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戰略下數字鄉村建設的內在邏輯、現實挑戰與治理對策

摘 "要：鄉村振興是關乎我國國計民生的重點發展戰略，實施數字鄉村建設是助力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抓手。數字技術的蓬勃發展為農村社會的數字化轉型提供了難得的機遇，深入分析鄉村振興戰略下數字鄉村建設的內在邏輯，認清數字鄉村建設過程中難以回避的現實挑戰，并在此基礎上嘗試從多角度出發提出推動數字鄉村建設的相關政策建議，以期為鄉村振興戰略的高質量實施提供參考。

關鍵詞：鄉村振興；數字鄉村建設；治理對策；人才；農業科技

中圖分類號：F323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3）05-0141-04

Abstract： Rural revitalization is a key development strategy related to the national economy and people's livelihood，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is an important starting point to assist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The vigorous development of digital technology provides a rare opportunity for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rural society. This paper deeply analyzes the inherent logic of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under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and recognizes the unavoidable practical challenges in the process of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On this basis， it tries to put forward relevant policy suggestions to promote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from multiple angles，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high-quality implementa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Key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governance countermeasure; talent;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17年，黨的十九大吹響了鄉村振興的號角，各地在鄉村振興的具體實踐過程中因地制宜地探索出了不同的發展模式，雖然不同地區的自然條件、經濟水平不盡相同，但不論是以浙江仙居為代表的生態旅游開發模式，還是以江蘇睢寧為代表的基層黨建引領模式都提到農村的數字化建設所帶來的巨大效益。2018年印發的《國家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中也明確提到要“實施數字鄉村戰略，加快物聯網、地理信息、智能設備等現代信息技術與農村生產生活的全面深度融合”[1]。2019年《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以下簡稱《綱要》）的印發更加進一步闡釋了數字鄉村建設的急迫性與重要性，《綱要》提出在立足新時代國情農情的基礎上，通過信息化發展整體帶動和提升農村農業的現代化發展，將數字鄉村建設作為解決三農問題的重要抓手。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再一次強調大力推進數字鄉村建設，“持續開展數字鄉村試點”[2]。因此，在農業農村發展進入新發展階段的大背景下，立足我國國情農情走好走穩數字鄉村建設之路，利用數字建設助推鄉村振興戰略的順利開展，是符合新時代發展趨勢與鄉村振興戰略目標高質量實現的必然選擇。

1 "鄉村振興與數字鄉村建設的內在邏輯

1.1 "鄉村振興戰略是對數字鄉村建設目標任務的方向指導

從目標任務來看，數字鄉村建設是為了推進農村社會生產生活的數字化、信息化和智能化而推進的重大戰略，通過建設數字基礎設施、扶持數字經濟產業和孵化數字文化資源等舉措來提高整個農村社會的信息化程度，將數字經濟作為活躍農村經濟的增長引擎，讓農民群眾在新一代信息技術創新的浪潮中享受時代紅利，進而極大地改善農村地區的發展面貌與生活條件，鞏固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成果，筑牢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根基。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實行鄉村振興戰略要“按照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總要求”[3]。鄉村振興戰略的總目標是實現農村農業現代化，將更多的資源要素向鄉村匯集，緩解農村社會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最終從根本上促進“三農”問題的解決。由此可見，數字鄉村建設的目標任務與鄉村振興戰略具有較強的關聯性與內在聯系，鄉村振興戰略為數字鄉村建設提供了方向上的指導。

1.2 "鄉村振興戰略是供數字鄉村建設實踐參照的不竭源泉

從實踐過程來看，我國在鄉村振興實施過程中形成的一系列行之有效、完善高效的體制機制可以用來指導數字鄉村的建設過程。例如基層黨建是引領鄉村振興的有力武器，以黨建促發展，以發展固黨建的模式實現了黨組織建設與經濟發展的良性循環，“五級書記抓鄉村振興”既分層分級地理順了責任分工，又最大程度地動員了基層力量；嚴格縝密地督促檢查機制是保障鄉村振興成果的不二法寶，各地推進鄉村振興的實際效果怎么樣，對貫徹黨中央重大決策部署有沒有打折扣，搞變通依賴于一系列的綜合督查、專項督查、定期督查與隨機抽查。基礎性工作“回頭看”、問題臺賬落實情況納入年度績效考核目標等手段確保了鄉村振興工作取得預期成效。這些成效斐然的體制機制能夠應用于數字鄉村建設，因地制宜地推動實際工作鋪開落實，推動鄉村振興戰略開創新局面。

1.3 "數字鄉村建設是助力鄉村振興戰略蓬勃推進的動力引擎

在全面推進鄉村產業振興、人才振興、文化振興、生態振興和組織振興的過程中，以互聯網技術為代表的現代信息技術能夠作為助推引擎助力經濟、文化和生態等各個領域。首先，數字經濟能夠作為農村產業的新興發力點。“產業發展是提高生產效率、保持鄉村穩定可持續發展的關鍵”[4]，建設數字鄉村的過程，就是將先進的技術設備、組織模式和經營體系引入農村與服務農村的過程，這個過程必然會運用科技手段與信息工具推動農村產業轉型，培育出高技術含量、高附加值農副產品，實現農村產業的高質量發展。其次，數字生態是踐行綠色低碳發展的必然要求。農村的發展必須堅持“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數字鄉村的建設契合了環境保護的需要。新一代傳感器技術、地理信息技術的逐步深化應用及數字技術搭建的互聯互通平臺，使得生態資源登記、溯源更加得心應手，生態價值衡量、評估和交易更加順暢透明，區域生態優品的市場配置也更加靈活準確。在碳中和共識下，數字生態的建設必將在農村地區有所作為。同時數字文化成為繁榮農村文化的有效途徑。5G通信、物聯網等服務設施的搭建使文化資源能夠最大限度地打破時間、空間的限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入千家萬戶的大門，在線學習軟件、數字娛樂軟件滿足了農民群體對于學習和享受精神文化產品的需求，鄉村文化數字資源庫的建立較好地保存、傳承了優秀傳統文化。再次，數字人才的培育是激活農村人口潛力的可取之道。農村擁有大量的青壯年勞動力，但是城市的就業機會、福利待遇吸引走了大量青壯年，不少地區因此出現了人口空心化、老齡化的現象。數字鄉村的建設必然會提供大量工作崗位，依托數字產業的高附加值可以提高工作待遇，能夠吸納大量有知識、懂技術的數字人才返鄉就業，實現人才“回流”。最后，數字治理是補強治理能力短板的重要舉措。數字技術平臺便利了各級黨組織的溝通交流，拉近了村干部與村民的距離，特別是在新型冠狀病毒感染（以下簡稱“新冠感染”）疫情防控的大背景下，大數據追蹤、電子健康碼便利了基層的防控與管理，補強了因信息閉塞帶來的不便。

1.4 "數字鄉村建設是對鄉村振興戰略實踐難題的積極回應

在鄉村振興戰略的實踐過程中，如何更好地實現城鄉融合發展是當下農村工作無法回避的難題，也是檢驗鄉村振興建設成果的重要依據。數字鄉村建設的提出是推動城鄉融合發展、實現高質量跨越式發展的關鍵舉措。數字鄉村建設是一次城鄉關系的全面重塑，以更新穎的理念、更有效率的手段重新整合資源，降低要素流動成本，促使城鄉之間商品、信息、生產和服務要素有序自由地流動。在全球新冠感染疫情持續肆虐、經濟形勢復雜嚴峻的大背景下，構建我國以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必須重視城鄉經濟雙循環這個原有短板。數字鄉村的建設加速了城鄉之間的要素流和商品流，引導農村社會嘗試經濟發展新業態、探索經濟發展新模式，在實現農村群眾增產增收的同時激發農村地區的消費潛力，促進農村消費能力、消費意愿進一步提高，激活農村內生的發展動力，從而更好地完善城鄉經濟內循環，以此為支點撬動城鄉之間進一步融合發展，助力鄉村振興戰略難點問題的順利解決。

2 "鄉村振興戰略下數字鄉村建設的現實挑戰

2.1 "認知轉換挑戰

建設數字鄉村，首先，需要充分認識到數字時代數據的重要價值，作為一種促進經濟發展的無形資源，數據要素地位與作用不斷被重視，《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明確提出要“激活數據要素潛能”“建立健全數據要素市場規則”[5]。但是現階段部分基層部門從業人員對于數據的概念與特征模糊不清，對數據的資源產權與交易流通模式更是難以界定，導致在實際的工作開展中數據要素的作用往往被忽視、輕視。其次，受限于教育水平、經濟條件及年齡階段，參與到數字鄉村建設的農民群眾對于數字技術接觸較少、感知較弱，一方面這些人對于云計算、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概念學習理解的速度較慢，另一方面也較易成為網絡安全問題的潛在受害對象，容易在線上交易、信息安全等方面被不法分子利用，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2.2 "科技供給挑戰

數字鄉村的建設必然要以科技為先導，只有科技成果實現轉化，數字化建設才能跟得上步伐。在這方面城市擁有先天優勢，資金充足、靠近科研院所、網絡普及程度高和基礎設施齊全等因素為城市的數字化轉型升級提供了保障，近些年“智慧城市”的建設如火如荼。城鄉發展的差異導致了“數字鴻溝”的出現，農村相對孱弱的信息基礎設施建設難以單獨支撐起數字化轉型重任，與數字農業相關的基礎研究、成果轉化也略顯不足，落后于世界發達國家的發展進度。目前我國以農機導航及自動作業、農機智能運維管理為代表的基礎裝備技術與世界先進水平相比存在較大差距，“以農業傳感器為例，我國目前自主研發的農業傳感器數量不到世界的10%，且可靠性、穩定性和精準度等性能指標也不佳”[6]。數字農業成果應用一直是困擾數字農業的大問題，我國農業條件復雜，農業地區分布廣泛，各地區的自然條件與經濟水平差異較大，需要針對不同的實際問題提供不同的數字化方案，導致數字農業成果的大規模應用工期長、難度大。現階段我國在物聯網、人工智能和大數據精準生產、病蟲害預警及農產品智慧物流等方面的應用依然停留在初級水平[7]。

2.3 "人才支撐挑戰

數字鄉村建設是一場持久戰，不僅需要長期的資金投入，還需要一批又一批優質的信息技術人才長期扎根鄉村、建設鄉村。目前農村地區的勞動人口外流現象無疑限制了人才的尋找和培育，根據統計局《2020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的調查數據顯示，外出務工的農民工年齡在40歲及以下的比重為49.4%，大專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占總人數的16.5%，這反映了相當一部分學歷相對較高的年輕人選擇離開農村進城務工，對數字鄉村建設形成挑戰。嚴峻的人才形勢不僅體現在信息技術人才的缺乏，還體現在懂得企業管理、具有法律意識和了解專利知識的專業人才的缺乏。這類人才需要擁有農村工作經驗，熟悉風土人情，擅長與農民打交道，這些“跨界”的復合型人才能夠承擔政府與村民溝通的“中介”，能夠把握政策落實與產業發展的平衡點，懂商精農的復合型人才往往能夠成為影響數字鄉村建設效果的關鍵因素。

2.4 "機制保障挑戰

2022年中央網信辦等十部門聯合印發了《數字鄉村發展行動計劃（2022—2025年）》對各地區、各部門推進數字鄉村工作作出了重要指引，并對8個方面的重點行動作出了具體部署。與之相較而言，目前的數字鄉村政策體系仍然任重而道遠，在具體實踐層面暴露出一系列突出的問題。一是數字鄉村立法工作稍顯滯后，在鄉村農業生產和社會治理的實踐過程中部分政策的推行過度依賴行政力量，有時反而會降低農民參與數字鄉村建設的熱情與意愿。而在網絡直播、電子商務等領域，相關法律的制定和完善工作仍然在探索過程中，涉及數據主體權責邊界、數據產權歸屬劃分等矛盾尤為突出。二是各部門間的組織管理難以協調，數字鄉村的建設是涵蓋全方位、全領域的全面數字化轉型，涉及眾多的行業、部門，限于認識程度差異、權責劃分模糊，各部門在推進過程中往往步調不一致，導致建設合力難以形成。在實際執行層面，缺乏統一調度的執行機制，就會經常面臨資源浪費、各自為政的不利局面，拖慢了數字鄉村的建設進度。

3 "鄉村振興戰略下數字鄉村建設的實踐進路

3.1 "多措并舉，強化農村數字意識培養

作為數字鄉村建設的重要推動者，基層部門從業人員首先要做好自身的教育工作。政府部門應做好相關人員的教育培訓，定期組織數字培訓講座學習，在思想層面深化對數字生產生活的認識，深刻理解數字鄉村建設對于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重要意義，不僅要嘴上讀得懂政策更要心中看得清趨勢。對于廣大農村居民來說，強化數字意識必須充分發揮農民的主體地位。互聯網帶來了“去中心化”的效果，數字傳媒時代人人都有“麥克風”，這給了無數普通民眾站在舞臺中央的機會。以數字文化產業為例，鄉村文化歷來處于相對弱勢的文化地位，相關的文化產業發展長期遭遇瓶頸，隨著短視頻、網絡直播的大熱，以李子柒、“張同學”為代表的視頻博主分享的農村文化創意內容吸引了巨量的關注，人民網甚至呼吁希望更多的“張同學”出現，“讓鄉村生活走到觀眾面前來”。這類爆火的農村視頻博主往往會帶動本地本村的電子商務、鄉村旅游，將更多人帶入數字經濟的發展軌道。政府部門搭建好數字參與渠道，降低參與成本，鼓勵農民群眾發揮自身的主體性、能動性，主動擁抱數字技術，樹立樣板讓大家學習模仿，對于農村地區數字意識的培養效果往往好于“生拉硬拽”的學習班、培訓課，濃厚的數字普及氛圍有助于轉變農村社會對于數字鄉村建設的整體認知。

3.2 "優勢突破，完善農村數字基礎設施

農業科技領域的短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補足的，但這并不意味著數字鄉村的科技供給一籌莫展，應當充分利用我國在部分領域的優勢帶動、反哺農村數字科技的發展。當前，我國在物聯網、5G網絡和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應用領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以5G網絡為例，截至2022年3月，5G網絡已經覆蓋全國87%的鄉鎮鎮區，5G的大范圍應用促進了射頻識別（RFID）、二維碼標識和物聯網等技術在農業的生產、流通、倉儲與銷售各環節推廣應用。以優勢技術為突破口，推進農機裝備物聯網監控及遠程伺服平臺建設，規劃試點智慧農業科技產業園，推動“互聯網＋”理念從消費領域向農業生產生活領域全面擴張，實現“數字技術＋農業生產”的彎道超車。同時我國過去幾十年在基建領域的優勢和經驗能夠無縫銜接運用到農村地區的“新基建”之中。農村地區的數字基礎設施長期落后于城市，繼續推進“寬帶中國”戰略，加快千兆光纖等網絡基礎設施在農村地區的鋪設進度，發揮我國在基建領域工程造價低、工程質量可靠和施工紀律性強的特點，以最低的成本實現數字農村所需設備、系統的互聯互通，快速滿足農村地區的數字基礎設施需求。

3.3 "政策傾斜，充實數字人才專業隊伍

如何吸引人才留在農村、返回農村一直是農村基層工作的重難點問題，推行數字農村的高質量建設依賴于大范圍的“數字人才下鄉”“數字人才返鄉”，因此各地勢必要出臺相關政策，吸納和引進外來人才及數字技術創業者，解決好下鄉人才的后顧之憂，為相關人員提供適宜的福利待遇、發展機會，同時根據數字鄉村建設的實際需要，提供相應的政策扶持。另外要做好當地村民的全面培訓工作與人才選拔工作，在持續提升村民專業素養和信息技術水平的同時尋找適當的“中間人”，了解鄉情民情的當地村民更加容易充當政府與農村群眾溝通的橋梁，協助建設數字農村的各項舉措落地實施。最后，政府應與教培單位展開合作，針對重點數字領域開設專門課程和專業，鼓勵當地院校與電商企業合作辦學，持續進行數字人才隊伍培訓。通過政策傾斜吸引高素質、高水平的數字人才來鄉就業，進而推動數字產業繁榮興旺，實現產業發展與人才吸引的良性循環。

3.4 "積極探索，構建數字農村建設保障體系

為保障數字鄉村建設工作的高質量開展，必須整合一切資源，大膽探索，構建穩妥可靠、多元高效的體制機制保障系統。一是要做好數字鄉村的法律制定工作。立法部門要依據實際情況加緊制定涉及數字生產生活的法律法規，社會各界應主動建言獻策推動數字農業標準體系的建立，現階段我國“農村數字標準體系的全面實施與廣泛推進鄉村振興的需要相距甚遠”[8]，導致了眾多實際問題沒有可以參照的現成的標準。二是要整合好各部門資源匯成“管理合力”，在數字鄉村建設的管理過程中形成主體協同、部門聯動和區域協調的管理體制，建立專門機構用以溝通協調，徹底改變以往運作斷層、職責不明的不利情況。三是要健全信息安全防護措施和管理機制，高發的信息泄露和網絡詐騙活動同樣是數字農村建設過程中必然會面對的問題，“來自網絡的安全風險和電商的支付風險是數字產業和農村電商發展面臨的主要風險”[9]，政府部門應未雨綢繆，切實做好數據安全保護工作，為數字鄉村的建設鋪設好防護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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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20181129_6163953.htm.

[2] 新華社.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重點工作的意見[EB/OL].http：//www.gov.cn/zhengce/2022-02/22/content_5675035.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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