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琴被稱作中國近代教育家中的最后一位大師,也是最專業的教育家。他早年留學美國,獲得哥倫比亞大學碩士學位,在幼兒教育、家庭教育、兒童心理學領域是當之無愧的大家。回國后,陳鶴琴不但長期在大學任教,講授教育學和心理學,還躬身實踐,創辦了鼓樓幼稚園等兒童教育“試驗田”,真正實現了知行合一。
經過幾十年理論與實踐的打磨,陳鶴琴于20世紀40年代系統梳理和總結了自己的教育思想,將其命名為“活教育”。相繼提出了“活教育”的目的論、課程論、教學論、德育論,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理論體系。
如果對教育史和教育理論有所了解,當聽到“活教育”時,恐怕馬上會聯想到杜威和陶行知。杜威倡導“教育即生活”,陶行知則提出“生活教育”理論,陳鶴琴的“活教育”與兩位教育大家的思想一脈相承,它們之間又有著怎樣的淵源呢?
陳鶴琴曾在美國接受教育,在20世紀30年代又對歐洲進行了系統的教育考察,他深刻地感受到世界教育的發展脈搏,特別是深受杜威“教育即生活”“做中學”教育思想的影響。陳鶴琴多次表示,自己提出“活教育”,與以杜威為代表的世界新教育思潮是一致的。與此同時,他還發展了杜威的教育思想,比如在“做中學”的基礎上強調了“做中教”,可以說,“活教育”將當時的世界教育新思潮融入了中國的教育實際,并且保持了自己的理論特色。
如果說陳鶴琴從杜威的教育思想中獲益,那么,他與陶行知則是長年共事、志同道合的“戰友”。陶行知的“生活教育”和陳鶴琴的“活教育”都產生于對舊教育的批判與改造,注定了它們有著同樣的思想內核。在與陶行知共同為中國教育事業奮斗的歷程中,歷經長期的教育實踐和總結,陳鶴琴終于形成了自己的教育思想和理論。
我們看到的這一篇《“活教育”的目的論》是闡釋“活教育”教育思想的綱領性文章,它旗幟鮮明地提出了“活教育”的目的是“做人,做中國人,做世界人。”“做人”指的是做一個一般意義上的人,作為一種“社會動物”,“做人”就應求得社會的進步,人類的發展。“做中國人”則凸顯了“活教育”的民族特征,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陳鶴琴進一步提出了做一個“現代中國人”應具備的五個條件——要有健全的身體、要有創造的能力、要有服務的精神、要有合作的態度、要有世界的眼光。“做世界人”則體現出了陳鶴琴寬廣的胸懷和遠大的理想。“做人,做中國人,做世界人”,“活教育”的目的論從一般到具體,從個人、國家到全人類,為我們呈現出一個層次鮮明、內涵豐富的理論體系。
當下,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具有創新精神的新一代學生已成為時代的主題。站在這個角度回看陳鶴琴的“活教育”思想,乃至文中的鮮活案例和故事,我們仍能感受到“活教育”思想超越時代的力量,80年前的文字穿越時空,依然能給今天的我們以啟迪。
(推薦人: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