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中印緬經濟走廊中印旅游合作研究
——基于漸進決策模式分析

戴瑞敏 ,單銘磊

(山東青年政治學院 現代服務管理學院,濟南 250014)

隨著世界經濟全球化、區域化、一體化的加速推進,中國和印度作為相互毗鄰的兩個大國應該尋求深化合作、推進“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向縱深發展。旅游業合作可為其它領域的合作提供支撐和保障, 需要準確把握現階段的眾多發展利好條件,合理利用各自的產業特色及發展資源,以中印旅游產業為依托,逐步打開孟中印緬經濟走廊所遇困境。

孟中印緬作為一個次區域的經濟合作機制,最早是國內研究人員于20世紀末提出,并得到印緬孟響應。1999年8月由云南省社會科學院和云南省經濟技術研究中心舉辦的孟中印緬第一屆地區經濟合作與發展會議,在昆明拉開帷幕,并且決定以后每年都要定開相應的專題會議。2013年5月,李克強訪問印度時,雙方同意在與其他各方(緬甸和孟加拉)協商的基礎上,成立各方聯合工作組,研究并倡議建設孟中印緬經濟走廊[1]。中國在2015年專門針對強化多邊合作關發布了相應的政策性文件,其目的就推動經濟走廊建設工程持續向前發展。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建設中印度的作用非常顯著。印度隸屬于亞洲的南部地區,和作為四大洋之一的印度洋毗鄰,這也使得其在地理上擁有許多獨特的優勢,成為連接亞洲、非洲以及中東等區域的重要交通樞紐,在地緣政治方面擁有其特殊性。從綜合國力來看,印度作為近年來發展迅猛的經濟體,其綜合實力在南亞次大陸首屈一指。并且無論是經濟還是軍事等方面都已經走在世界的前列,甚至貢獻了南亞地區超過八成以上的國民生產總值。從印度自角度來看,它積極參與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的建設有助于加強其對該地區的政治經濟控制。整體來說,不管是從地緣政治角度還是從地緣經濟的方面來看,印度歷來對于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建設發揮著非常關鍵的作用。

旅游屬于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建設的戰略議題。在2015年1月15日舉行的首屆孟中印緬商務論壇上,印度駐上海總領事史耐恩致力于加強四國人民之間的旅游文化交流。他希望越來越多的中國、孟加拉、緬甸等周邊國家的游客能夠前往印度旅游,并且持續推進兩國之間的人民交往,不斷打造具有各自國家特色的旅游產業。可是,隨著中印因為領土爭端問題而陷入雙邊關系的低谷,經濟走廊建設計劃再次陷入停滯。可喜的是,首次中印領導人非正式會晤2018年4月在武漢舉行。習近平總書記2019年10月赴印度出席了中印領導人第二次非正式會晤。兩國領導人在非正式會談中對兩國關系以及經貿合作等問題提出了許多新的設想,并且達成了較廣泛的共識。本文從中印旅游合作現狀、旅游合作對策等幾個方面進行論述、剖析,以漸進決策模式為基礎,力爭在區域合作困境中尋找一條漸進道路,引導中印雙方走出“迷宮”,為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尋找更多發展動力,探索中印旅游合作更寬廣的發展前景。

一、國內外文獻綜述

(一)漸進決策模式相關研究

20世紀30年代開始,學術界興起了一種新的決策理論,該理論強調“經濟人”的最大限度理性,也就是假設人是堅持尋求利益最大化的“經濟人”。那么其在決策上將具有以下突出表現:開始正式決策之前,通常會對所涉及的一系列因素以及可能帶來的后果進行綜合考慮,然后結合其自身的利益目標以及組織的目標選擇做出最佳的決策方案。20世紀中葉以后,越來越多的研究人員開始意識到上述“經濟人”假設屬于一種理想模式,很難真正應用到實踐中。為此。美國人西蒙就嘗試提出一種滿意標準和有限理性原則,即人的實際行動不可能達到理想的理性水平,這就意味著不可能對所有的利好結果,因此,在決策過程中只能夠盡可能追求相對滿意的結果,而無法實現最優。

美國政治學家林德布洛姆在對上述西蒙所闡述的理論進行全面總結的基礎上,進一步概括出了一種。滿足漸進決策需求需要遵循以下三個基本原則:按部就班原則、積小變大原則與穩中求變原則[2]。他認為,政策應該保持一定的延續性,如果在短時間內出現政策的過度調整,勢必將會危及社會的穩定,為了進一步確保個體在進行決策過程中能夠維持相對穩定的狀態,也就是以小積大的目的。

(二)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相關研究

孟中印緬經濟合作是20世紀90年代末期由中國云南學術界提出,整體來看,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建設正在逐漸實現各種機制化發展目標,但是由于受到外部多種負面因素的干擾,使得該經濟走廊的建設工程在發展過程中遭遇了諸多障礙,目前依舊沒有建立完善的制度。目前關于漸進決策模式下孟中印緬經濟走廊中印旅游合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尹響、易鑫認為,中國要在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基礎設施建設中發揮主導作用,通過加強各國政府間合作和安全合作,提供包括貨幣信貸、基礎設施投資、建設、運營一攬子解決方案,有助于打造孟中印緬經濟走廊陸海基礎設施互聯互通格局,實現區域內各國的互利共贏[3]。張世均強調,將我國西南地區的發展與“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建設進行深度融合,有助于擴大對外開放與合作、成為國際區域性綜合樞紐、加速產業發展等機遇;同時將遇到對外通道建設比較滯后、產業結構性矛盾突出、走出去的準備不足、相互之間競爭激烈、交流與合作不夠等挑戰[4]。劉稚、黃德凱認為,地緣政治對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建設的影響遠遠大于地緣經濟,中印之間由于政治方面遭遇了許多發展困境,使得該經濟走廊建設長期處于停滯狀態[5]。李峰、楊宇選取中國與孟加拉國、緬甸、印度間的經貿關系進行分析,圍繞中印構建動態演化博弈模型,分析得出中印在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建設中應加強產業合作,在擴大合作收益同時,通過互聯互通降低貿易成本,建立適當的約束機制并促進兩國互信互利[6]。

歐美等國家的研究人員針對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展開的相關研究缺乏多元化視角,普遍將關注的重點放在了經濟和安全等方面。孟加拉學者.M.拉馬圖拉則從經濟學領域找到了一些具體的理論,利用該理論可以有效解釋孟中印緬地區公路、鐵路等運輸方面存在的實際問題的解決途徑,進一步提出了針對性的有效建議[7]。印度阿斯瑪.馬蘇德則利用地緣政治學理論討論了印度東向政策對于印度自身能源安全的關鍵作用和重要價值[8]。穆罕默德．馬蘇德．拉赫曼則借助于建模分析式討論了孟加拉國對中、印、緬三國的貿易潛力,同時對上述四國在經貿領域的合作前景進行了展望[9]。

(三)中印旅游業合作等相研究

李燕、李春雨提出,在“中印緬孟旅游圈”發展的區域互動方面進行了較為深入的剖析,同時,對各國所特有的一些旅游文化和旅游資源進行了有序協調和整合,進一步從多個角度提出了“中印緬孟旅游圈”的整體發展思路和具體戰略部署[10]。劉云借助于種群生態學的理論為指導,同時以“孟中印緬旅游圈”區域旅游合作作為研究的切入點,討論了這種旅游合作模式能夠持續發展的內生動力,進一步強調了合作共生機制的關鍵作用以及對未來發展的顯著影響[11]。陳利君指出,可以將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的建設以旅游行業的發展為契機,打造孟中印緬旅游圈是推進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的重要項目,也容易取得實質性進展,值得四國共同努力推進[12]。唐貞全通過對過往歷史數梳理和分析,進一步概括出中印之間旅游服務貿易的實際情況以及存在的一些長期問題,并且結合問題的本質提出了針對性的解決措施,力求能夠解決以往兩國因為服務貿易不均衡等問題造成的諸多障礙,力求能夠幫助兩國經貿合作不斷加深融合程度[13]。

西方許多研究人員在討論中印合作發展等相關議題時,熱衷于從能源、政治和談、文化交流等幾個研究視角展開。其中,C.Raja Mohan在《莫迪的世界:擴大印度的勢力范圍》一書中指出,近年來印度對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同時莫迪也希望同中國加強合作,借以提升印度的綜合國力[14]。Harder Anton在《中印關系成為僵局》中提出,隨著中印兩國的經濟增長,全球地緣政治的核心問題主要著中印兩國能否合作。中印兩國的沖突的可能性將不再是僅僅基于兩國的影響力、綜合實力和傳統陸地邊界爭端的地緣政治沖突[15]。Pravakar Sahoo強調印度本身就具有一些擁有海外投資能力的國內企業,這些國內企業普遍熱衷于將資金投放在歐美等國家,并不喜歡將資金投資于中國。同時也預測未來一段時間中國將會成為印度企業投資的新對象,當然,中國需要展示出更多自己的市場發展潛力[16]。

通過對現有研究進行梳理和綜述可以看出,目前學術界針對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的許多分析普遍是從經濟或政治的角度來展開,例如,強調區域經濟合作一體化等相關概念,并且對于走廊建設的預期目標、主要內容、建設現狀、發展困境與對策分析、困境背后印方消極應對的原因分析等進行了深入研究。對于中印合作等相關研究,本文中上述的國內的研究人員則主要是從外交、大國合作等角度來展開分析,但中印旅游合作研究較少。國外學者則主要從各自國家的優勢或者利益出發,大多數涉及的相關研究都對該經濟走廊所隱含的一系列發展潛力以及其與國內“一帶一路”倡議之間的相互關系進行了分析,當然也有少部分的研究人員討論了四國之間存在的一些固有矛盾,例如,長期以來無法得到有效解決的歷史遺留邊界問題等。這些問題對于經濟走廊的建設造成了極大的不利影響和干擾。總的來看,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缺乏一種整體符合經濟走廊的研究理論方法,這給經濟走廊的相關研究提出了更多的要求。

二、中印旅游業發展與合作現狀

(一)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建設現狀

近幾年來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的建設,由于受各種因素的影響和制約,沒有朝著預期的目標進行發展,特別是2020年疫情的爆發,對印度、緬甸和孟加拉三國的經濟沖擊較大,尤其是經濟走廊中三國的旅游服務貿易額,遭受大幅度下滑。隨著疫情的發展,新冠疫苗接種率的提高,印度、緬甸和孟加拉三國的死亡人數和感染人數保持在了一個較低水平,目前趨于平穩狀態。2021年,在孟中印緬經濟走廊中,孟加拉國的經濟復蘇勢頭較為強勁,有些優勢產業已經超過了疫情前的發展水平,中孟經貿合作正朝著又快又穩的方向發展,經濟貿易增長較快。印度經濟也在快速復蘇,中印雙邊貿易呈現上升趨勢,但中印投資合作下降,2021年,中國企業對印度非金融類直接投資6318萬美元,同比下降68.3%。印度對華實際投資632萬美元,同比下降47.4%[17]。緬甸經濟雖然也在慢慢復蘇,比疫情前有所好轉,但由于受到國內武裝沖突的影響,示威人數不斷增加,貨幣貶值,通貨膨脹較為嚴重,部分口岸關閉,中緬經貿合作并沒有完全恢復。2022年中緬雙邊貿易額開始恢復增長。由于當前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各國都處在經濟恢復的關鍵期,下一步,按照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共建原則,我國要積極尋找合作突破口,深化合作共識,加強經濟走廊各國的疫情防控合作,擴大雙邊經貿合作,推動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建設取得實質性進展。

(二)中印旅游業發展概況

旅游業往往是一項不需要投入過多資源即可獲得相應回報的富民產業,兩國政府對于各自旅游產業的發展都投入了較高的關注度。并且隨著兩國居民生活條件的逐步改善,各自旅游市場規模都有了長足的發展。

中國是一個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的國家,有著眾多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國際游客。據中國旅游研究院統計,2019年,中國旅游業總收入達到5.97萬億元人民幣,占國內生產總值的11.04%,居世界第三位。2019年,中國國內旅游人數達60.06億人次,比上年同期增長8.4%;入出境旅游總人數3.0億人次,同比增長3.1%;2019年中國入境旅游收入為1.48萬億美元,居世界第三十六位,入境旅游人數達1.45億人次,入境外國游客亞洲占比達75.9%,按入境旅游人數排序,印度排名第11位(其中印度含邊民旅華人數),印度游客訪華時選擇入境方式主要是乘飛機跟團游等[18]。

印度擁有豐富的文化和歷史遺產,以及壯麗的自然景觀。印度旅游業是該國重要的經濟來源之一,其對GDP的貢獻率超過7%。印度的旅游業在過去幾年中發展迅速,2019年印度共接待了約1040萬國際游客,同比增長3.2%,居世界第七位。據印度旅游部發布的“2019年印度旅游統計數據”。2018年,印度外國游客數量從2017年的1004萬人次增加到1056。大約79.6%的外國游客通過空中進入印度,其次是陸路(19.6%)和海路(0.8%)[18]。德里和孟買機場約占印度外國游客總數的44.5%。2018年印度外國游客前15大來源地市場是孟加拉國,其次是美國、英國、斯里蘭卡、加拿大、澳大利亞、馬來西亞、中國、德國、俄羅斯、法國、日本、新加坡、尼泊爾和泰國,在印度最大的旅游來源國中,中國是第八大市場,占總入境人數的2.67%。2018年,中國有281 768人抵印度旅游,與2017年相比稍微增多。中國的70、80后是去印度旅游的主力人群,占比超過60%,選擇去印度旅游的方式仍以乘飛機跟團游為主,2019年1—9月,中國中國公民前往印度旅游的總人數同比增長幅度超過70%,2019年印度入境旅游收入為2.75千萬美元,居世界第五十五位[18]。

(三)中印旅游業合作現狀

中印等國家都擁有非常豐富的旅游資源,開展旅游合作具有較大的發展潛力和市場空間,因此,中印緬孟區域經濟合作將旅游產業作為一個首先重點發展的領域。中印互為最大鄰國,同為世界人口大國和發展中國家,地緣相近,國情相似,文化相通,擁有天然的合作優勢。中印之間已開通七對航線,中印兩國人文交流精彩紛呈。

印度總理辛格在2014 年2月11日與中國國務委員楊潔篪會談時,明確表示了印度在加入“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方面的積極態度。同一年,習近平總書記對印度進行了國事訪問進一步,加強了雙邊合作的關系。此后連續兩年在中國舉辦了以印度旅游為主題的相關活動,促進雙向旅游合作交流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果。此后,中印雙方就中國僧人玄奘相關的旅游產品及線路進行了合作洽談。中印兩國在2017年合拍了《大唐玄奘》《功夫瑜伽》《大鬧天竺》3部電影,講述中印兩國傳統文化和友好交流的故事。中印兩國領導人繼續加強溝通,并且積極促成兩國青年之間的文化交流。例如,中國將作為伙伴國出席2016年德里國際書展。與此同時,兩國分別在2018年和2019年舉行了兩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為雙邊關系發展提出了戰略性指導意見。2018年,習近平主席和莫迪總理親自敲定建立高級別人文交流機制,印方愿意與中方共同努力,2019年11月印度喀拉拉邦旅游路演在上海成功舉行。2020年中印建交70周年,雙方在2020—2021年在中印雙方舉辦了包括文化和旅游領域活動在內的 70 場慶祝活動。印度在2019年10月起放寬中國公民赴印電子簽證政策,主要體現在有效期和費用方面,中國公民可以申請5年有效可多次入境的電子旅游簽證。單邊放寬了對于中國公民的電子旅游簽證政策,進一步也刺激更多的中國公民前往印度旅游。

從中印兩國旅游市場規模和旅游貿易額中可以看出,盡管中印兩國在旅游服務貿易方面存在一定的差異和挑戰,但由于雙方都擁有豐富的旅游資源和龐大的市場需求,中印旅游發展潛力和前景仍然非常廣闊。未來,中印兩國應該加強合作,探索和推動旅游發展,取得更多的成果和效益。

三、中印旅游合作的影響因素與問題分析

(一)中印兩國政治關系缺乏高度信任,是困擾旅游合作的首要因素

在中印兩國的旅游合作中,兩國政治關系一直是困擾旅游合作的首要因素。印度一直把中國視為最大的威脅者和假想敵,認為中國的快速發展會影響印度在國際上的地位,凡是我國提出的一些倡議,印度都會呈現一種消極態度,拖延甚至抵制,中印兩國政治關系缺乏高度信任,關系一直不夠穩定。因此,在中印旅游合作中,印度政府一直不夠重視,沒有制定和出臺相關的政策,印度對中國旅游投資有一定的限制,并對進口旅游產品和服務征收高額關稅;中國對外國旅游投資的限制也較嚴格,對進口旅游產品和服務的關稅也相對較高。此外,中印兩國的簽證政策也存在一定的限制和不便之處。

(二)中印交通基礎設施較差,制約著雙方旅游合作

中印兩國地理位置相對較遠,旅游交通不便,影響了旅游服務貿易的發展。中印陸上交通有兩條通道,第一條通道是從西藏地區進入印度,但不能直接進入到達,需要先從西藏轉到尼泊爾,然后從尼泊爾通往印度。第二條通道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修建的中印公路,由云南昆明經緬甸到達印度利多,該公路目前還沒有完善的導航體統,沒有開通運行,也被稱為世界上最危險的公路之一。另外,雖然中印已開通七條航班,但中國游客出行印度仍然不方便,并且票價較高。其它基礎設施建設力度不夠,政府投入資金較少,致使旅游基礎設施停滯不前。

(三)中印旅游企業缺乏交流,旅游業發展模式差異較大

中印兩國的經濟發展水平較高,但經濟結構和發展模式存在較大的差異。印度的旅游業主要集中在旅游接待、導游服務、旅游咨詢和交通運輸等方面,而中國的旅游業則以旅游購物、餐飲住宿和旅游度假等為主。此外,兩國的消費水平和消費習慣也存在一定的差異,對旅游服務貿易的發展產生一定的影響。

(四)中印旅游宣傳力度不夠,信息化建設需要轉變升級

中印兩國具有悠久的文化傳統和豐富的旅游資源,但兩國文化差異較大,存在一定的文化障礙。因此,兩國在旅游業合作和交流方面需要充分考慮文化差異,推動文化交流和融合,提高旅游業的質量和效益。另外,中印雙方網絡信息結構單一、線上旅游平臺信息陳舊、可供參考信息不夠、信息不夠公開化等,有的旅游平臺還存在著虛假信息和過度包裝產品,因此,雙方旅游合作需要促進網絡信息化建設和轉變升級。

四、漸進決策模式下中印旅游合作建議

(一)中印兩國要改善政治關系,保持政策的連續性,走“無障礙旅游區”合作發展

中印兩國政府在建設“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的大框架下,要制定統一科學的旅游規劃,進一步對管理方式和管理制度進行統一規范,協調跨國旅游合作的相關工作。中印兩國政府應該盡可能消除彼此之間的政治障礙,繼續在旅游行業投入更多的扶助資源,要針對一些城市實行旅游相互免簽政策,例如,中國要以云南、四川、貴州、西藏、北京、上海為突破口;印方要以新德里、加德滿都、阿格拉、齋普爾、喀拉拉邦、科欽和果阿等實行免簽,打消游客顧慮,減少旅游過程中的繁瑣手續,讓中印兩國更多的公民享受到這一政策。中印兩國應遵循按部就班的原則,保持旅游政策和旅游規劃的連續性,隨著雙方旅游的不斷合作,通過一系列的小變達到大變之目的,改善中印政治關系,成功推動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的建設和中印旅游的深度合作。

(二)按照積小變大和穩中求變原則,加強交通基礎設施建設

交通基礎設施對于中印兩個發展中國家來說都是軟肋,其基礎設施發展水平與發達國家有著較大的差距,對于中印旅游業快速而健康的發展有著巨大的保障作用。要按照積小變大原則,雙方要加強交通基礎設施建設,要在航空領域持續不斷的合作,加深雙方在過境旅游方面的便捷通道的建設進程,穩中求變,從而穩步推進中印經濟走廊建設進程。目前包括亞洲開發銀行等眾多國際金融組織對于中印經濟走廊的建設提供了眾多的幫助,這也使得包括亞洲公路計劃在內的眾多跨國交通基礎設施建設項目都得到了的雙方的資金支持,同時印度也在積極尋求與中國在高速鐵路建設方面展開更多的合作。中印政府要積極推動兩國交通基礎設施的建設與合作,要取得實質性進展。

(三)中印雙方要整合資源,按部就班,發展特色旅游

中印應該充分利用各自所擁有的旅游資源以及產業特色,按部就班,整合旅游資源,豐富旅游產品,發展特色旅游。例如,中國的昆明、騰沖、日喀則、拉薩、北京、上海,印方的新德里、阿格拉和齋普爾旅游黃金大三角,而南部的喀拉拉邦的回水瀉湖等都具有各自的旅游特色,進一步可以開發出旅游度假、宗教旅游等多種形式。中印雙方要整合酒店、餐飲和旅行社等旅游資源。旅游往往離不開酒店和餐館。目前印度旅游已經積累了一定的服務經驗和基礎設施,但是在承接國際游客方面依舊還存在較大的缺陷或不足。為此,中印雙方應該就酒店、餐館等旅游基施實施進行整合,以便展開更多的合作。其中,國內相關酒店運營企業可以選擇在印度投資或者直接開設酒店,進一步滿足日益增加的國內旅游需求。對于餐飲而言,目前印度國內涉及中餐的餐館非常有限,而國內的印度餐館普遍定價較高,再加上雙方在飲食習慣方面存在較大的差異,這都是后續合作過程中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最后,中印兩國可以加強與對方國內旅行社之間的合作,以成團旅游的方式來刺激旅游產業的發展,同時,設計出適合本國游客的旅游線路,特殊時候還可以直接在對方國內設置相應的旅行社分公司,進一步為雙方游客的來往提供更多的幫助。

(四)中印應加快旅游宣傳促銷力度,共建智慧旅游

游客能夠前往目的地旅游的關鍵在于獲取充足的旅游信息。目前中印兩國旅游行業的合作依舊處于初期階段,其重要的制約因素就是雙方缺乏充足了解,使得很難激發起普通人民對于對方國家的旅游興趣。因此有必要在國內加強相關的旅游宣傳,必要時可以邀請對方的旅游官員或者相關旅行機構前來洽談或訪問,也可以定期舉辦相應的旅游文化活動,促進文化交流;另外,要加強網絡信息技術建設,共建智慧旅游平臺,雙方開通手機在線下單、支付、旅游咨詢、售后服務等功能。漸進決策模式強調信息共享和溝通協調,在中印旅游合作中,各方面之間需要達成共識,進行信息互通,以確保旅游合作決策的順利實施。

總之,漸進決策模式是一種適用于中印旅游合作的決策模式。在漸進決策模式的指導下,中印兩國可以通過不斷深化合作,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和信息共享,共同開發旅游產品等措施,推進旅游合作。中印旅游合作將對推動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建設和兩國經濟發展產生積極的影響,同時也有利于增進兩國人民之間的了解和友誼,促進兩國關系的長期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