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晨
(甘肅秦腔藝術劇院 甘肅 蘭州 730000)
一名優秀的戲曲演員不但要具備扎實的基本功,也要在表演能力上達到相關標準。戲曲旦角演員在進行劇情演繹時,要由內而外,通過獨特的行為與活動展現人物的性格色彩。從某個角度來講,旦角更加偏向于人物內涵的展現,演員要掌握嫻熟的表演技巧,實現臺上臺下的情感共鳴,完成人物內心情感的渲染。本文對秦腔戲曲表演中旦角演員的表現能力進行分析,并對優化措施進行論述。
在戲曲中,臺步水平是評定旦角演員能力的指標之一,這種特殊的舞臺行動藝術是旦角演員生存的根本,從出場開始,無論是觀眾還是其他人員,首先關注的都是演員的臺步,臺步的變化不但表現了所演繹人物的內在性格,也蘊含了人物的心理變化,人們可以通過對臺步的觀察與捕捉,加深對劇情的理解與認知。由于戲曲行當涉及的內容較多,因而,在進行表演時,不同類型的身段也會影響臺步的表演[1]。比如,在旦角中,人們常見的是老旦、青衣以及花旦,不同的角色對應的人物年齡層次不同,人物性格也不同,因而,其臺步表演需求與技巧也不同。青衣一般是中年女性,臺步往往以穩健為主,而閨門旦則是表現青春少女,臺步偏于輕盈與細膩。花旦一般是年輕且伶俐的女性,這種角色性格相對外向,所對應的臺步呈現出輕快與敏捷的狀態,演員要在臺步中穿插小幅度的跳躍,以此達到演繹角色性格的目的。武旦,顧名思義,是以俠女的形象出現,大多是演繹女將或者是身披戰服的女性,為了展現其颯爽英姿,需要演員動作利落,臺步迅捷,給人一種流暢的感覺。由此可見,演員在日常能力提升中,應當明確角色所對應的臺步特點,并以此為基礎進行藝術魅力的展現,為后續的表演奠定基礎[2]。
身段技巧是旦角演員所需具備的重要能力,在進行舞臺表演的過程中,演員應當注重舞蹈動作技巧,利用各類姿勢完成劇情展現。在舞臺表演過程中,演員要把臺步與自身行為進行聯動,通過二者的緊密配合展現藝術身段。與其他角色相比,旦角演員主要是利用優美的身段完成美好形象的展現,以此滿足觀眾的藝術欣賞需求[3]。演員要想提高自身的舞臺表演藝術水平,就要加強對身段技巧的重視程度。倘若演員的身段不具備美感,即便是其他能力滿足要求,也會導致戲曲表演的藝術美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因而,戲曲旦角演員在日常訓練的過程中應當明確身段練習的重要性,加強對表里結合的認知,全身心投入表演之中,為觀眾帶來更好的觀賞體驗[4]。一般來講,旦角的表演并不涉及高難度表演內容,因而,演員要加強基本功練習,通過長時間的訓練提升自身氣質。戲曲本身的動態美是以貫穿的形式體現在不同人員的動作上的,不管人物涉及的動作是動態的還是靜態的,演員都要展示優美的身段。
最早的水袖在形式上相對單一,隨著劇情的多樣化發展,以及演員實踐能力的不斷提升,水袖技巧也發生了改變。旦角演員要想提高自身的表演能力,便要加強對水袖技巧的重視程度,熟練地利用水袖技巧展現人物性格,提高舞臺表現的靈動性。倘若在日常表演中旦角演員的水袖技巧存在問題,便會使整個戲曲表演的表現力受到嚴重影響。比如,在《大祭樁》拒哭樓一折的表演中,為了展現黃桂英心中的悲憤與苦悶,旦角演員便要利用水袖,整個過程要干凈利落,才能給人一種黃桂英下定決心的感覺,以此促進后續劇情的發展,吸引觀眾的注意力。在這一過程中,負責扮演這一人物的旦角演員要對水袖有較為熟練的應用,無論是翻、拋還是撩,都要達到相應的技巧標準,這樣才能將黃桂英的刺客心理展現得淋漓盡致,優秀的水袖技巧并不會給人一種炫技的感覺,且具有鮮明的藝術性與強烈的感染力[5]。
對旦角演員而言,唱功無疑是極為重要的,目前,我國部分旦角演員在這方面存在著一定問題,當然,這也有生理因素的影響,但更多的是演員不愿進行訓練,對唱功的理解存在問題,以至于表演能力無法得到有效保障。要知道,做功訓練是旦角演員的日常功課,倘若旦角演員這方面的能力存在問題,便會導致整個舞臺表演效果大打折扣,后續的劇情推進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很多傳統劇目都強調做功訓練的重要性,比如,《陰陽河》便是明確做功重要性的劇目之一,該劇目以《三寶太監西洋記》為基礎,由贛劇藝人進行展現。雖然在多年后,這一劇目因涉及迷信內容被禁演,但其在一定程度上展現了做功訓練的重要性。而贛劇《瀏陽河》這一劇目是講述李桂蓮與丈夫的愛情故事,張茂寧愿做鬼也要將自己的妻子從陰府中救出,因而感動了河神。該劇目的故事內容離奇浪漫,需要演員表現悲涼的唱腔,給人一種極為凄婉的感覺,這樣才能夠感動河神。對于觀眾而言,倘若演員連自己都無法感動,也就很難感動觀眾,那么,觀眾對后續內容自然無法形成共情。旦角演員要想使自身的表演能力得到有效提升,便要提高對做功的認知與理解,通過做功訓練的方式,提高自身的基礎能力。
注重人物性格的塑造是提高旦角演員表演能力的重要途徑,演員一定要從不同角度完成人物性格的塑造。要想成功表現角色性格,塑造足夠生動的形象,演員要進行戲曲基本功訓練,加強對角色動作行為的理解。首先,演員要對人物形象有較為明確的認知與理解,站在角色角度進行分析與思考,以此展現角色在劇情中的內心狀態。旦角演員的另一種身份應當是角色心靈的舞者,演員是展現者,也是創造者,倘若演員無法對這一點有較明確的理解,很容易出現表演與劇情不符的情況,造成角色表演割裂感嚴重,從而對表現效果產生不利影響。對旦角演員而言,飾演青衣的人員需要保持端莊的狀態,以正派形象出現,因其本身所表現的個性相對平和,并不會產生較為明顯的變化。而花旦是以天真爛漫為主,展現少女的靈動與多變,需要演員要依照劇情走向進行形象轉變,以此完成相關形象的塑造。比如,在進行《碧血黃花》的演繹時,林覺民的妻子需要給觀眾一種柔情似水的感覺,同時,也要表現出溫婉端莊,倘若人員以生動靈氣的形象進行表演,便會使整個人物形象與性格心理變化難以整合,個性化塑造效果不佳,難以使觀眾產生心靈共鳴。
對于秦腔藝術來講,為了滿足實質性表演需求,旦角演員需要從舞臺形式和表演方法上進行調整。秦腔藝術與旦角行當有極為密切的聯系,且秦腔表演體系較為獨特,為了確保旦角演員的表現能力得到提升,需要演員加強對形式與程式的重視程度,以故事情節實現對女性人物性格的刻畫。為了更好地刻畫人物形象,提高表演的精致程度,需要演員以旦角人物的年齡為基礎,完成性格與身份的展現。比如,《鍘美案》是家喻戶曉的劇目之一,其以秦香蓮為主線,講述了孤兒寡母上京尋夫的故事。早已成為京城紅人的陳世美擔心榮華富貴化為南柯一夢,選擇拒不相認,這讓秦香蓮悲痛不已,更為甚者,陳世美派人想將秦香蓮母子殺害,從而保證自身的“清白”。好在韓琦深明大義,最終站在道德這一邊,并在告知秦香蓮所有事情后,以自殺的方式完成了他的任務。面對這種人間悲劇,秦香蓮擊鼓鳴冤,于包公府狀告陳世美忘恩負義,包公出面調查斷案,面對責問,陳世美毫無悔過之心,更不要說回心轉意,從而引出整部劇的核心內容——鍘殺陳世美。故事并不復雜,觀眾卻能從中捕捉到秦香蓮的意識變化,生活的壓力讓她失去了反抗意識,其在初次面對真相時內心崩潰,隨著事情的推進與變化,在第三次與陳世美對立時,秦香蓮有了極強的反抗意識,這不但反映了秦香蓮不屈不撓的個性,更體現了其爭取自由的決心。
在《鍘美案》這一劇目中,秦香蓮極為重要,其表現為中年婦女的形象,盡管生活清貧,她卻不曾喪失真正的自我,因而,旦角演員在對該角色進行刻畫時,要加強端莊與穩重的表現。要想演好秦香蓮,除了要有一定的表演能力之外,演員還要明確秦香蓮初到京城與包公府的思想狀態,整個過程需要轉折與變化,前期的秦香蓮只想找到自己的丈夫,由丈夫將孩子收下,丈夫甚至可以將她趕走,這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出農村婦女較為真實的心理。但是,她這一懦弱的幻想在陳世美的冷言冷語中破碎了,在得知對方的殺意后,秦香蓮的虛構世界徹底崩塌,她的心態由失望轉變為絕望,在這一過程中,秦香蓮的行動也要發生轉變。因此,在進行表演的過程中,旦角演員要找到人物情感變化對應的切入點——秦香蓮敢于前往包公府,在不確定是否能夠獲得公正結果的前提下,愿意爭取自己的自由與利益,從而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在整個過程中,唱腔要具備合理性與悲情化特征,動作要相對細膩。
旦角演員在進行人物塑造的過程中,要控制好表演力度,過強與過弱都會使人物塑造效果不佳。比如,《走雪山》的曹玉蓮是一位并未出閣的少女,且具有千金身份,因此,需要以小旦的身份進行演繹。整部劇主要是講述,曹玉蓮的父親受到奸臣的污蔑,全家遭到牽連,為了獲得生計,曹玉蓮與仆人曹福一同逃離。旦角演員在扮演曹玉蓮的過程中,不能再以上述秦香蓮的表演力度進行演繹,少女的表現力度要恰到好處,應該細化的環節要進行細化處理,以過橋階段為例,在這一過程中,需要旦角演員以細微的表演動作進行表演,腳步要相對較輕,因為害怕,腳尖應當是提起的狀態,雙手保持平行,身子要略微向前傾斜,利用眼睛對環境進行觀察,這樣才能營造較為緊張的環境。因其是小姐身份,所以,在初次登山時,一定會產生情緒上的變化,等到過完橋后,曹玉蓮的氣息會發生變化,氣喘吁吁,并流下汗水,略感委屈。小旦演員在演繹曹玉蓮的過程中,一定要將其柔弱性格與緊張心理加以展現。
此外,旦角演員在進行表演的過程中,應當從更深角度進行人物性格挖掘,洞悉人物靈魂。比如,《破洪州》中的穆桂英作為武旦,是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人物,穆桂英的演繹既要有英雄氣概,也要有屬于女性的柔美。這兩種狀態的轉折點便是“破”字,通過前因后果的聯系,實現角色情感的轉變,既展現出穆桂英統領大軍所向披靡的狀態,也展現出其身為妻子對丈夫的柔情,從而完成穆桂英人物形象的塑造。
綜上所述,戲曲表演涉及眾多內容,旦角演員要想提升自身的表演能力,便要加強日常訓練,依照舞臺展現需求進行形體塑造,提高做功功底,同時,旦角演員還要提高對人物性格的重視,掌握角色的內心變化規律,避免出現表演空洞的情況。只有演員投入其中,并提升自己的表演水平,才能提高戲曲表演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