[13]，貴在己身，是天然自由之，而不是依仗外在附加于身的事物，以“趙孟之所貴，趙孟能賤之”[14]為例，說明在己身的貴才是生命的真諦，而“人之所貴者”是可剝奪的，“非良貴也”[15]的言論。所以，儒家思想對道德品格的界定，重在其自身的修為，而不借助于外在的力量。

儒家并不否認鬼神的存在，但并不求助于鬼神。“子不語：怪、力、亂、神。”（《論語·述而》）[16]“務民之義，敬鬼神而遠之，可謂智矣。”（《論語·雍也》）[17]都是從自身向內去尋找真理，保持自己的心志，涵養好秉性，所以“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孟子·盡心章句上》）[18]儒家所重視的是對現實生活的態度，強調對道德的標榜，以德服人者，才能讓被收服者能夠發自內心地誠服，在道德的前提下互相尊重，于是就有了“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禮。”（《孟子·萬章章句下》）[19]在與人的交往中，我們彼此尊重，符合正道與禮法，這就是處世之道。“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為大也。”（《中庸》）[20]大德者，萬殊之本，才是天地之道，擁有大的德行才可以扎扎實實地化育萬物，這也就成就了天地的偉大之處。[21]

二、儒家思想與現實主義文藝創作

中國文化的精神基礎是儒家倫理，儒家思想是以入世的態度來探討人的社會屬性，它面向的是人生、是現實，強調的是人對社會生活的參與。所以說儒家思想是關于人生的理論，儒家是現實主義文藝創作的推動者。

按照馬克思主義文藝觀所認為的：“現實主義的意思是，除細節的真實以外，還要真實地再現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22]“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能否寫出特定歷史時期的典型環境，揭示這個環境中真實的階級關系，在整體上符合歷史真實，是判斷歷史劇是否達到藝術真實的客觀標準。”[23]所以，藝術的真實在于堅持莎士比亞式的創作——即最大限度地堅持現實主義的創作規律，用影像表現出創作者對現實的理解與建構。而現實主義作品的情感表達，更應該講求儒家所說的“溫柔敦厚”，即將情感沉浸在對客觀事物的描寫中，情感的表現要冷靜而理智，從場面和情節中自然地流露，這也是馬克思現實主義文藝觀。①

馬克思曾指出：“哲學家……是自己的時代，自己的人民的產物，人民的最好、最珍貴、最隱蔽的精髓都匯集在哲學思想里。”[24]將馬克思主義原理同中國優秀傳統思想相結合，以在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內部尋找民族自信的根源。然而，考察一個民族的文化傳統，關鍵要看其哲學傳統。作為古代哲學的儒家思想，通過現實主義文藝作品的演繹對準中國社會精神的歷史變遷，進一步去認識儒家思想人格和其人生哲學模式，以尋找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的最佳結合點，才能真正創造出符合時代審美的藝術作品。藝術創作從歷史與現實中汲取養料，才是使中國文化精華真正擴散的有力保證。

三、儒家思想與電影創作觀念的融合

哲學思想可以看作是一個時代最有價值的文化成果。“文化的核心是哲學思想，弘揚中國文化中的優良傳統，首先要弘揚中國古典哲學中的優良傳統。”[25]將儒家思想的普遍意義融入電影故事的創作過程中，用哲學思想指導電影故事創作，對于講述具體鮮明民族特性的中國故事，具有重要意義。在儒家文化的影響下所形成的民族精神，可以作為電影創作的主要內容。

（一）表現價值觀的普遍意義

孔子當年周游列國講學，其目的就是要推廣儒家道統，普及儒家思想，這與我們用“一帶一路”去傳播中國故事有異曲同工之處。儒家思想中，具有普遍意義的價值觀存在。“知及之，仁能守之，莊以蒞之”（《論語·衛靈公篇》）[26]就是所謂的三個做人原則，即仁愛、智慧、謙遜。溫和敦厚而充滿智慧是君子的態度，也是“仁”的表現；做事認真而不魯莽，腳踏實地，事業才可以守之；彬彬有禮，恭敬而謙遜為“禮”。做好這三件事，就是人生處事之道平衡各方面的必要條件。

歷史上的中華民族經歷過數次民族之戰，管仲的“尊王攘夷”，岳飛的抗金、文天祥的抗元、史可法的盡忠殉國，這些保衛民族主權，抵抗外來侵略的“殺身成仁、舍生取義”的愛國思想，都來自于儒家。愛國主義的母題是電影創作的永恒主題，在傳播中國故事的過程中，訴諸于常情、常理的良知表達，具有人類共同屬性的價值體系，將會得到“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認可。

追求公平與正義、真理與自由的社會思想，是當今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主流思想，用一把共同的價值尺度來講述本民族族群的文化故事，可以更好地彰顯大國風范。在美美與共的思想下，構建天下大同的儒家思想。

（二）展示道德的基本原則——求善

儒家以“求善”為目標的倫理性文化，講求“以善養人，然后能服天下”（《孟子·離婁章句下》）[27]的主張，在于靠善念來培育人、滋養人，才能讓天下服膺，由善而生發出的整體觀，注重整體利益，擔負著歷史責任。“為政以德”是儒家所倡導的思想，“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論語·顏淵》）[28]“善推其所為”（《孟子·梁惠王章句上》）[29]是孟子發展了孔子“仁”的思想，并將其推廣到治國理政方面。孟子闡釋了人本性中的“四端”，即惻隱之心，仁之端；羞惡之心，義之端；辭讓之心，禮之端；是非之心，智之端，作為人異于禽獸，之所以成為人的原因。[30]將“推善其所為”[31]融入電影創作中，表現出人物惻隱之心的電影作品，將是常青之樹。在電影故事的創作中，但凡經久不衰的經典作品，都是有關道德的故事；當故事一旦失去道德的成分，觀眾就會覺得索然無味。電影的力量就在于劇作結構中所引發的道德危機，對善與惡的處理，是觀眾一直熱衷的主題。

像《黃土地》《芙蓉鎮》《牧馬人》《天云山傳奇》這樣代表性的作品，他們既有對時代的控訴，又有通過人物惻隱之心的情感共鳴來實現對個體生命的慰藉。同情與認同是一對相關詞，讓影片產生認同是一切敘事成功的基礎，讓觀眾產生同情，是一個需要思考的過程，是一個引導我們去理解角色的過程。“黃土地的意義在于它從源頭上思考著中國今天的問題，它不為觀眾提供認同的機制，相反對原有的土地概念、生活方式、文化態度——加以質詢。”[32]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傳統與現代作為一對辯證的關系詞，需要時代賦予他們價值觀念的重新定位，以在電影敘事中尋求新的契合點。

（三）影像詮釋“仁”——人類之愛

電影創作的重心在于寫“人”，人物的命運與遭遇以及人物的思想性格在重大歷史轉折期的變化，是電影創作的核心。對人物情感的細膩把握與細致刻畫，是影片產生情感共鳴的關鍵。儒家文化所塑造的具有“仁”之特點的人物，應該是“知及知，仁能守之，莊以蒞之”（《論語·衛靈公》）[33]，充滿了智慧，又有仁愛之心的保持，并能莊重謹慎地做事的影像人物，是具有文化感召力的。人物的塑造可以遵循兩個原則：一是真實存在人物的塑造，二是典型事例集于一身的傳奇人物的書寫。孔子所提倡的做人的辯證法，有三點可以重點宣揚：子溫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論語·述而》）[34]為做人之道提供了平衡的原則，即溫和敦厚又堅定明確，威嚴而不兇猛，這樣的人物是值得恭敬的。

儒家思想講求的道義，關心他人的人類之愛的“仁”，可以作為電影創作的時代主題。“仁”的思想不僅是仁者愛人，這一簡單道理的概括，更是教育世人做好自身并去影響他人。“仁”的思想是在強調一種主體的自主性，而不是一種被動的境遇，仁者成就他人，也成就自己，這也是仁者思想的電影創作應該堅持的基本價值觀導向。費穆的《天倫》就是真正將儒家思想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孟子·梁惠王上》）[35]貫徹在整個影片的創作之中。又如《可可西里》《天狗》這樣集聚現實主義力量的影片，在保護藏羚羊這種瀕危物種時，盜獵分子與巡山隊員的貪婪與信守、惡與善的盡數呈現，以至于在影片最后對人類信仰的思考，讓觀眾自覺地反思；《天狗》中，李天狗的森林守護與黑惡勢力家族的生死搏斗，以及面對被金錢腐蝕的鄉村這一嚴酷現實，將鄉土社會在現代化轉型時暴露的負面效應更真實地呈現在銀幕上。

新時代在儒家思想浸潤下的文藝作品創作，重點在于對人生此世的感知與洞察，立足于一個個人物的人生境遇與生存處境，表現出他們的情感與胸懷。這是注入儒家思想的鮮活生命個體，賦予了傳統文化以新的時代內涵。

（四）運用他者的眼光

“他者”本身是作為一個在哲學領域中的關系性概念而存在的。從最初的柏拉圖在《對話錄》中提出的同者與他者的論述，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的闡釋，以及黑格爾在《精神現象學》中提出的“主奴辯證法”，將奴隸主與奴隸的辯證關系，以此來證明他者與自我的關系問題，再到現象學創始人胡塞爾提出的“主體間性”和他的繼承者海德格爾的“此在”與他者的“共在”理論，以及薩特提出的主體的“凝視”等問題，他們都對“他者”理論進行了歷史與邏輯的綜合探討。他者的概念是一個以自我為坐標，將外在一切事物與自我進行建構與完善的過程。在電影創作中，審美在主體間的互換與交流，形成了一種“互滲”的敘事邏輯模式。因此，將“他者”的研究理論作為在“一帶一路”戰略中傳講中國故事的方法論，不失為一個良好的戰略方法。

在電影故事的講述過程中，需要去研究故事話語主體與他者看待世界的方式——即人類共同價值理念。在他者的視角下，尋找共情敘事，共情的關鍵在于觀眾是否認同角色人物的處境。將人物引見給觀眾，重要的不僅是讓觀眾看出他的主要特征，還要看出自己與他的相似之處。“禮之用，和為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儒家在待人方面的主要思想，按禮法行事，就是站在他者的角度思考成人之美，多為別人著想，才是增強情感共同性的有效方法。在面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時，我們一定存在著信仰、政治、文化的不同。而在講述中國故事的表述方面，我們要堅守的卻是“君子和而不同”的中庸之道。這是電影事業的責任與使命，我們需要站在他者的眼光中，定位自己在這個話語體系中的講述方式。在跨文化敘事層面，找文化共情點的敘事策略，去找尋令他者認同的價值觀體系，從而促進中國形象的塑造，對電影故事進行中國化表達。

再者，甚至讓他者講述中國故事，他者以“在場者”“見證者”這樣的親身策略，用客觀的視角闡釋中國故事。這種更具有說服力的方式，可以讓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國，中國形象在自塑與他塑的過程中將會得到合塑，這是實現中國文化有力傳播的重要途徑。

四、儒家思想的當代意義

以社會人倫為主旨的儒家思想體系，作為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主脈，與電影藝術結合，賦予了新時代中國文化以當代性。“周雖舊邦，其命維新”（《詩經·大雅·文王》）[36]就是倡導在堅持傳統的基礎上，注入時代內涵，補充新知識，賦予傳統文化以當代性，讓藝術作品更具思想性和藝術性，這是文化賦能“一帶一路”的擔當使命。

推進文化自強自信，需要電影藝術賦予優秀傳統文化以當代意義，使其成為塑造當下精神世界的真實力量，才是真正弘揚優秀傳統文化的普遍意義和價值所在。在“一帶一路”倡議中，我們需要在學習過程中去創新，需要用儒家思想來看到文化的不同，重塑理論體系，從而促進各種文化思想生發，以達到“和而不同”的故事講述效果，讓儒家思想浸潤下的中國故事在文化記憶的長河中經久不衰。

結語

電影作為國家文化輸出的有力載體，在促進“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精神文化交流方面，具有助推作用。將具有哲學普遍真理的儒家思想承載文化輸出的責任，也是深入闡釋“一帶一路”思想內涵的積極意義，讓世界了解中國，讓仁學思想建構世界文化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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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劉 璐，女，山東泰安人，北京大學博士后（出站），山東農業大學藝術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電影歷史與理論，電影文化批評研究；

吳 岳，男，山東泰安人，廈門大學藝術學院碩士生。

【基金項目】" 本文系山東省社會科學規劃研究項目“齊魯紅色文化視域下的鄉村電影創作研究”（編號：22DWYJ19）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