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貧故事 時代史詩

□文│馮 暉

貴州是我國脫貧攻堅的主戰場，有國家級貧困縣66個、貧困人口923萬，從2017年10月赤水市第一個退出貧困縣到2020年11月最后9個國家級貧困縣摘帽，標志著全國832個國家級貧困縣全部脫貧摘帽，貴州成為中國脫貧攻堅戰的“最后一公里”。貴州脫貧攻堅之路如何艱巨和艱辛，脫貧路上中國共產黨人是如何秉持初心使命、克難攻堅的，2022年4月由山東文藝出版社出版的長篇小說《大婁山》，將其詮釋得淋漓盡致。

《大婁山》的魅力在于能夠講述精彩而有意思的故事。作者王華為寫好《大婁山》，深入大婁山這個貴州最貧困的山區采風長達半年之久。這期間，她看到了、聽到了太多的為脫貧攻堅常年付出甚至獻出寶貴生命的人及其事跡，為此常常淚流不止，夜不能寐。置身脫貧攻堅現場，她用神奇妙筆為我們勾連出一個個精彩的故事，刻畫了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婁婁是未曾親自出場卻貫穿作品始終的人物，她大學畢業考上了公務員，回到家鄉碧痕村擔任第一書記，為家鄉脫貧辦起了苗繡工藝廠，還給鄰縣的姜國良書記寫信尋求發展養羊致富之路，卻為搭救幫扶戶張美鳳被傳銷組織控制的兒子而犧牲在大霧彌漫的路上。王華對婁婁的著墨雖只有寥寥數筆，婁婁的形象卻經由他人之口生動鮮活起來，每每讀及，令人淚目。

全國脫貧攻堅戰中有1800多人犧牲，我們沒有多少切身的體會，但在王華的筆下，他們仿佛就是我們的同事親人，普通而又偉岸的形象躍然紙上，盡管他們沒有多少豪言壯語，都是凡人微光，但讓我們切實感受到了犧牲者的偉大。用故事感動人、鼓舞人，潤物無聲，靜水流深，恰恰是這部作品的魅力所在。

《大婁山》的魅力還在于能夠講述精彩而有意義的故事。《大婁山》是講述脫貧攻堅戰的主題寫作，王華對縣委書記姜國良的塑造，可謂濃墨重彩，貫穿作品始終，通過一個個的故事和人物，將一個心系百姓、不計名利、敢打硬仗、有思想有謀略、舍小家為大家的豐滿而堅實的縣委書記形象呈現給了讀者。

王華筆下的姜國良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三年苦干馬上就要完成土平縣的脫貧任務，卻被調到婁山縣來攻堅，他心有不快但卻堅決執行上級黨委的命令。王華通過塑造一個讓基層干部恨得牙癢癢卻又無計可施的“刁民”劉山坡，賦予了姜國良獨到的“人民論”：“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從來沒哪個文件規定，黨的干部只為‘順民’服務，而那些對我們有意見的，不聽話的就不去管了。”他的觀點很好地闡釋了黨的初心使命，是作品的亮點。姜國良還提出了“養心論”。在他看來，“你要是只給老百姓碗里添上飯，卻沒有讓他看見糧倉里還有儲備糧，不讓他看見吃完了這頓還有下頓的希望，他吃你這碗飯的時候，是沒法安心的。內心要有希望才有祥和，只有老百姓內心祥和了，社會才能祥和，祥和的小康社會才是我們要的小康”。作品已經從寫脫貧攻堅轉到了如何實現小康、實現鄉村振興的描繪和思考，這正是我們黨部署鄉村振興的工作重點，顯示了作者的超前思考。王華正是以自己思想的深度成就了文學作品的高度，這也是《大婁山》能在同類作品中出類拔萃的原因所在。

此外，作品還塑造了雖被降職但在關鍵時刻依然舍身救人的副縣長陳曉波，日夜奮戰在脫貧一線的花河鎮鎮長李春光，接替婁婁到碧痕村擔任第一書記的龍莉莉，以及受婁婁影響到碧痕村做志愿者的大學生周皓宇等一系列英雄群像，形象立體地展示了在黨中央領導下，全社會為打贏脫貧攻堅戰所付出的艱辛和取得的豐碩成果。貴州的脫貧新故事，恰恰從一個點折射出了整個中國的脫貧攻堅歷程、鄉村振興規劃，譜寫了中國的時代新史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