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背景下白族古村落主體參與式保護策略研究

摘 "要：在鄉村振興背景下，通過實地調研、文獻查閱獲取相關資料、對相關資料進行梳理的方法，分析云龍縣諾鄧古村和長新鄉長春坡2個地域性特色村寨。區別于以往的古建筑式研究，該文以人為主體，從人、自然、村子、發展4個方面進行研究，對比2個地區古村落的保護現狀，得出不同的結論。提高村民主體參與式程度，將村落和人聯系起來。以此為基礎升華理論，尋找古村落特色保護策略。

關鍵詞：諾鄧；長春坡；古村落；參與式；鄉村振興

中圖分類號：F299.27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3）02-0122-04

Abstract： In the context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rough field research， literature review to obtain relevant data， the method of sorting out the relevant data， the analysis of Yunlong County Nuodenggu village and Changxin Township Changchun Po two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village. Different from previous studies on ancient architectural style， this paper focuses on human， from the aspects of human， nature， village and development， compares the protection status of ancient villages in the two regions， and draws different conclusions. Improve the degree of villagers' main participation and connect villages with people. On this basis， the sublimation theory is used to find the protection strategy of ancient village characteristics.

Keywords： Nuodeng; Changchunpo; ancient village; participatory; rural revitalization

本研究以諾鄧、長春坡為田野點，以古村落保護為研究對象，采用田野調查的方法，結合當地文獻資料、檔案，探究古村落保護的轉型機制和現實困境。隨著鄉村振興的進一步推進，如何將實踐和村落保護機制聯系起來是一個過渡的關鍵。基于對長春坡和諾鄧村落的對比研究，利用諾鄧的成功經驗反推長春坡的發展機制，在共同的村落構造和白族民居特色的相互差異和相似之處對比下提出二者對接的機制政策。提高村民主體參與式的程度，促進古村落保護的轉型和發展，其治理邏輯的順序，也關乎著如何拓展可持續發展的道路。結合鄉村振興的大背景，在進程中要讓人發生變化，以此來推動村寨中物的發展。

嚴格學術意義上的“參與式”概念出現在20世紀40年代末期，由康奈爾大學的 Norman·U·Phoff 教授提出，其認為：“發展對象不僅要執行發展，還要作為受益方參與監測和評價”①。其提出的參與式理論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鄉村治理過程中受益的一方，即作為村落主體村民的參與作用。參與概念的應用大約于1980年前后開始傳入中國②。脫貧攻堅前期，對于村民主體的關注度較低，其核心是為了進一步發展以人為本的自主決策。重視當地人的參與，強調參與者的受益性。讓村民實現自我組織、自我管理，并全面地參與到合作中。以往對古村落的單一研究開始在后期轉變為注重多角度多學科的融合，如張帆的《中國傳統聚落極域研究》，研究領域拓展到傳統社會生活和文化領域。齊學棟曾提出過2種不同的保護與開發模式，其中一種是自內而外的開發模式，即村民自行組織，對自己的村落進行某種開發。

諾鄧作為云龍縣成功典范之一，利用其先天的地理優勢和“鹽馬古道”的歷史維度打造特色村寨。與其相鄰的長春坡，始建于元末明初，目前村中可考究的文獻資料可追溯到清康熙二十三年（公元1684年）。借鑒諾鄧村的成功經驗，長春坡不僅僅要發展鄉村旅游，更應考慮村寨中的“人”和鄉村發展的關系，以村民為主體參與到鄉村振興中來，親身實踐和加強文化遺產保護，提高金銀花種植業、黑山羊畜牧業發展，為村落“空心化”的困境提供解決策略。云龍白族文化更多地體現了山地民族的特征，古村古鎮、古廟宇和古墓葬的挖掘，對于其村落的發展是一份寶貴的遺產。

1 人類學對傳統村落研究的解釋

村落研究一直以來是人類學的關注對象，關于村落保護，人類學更關注村落的活化和人的存在。物質研究的分化概念中，通過物來更好地認識人以及人的行為方式。就目前傳統村落保護的機制來看，存在基于鄉村振興大背景的政策研究和村落與旅游結合的扶貧方式，將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統村落的保護作為一體，從物看物，局限于這一框架內。關于古村落的保護，首先注重的是村落中建筑的利用和活化；其次是村民作為一個主要力量，其參與度和對村落文化的認同。因此，對于鄉村古村落的延續最終不是以保護為目的，而是通過建立活化的政策形式來使其活起來。切實解決、突破農村社會中農業生產、基本秩序問題。參與式發展理論③，注重對人的關注和發展，由此在古村落的保護中，使真正的主體力量——村民形成共通。

2 傳統村落保護現狀分析

2.1 長春坡古村落保護現狀

據傳長春村始建于元末明初，萬戶侯楊均因戰敗被發配到南京應天府，后搬遷至云龍。整個村村域面積15.3 km2，隸屬于云龍縣長新鄉長春行政村下屬的自然村，下轄長春坡、大象母、“干南空”、上登頭、清明登等9個村民小組。其背靠犀牛望月的地形，屬于典型的白族山地型建筑村落，村內地形高低錯落。居住村落中保留了較為完整但基礎設施落后的傳統民居。隨著新型城鎮化和工業化的發展，農民過渡和遷移至市區，城市化的身份轉變使得傳統村落出現了“村落空心化、人口老齡化、留守和空巢人口問題”④。老人和青少年成為長期駐守的“空巢”人群。

美國社會學家羅茲曼說過：“現代化是人類歷史上最劇烈、最深遠并且顯然是無可避免的一場社會變革，……現存社會模式一無例外地遭到破壞，現代化總是成為一種目標”⑤。第一，從長春坡目前的形勢而言，鄉村人口的流失導致大部分的勞動力流失，削弱了鄉村建設的主力；第二，基于新型城鎮化發展，村內的傳統民居面臨被改造的情境，這些舉措的實行，對于鄉村文化和人文精神的建立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新農村建設中的視覺疲勞和規劃統一問題，逐漸削弱了本土文化的特殊內涵和延展性，鄉村化道路走向了瓶頸期。第三， 長春坡內物質文化遺產豐富，暫時沒有得到合理化的利用。活化古村落的現實價值和文化背景，處于多重現實困境的境遇下，公共性的遺產在開發利用的情況下也面臨著村民、公眾等多方的考驗。對于大部分的決策者而言，古村落的保護和利用，主要看重個人的利益得失，難以考慮古村落的整體聯系。從根源上探究，保護的機制從意識和觀念上是最能改變的。如何讓青年返鄉參與本民族村落的鄉村建設和振興問題是解決“空心化”程度較高的關鍵。同時，平衡村落保護和經濟發展也是難點之一，村內大多數老人對鄉村振興和改造的觀念有待提高。

2.2 長春坡古村落保護轉型策略

古村落的轉型問題所要討論的不僅僅是經濟帶動，還有如何將現代和傳統相結合，打造出一條適合自身需求發展的道路。長春坡未來的轉型路徑應基于白族山地居民建筑，面向百姓，面向實踐，將村寨環境和基礎公共設施完善，爭取社會支持，從藝術學、民族學、社會學多學科交叉融合的方面來促進發展。“參與式”規劃，也就是讓村民有保護本民族文化的意識，自己做自己的規劃者，參與鄉村振興的實踐。諾鄧鎮和長新鄉相連，諾鄧作為從鹽業興到旅游旺的成功案例之一，對長春坡古村落的轉型有一定的借鑒之處。為了避免出現“千村一面”的發展模式，長春坡應從畜牧業、金銀花種植業以及“空心化”問題下手，利用長春坡古村落的地理和人文優勢，在發展本地的旅游和文化振興的基礎上，保持可持續性發展。廣大村民是建設自己故鄉和村落的主要力量，讓其發聲，意味著話語權的掌握和自由支配的權利。村落共同體的打造依靠的是自然環境、傳統民族以及村民本人的意愿，3方面的協調和機制整合缺一不可。因此，長新鄉長春坡的保護要從整體著手，力求保護整個村落的傳統風貌。長春坡金銀花種植和黑山羊的養殖產量與收益仍處于一個相對較低的狀態，青年人口因此外出去城市務工，使傳統村落中的“空心化”問題進一步加重，鄉村振興主要在于激發內層活力，調動青年人的積極性。

2.3 諾鄧古村落保護現狀

諾鄧古村的興起和繁榮與“鹽馬古道”密切相關，生態旅游的發展和白族傳統文化的吸引力讓諾鄧成為了千年古村落景觀示范村。諾鄧發展模式是基于政府宏觀調控下的旅游開發模式，將古鎮的旅游資源最大化。其打造的旅游古鎮模式，開發了道教文化旅游項目、鹽井文化項目、民宿打造和傳統的趕街活動。由之前山地而居的模式構建成了村落和山居交錯的局面。

對諾鄧古村落進行實地勘察發現，其旅游發展模式充分利用了巷道和文化遺產的優勢，2002年1月24日諾鄧村被云南省人民政府命名為“省級歷史文化名村”。雖然諾鄧古村的文化宣傳名牌使其達到了一定的宣傳作用，但是仍然在發展和保護方面存在一些不足和困境。第一，從諾鄧古村目前的形勢而言，很多文化遺產留存較多，也被列入了保護名錄里，但是經濟力量的缺乏使得其保護依然缺少具體的施行措施；第二，部分村民仍然居住在景觀打造的村落當中，對于巷道環境和衛生的清理程度不夠，垃圾的堆放和家禽的排泄物影響視覺景觀效果；第三，諾鄧古鎮中依舊出現了“千村一面”的視覺疲勞狀況，當地人存在在自家就業、創業的情況，但是力度還不夠大。因意識和認知的不足，對于本地自然資源和人文資源的合理規劃不夠，某種程度上也和當地決策者以及村民的配合意愿度有關。如何真正了解當地居民的需求，同時結合時代發展改善諾鄧旅游的局面，在管理機制健全問題和環境治理問題上都存在著改進的空間。

2.4 諾鄧古村保護轉型策略

“以人為本”是現代社會發展的基本理念，也是綠色發展所強調的內容。這里的以人為本，并不是以人為核心的中心主義，而是將人與自然、社會有機統一起來，突出整個人類社會的發展。鄉村能人和青壯年人口的大量外流，導致諾鄧模式也出現了村落空心化、家庭空巢化的現象。經濟帶動的旅游逐漸向生態旅游發展的過程中，強調純天然的旅游產品市場。例如諾鄧建立無污染的生態茶苑，恢復傳統村落釀酒作坊，傳承民族獨特手工釀酒工藝。

總體來說，諾鄧古鎮的發展相比于長春坡在前期已經有了比較豐碩的成果，旅游帶動經濟發展的情況良好。但村落整體的發展機制和可持續發展有待考察。在對諾鄧鎮進行前期調查的過程中發現，諾鄧景區的環境治理還是存在一定問題，在河道兩邊和一些不太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垃圾堆放較多。針對這些，應該采取分次保護，加強村落的管理制度，采取專門的垃圾處理措施，將容易暴露的水管埋在地下，以此改善游客第一感官的印象。同時居民的素質教育和保護意識也有待提高，可以通過基層人員進行宣傳教育，提高村民對古村落文化以及環境保護的意識。在對諾鄧古村落的進一步轉型和發展中，應當根據當地的形式變化和具體情況來制定科學的維護方案，形成科學合理的保護理念，提高居民和管理人員的意識，積極推動古村落鄉村振興可持續性發展。

3 古村落主體參與式保護策略研究

古村落保護的可持續發展在鄉村振興戰略中是一個重要的部分，古村落的打造和轉型是鄉村治理當中普遍存在的難題。怎么管理，怎么定位管理的角色，在既能保證治理的情況下，也能讓村民參與其中。筆者在云龍縣長新鄉長春坡田野調查的時候發現，人員的流動使得長春坡的孩童和老人較多，大量勞動力轉移到城市中，因此需要村民和層次治理的配合。諾鄧古鎮發展中的環境問題、管理村落以及持續吸引游客的力度也是亟需解決問題。

3.1 吸引勞動力返鄉就業

鄉村“空心化”的情況下，年輕的勞動力轉移到城市就業，村中的老人和孩童成為了主要的勞動力量。云龍長新鄉長春坡人口較少，村中的遺留人員都是基本沒有勞動能力的人口，打造古村落村寨的過程中，單向的人才流動成了最大的問題。如何吸引年輕人返鄉就業，需要政府和鄉村基層工作人員的共同努力。長春坡古村落面貌良好，自然資源和文化遺產眾多，政府要從政策上做好引導，讓青年人員帶回先進的技術和理念來造福自己的家鄉。諾鄧古鎮的空心化程度相比長春坡較為良好，但是也需要進一步的指導與改善。人作為鄉村生活中最重要的主角，更需要當地人來促進古村落發展。如今自媒體的流行和應用讓人們有了更多的機會認識鄉村的生活和發展過程，村民是村落的主人，在借助這些平臺的過程中也可以為自己的家鄉吸金。

3.2 解決古村落旅游發展面臨的問題

旅游對于村落扶貧和經濟發展具有比較大的推進作用，現代化背景下用旅游來打造古村落是最為流行的一種方式，但是如何能符合當地地方文化的發展是一件難事。長春坡所在的長新鄉，以長新鄉村委會為主要的管理組織，長春坡對面的安瀾橋古橋沒有經過現代化的修改，依舊古色古香。同時長春坡在打造古村落和旅游發展中也面臨著幾個問題。

首先，對于農村“四治”，治垃圾、治污水、治廁所、治村容村貌都有較大的問題。長新鄉位于云龍縣的偏僻村落，兩邊道路較為狹窄，道路多數為土路，垃圾的治理過程中依舊采取最傳統的垃圾焚燒和填埋處理，對環境的污染較大。流經云龍縣的■江，河水近幾年變得渾濁。河道污水的處理問題棘手，對于整個村落的面貌和治理都有比較大的影響。

其次，對于居民居住環境的改造，對原來居住的村落進行了打造，將居民區改造為了符合古村落發展的旅游區域。居民區中的家畜、生活垃圾都由自家處理，為了美觀把過去的養豬圈、養雞圈做了隱蔽的處理，有些居民把這些生活所需的家用場所安置在了比較隱蔽的地方。

最后，村落附近的綠化和衛生狀況，部分偏僻的角落容易被忽略，在衛生和綠化上依舊有問題存在。種植業和農業的景觀也作為了村落綠化的一部分。

3.3 文化遺產的開發與保護

長春坡主要的文化遺產集中在安瀾橋、道觀、村落中的吹吹腔文化以及婚俗民俗文化。長春坡的文化遺產主要指其古村落建筑民族、宗教建筑景觀和文化、村內的火葬墓群。其建筑建設是以白族山地民居為主的古村落，大多數以木頭、瓦磚為原材料。在最上端有火葬墓群的基地，再下一層還分布了玉皇閣道觀。當前長春坡的自然資源仍然未開發完整，開發過程將受到商業化的沖擊。諾鄧作為成功的古村落旅游模范基地，其中也存在著古村落千篇一律的問題，長春坡在借鑒諾鄧古鎮成功經驗的同時，也要注意完善其不足的方面。

村民作為村子當中的主體，對文化遺產保護的意識淡薄，當地民眾缺乏對當地珍貴文化遺產的保護和熱愛。在對鄉村治理的共同建設中，村民和當地基層管理人員以及政府應當協調一致，目前長春坡道路的問題急需解決，在古村落發展中，除了保留原有的古道路以外，應在對道路的清潔和旅游模式結合的基礎上，打造更有利于游客接受的發展方式。

4 結束語

通過分析2個古村落發展模式和現有條件的不同發現，諾鄧古村和長春坡都是白族特色山地民族，長春坡發展過程中借鑒諾鄧的成功經驗，同時也可以提前或者有效地規避目前古村落出現的基本問題。提高古村落的發展活力，為了帶動本村落經濟發展以及讓其產生更大的文化活力，古村落發展應該加大村民作為主體的參與程度。

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導下，脫貧攻堅戰取得全面勝利，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民族要復興，鄉村必振興。習近平總書記在貴州考察調研時強調，要積極發展鄉村產業，方便群眾在家門口就業，讓群眾既有收入，又能兼顧家庭，把孩子教育培養好。在鄉村振興的大好形勢下，我國民族地區具有豐富的文化遺產，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城鎮化的加速發展，鄉村振興的主要力量在于人的發展和活力，讓村民決定自己的事務，在保護文化資源的同時，調動經濟發展，將文化和產業連接，打造多元鄉村振興的方式。在古村落和少數民族聚居的區域內，充分發揮村民主觀能動性，提高村民自身參與和配合的程度，對于村寨的活態傳承才有一定的推進作用。

注釋：

① 來儀．“參與式”農村扶貧模式在四川民族地區的實施及非經濟性因素分析[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04（10）：1-5．

② 蔡定劍．公眾參與風險社會的制度建設[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9．

③ 曾朝輝.文化創意視野下廣府傳統村落文化遺產活化研究[J].藝術評鑒，2021（17）：163-166，185.

④ 許少輝，董麗萍.城鎮化與傳統村落農民就業問題考察報告[J].民族論壇，2017（6）：24-28.

⑤ [美]吉爾伯特·羅茲曼.中國的現代化[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198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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