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識教育與懲戒教育兼容并存的探索*

段 冰

(江蘇第二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 江蘇南京 211200)

目前絕大多數教師在教學過程中更加傾向于使用賞識教育，輕易不敢觸碰懲戒教育這根“高壓線”，以求得家校、師生之間所謂的“安寧”，以至忽視了對教育方法的審慎選擇。只認可賞識教育的正向反饋，對學生的錯誤視而不見，此類做法只會讓學生生活在虛假的贊美聲中，使其失去應有的責任感和上進心，弱化學生的心理承受能力，甚至導致學生產生虛榮、自負等不良心理。

成功的教育不能沒有賞識，完整的教育也離不開懲戒[1]。《中小學教育懲戒規(guī)則(試行)》自2021年3月1日起實施，首次對教育懲戒的概念進行了定義，明確學校和教師確有必要時可對學生實施教育懲戒。在當下的教育環(huán)境中，我們應注意把握懲戒教育與賞識教育之間的平衡點，探索出一條可以使二者兼容并存的合理路徑，以順應時代的潮流，才能獲得完整的教育。

為了了解人們對教育懲戒權的認知情況，課題組設計并發(fā)布了關于教育懲戒權的調查問卷。此次問卷總計發(fā)放1 750份，回收有效問卷1 735份，有效回收率99.14%，包括84名教師，1 146名學生和505名家長。其中，有37.75%的受調查者年齡在20歲以下，30.49%的受調查者年齡在20—25歲之間，11.41%的受調查者在31—40歲之間，年齡在41—50歲之間的受調查者占12.85%。因此，此次調查對社會各個年齡階段的相關人員均有涉及，通過了解教師在實際教學過程中懲戒教育的使用情況、學生對教育懲戒的看法以及家長對教育懲戒權的態(tài)度等問題，較為全面地分析了當前人們對教育懲戒的認知情況。

一、賞識教育和懲戒教育的內涵

1.賞識教育的內涵

賞識教育是能夠欣賞每個人“獨一無二”的個性，在承認個性差異的基礎上，真心和孩子進行互動，讓孩子體驗成功、快樂和樹立尊嚴的教育。“賞”要求教師對每一位學生都給予充分的欣賞；“識”則是充分欣賞的前提條件，即教師不能盲目欣賞，要針對學生的身心特點，充分認識到學生的特點和優(yōu)點。

2.懲戒教育的內涵

懲，即處罰；戒，即戒除。懲戒，即通過處罰來達到警戒的目的。懲戒教育，作為一種正面教育，主要是指通過實施批評、處罰手段使受罰者感到痛苦，但又不損害其身心健康，從而使其認識并改正自身過失的一種教育方式[2]。

懲戒教育是教育的一種方式和手段，其最終目的是使學生能夠認識自身存在的問題從而加以改正。據調查問卷結果顯示，針對“學生只要認識到錯誤，教師就應該減輕或停止懲戒”這一觀點，33.33%的教師表示完全贊成，48.81%的教師比較贊成。由此可見，大部分教師都認為懲戒教育是為了讓學生認識到錯誤，在學生認識到錯誤后即可停止。懲戒從來不是目的，只是方法，更不能為了懲戒而懲戒。

二、賞識教育和懲戒教育的實施現(xiàn)狀

針對調查問卷中“對于學生出現(xiàn)的問題，您更傾向于用哪種方式”這一問題，有85.71%的教師傾向于獎勵行為好的學生，只有14.29%的教師選擇懲罰行為不好的學生。由此可見，當下大部分教師更愿意采取賞識教育的方式，而所謂的為了懲戒而懲戒的情況并非普遍現(xiàn)象。

1.賞識教育的現(xiàn)狀

賞識教育在實際教學中對學生的身心發(fā)展和健康成長發(fā)揮著重要作用。一方面，賞識教育能極大地調動學生的積極性，幫助學生樹立自信。正如美國心理學家威廉·詹姆士所說:“人性最深刻的原則就是希望得到別人對自己的贊譽和賞識。”[3]教育發(fā)展的種種實踐表明，在人發(fā)現(xiàn)自己被重視，他所做的行為受到認可時,自身的主觀能動性就會被充分地激發(fā)，潛能也將被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出來。另一方面，賞識教育要求教師對學生身心特點予以充分的認識，在這一基礎上教師才能根據學生的閃光點，有針對性地進行培養(yǎng)，給學生以展示的平臺，幫助學生展現(xiàn)自我，融入集體，促進學生全面發(fā)展。

賞識教育的確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教育方式，但當下一些教師對賞識教育的認識流于表面，沒能抓住賞識教育的本質內涵，使賞識教育的效果大打折扣，這表現(xiàn)在以下幾方面：

(1)過度使用賞識教育，認為賞識教育是萬能的。賞識教育并非靈丹妙藥，它只是一種教育方法，在合適的教育情境中才能發(fā)揮其作用。有些教師過高估計了賞識教育的作用，認為只要對學生持續(xù)地夸贊，就能教育好學生，從不或很少使用其他教育方式。實踐證明，濫用賞識教育的結果往往使得學生既脆弱又虛榮，難以達到較好的教育效果。

(2)對賞識教育內涵認識不足，將賞識教育與單純的表揚、鼓勵相等同。賞識教育的本質是認識到學生是發(fā)展中的人，用發(fā)展的目光看待學生在成長中的很多問題，為其提供一個相對寬松的環(huán)境，給予學生適當的贊美或鼓勵，以促進學生發(fā)展。而一些教師不了解賞識教育的內涵，把賞識教育簡單化為經常性地表揚、鼓勵。起初的一兩次表揚、鼓勵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促進學生產生學習動機，獲得較為顯著的教育效果。但長期目的性、針對性不強的表揚和鼓勵，容易使學生習慣于這種簡單的教育方式，會誘發(fā)學生潛藏的驕傲、自負心理，使其沉溺其中，無法正視錯誤。

(3)追求形式上的公平，采用泛化的語言評價。部分教師對學生施以泛化的語言評價，如“說得很好、你真棒、你真聰明……”使用這種單一不變的賞識語言，表面上看教師在賞識學生，實際上教師并沒有細心觀察學生的日常學習生活細節(jié)，沒有真正了解學生的特點和優(yōu)點，也沒有看到學生真正的進步，所以這種表揚也不能激發(fā)學生的自尊和自信。長此以往，學生甚至會認為教師是為了敷衍自己而進行賞識，從而對其產生厭惡感。這種泛化的賞識語言不僅沒能體現(xiàn)教育的公平性，而且還會消退學生的學習熱情，與賞識教育的初衷背道而馳。

2.懲戒教育的現(xiàn)狀

當下，由于部分輿論媒體對懲戒教育負面影響的不正當宣傳，加上獨生子女家長的愛子心切，都加大了社會對懲戒教育的抵觸心理。再加上有些學校為迎合新課改下關愛學生的大趨勢，選擇“息事寧人”的方式，出現(xiàn)了對實施正當懲戒的教師采取懲處的不良現(xiàn)象，極大地限制了教師懲戒教育的實施[4]。面對多方的壓力，許多教師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做事就不會做錯事”的態(tài)度，奉行“懲戒教育不作為，賞識教育大作為”的理念，極少對違紀學生進行懲戒。教師的這種做法不僅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自保舉措，也損害了教師尊嚴。

教育實踐中的不當懲戒使很多教師談“懲”色變，對懲戒教育完全持否定態(tài)度，從而使教師忽視了正當懲戒的反向激勵作用。實際上懲戒教育有其自身優(yōu)勢：第一，教師實施適當的教育懲戒可以提高學生辨別是非的能力，幫助他們抵抗誘惑和戰(zhàn)勝誘惑，以此避免學生出現(xiàn)不良行為。第二，教育懲戒的存在有利于學生堅強品格的形成，可以提高學生心理的承受能力。必要且恰當的懲戒教育，可以促進學生意志品質的培養(yǎng)，使其擁有直面挫折的勇氣。第三，合理懲戒有助于培養(yǎng)學生的責任感，促使其遵紀守法意識的提高。懲戒教育的存在能讓學生意識到自己的不良行為會給自身帶來教育懲戒，從而學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雖然懲戒教育有其自身優(yōu)勢，但結合當前教育懲戒現(xiàn)狀，懲戒教育的理性回歸仍然面臨著一些困境，主要有以下幾方面：

(1)懲戒教育缺乏明確細致的法律規(guī)定，教育懲戒的標準和邊界難以明確。對于“您認為教育懲戒權是否需要通過立法確認為教師的一項權力”這一問題，有78.57%的教師認為應當通過立法將教育懲戒權確認為教師的一項權力，可見當下教師對立法確定教育懲戒權的愿望十分強烈。雖然教育部出臺了《中小學教育懲戒規(guī)則(試行)》，但由于沒有具體的實施細則對教育懲戒權進行明確細化的規(guī)定，所以在實踐中如何實施教育懲戒權，學校、教師、家長、教育部門并沒有一致的看法，這就造成了教育懲戒權的濫用和誤用，使得學生的身體和心理受到了無法挽回的傷害。面對復雜的社會環(huán)境，由于缺乏具體法律的指引，很多教師不敢使用教育懲戒權，導致懲戒教育在教學過程中無法發(fā)揮其最大效用。

(2)教育懲戒與體罰相混淆。體罰是以學生身體為對象,教師親自或指使他人利用各種非人道方式處罰，使其身心受到傷害的一種手段[5]。而教育懲戒是以教育為目的,采用合理的手段,對學生不規(guī)范行為采取適當懲處,以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fā)生。教育懲戒雖然是對錯誤的懲戒，但能讓犯錯學生在整個過程中感受到溫情。教育懲戒與體罰的區(qū)別在于：從對象上來看，教育懲戒針對的是學生偏離社會規(guī)范的行為，并不是學生本人，更不是學生的身體或精神。而體罰往往是教師主觀、臨時決定，具有很強的盲目性，常常忽視學生的人格尊嚴，給學生肉體或者精神造成傷害。從效果上看，學生受到教育懲戒后，能夠進行自我反思，重視自己的錯誤并積極改正，在這個過程中，教師和學生并不會形成沖突；而體罰后，學生的身體心靈受到傷害，有些只是表面上順從，甚至有的學生會對教師心懷怨恨，進行報復行為，從而激化師生矛盾。

針對“您受過哪種或哪些懲戒”這一問題，38.31%的受調查學生有過被教師罰站、罰跑、罰跳的經歷，30.54%的受調查學生表示被教師打過手心，28.45%的受調查學生受過教師的冷暴力(見圖1)。由此可見，在教育懲戒權沒有被具體規(guī)定的當下，懲戒與體罰的界限模糊不清，很容易發(fā)生教師過度實施懲戒或合理的懲戒被學生、家長和社會誤認為是體罰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

圖1 學生所受過的懲戒示意圖

三、賞識教育與懲戒教育兼容并存的合理性

賞識教育和懲戒教育作為兩種重要的教育方式，其目的都是促進學生的健康成長。賞識教育固然有其顯著優(yōu)勢，但單純的賞識教育并不能完全實現(xiàn)教育的目的；懲戒教育目前確實存在不少問題，但只要加以限制，合理實施，也可以起到較好的教育效果。如果二者兼容并存，相互補充，取長補短，則可以更好地實現(xiàn)教育的目的。

1.懲戒教育與賞識教育相互依存

只懲不賞，很容易激發(fā)學生的逆反情緒和抗拒心理，會給學生的長遠發(fā)展埋下隱患。只賞不懲，將失去懲戒主體的威信力，受到賞識的一方無法感受到本該有的自豪感。賞懲并舉，才能對學生起到最好的觸動作用。實施賞識教育時教師要真正看到學生的閃光點，就學生的進步進行表揚。實施懲戒教育時教師要講清楚懲戒的原因，讓學生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賞識教育與懲戒教育緊密結合，在加強教育效果的同時，給學生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時，也幫助學生找準自己的定位，培養(yǎng)學生的良好行為，避免其不良行為的再次發(fā)生。賞識教育與懲戒教育兩者結合，對學生的不良行為施以合理的懲戒，對學生的積極行為給予一定的欣賞和強化，一方面能讓有不良行為的學生意識到自己與他人差距，感到羞愧，從而引導其樹立正確的榮辱觀；另一方面能激勵學生向積極行為看齊，向優(yōu)秀榜樣學習，從而有效減少其不良行為的出現(xiàn)，大大提高教育效率，對學生的全面發(fā)展起到推動作用。

2.懲戒教育與賞識教育相互補充

懲戒教育與賞識教育的相互補充首先體現(xiàn)在教育效果上。如果學生將受到表揚變成了一種理所應當，那么贊賞的強化作用幾乎發(fā)揮不了效果。那么此時的適度批評，就可能會產生不錯的教育效果。同理，教師的賞識可以讓學生深深地記住自己被肯定的原因，從而進一步強化自己的良好行為，以求得教師再次的肯定[6]，以此實現(xiàn)賞識教育的效果。

懲戒教育與賞識教育的相互補充還表現(xiàn)在教師的懲后教育上。在實施教育懲戒后，教師需要注重與學生的溝通和幫扶，對改正錯誤的學生應該及時給予賞識，以充分調動學生的內部動機，從而確保學生的不良行為的徹底糾正，同時運用獎勵等手段，強化學生的積極行為。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在接受懲戒后，有96.68%學生希望能在自己改正錯誤并表現(xiàn)出良好行為后得到教師的及時表揚。可見，懲戒后的及時表揚對學生的健康發(fā)展起到了積極作用。

賞識教育與懲戒教育的相互補充，存在著一個先后順序的問題[7]。對學生個體而言，要注意先賞識后懲戒。當學生犯錯誤時，除了發(fā)現(xiàn)學生的不良行為及時懲戒以外，還應看到學生身上的閃光點，在懲戒前先肯定其具備的優(yōu)點，以賞識作為鋪墊，使學生更容易接受懲戒。對于整個班集體而言，教師應該遵循先懲戒后賞識的原則，先給予懲戒讓班級學生明辨是非，突出強調校紀班規(guī)的嚴肅性，讓學生主動遠離不良行為，自覺遵守各項規(guī)章制度。賞識在后，用行動告訴學生犯錯并不可怕，知錯能改也能得到賞識，從而促進學生在去惡趨善中尋求進步。

四、懲戒教育與賞識教育兼容并存的路徑探索

1.學校層面——加強家校聯(lián)動，開展教師培訓

(1)構建家校聯(lián)動的賞懲教育新模式。據問卷結果統(tǒng)計，認為應當允許教師對存在不良行為的學生實施懲戒的家長占80.59%，同時有59.8%的家長認為教師在對孩子施加教育懲戒前應與家長進行溝通。此外，占62.57%的家長同意教師對經常犯錯的學生增加懲戒。65.54%的家長認為學校對違紀學生給予警告、記過處分是效果顯著或有效的。從中可看出大部分家長對教師的合理懲戒是支持的，他們非常愿意配合教師和學校進行教育工作，由此可見家長們家校共育的意識在不斷提高。因此，學校要密切聯(lián)系家長，在家校雙方共同制定賞懲教育實施細則的基礎上，對細則實行嚴格的監(jiān)督機制，從而建立起一套家校聯(lián)動、相互促進的賞懲教育新模式。家校合作制定賞罰教育實施細則，一方面可以幫助家長理解掌握學校賞懲的具體準則，從而更好地配合學校、教師的教育工作；另一方面，家長的介入有助于實施細則的度的準確把握，可以有效避免出現(xiàn)家校之間出現(xiàn)的關于賞懲問題的糾紛。

關于賞懲教育新模式的構建，前期學校可以在校內廣泛征求教師意見，預先擬定賞懲教育實施細則大綱。后期以家委會和家長會等形式邀請家長參與到學校的學生管理中來，針對學校擬定的賞懲教育實施細則開展相關討論，集體表決各項建議，在修改的大綱得到通過后，制定成賞懲教育實施細則。同時，為保證所制定的實施細則落實到位，可以通過民主選舉和自薦的方式，按一定的比例組成包括校方和家長在內的特別小組，對學校的教育教學情況，尤其是教育懲戒的實施狀況實施監(jiān)督，隨時抽查，保證賞懲教育的正常開展。

(2)加強教師培訓，針對教師對賞識教育和懲戒教育的認識誤區(qū)，教育行政部門和學校應積極組織相關的專業(yè)培訓，培養(yǎng)教師在具體的教育教學過程中合理實施賞懲教育以及正確處理師生關系的能力。教師通過培訓和學習，可以增加知識儲備，提高道德素養(yǎng)，掌握一定的教育技巧。同時，學校也可以采取獎懲措施推進懲戒教育：一是對教師正確實施懲戒教育的行為給予嘉獎，甚至可以將其作為附加分項目列入教師的績效考核中。二是對于教師懲戒教育不作為的行為進行單獨的思想教育，讓教師敢管、愿管。

2.教師層面——堅持兩個原則，尊重個體差異

(1)教師在平衡賞懲教育時必須堅持民主平等和集體認可原則。第一，堅持民主平等。首先，對待全體學生必須要按照統(tǒng)一的標準，所使用的教育方式也要與學生的實際情況及其犯錯的程度相匹配，不可區(qū)別對待。其次，要讓受懲戒學生充分發(fā)表自己的觀點，讓他們從心底認同懲戒。第二，堅持集體認可。賞識或懲戒一旦獲得集體的廣泛認可，便會對其成員產生良好的教育影響。據此，每個班級可以制定屬于自己的班級公約，全班同學可以通過情境創(chuàng)設等方式，集思廣益。在討論過程中教師需要對爭議問題進行價值引導，組織學生將獎懲細化為幾個等級，每一等級可以對應幾種形式不同但程度相同的獎懲措施，在學生集體表決后確定為本班的獎罰機制，統(tǒng)一執(zhí)行。當有學生滿足公約上的懲罰條件時，首先應該讓學生深刻反省自己的行為并給予其申訴的機會。其次，教師需要尋找合適機會與其單獨交流，對于認錯態(tài)度良好的學生，教師要加以鼓勵和寬慰；認識不到錯誤的，給予一定的懲戒教育。再次，教師可以組織班級討論，結合具體情況，全班舉手表決是否以班級公約處理，當反對者占大多數時教師需要視具體情況而定，決定是否需要重新組織學生修改班級公約。最后，班級達成一致意見交由教師執(zhí)行。

(2)因材施教，尊重個體差異。教師必須尊重每個學生的人格，必須充分關注到不同個體之間的差異，滿足不同學生的學習需要。每個學生都具有獨特的個性特征，這要求我們要站在成人的角度去賞識他們，站在學生的立場去懲戒他們[8]。由于個體差異性的存在，對于犯同樣錯誤的孩子，教師不能簡單地實施一樣的懲戒，在教育方式的選擇上要結合具體情形和學生的實際情況。教師應通過理性的分析，在保證公平民主的前提下，因材施教，以求得最佳的教育效果。為此，教師需要尊重每個學生的個體差異，深入了解學生的個性特征、家庭背景等各個方面，用發(fā)展的眼光看待每一位學生，采用合適的教育方式幫助他們實現(xiàn)自我價值。

3.社會層面——加快立法，加強對新聞媒體的監(jiān)督管理

(1)加快教育懲戒權立法。以立法的形式肯定教育懲戒權的合法地位，在制定懲戒規(guī)則時，對于懲戒的原則、條件、方式和程序等都要有細則加以說明。當然，教育行政部門在規(guī)則制定的過程中也要給學校留有一定的治理空間，以促進學校建立適合自己的校規(guī)班規(guī)。同時教育行政部門也需要建立完善的救濟制度，在探索新途徑以保障教師的合法權益的過程中，善于用制度性的規(guī)定來管住“鬧事”的家長、“和稀泥”的學校和“濫用”教育懲戒的教師，實現(xiàn)懲戒事前有預防，事中、事后有保障，讓教師安心使用教育懲戒權[9]。

(2)加強對新聞媒體的監(jiān)督和管理。錯誤的社會輿論，特別是過度傳播賞識教育和全盤否定懲戒教育理念都將導致教育教學活動和學校管理工作難以正常開展。輿論媒體的過度渲染，一方面造成了賞識教育的泛濫，另一方面誤導了公眾，致使學校和教師的合理懲戒教育受到不合理指責，懲戒教育也趨于淡化。為了改變當前公眾對懲戒教育的刻板印象，政府應當加強對新聞媒體的監(jiān)督和管理，推動客觀報道與輿論引導相結合，力求還原教育懲戒的真實面貌。媒體工作者在報道教育新聞時要做到公正、客觀，既揭示教育存在的真實問題，發(fā)揮新聞媒體的監(jiān)督作用，又要兼顧賞識教育與懲戒教育的雙面教育理念，積極宣傳懲戒教育正確實施取得的良好效果，促進社會公眾對懲戒教育的正確認識。

社會大眾作為教育領域的重要參與者，要保持應有的理性，對新聞事件要做出客觀、冷靜的判斷，切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教師進行非人道的抨擊。只有清晰地辨別是非對錯，才能為教育懲戒權的實施提供堅實的公眾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