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會 陳卉
深靜脈血栓為靜脈血液聚集于深靜脈血管引發的病癥,為臨床多發血管病變,其發病與血流速度緩慢、靜脈壁損傷、血液高凝關系密切[1,2]。深靜脈血栓發病初期無典型臨床癥狀,但隨疾病進展,可出現肢體突發腫脹、局部疼痛等,若患者未得到及時有效干預,則血栓可能會脫落,造成肺栓塞,并遺留靜脈瘀滯性潰瘍、皮炎、繼發性靜脈曲張、下肢水腫等后遺癥,對患者生命健康、生活質量威脅極大[3-5]。因此,對深靜脈血栓進行準確評估極為重要。纖維蛋白原(fibrinogen,FIB)是血液中重要蛋白質類型,為血液凝固因子,可快速檢測體內凝血和纖維溶解功能狀態[6]。此外,靜脈血栓形成和炎性因子表達情況關系密切,血液內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異常增高可促使細胞大量分泌白細胞介素(interleukin,IL)等,誘導血管內皮細胞中大量淋巴細胞聚集,其可對血管產生刺激性作用,引發深靜脈血栓,且血液內炎性因子可造成血管損傷,而血管內皮功能和深靜脈血栓具有密切相關性[7,8]。為此,本研究擬選取本院96 例深靜脈血栓患者進行分析研究,旨在明確其IL、TNF-α、FIB 表達特征及其與血管損傷情況的關聯性。現報告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20 年2 月~2021 年12 月本院收治的96 例深靜脈血栓患者設為研究組,另選取96 例同期健康體檢者設為對照組。研究組男51 例,女45 例;年齡38~69 歲,平均年齡(56.04±10.98)歲;體質量指數18.7~26.9 kg/m2,平均體質量指數(22.79±3.22)kg/m2;血栓位置:腘靜脈14 例,股靜脈31 例,髂靜脈51 例。對照組男53 例,女43 例;年齡39~69 歲,平均年齡(55.62±12.11)歲;體質量指數18.3~27.3 kg/m2,平均體質量指數(23.04±3.05)kg/m2。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 納入及排除標準
1.2.1 納入標準 ①研究組符合《深靜脈血栓形成的診斷和治療指南(第三版)》[9]中深靜脈血栓診斷標準;②年齡<70 歲;③患者及其家屬對研究內容知曉,簽署同意書;④研究組疾病處于急性期,發病至入院時間<14 d;⑤研究組為首次發病。
1.2.2 排除標準 ①存在腎肝等臟器器質性病變者;②哺乳期、妊娠期女性;③存在精神系統疾病者;④伴有感染性疾病者;⑤納入研究前1 個月內接受輸血治療者;⑥存在內分泌系統、代謝系統、自身免疫系統疾病者;⑦存在全身炎癥疾病者;⑧既往存在血栓病史者;⑨納入研究前采取抗凝、抗血小板聚集等治療者;⑩存在其他血液系統疾病者;?存在惡性腫瘤者;?長期應用免疫抑制劑、糖皮質激素等治療者。
1.3 方法
1.3.1 FIB 檢測 抽取兩組研究對象外周靜脈血4 ml,采取全自動凝血分析儀(ACL TOP 500 CTS 型)測定FIB 水平。
1.3.2 炎癥因子指標檢測 抽取兩組研究對象外周血4 ml,離心處理(3500 r/min,10 min,離心半徑9.5 cm),取上層清液,經酶聯免疫吸附法測定IL-2、IL-6、IL-10、TNF-α 水平,試劑盒購于上海酶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1.3.3 外周血CECs 檢測 取兩組研究對象外周血標本,通過CECs 提取試劑盒(Active Motif 公司)提取CECs,嚴格按照試劑盒說明書操作執行,通過流式細胞儀對CECs 進行計數。
1.3.4 血管損傷程度評估 通過LGIQ9 彩色多普勒超聲儀對病變血管實施超聲檢查,評分標準:①二維及加壓檢查提示血管腔徹底壓閉為0 分,血管腔部分壓閉或可見血栓回聲為1 分,血管腔不能壓閉且可見血栓回聲為2 分;②經彩色多普勒血流顯像(color Doppler flow imaging,CDFI)檢查可見血流明亮充盈、無缺損為0 分,血流部分缺損為1 分,血流無充盈為2 分;③經灰階血流成像(gray scale blood flow imaging,B-Flow)檢查可見血流均勻、明亮、充盈、血管壁存在清晰結構為0 分,血管腔充盈缺損、可見血栓、血流緩慢、血管壁缺乏清晰結構為1 分,血管壁缺乏清晰結構、血流無充盈為2 分;④經頻譜多普勒(spectral Doppler,PWD)檢查血流速度、頻譜形態正常為0 分,血流頻譜存在異常為1 分,無血流頻譜為2 分;相關檢查結果均由2 名具有豐富臨床經驗的超聲科醫師獨立評估,若評估結果存在差異則商討最終結果,分值越高表明血管損傷情況越嚴重。
1.3.5 PTS 評估 依據Villalta 評估研究組不同PTS情況,共33 分,Villalta 分值≥5 分評定為PTS。
1.4 觀察指標 比較兩組IL-2、IL-6、IL-10、TNF-α、FIB 及超聲評分、CECs 計數,比較研究組不同PTS 情況患者IL-2、IL-6、IL-10、TNF-α、FIB 及超聲評分、CECs 計數,分析IL-2、IL-6、IL-10、TNF-α、FIB與超聲評分、CECs 計數、Villalta 分值的相關性。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22.0 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采取Bartlett 方差齊性檢驗與Kolmogorov-Smirnov 正態性檢驗,均確認具備方差齊性且近似服從正態布,以()表示,組間比較行獨立樣本t 檢驗,組內比較行配對t 檢驗;計數資料以率(%)表示,采取χ2檢驗;血清IL-2、IL-6、IL-10、TNF-α、FIB 水平與超聲評分、CECs 計數、Villalta 分值間關聯性進行Pearson相關性分析。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IL-2、IL-6、IL-10、TNF-α、FIB 水平及超聲評分、CECs 計數比較 研究組IL-2、IL-6、IL-10、TNF-α、FIB、超聲評分、CECs 計數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IL-2、IL-6、IL-10、TNF-α、FIB 水平及超聲評分、CECs 計數比較()

表1 兩組IL-2、IL-6、IL-10、TNF-α、FIB 水平及超聲評分、CECs 計數比較()
注:與對照組比較,aP<0.05
2.2 研究組不同PTS 情況患者IL-2、IL-6、IL-10、TNF-α、FIB 水平及超聲評分、CECs 計數比較 研究組96 例深靜脈血栓患者中,24 例發生PTS,其余72 例未發生PTS,發生PTS 患者血清IL-2、IL-6、IL-10、TNF-α、FIB、超聲評分、CECs 均高于未發生PTS 患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研究組不同PTS 情況患者IL-2、IL-6、IL-10、TNF-α、FIB 水平及超聲評分、CECs 計數比較()

表2 研究組不同PTS 情況患者IL-2、IL-6、IL-10、TNF-α、FIB 水平及超聲評分、CECs 計數比較()
注:與未發生PTS 比較,aP<0.05
2.3 血清IL-2、IL-6、IL-10、TNF-α、FIB 水平與超聲評分、CECs 計數、Villalta 分值的相關性分析 經Pearson 檢驗可知,血清IL-2、IL-6、IL-10、TNF-α、FIB 水與超聲評分、CECs 計數、Villalta 分值間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P<0.05)。見表3。

表3 血清IL-2、IL-6、IL-10、TNF-α、FIB 水平與超聲評分、CECs 計數、Villalta 分值的相關性分析
炎癥因子可參與諸多疾病病理過程,既往臨床已證實,深靜脈血栓形成過程中血清炎性因子含量異常增高,通過炎癥信號通路可加劇血管內皮損傷,而深靜脈血栓形成則能進一步活化炎癥信號通路,引起、加劇炎性損傷。TNF-α 為炎性反應過程中發生改變最早的炎性因子類型,可直接參與炎性損傷,且可于局部募集諸多炎性細胞,TNF-α 異常高表達狀態可促使IL-2、IL-6、IL-10等相關淋巴因子活化,引發淋巴細胞、巨噬細胞等諸多細胞激活,加劇血管內皮損傷,加速深靜脈血栓,引起血管損傷[10]。同時,IL-2 可促使FIB沉積,對纖溶予以抑制;IL-6 可增加凝血因子、FIB、組織因子含量,活化內皮細胞,下調凝血抑制因子、上調血小板,導致機體處于高凝狀態,增加深靜脈血栓形成及血管損傷風險;IL-10 可對血管內皮產生保護作用,主要經外周血單核細胞(PBMCs)發揮作用,PBMCs 上分布有能特異性結合IL-10 的受體CD210,若IL-10 結合于CD210,可激活酪氨酸激酶與Jak 激酶,激活轉錄因子及信號轉導,對NF-kβ 活化予以抑制,以此調節TNF-α、IL-6 等表達,其增高幅度與血管損傷情況關系極為密切。此外,FIB 為肝臟合成的具有凝血功能的一種蛋白質物質,機體出現損傷后,其可通過和血小板作用提升血漿與全血粘滯度,加速血栓形成,可引起繼發性纖維溶解功能障礙,上調D-二聚體表達情況。研究指出,如果血漿中FIB 水平異常增高,則深靜脈血栓發生率會增加4 倍左右,復發率則會增高1.7 倍左右,因此被認為是深靜脈血栓的重要危險因素。同時,FIB含量增高可顯著影響血流動力學狀態及剪切力程度,對內皮細胞產生不同程度損傷,加快深靜脈血栓形成及血管損傷[11,12]。
綜上所述,深靜脈血栓患者IL、TNF-α、FIB 表達水平明顯增高,且增高幅度和血管損傷程度間存在正相關關系,臨床實際可根據其表達情況對深靜脈血栓及血管損傷程度進行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