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多元文化持續發展的趨勢下,探討藝術的在地性具有積極的現實意義。我國西南地區擁有鮮明的民族個性與豐富的傳統民俗資源。基于西南地區民俗的動畫創新是對該地域傳統文化的活態傳承與藝術賦能。同時,它也通過新的敘事機制與構型機制,實現了西南民俗文化從民間文本到時代影像的轉化,推動動畫藝術向現實主義維度與民族化方向發展。尋求動畫藝術在現實考據與題材創新上的突破,不僅是動畫藝術自覺發展的需求,也是對西南傳統民俗時代樣貌的表達與探索。
【關鍵詞】西南傳統民俗;動畫;在地性
【中圖分類號】 G12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008-0139(2023)2-0054-6
美國地理學家理查德·哈特向曾指出“區域”在地理意義上以及其延展范圍之內的獨特性,即它來源于天然的自然條件,同時也和區域文化形成了一個有機發展的體系。我國西南地區是以人文地理為主,綜合多方考量因素所劃定的自然地理分區,包括重慶市、四川省、貴州省、云南省、西藏自治區共五個省市區,并且由于周邊青藏高原與云貴高原的合圍,形成了相對封閉的區位特征。西南地區豐富且獨特的民俗種類與民族個性,為包括動畫在內的藝術創作提供了現實基礎與靈感來源。動畫以數字技術為核心,在藝術上具有即時性、超文本與個性化的表達特征。這為西南民俗文化的推廣提供了新的展示內容與時代價值。探究西南民俗文化與動畫的相互聯結與滲入,既是對現實主義題材動畫創作的聚焦,也是對新民俗產生的解讀與展望。
一、他者目光下的西南民俗樣貌
黑格爾在《歷史哲學》一書中說:“助成民族精神的產生的那種自然的聯系就是地理的基礎……我們所注重的,并不是要把各民族所占據的土地當作一種外界的土地,而是要知道這地方的自然類型和生長在這土地上的人民的類型和性格有著密切的聯系?!?/p>
①黑格爾將人類存在的基礎歸為地域對民族心理、文化性格的深刻影響,它不僅包含自然地理空間,還包含民情民俗、心理特征等豐富內容。在漫長的歷史發展中,西南地區與外界交流相對較少,但其內部遼闊的山水空間孕育出鮮明的、多元化的地域文化特征。藏族、白族、彝族、傣族、納西族、土家族等多個民族世代聚居于此,其民族自治區域超過全國數量的40%,形成了獨特的蜀文化、巴文化、滇文化、黔文化、會館文化等地域文化子類型。
參照中國著名民俗學家烏丙安在《中國民俗學》中的分類方法,從物質生產民俗、社會生活民俗、節日信仰民俗、游戲娛樂民俗四個角度觀察西南地區的民俗生活,可以發現由于相對封閉的區位特點,西南地區的民俗活動得到了較為穩定的傳承,還保留著傳統農耕文化與山地文化的烙印,是一個多民族聚居但相對原生態的地域。這種個性投射到社會生活方面,呈現出一種帶有原初趣味的審美意趣。如當地少數民族的節日儀式、服飾妝容等,都表現出經由歷史沉淀而成的深厚文化內涵,并烘托出一種肅穆而熱烈的精神世界。正是西南地區豐富而獨特的民俗面貌,為本土影像藝術創作提供了不竭的靈感,并成為當代動畫現實主義題材創作的重要方向之一。
①〔德〕黑格爾:《歷史哲學》,王造時譯,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6年,第74頁。
②侯軍:《“電影的存在先于本質”——巴贊電影本體論的多重內涵》,《當代電影》2009年第2期。
③張沖編:《文本與視覺的互動——英美文學電影改編的理論與應用》,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0年,第5頁。
④二維逐幀手繪動畫電影《一幅僮錦》,導演錢家駿,故事講述了三位性格迥異的兒子尋找母親遺失的僮錦的故事。
但是,大部分以西南民俗為題材的影像藝術,并非以“母語”的方式描繪和建構西南民俗景觀,即影像藝術的創作主體大多是非西南特定地區的創作者,而即便是生長于此的人,也未必始終沉浸在這一特定的文化身份屬性中。這種基于他者視角的藝術創作并非紀實性的記載或再現,而是一種超真實表演的視聽表征。巴贊曾就“真實性”說:“電影不是呈現真實本身,而是呈現出真實的認識經驗。”②在此,“真實的認識經驗”指向西南地域的民俗樣貌與文化內涵,它藉由民俗符號這一“真實的形式”實現了意指過程。而動畫進一步質疑了“真實的形式”,它采用符號化和非真實表演的表層視聽感知,以藝術想象的建構機制形成富有時代感的新敘事,從而實現了現實民俗生活經驗與想象民俗文化認知的交錯與融合,表現出動畫藝術在現實主義題材創作維度的文化認同與精神反思。
二、影視動畫中西南民俗的特征重構
影視動畫中對西南民俗的聚焦是以其民俗原型為基礎的藝術創新與特征融合。它折射出民俗流變的內在機制,以及作為象征符號的民俗元素的意義轉變。
(一)民間故事的敘事轉變
民間故事泛指流傳在民間的散文敘事作品,它從口語的傳播方式,經歷了文本、影像的媒介轉化。張瓊先生在談及影視語言與文學語言的互譯關系時說:“關鍵的處理還是兩種媒介系統和語言的轉換。”③
動畫對民間故事轉化的特殊之處在于其屬性介于影像和融媒體之間,能為民間敘事提供新的跨媒介敘事思路。以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為代表的早期民俗動畫采用刪減合并等手法,直接將民間故事文本影像化。1959年錢家駿導演的動畫電影《一幅僮錦》④見證了這一過程。該故事來源于云南壯族的口頭民間傳說,蕭甘牛先生將其收集整理為文字,并于1955年發表在《民間文學》①
創刊號上。但他“主要不是以民間文學采錄者的身份出現的,而是去體驗生活,進行業余創作”②
,所以是一種主觀化的記載與通俗化的片段描述。而動畫創作在此基礎上進行了二次演繹,將其改編為一種極富浪漫色彩的“整體構思”。例如,在原文本中,兒子們出發尋找僮錦前舉行了壯族的成年儀式:敲落牙齒放進石馬的嘴里。動畫中刪去了這一傳統儀式,并將圖騰象征符號“石馬”改為了“石虎”。前者是針對當時動畫的主要受眾群體——少年兒童——做出的刪減;后者則因創作者的認知而發生的信息誤差。在《牧童與公主》《孔雀公主》《蝴蝶泉》等同類型動畫中,都直接取材于西南地區民間故事,削減了原文本中晦澀的、不適宜影像化的細節,吸收了傳統民間故事中的三疊式結構、幻想田園的背景設定等。
當代動畫受自媒體影響,出現了諸多實驗性的動畫短片,它們顛覆了傳統的民間敘事結構,傾向于從完整的經典敘事轉向微型敘事片段,將宏大主題再現轉換為奇觀的形式表現。
導演伍仲文在1998年的二維動畫《火把節》與于飛導演的動畫短片《火把節》比較而言,兩者都改編自火把節的起源傳說。前者整合了彝族羅婺支系與阿細支系的傳說,改編為角色刻畫飽滿,具備完整的起承轉合的敘事結構;后者則以無敘事的手法,借助剪紙表演的形式影射了火把節的來歷,純粹依賴影像手法的扁平視覺張力形成了強烈的震撼力以及快感的即時消費體驗,從而也表現出一種與經典敘事結構迥異的高概念特性。這回應了法國哲學家吉爾·德勒茲對于影像時間意義的理解:“影像的突破在于直接獲取時間而非情節,敘事在對于時間的極端準重中被消解,革命或者實驗。”③
①蒙書翰,白潤生,郭輝編:《苗延秀、鮑玉堂、肖甘牛研究合集》,南寧: 廣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366頁。
②巫瑞書:《再談蕭甘牛整理、編寫的民間故事》,《中南民族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1986年第2期。
③Gilles Deleuze,CinémaⅡ:L’image-temps,Paris:Les éditions de Minuit,1985,p.169.
(二)民俗場景的詩意擬像
動畫場景包含景和物的設計,即角色表演環境的設計以及除了角色表演外的道具設計。它是動畫前期創作的重要環節,也是呈現地域文化的重要載體之一。動畫場景設計打破了現實中的空間序列,能夠在作品內部建構起一個由影像符號構筑的西南地區擬像。它連接著真實場景外觀以及經過創造性理解與設計后的虛擬空間,并在受眾的接納與認同中形成了新的敘事空間。這些典型的人文景觀包括諸如高原、盆地、竹林等自然環境,茶館、火鍋店等日常生活場所,以及三星堆遺址、金沙遺址、道觀寺廟等文化場所。動畫通過敘事將諸多民俗場景融合為特征密集的詩意表演場域,并凸顯出一種來自于鄉土日常的鮮活感。如《功夫熊貓3》取材于四川青城山及都江堰地區,并將其轉描為奇幻的動畫空間。動畫將青城山山門挪用為和平谷、將都江堰的桃林轉描為練功場、將安瀾索橋與雪山進行拼貼成為劇情高潮處的表演場景等。同時,片中置入了西南各地的典型道具,如吊腳樓、犀牛皮甲、川菜、辣椒等,并雜糅為一種被消解意義實指的、虛擬的西南民俗圖景。
民俗場景的動畫擬像不僅表現在對場景元素的挪用與拼貼,還表現在通過對環境的深入刻畫,展現一種對地域文化生活的沉浸力。米特里曾指出,影像文本中的民族文化符號同時具有知覺層面的意義,還能夠形成敘事功能,并進一步指向“詩意”。這種“精神”與“詩意”都影射了審美趣味的民族個性。如在繪本動畫《翼娃子的星期天》①中呈現的重慶人爽利粗豪的地方個性。片中通過對店內的陳設設計以及配角的方言設計,將狹小的小吃店這一主要場景集合了學習、娛樂、勞作、社交等功能,從而構建了情感層次豐富的勞動者空間,展現出一種現實指涉意義上的人情煙火。在動畫短片《胖娃上成都》中,通過諸如三星堆、金沙遺址、川劇舞臺、蜀繡館、川菜鋪等地標式場所的游覽性敘事,凸顯了成都閑散熱鬧的市井文化。動畫轉描了原型場景,將地域文化內涵注入時空造型中,不僅激活了觀眾對經典場所的現實記憶,更賦予了這些經典場景新的所指內容與情感訴求,為地域文化的感知與共鳴創造了重要的表達語境。
①該片是動畫電影《向著明亮那方》中的一部短片,刻畫了少年在父母食店里邊學習邊幫工的場景。
②〔英〕韓禮德著,彭宣維編:《作為社會符號的語言:語言與意義的社會詮釋》,苗興偉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年,第179頁。
(三)民族紋樣的構型重置
傳統民族紋樣形塑了族群的生活體驗,將他們對事物的感知抽象化、圖形化,并以圖形符號的形式串聯為個性化的群體意志表達。西南地區的民族紋樣多動植物與日月星辰等仿生紋樣,這些充滿規律感和秩序感的紋樣范式集中體現了當地人的個性審美與精神所向。如貴州侗族的服飾紋樣偏好用太陽紋、云雷紋、水波紋等自然圖案。動畫對西南地區傳統紋樣的個性化提取與重組,不僅是對民族動畫辨識度的實驗,也是對紋樣符號系統的概念重置與構型轉換。
紋樣構型的基礎是西南人民的生存觀與世界觀。他們對自然的崇拜通過模仿、抽象等手法建構了獨具特色的、裝飾化的民族紋樣。第一,動畫以動態的方式詮釋了這種構型潛在的自然原型與集體表象。2021年,周方圓導演的二維動畫短片《萬華鏡》取材于西南地區的少數民族,展現了如苗族、白族等豐富多彩的服飾藝術。片中的圖案紋樣以蜿蜒生長的動態形成了一種設計原型上的對應語義:由動植物自然紋樣衍變出的超自然圖形結構,并最終指向與原始信仰相關的神性,進而在觀眾心理上形成關于西南地域少數民族文化的內心視象。第二,動畫中的紋樣是對現實傳統民族紋樣的演化與創新。將1996年陸成法導演的動畫《百鳥衣》與2020年劉建東的同名動畫短片比較,兩者皆改編自云南的民間傳說,造型都融入了當地少數民族的紋樣圖案。但前者是對現實紋樣范式的直接挪用,而后者在刪減傳統紋樣的繁復造型時,結合了云南獨有的重彩畫技法,賦予其強烈的裝飾感與視覺韻律感。這使傳統民族紋樣的內涵意義從原型設計演化為一種審美的自律性運動與自由創作,并具備一種可多維度拓展、可整合性開發的當代民俗資源。
(四)方言俚語的聚合游戲
方言是族群獨有的,由語音、詞匯和語法特征構成的符號系統。它既是聲音符號,也能通過純粹的約定體現一種基于地域性的集體意識?!罢Z言變體是社會言語游戲素材的主要來源”②
,地域方言是語言變體的重要例證之一,它凝聚了高度的言語身份認同,并實現了一種特定的功能拓展與意義游戲。西南地域的方言隸屬于北方方言體系,從明代開始,西南方言受移民的影響逐步成型,并成為官話方言中使用范圍最廣、使用人口最多的方言之一。與其他方言體系相比,西南方言具有高度的內部同一性。它具有濁音清化等特點,并擁有節奏優美的音調與唱詠感,凸顯出典型的語言敘事游戲性。
以《哪吒之魔童降世》①中的太乙真人為例。導演將其塑造為一個童心未泯的、一口四川方言的胖子形象,一方面是因為導演作為四川人的個人趣味;另一方面也是對太乙真人的原型考據,民間流傳其修行地在乾元山金光洞,即今天的四川省江油市。此外,這種游戲性還可見于方言動畫短片中。動畫人將方言配音融入經典動畫的片段中,并成為新的獨立敘事結構。如改編自美國經典動畫《兔八哥》與《德魯比》的云南方言動畫《燒包谷》和《燒餌塊》②
,以及改編自美國同名經典作品的四川方言動畫《貓和老鼠》等,它們將動畫中荒誕的動作設計與浮夸的方言表演雜糅為符號的游戲性聚合,表現出一種外來文化與西南地域文化碰撞中形成的滑稽趣味與意義重塑。
①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導演餃子,2019年上映。
②《燒包谷》和《燒餌塊》由昆明“快樂聲產線”推出,截至2020年6月,據快樂聲產線官方賬號在嗶哩嗶哩彈幕網上顯示,《燒包谷第一季》全集播放量已經達到47萬。
同時,方言與動畫的融合還推動了地方戲的多維發展。地方戲往往指向著地域性的演劇習俗,它以“活態”的形式實現著文化傳統的創造性轉換,是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地方戲動畫化正是其活化形態之一,如《秋江》《請醫》等經典曲目的動畫版本。首部川劇動畫作品《秋江》采用原件動畫的形式,場景設計采用水墨動畫的手法,角色造型細膩婉約,賦予了傳統川劇全新的視覺效果。同年出品的川劇動畫《請醫》,則通過夸張跳脫的動畫表演強化了原劇的諷刺幽默。方言的動畫化豐富了方言民俗的可視化形式,拓展了戲曲的受眾面,實現了方言傳承的趣味性傳播,是建構方言保護多元化機制中重要的創新實踐。
三、動畫中西南民俗的突圍
隨著西南民俗元素在當代影視動畫中的頻繁出現,可以發現,由于動畫藝術表演的超現實特性,容易導致其忽視現實考據與深層內涵而陷入單一的敘事奇觀游戲。動畫創作勢必實現形式上的創新突破,才能將西南民俗從淺層的認知層面推向心理乃至行動層面,實現真正意義上地方民俗的精神化合與話語突圍。
(一)糾正畸變認知,強化現實考據
動畫從向西南民俗進行現實取材、藝術創作到媒介傳播、觀眾接受的閉合過程中自然會產生信息誤差,甚至形成陌生化的美學趣味,但關于民俗的關鍵信息仍應來源于真實的民俗生活。動畫作為承載真實信息的載體,在構建內部虛擬世界的過程中,完成了對“民俗”的自我指涉與意義更新。在這一虛構過程中容易出現對西南民俗文化的錯覺、誤讀甚至混淆。
系列動畫《酷巴熊》是一部典型的集中再現四川文化特色、帶有宣傳性質的動畫短片系列。由于缺乏現實考據,在其中一集《變臉絕活》中出現了表達歧義。該橋段混淆了雜耍中的“踢碗”與川劇中來自于搶技的“踢”兩者的區別,混淆了川劇中的武打設計與電影中的武術特效之間的差異。這就導致在傳播過程中,“川劇”這一民俗符號的重要信息被消解,川劇的重要藝術特征被錯誤認知。因此,對西南民俗文化的動畫再現應更注重挖掘該文化符號的文脈來源與現實依據。具體而言,動畫人需深入理解民俗符號的形式模型與文化語意,重視時空設定與角色造型的合理性,遵從敘事結構的邏輯性,在現實主義基礎上進行藝術加工,推出一種既傳承傳統民俗精神,又啟迪當下新民俗文化的藝術創作。
(二)避免同質化敘事,提升藝術張力
2019—2022年,上映的《金色面具·英雄》《三星堆·榮耀覺醒》以及《瘋了!桂寶之三星奪寶》三部以三星堆為題材的動畫電影,都是以“穿越古蜀、拯救危難”為主題。雖然能夠迎合全球化市場的口味,但也表現出敘事扁平化、類型化的不足,反映了在動畫領域內文化審美的趨同。動畫藝術形式的同一性,創作內容的普適性,文化消費的全球化,促使動畫藝術急需向新的方向尋求平衡,尤其是向故事題材與內容意義等方面尋求差異化與本土化。同時,西南民俗文化的再現不僅是民俗背景的重復以及對文脈的僵化認同,更是承載著民俗群體內部的集體記憶,是對其內在價值持續的豐富與追問。借助動畫的普適性,西南民俗文化能夠突破地域的隔閡,引發一種跨越地域及文化的審美感覺,但它應同時包含個性化的表現方式、傳統地域文化的精華,以及當下時代的特色和生命力。
以時代為背景,以在地為基礎,以多樣化為外觀的動畫敘事需要拓展取材內容,提升故事立意,講好中國故事,傳遞文化自信。在文化全球化的語境下創造民族藝術的精品,提升西南民俗的文化張力,形成新的敘事內核與價值取向,這正是動畫藝術對本土美學 “在地化”的獨特闡釋與表達。
結 語
在數字化與全球化的雙重語境下,動畫對傳統地方文化的輸出具有強大的滲透力與延展性。動畫對西南地區文化基因的提煉與轉化,體現出一種以民俗符號為載體的現實反思與民族意蘊的傳達。它不僅賦予了西南地區民俗原型某種延續性,還豐富了其內容與層次,實現了傳統民俗與時代感的融合。在文化多元化的未來,借助動畫藝術的賦能,西南傳統民俗文化勢必能夠獲得新的傳播形式與意義空間。
(責任編輯:張旻昉)
〔基金項目〕 四川省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文化產業發展研究中心科研項目“當代中國動畫的西南民俗圖式研究”(項目編號:WHCY2022B11)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
王 蓓,四川大學藝術學院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四川 成都 610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