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 雪
寶雞文理學院教育學院,陜西 寶雞 721016
大學生作為最活躍的群體之一,在課堂卻寂靜得令人可怕[1]。對于課堂沉默現象的關注,國內外學者對其均有研究,但國外學者的研究甚少。通過梳理文獻發現對課堂沉默現象的研究大部分是定性研究,本研究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選擇適當的量表對我國高校學生課堂沉默進行定量研究。
采用隨機抽樣的方法,抽取陜西某高校270名大學生進行問卷調查,發放270 份,回收248 份(91.9%)。男生110 人,女生138 人;大一學生52人,大二學生43 人,大三學生83 人,大四學生70人;文科生90 人,理科生119 人,藝體生39 人。
課堂沉默量表:采用葉詩杰修訂的課堂沉默量表[2]。維度包含:習慣性沉默、謹慎性沉默、自保性沉默、利他性沉默。采用李克特5 點計分,從“很符合”至“很不符合”依次賦值5 ~1 分(下同)。Cronbach’sa 總系數是0.821。
影響因素量表:采用徐奕菊碩士論文附錄中量表,把此量表的個性特征與環境感知量表結合[3]。量表信度檢驗Cronbach’sa 總系數是0.871;效度檢驗KMO=0.848,Bartlett 球形檢驗x2=3189.496(df=276,sig=0.000)說明本數據適宜探索性因子分析。因此,可以提取6 個維度,包含了發言焦慮、能力不足、課堂沉悶、教學水平、提問策略、教師期望。6 個因素共可解釋的總變量為69.112%。
選用spss26.0 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首先,對問卷進行初步統計分析,然后用描述統計法分析大學生課堂沉默的一般現狀;其次,通過獨立樣本t 檢驗和單因素方差分析來比較不同性別、年級、專業在課堂沉默變量上的差異;最后,用多元回歸方式分析影響大學生課堂沉默的因素。
表1表明,大學生課堂沉默總體得分59.6分,課堂沉默程度處于中等偏上水平。其四個維度得分情況:習慣性沉默(65.6 分)、謹慎性沉默(65.2 分)、自保性沉默(57.6 分)、利他性沉默(50.2 分)。即大學生的“習慣性沉默”“謹慎性沉默”高于“自保性沉默”“利他性沉默”。

表1 課堂沉默一般狀況的描述統計結果(N =248)
分別以大學生的性別、年級、專業為自變量,以“習慣性沉默”等4 變量為因變量進行獨立樣本t 檢驗和單因素方差分析。

表2 不同人口學特征大學生課堂沉默的差異檢驗
將“課堂沉默”作為因變量,“能力不足”“發言焦慮”“課堂沉悶”“教師期望”“提問策略”“教學水平”作為自變量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表3所示,兩個變量的VIF 值全部小于5,表明這2 個變量中不存在多重共線性。F=20.920、P<0.001,表明此次回歸方程顯著。即課堂沉默與這6 個變量相關(P<0.05)。在研究中,6 個變量可以分為自身因素與教師因素。其中,在自身因素中標準回歸系數最大的是“發言焦慮”,表明該因子對課堂沉默產生的影響效應更強。在教師因素中,大學生的課堂沉默產生預測效果的因素由強到弱依次為:提問策略、課堂沉悶、教師期望、教學水平。

表3 對大學生課堂沉默的多元回歸分析結果
研究結果顯示,習慣性沉默和謹慎性沉默占課堂沉默的主導地位。其主要原因是,老師的“一言堂”留給學生發言機會較少,師生之間在課堂上達成了“契約”,即形成了老師講、學生聽的習慣;教師有一定的權威性,交往主體地位失衡,造成學生回答問題時會有謹言慎行的行為。
以下研究結果與劉志學等人研究一致[4]。
男生的課堂沉默顯著高于女生。受傳統文化影響,中國人賦予男性極高期望值,這一重任增強了他們的使命感和成就感。則男性比女性更加穩重,在課堂參與時會多些“三思而后行”。
高年級的課堂沉默高于低年級得分。因為高年級大學生的課程越來越少,在教室上課的時間占比減少,發言機會隨之降低。
理工類學生的課堂沉默得分高于文史類、藝體類學生。因為理科專業涉及較多非語言能說清的定理、計算等非思辨性的內容,想讓學生明白其邏輯過程還需老師傳統型教授。所以,該課堂會比文學類的文科和藝術專業沉悶。
自身因素。多元回歸顯示,“發言焦慮”“能力不足”影響課堂沉默并與其存在顯著的正向效應,這表明自我效能感越低,大學生課堂越沉默。喬本師研究表明:課堂氣氛與課堂焦慮呈現顯著負相關關系[5]。焦慮程度越低,課堂學習氣氛越好。反之亦然。“能力不足”的學生原有的認知水平較低,知識結構不完善,然而在課堂教學過程中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消化、吸收教師所授的內容。
教師因素。結果顯示,“提問策略”“課堂沉悶”“教學水平”“教師期望”影響課堂沉默。前5 項與課堂沉默存在顯著的正向效應;“教師期望”與課堂沉默存在顯著的負向效應。提問策略:提問時問題的難易程度不當;提問后留給學生思考時間過短;學生回答完未及時給予評價等提問行為,也會導致課堂沉默。課堂沉悶:師生間交往過程中存在主體地位不平衡的現象,這導致師生雙方之間對話的缺失,從而產生學生沉默。教學水平:高校教師的觀念、知識、反思得分較高,而在交流上得分較低[6]。因為教師不愿展示教學科研成果、參加教學會議等。教師期望:教師積極期望值越高,學生課堂參與度越高,反之沉默度降低。
“發言焦慮”與“能力不足”體現出大學生自我效能感比較弱。從班杜拉影響自我效能感的因素中提出建議。在直接經驗上,自身需增加成功經驗體驗成功。大學生可以根據自身現實情況,在每個階段設計自己的小目標,通過層層目標的闖關來體驗成功、增強信心。在言語說服上學會自我勉慰和表揚,建立積極的自我概念,從而增強自信心。在情緒喚醒上,應養成積極樂觀的心態。學會在生活與學習中慢慢紓解發言焦慮行為,在課堂踴躍表現自己。
沉默并不意味著“思想呆滯”[7]。對中國學生而言,課堂沉默有著豐富內涵,謹慎性沉默展現了學生思慮嚴謹、慮周藻密的處事風格;利他性沉默表達著學生尊師重道、謙讓有禮的待人情懷。這種文化對我們的影響是穩定的、連續的、深刻的。所以,教師宜理性對待課堂沉默現象,要深刻認識到中國學生學習和思維背后所獨具的“倫理附著性”[8]。
提問策略:教師提問應符合學生的“最近發展區”,同時應增加“留白”時間,讓學生多些獨立思考空間;教師還需及時、恰當反饋。這樣,不僅有利于避免教師“一言堂”的現象,而且在教師隱含性否定反饋語的誘導下,學生會自然而然地使用目標語去獲取信息、表達思想[9]。課堂沉悶:教師營造良好的課堂氣氛需構建交往共同體,融洽的師生關系有利于緩解學生的焦慮,促使形式活躍、積極、主動的課堂氛圍。教學水平:高校宜大力支持教師的交流合作,建立學術協作機制。打破固有的“教學隔離”觀念,讓教學成為“共同財富”。教師期望:教師需正向強化大學生期望值,合理利用“期望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