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韋成
(長沙民政職業技術學院,湖南 長沙 410004)
從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到踏上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征程,我國“三農”工作重心已歷史性轉向全面推進鄉村振興[1-2]。習近平總書記在湖南考察提出的“守護好一江碧水”“三高四新”喚醒了湖南對鄉村建設的思考。鄉村景觀是農村地區社會經濟發展、人們生產生活的重要寫照,也是鄉村振興“二十字”總要求的重要實施內容。在過去城鎮化、經濟化、工業化的建設中,湖南鄉村地區空間結構與生態環境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及變化,較不利的則是村落布局、地形交通、水系植被等有形景觀空間被干預破壞,而諸如民風民俗、鄉土人情、地域特色等無形景觀元素則被取代或是遺失,造成了鄉村風貌的異樣與無序,也擱置了傳統鄉村文化價值的傳承與發揚。鄉村景觀是農村地域特色的重要體現,延續村落空間及地域文化,它們結合自然環境以空間方式呈現,表達人與場所的互動關系,也傳達人與自然共生的美好構想。然而“保護”與“開發”是鄉村景觀建設中交織發展的兩大難題,守護“舊”景觀與開創“新”景觀是兩條邏輯路線和基本出發點。那么如何實現“新”與“舊”的共生,是鄉村景觀發展需要探索解決的問題;同時作為開展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行動,推進農村現代化建設的有效方式,利用共生理論指導,使其經濟、社會、文化、生態等各種價值得到最大收益平衡,這意味新舊生態景觀共生必定具有獨特的方式與路徑[3-4]。
我國在過去建設發展中,從農業大國到完成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經歷了工業化、城鎮化的蛻變,湖南在建設中也緊隨國家發展,彰顯湖南擔當。湖南的地理地勢形態造就了這片土地多樣的鄉村自然景觀,西有武陵山脈,南有五嶺山脈,東有幕阜、羅霄山脈,湘中為丘崗,湘北是湘、資、沅、澧四大水系匯集的洞庭湖平原。豐富的自然資源不僅儲備了優質的生態環境,也為農業生產、旅游開發、生活居住等方面提供了優勢。但經濟快速增長和城鎮化建設也給湖南鄉村生態環境帶來了一系列問題。一方面,城鎮化建設離不開土地使用,而無序開發及過度開發造成大量的農田、林地、濕地、水域、灘地等土地資源遭到侵蝕,土地資源流失嚴重,自然地理斑塊遭到損傷,降低了鄉村生態環境價值。例如洞庭湖湖區作為“魚米之鄉”的主要糧食水產農業生產片區,常年大面積高強度地使用農藥、化肥,加之農村治污能力薄弱,導致該區域生態環境出現了較嚴重的土壤污染問題。而在湘西、湘南礦區和工業區,由于過去粗放型發展和部分產業結構的不合理,也迫使該區域自然風貌受到開采、工業排放帶來的嚴重損傷;另一方面,城市與農村生產生活所產生的工業垃圾、農業垃圾、生活垃圾等廢棄物無處安放,大量被轉移到了城郊與鄉村,這種不合理的處理產生了連帶反應,猶如病毒傳播,出現侵蝕鄉村生物、植物、地理形態、水系、村落結構等“景觀細胞”為典型特征的“感染現象”[5]。城鎮化與工業化的發展讓人們享受了高精科技、便利交通、豐富物產等現代化成果,但鄉村自然環境卻“病了”,村民居住環境也變得“僵硬”,以前村里的那種“鄉土味”少了。過去我們在鄉村景觀規劃設計中,由于沒有足夠深入調查地理地貌構成及生物生態系統,加上不夠深入的解讀與感悟,鄉村結構與自然環境的有機共生關系遭到人為破壞,使得“鄉村地塊”在整體環境中成為孤島,缺乏與自然環境的聯系,大量的半自然生境與生物景觀的多樣性在不斷地衰退消失。
自上世紀20年代以包豪斯為標志的工業時代的現代主義設計興起,百年來全世界工業化發展推動著城鎮化程度不斷加深,而鄉村在人類社會發展進程中也深受城市化發展的“魅惑”,逐漸迷失鄉村傳統與特色,正發生著緩慢且不易察覺的轉型與改變。這種變化是一種城市現象在鄉村的“寄生”,不僅干擾破壞鄉村聚落的原始結構與自然環境,而且誤導人們對城市化的盲目追求,產生了對鄉村文化、民俗傳統及鄉土風貌的擯棄。湖南超半數鄉村集中在中部丘崗及北部平原地區,這些地區與城市相鄰,景觀姿態受“城市設計”“城市規劃”的手法影響較大,在鄉村規劃與設計的取材、功能、形式、尺度、色彩等多種因素和審美取向上都無形地套用了城市模式,大量雷同的城市廣場、歐式樓房、商業街道被嫁接在鄉鎮,這種不倫不類的模仿是鄉村發展中人們價值觀和審美觀的偏離,也是對城鎮化發展的誤解,脫離了鄉村的樸實自然與獨有的地方特色,還使鄉村原有的聚落架構和景觀層級的多樣性受到了破壞。鄉村發展上套用“城市化”模式并沒能將人留住,大量的青壯年帶著對城市的向往選擇“逃離”,這種鄉村倫理價值的改變使得很多村落呈現“空心化”,大量空置的房屋與荒置的土地讓鄉村聚落景觀支離破碎、殘敗不堪。鄉村聚落是物化的鄉村景觀,也是鄉村歷史發展的真實留影,是村落與人活動的印證,不可被誤解的“城市化”進程將其簡單覆蓋。
鄉村文化是鄉村當地的習俗、人情往來、倫理道德、宗室族群關系、禮制秩序、民間觀念、宗教信仰等一系列非標準的鄉村行為方式和生活習慣的反映。鄉村文化景觀則是以鄉村自然、半自然環境為基礎,附加文化屬性和人們鄉村社會活動的社會、歷史、藝術等綜合性產物[6]。歷史悠久、結構復雜的鄉村文化景觀,充分反映了鄉村社會中人與地域的共生方式,具有豐富的地域多樣性和獨特的文化價值,它用物化的空間或裝置形式承載著鄉音、鄉土、鄉情以及樸實的鄉村風貌。在新農村、城鎮化建設背景下,湖南鄉土文化景觀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與挑戰,一方面,當前湖南鄉村規劃缺乏對農村的地方文化和環境特征的足夠尊重與照顧,對傳統鄉村的山水植被、聚落布局、民居建筑、農田景觀和生活常態的景觀現象沒有系統性分析,導致新建的鄉村景觀缺乏地域辨識性,打破了人們對鄉村的歷史記憶,脫離了鄉民世代尊崇的“土地文化”的營造方式,丟失了“鄉里鄉親”人情禮俗以及傳統的“四維八德”價值觀。許多鄉村設計只照顧了鄉村文化景觀的空間形式,忽視了它體現的鄉村傳統文化和歷史文脈,在現代設計思潮的影響下,人們糾結于鄉村文化景觀的功能與形式,困惑于鄉村文化景觀的時代表達,遺失了滋養的土地。另一方面,對于傳統鄉村文化景觀缺乏保護意識,許多具有文物價值與傳承價值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在農村得不到足夠的重視與傳承,如湖南少數民族聚集區較多,主要分布在湘西、湘南、湘東山區,以土家族、苗族、侗族、瑤族為主的特色傳統少數民族村落的民居建筑、村落結構、非遺工藝、農耕特色、鄉風習俗等面臨遺棄和逐漸消失等問題,鄉村特色人文性景觀逐步被“同質化”,其本身獨有的特質未能在發展中被弘揚。過去的湖南鄉村景觀是“新建”大于“保護”,如消費主義對大自然無限地索取,用物質替代文化,用物質取代鄉野,最終迷失了湖南鄉村景觀的湖湘地域文化氣質和獨有的文化底蘊。鄉村不是發展的犧牲品,我們應該讓鄉村的“鄉”與“土”留下來,讓鄉村文化的地域性得以延續。
湖南鄉村振興正處在歷史的新起點,面臨挑戰與創新,湖南省委省政府及相關部門出臺了《湖南省“十四五”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規劃》《湖南省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關于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實施意見》《關于統籌自然資源促進鄉村振興的若干意見》《關于抓好全面小康決勝年“三農”領域重點工作的意見》等重要文件[7],主要闡明了鄉村振興發展的總體要求、主要任務和重大舉措。政府重要文件的發布為湖南鄉村振興的全面高質量發展,鄉村景觀提質升級提供了政策性的支持與執行保障。通過各項舉措的分析與歸納,湖南在鄉村振興建設發展中,對鄉村的自然生態環境、歷史文化古村、三產與鄉村環境的融合發展等問題都做出了具體性指導,明確了湖南鄉村振興發展的目標是基于生態環境健康、人居環境滿意、產業環境安全及文化環境自信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全面真正振興。政策是發展的先導條件,為鄉村景觀在生態、生產、生活的和諧共生提供了有效保障,也為鄉村景觀在規劃設計中,如何將新興鄉村旅游產業、服務產業、農業產業與傳統村落、人居環境、半自然景觀進行創新“嫁接”,形成“互惠共生”提供了明確引導[8]。鄉村振興離不開生態保護、產業發展、鄉村治理、鄉村建設等問題,難題在于如何在保護與開發中辯證發展,政策的兜底就是一道“紅線”,讓鄉村景觀在鄉村發展中降低風險,始終保持良性的互利,最終實現“一體化共生”。
GIS 是以地理空間數據為基礎,采用地理模型分析方法,適時提供多種空間和動態的地理空間信息,用于管理和決策過程的計算機技術系統。自1963年諾基爾·湯姆遜(Roger F.Tomlinson)提出G1S 的概念以來,G1S 已經在許多國家的多個領域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并已越來越多地應用在園林規劃設計的領域中[9]。地理信息系統(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Systems,GIS)是一種管理與分析空間數據的計算機應用系統,其空間分析功能為空間數據的分析與可視化表達提供了有效的工具,為大中尺度的景觀規劃設計提供了有效的解決途徑[10]。當前鄉村振興背景下,湖南鄉村景觀保護與發展建設中,涉及多種景觀要素和相關數據,傳統的考察調研方式無法滿足鄉村地理位置、地形、水、土、氣候、動物、植物、人群結構等要素交織復雜的分析,GIS 在鄉村規劃中的空間信息查詢與分析功能優勢,可以為鄉村景觀中各項要素的融合關聯及整合論證上提供科學且準確的基礎數據與專題分析,從而為鄉村景觀的共生提供“整全性”的全盤考慮。正如伊安.麥克哈格(1an McHarg)的“適應性分析模型”[11]和菲利普.路易斯(Philip.H.Lewis)的“環境廊道概念”,將GIS 與其理論結合應用強調對場地的分析和評估構建共生景觀條件。(1)分析共生條件。利用GIS 對鄉村地理結構和景觀結構進行分析,判別鄉村景觀的保護與開發層級。(2)規劃共生結構。基于鄉村景觀層級,景觀結構的建立需要對開發建設起到宏觀控制。(3)轉化共生條件。利用GIS 技術對鄉村景觀的村落建筑、結構、水系、山地、植物等深化模擬,提供虛擬方案進行共生轉化,得出合理科學的導向結論。
在鄉村中,依托于土地所有形式,人地關系體現在人與周圍環境的關系,包含了人在處理自然環境、社會環境所采取的行動,集中體現人對鄉村各類環境的價值觀、態度以及處理方法[12]。歷史上,人與自然的關系從依附-順應-干預到走向回歸,集中體現“天人合一”與“可持續發展”的哲理共性,審視了近代工業化發展所帶來的問題[13]。隨著時代發展,鄉村人口與人才流失、“空心村”及文化失傳等問題被我們所認識,時下鄉村振興意味著鄉村發展向生態文明的自覺,在“綠色發展”和“守護一江碧水”等科學理念傳遞的過程中,湖南鄉村人均的環境意識及綜合素養得到長足進步,糾正了以往單純的場地設計以及景觀形式,通過對“人本性”作用重視,在鄉村建設的規劃與發展中增加人才培養職能,跳脫傳統的發展模式,注重通過培養、引進等方式,配合多樣的產業形式來留住人才的就地發展。利用各種旅游與經濟產業,推動一二三產融合,促使大量的農村青年守住鄉土、守住鄉情,在鄉村建設中感知鄉村文化與生態環境的重要性,并引入村民積極參與使其真正受益,確保鄉村建設的觀念一致性,讓鄉村生態建設不再是單邊的行政強制行為,而是村民的自發責任與自我管理。協調鄉村人口結構,體現人地關系的“人本性”,是鄉村保護與發展共生的重要條件。
在謀劃鄉村景觀保護發展的時候,首先應該讓鄉村回歸到“生態”“有機”“綠色”的整體環境印象,鄉村風貌既然是鄉村景觀,就要體現鄉村的價值觀和鄉土特色,到處能看到“綠色”生動的場所,例如原生村落、農耕場所、半自然生境、豐富多樣的動植物等,能夠讓鄉村的新陳代謝與生態鏈保持自然健康的狀態。這種“有機更新”既強調環境的生態性,又注重人的活動空間與自然的溝通連接,能夠在綠色生態的“紅線”范圍內承載人的生產生活。鄉村的生態共生不是單一地到處給大地蓋上“綠網”,孤立人們的居住區域,而是讓人與自然在空間與活動中相互滲透,相互交融,形成交集。做好生態保障,一方面,不是把鄉村輪廓延展到自然山水中去,而是讓村落斑塊景觀與自然地理景觀和諧共生;另一方面,要用“綠水青山”的理念營造鄉村環境,與鄉村的結構、尺度、功能有機結合。湖南有較好的自然資源基礎,近年來對生態環境的保護治理也有顯著成效,從湘、資、沅、澧水域的治理,到洞庭湖濕地與湖域的改善,再到湘西地區的村落保護,以及湖南整體生態的“共抓大保護”,都體現了湖南對環境“有機更新”的認識,對生態共生發展的重視。湖南的鄉村要將好山好水好風景的優勢融入到鄉村景觀中,堅持“生態優先、綠色發展”,探索生態產品價值,讓環境“有機更新”,為人、村落、農田、山水、產業等要素融合的鄉村共同體和諧發展提供生態基礎,讓生態共生推動湖南率先塑造綠色鄉村的優美格局。
鄉村在城市化發展的沖擊下,其傳統面貌正面臨消失轉變,很多傳統鄉村宅基地被洋房、別墅、莊園等所占用。人們為了滿足現代化生活需求,不假思索地拆掉老宅,迫使具有鮮明風格的鄉村民居遭到破壞。鄉村的道路走向、民居形式、建筑風格、村落布局、自然環境、人群結構等反映聚落的完善程度,從建筑功能與形式的共生界面視角分析鄉村聚落新舊發展的關鍵問題,可為現代生活需求與老舊民居、公共建筑的“舊而新生”優化找到突破口,又能明確鄉村聚落空間重構的重點內容,為“綠色低碳”的美麗鄉村建設提供可行的理論參考[14]。與當前鄉村大肆“拆舊建新”相比,“舊村新生”從傳統民居與現代建筑共生視角出發,嘗試從聚落結構、建筑功能、樣式形態、材料應用的內在設計關系及其鄉村發展目標構建共生界面條件,進而指導鄉村聚落空間重構路徑,是傳統鄉村聚落適應現代發展需求的柔性轉變策略。鄉村聚落的“新生”不是“新建”,是老舊建筑或場所的舊物新用,抑或是傳統樣式與文化內涵的推演創新,由于聚落結構與人地關系的復雜性與動態性,需從村民需求、生態保護、產業發展等多視角深入研究聚落重構方式。鄉村的“舊而新生”需要根據場地進行差異化分析,以重視民族文化的承載和鄉土人文的保護,湖南有50余個民族,人口較多的少數民族有11 個,不同的地域和人群結構造就了不同的鄉村,其目標是實現新舊聚落景觀的共生,實現傳統與現代的跨代交融,構建老村新景的鄉村聚落。
朱熹在《觀書有感》中所說:“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鄉村的“精神內核”必然要從鄉村文化起源中去尋找。鄉村文化作為一種傳承鄉村風俗禮制、思想道德和習慣秩序的載體,體現著地域獨特性和文化差異性,并在歷史發展中延續流傳,成為影響人們生產生活方式的重要思維觀念,涵蓋了物質與非物質遺產資源,形成了基于地理形態的村落物化符號與宗族血緣精神圖騰,反映了鄉村社會的精神特質。鄉村文化景觀設計在本質上是開放性的文化體系創新及創建的過程。對鄉村文化景觀設計的研究不僅要從家、社區、城鄉到關注整體系統中的自然環境,還要關注人居環境中沒有空間邊界的“居”,彰顯因人而居的地域文化和人文精神,反映出不同區域人群之間的生活習俗、宗教信仰和文化差異。鄉村空間具有層次性,由物態、生態、文態、活態等綜合因素組成,單體建筑和院落等在群化、序列化和網絡化的結構中,形成一個具有地方感的整體“空間性”,而其內在本質是主體人的價值,場所的內在精神、人的身份及觀察視角密切相關[15]。研究鄉村“精神內核”的發展歷程,探索挖掘不同視角,對延續文化傳承起著重要作用,有利于推動鄉村文化在現代化發展下的新舊文化共生,樹立正確的鄉村文化景觀價值觀與審美觀,拒絕“西方思維”與“城市化”的洗禮,避免鄉村文化的斷層與鄉村傳統核心價值的迷失。鄉村精神內核傳承與鄉村景觀文化內涵的表達實質上是“記得住鄉愁”語境景觀建構的過程,是歷史傳統與當代思想、審美意識與價值觀念互動之間“融合共生”的過程,也是人們生產生活可持續發展的體現。
鄉村景觀與鄉村產業的交融發展,是鄉村生產性景觀建設的重要實施內容。過去鄉村產業主要是以一、二產業占主體的產業模式,三產作為輔助發展占比和受重視程度不高。隨著我國經濟和城鎮化發展,旅游、民宿、電商、研學、農耕體驗等多種新型產業成為促進鄉村發展的“頂流”產業,大量的市場資本作為鄉村產業的助燃劑,催化鄉村景觀由“舊而新生”走向“新而再生”,向現代化發展。湖南鄉村產業種類繁多,具有豐富的自然資源,但整體受地理地勢影響,土地資源分配不均衡,可發展的產業需要有針對性地進行規劃設計,不能一概而論,因結合鄉村整體景觀風貌的定位與發展,合理利用自然環境,優化組合景觀資源,結合已有產業構建多層次的景觀風貌。具體路徑應為:(1)湖南鄉村產業要根據區域發展定位,利用區域鄉村產業原有優勢進行優化,突出產業特色,結合鄉村景觀“風貌圖”進行對接融合,讓產業與景觀有機融合,并體現時代發展的特色性與前瞻性;(2)促進鄉村淘汰產業再生轉型,重點改善老舊產業遺址與污染產業對鄉村景觀的破壞影響,恢復生態環境,以各地區鄉鎮的資源為基礎,大力建設好鄉村鄉土的特色景觀,讓鄉村生態景觀為湖南鄉村產業守好發展“紅線”,也為湖南鄉村產業提升“綠色低碳”的競爭力;(3)鄉村產業規劃發展要注重與鄉村景觀共生所產生的額外價值,促使一二三產業的融合發展,形成景觀與產業集成一體的產業類型,將產業結構轉型與鄉村景觀提升進行捆綁,促成鄉村各產業的交叉合作,豐富產業的多元與景觀的層次,讓鄉村的生產性景觀價值得到充分體現,促進湖南鄉村產業興旺與人們生活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