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 葉林良
[摘要]第四次技術革命來臨,各國紛紛將人工智能發展上升到國家戰略,人工智能已成為職業教育變革的重要推力。在梳理國內外的相關研究與實踐現狀基礎上,從模式變革、秩序衍生、邏輯旨歸三個維度探討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變革的內蘊邏輯,分析革新驅動差異、教育秩序沖擊和智能職教倫理風險等方面的現實挑戰,提出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三條途徑:構建開放發展格局、豐富教學實踐形態、完善技術倫理規制。
[關鍵詞]職業教育;人工智能;職業教育改革
[作者簡介]陳可(1980- ),女,浙江永康人,浙江經濟職業技術學院,講師,碩士;葉林良(1978- ),男,浙江杭州人,浙江經濟職業技術學院,研究員,韓國京畿大學在讀博士。(浙江? 杭州? 310018)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2年浙江省高校課程思政示范基層教學組織“智慧信息專業群課程思政‘樹芯育人’教學團隊建設項目”(立項編號:98,項目主持人:陳可)和2021年浙江省教育廳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專項課題“大數據與大學生心理健康融合研究的演進與前瞻”(項目編號:Y202148124,項目主持人:陳可)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中圖分類號]G710?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4-3985(2023)08-0102-06
以人工智能(AI)為代表的第四次技術革命正在如火如荼地開展,人工智能的廣闊前景已逐漸成為全球共識。2021年,歐盟發布《2030數字指南針:歐洲數字十年之路》和《人工智能法》提案,擬重塑數字時代全球影響力;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人工智能與教育:政策制定者指南》,指導決策者理解人工智能與教育的新興實踐,正確面對數據倫理、算法偏見、性別平等、監測與評估等方面的挑戰。人工智能與教育教學的深度融合,促進了教育形態的革故鼎興與轉型升級。在職業教育領域,人工智能技術已成為職業教育發展的重要變革推力。目前,我國已建成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職業教育培訓體系,但職業教育的智能化應用還落后于國際先進水平。“十四五”是全球人工智能產業大發展和大格局基本確定的關鍵五年,人工智能將賦能中國職業教育向數智化縱深變革發展,培養更多的復合型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因此,本研究將探討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變革的內蘊邏輯,剖析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變革面臨的現實挑戰,闡明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變革的時代進路,為促進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
一、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變革的內蘊邏輯
(一)模式變革:人工智能與職業教育融合的邏輯
職業教育以深刻的自我變革回應時代變化,與人工智能的融合日趨加深,以贏得可持續發展的空間和機遇。第一,人工智能與職業教育的深度融合是社會發展新態勢的迫切需要。產業體系的轉型升級、社會公共服務水平的提升、全球化的國際競爭格局,迫使職業教育調整人才培養的目標、內容和方式,革新教學方法、教學技術和教學手段,進而發揮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主陣地”作用。第二,人工智能與職業教育的深度融合是職業教育生態建構的迫切要求。我國進入人工智能時代,信息化教學能力大幅提升,但離下一階段數智化教育生態的完整構建仍有較大距離,這就需要持續推進兩者的深度融合。第三,技術發展與政策支持的雙輪驅動為兩者的深度融合創造了條件。人工智能技術在國內外均呈現多點突破態勢,成為推動全球新一輪產業革命的關鍵技術,其賦能職業教育領域創新發展已成為全球共識。我國從2017年至今已相繼出臺《高等學校人工智能創新行動計劃》《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關于實施中國特色高水平高職學校和專業建設計劃的意見》等文件以及《人工智能工程技術人員國家職業技術技能標準》《高職院校人工智能技術應用專業實訓環境建設標準》等,有力地促進了智能技術深度融入職業教育教學全程。人工智能與職業教育深度融合、互相賦能,不斷推動知識生產和傳授的理念更新和模式變革,衍生出新的秩序和樣態。
(二)秩序衍生: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演進的邏輯
人工智能通過對職業教育的理念、資源、內容、評價、治理等要素的滲透,促使職業教育從本質上發生范式轉變與躍升,促使形成融通開放、持續增能、自我升級的新秩序和新圖景。這主要表現為三種趨向:一是數智化。“數智化”是在“數字化”基礎上融入“智能化”的更高形態。數智化職業教育具有前瞻性、復雜化和高速化特征,這使得高職院校培訓教師的數智勝任力尤為重要。職業教育數智化轉型需要實現以下三個方面的轉變,即技術引領的思維之變、技術應用的載體之變、技術治理的結構之變。職業教育數智化技術實踐應遵循協調原則、創新原則、經濟效益原則、簡單性原則和標準化原則。二是泛在化。線下實體教育和人工智能虛擬教育跨界、滲透、融合,打破了學校的空間壁壘和時間界限,讓師生之間的溝通更便捷、深入,并逐漸形成了泛在化學習支持體系。泛在學習又稱“4A型學習”,意為“任何人(Anyone)可以在任何地方(Anywhere)、任何時間(Anytime)獲取所需任何信息(Anything)的學習形態”。泛在學習在時間上可以自由地加速、減速、重復觀看揣摩,在內容上可以拓展至各校名師和社會行業專家的示范資源,在空間上可以拓展至跨國、跨域虛擬校園和虛擬學習場景。三是個性化。個性化職業教育主要從數字教育資源、教學組織形式、學習方式三個方面將因材施教落到實處:多學科交叉的立體網狀知識大數據得到動態擴充,重組形成體系化、結構化的教學資源,以搜索引擎等形式呈現;在沉浸式、交互式個性化教學環境中,按學習需求、興趣愛好、個人發展水平、學習進度等分層聚類的個性學習共同體成為主流。學習者可結合自身特質和需求自由選擇深度學習、分布式學習、泛在學習等方式,借助平臺的智能科學規劃和引導路徑完成學習。
(三)邏輯旨歸:圍繞育人本質服務職教高質量發展
人工智能的發展為職業教育的數智化、泛在化和個性化提供了有力支持。職業教育“以人為本”的價值理念彰顯了“人文性”;而人工智能則體現為技術形態,旨在全面服務于人的發展,彰顯了“工具性”。實現二者合一、協同育人是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變革的價值訴求和邏輯旨歸。根據馬克思的全面發展理論,人的全面發展是教育的最高目標。首先,人工智能可以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作為高效輔助手段,人工智能可以承擔許多工具性職能,使人們從紛繁的職業教育活動中解放出來,從而擁有更多時間和精力挖掘自身潛力,繼而實現個性自由發展。其次,人工智能還可以豐富人全面發展的內容。除了素質的提升,全面發展還包括對外部環境變化的主動適應與創新探索。職業教育需要更注重技術素養、數據素養和人文素養的融合,同時也要注重批判性思維、系統性思維和文化敏感性思維的訓練。此外,人工智能還有助于提升職業教育質量,使受教育者獲得更加高效、靈活和愉悅的學習體驗,從而更好、更全面地成長。但無論受到何種變革性影響, 職業教育都不能脫離其育人的本體價值和培養全面發展的人這一根本目標。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是必然趨勢,可以實現職業教育質量的提升和教育對象全面發展目標的實現,兩者將共同推動經濟、社會發展。
二、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變革的現實挑戰
(一)人工智能與職業教育的革新驅動差異
我國職業教育變革的根本動力是工業與產業的發展需求。當今社會,人工智能、云計算、大數據等新興技術已逐漸演變成為新一輪產業變革的核心驅動力。人工智能直接或間接地成為職業教育變革的動力,但目前人工智能與職業教育的融合增效仍有較大的提升空間。首先,技術革新的加速與教育變革內生動力不足之間存在矛盾。職業院校內部生態結構不夠完善,以知識為中心的培養模式與時代脫節,教師、學生、家長、社會為主體的教育生態循環效率偏低,進一步阻礙了教育管理和技術創新的互促互進。其次,職業教育專業滯后于人工智能產業發展。由于專業設置在時間上存在滯后性、在管理上存在變革剛性,導致專業設置與外部社會環境的匹配度不高。最后,職業教育培養的人才復合能力落后于就業市場需求。產學研用的協作形式比較松散,各利益主體之間權責界限模糊,無法凝成育人合力,學生未能在產學研用協同創新的環境中得到充分鍛煉,難以適應經濟新常態下衍生出的新業態、新職業、新崗位。
(二)人工智能技術理性沖擊傳統教學秩序
人工智能技術更迭迅速,不斷沖擊職業教育的教學秩序,倒逼職業教育教學形態重構。一是教學內容滯后于人工智能發展,難以適應人工智能時代的“德、智、技”一體化人才培養要求,尤其容易忽略道德規范、技術倫理、人格品質等價值理性塑造;尚缺乏成體系的、完備的個性化學習資源,教學數智資源均衡共享存在壁壘,供給與需求存在差距,不同地區、城鄉間、院校間的數智資源差異較大,部門間、教學單元間的智能技術環境共享層次低,部分院校還存在數智化建設片面化、碎片化的問題。二是教學方式不能滿足多樣化學習需求,智能應用效度低,適應職業院校學生特點的產品不夠豐富;教育教學場景對人工智能技術在教學層面的開發力度不足,無法真正彌補傳統教學中教師指導式教學的缺陷,進而建構出“智慧課堂”的理想生態。三是教學評價“功利化”,基于智能平臺所獲的教學成果大數據作為評判的唯一依據,容易形成數據至上的單向度思維,忽視學生在情感、價值觀等難以量化的評價指標上的提升,進而導致學生自我效能感下降。此外,部分院校難以對復雜數據進行提純處理,也可能導致教學評價進一步失真。
(三)人工智能長期效應凸顯職教倫理風險
人工智能全面影響職業教育實踐,主要在于算力提升、算法突破、數據積累和特定場景的規模化應用。受長期“功利”和“實用”的價值導向沖擊,傳統職業教育的邏輯存在被顛覆的風險。一是職業教育的實踐邏輯容易陷入單向度怪圈,人工智能技術的工具性片面強調教學的結果和手段,過于追求功利價值。智能應用中“機器教師”雖然可以按照既定邏輯傳授預設的知識,但無法提供知識背后的價值,容易將教育過程演化為信息傳播過程,導致學生被信息洪流裹挾向前,失去自主判斷和思考的能力。二是職業教育的主體嬗變風險。職業教育師生沉浸于智能空間的使用,順應智能平臺的功能習慣,從而失去創新性探索和獨立思考的主觀能動性。師生與人工智能的主體定位易發生錯位,教育主體逐漸讓渡智能主體,引發主體嬗變風險。三是職業教育的倫理道德失位風險。人工智能輔助教育教學時,在數據采集、存儲、使用和傳播過程中易出現信息的安全性和透明度問題,數據權益可能受到教師和學生主觀意愿以外的非法侵害。如行為分析、物聯網、腦機接口等人工智能相關數據可能窺探甚至侵犯個人隱私;智能平臺遭到黑客攻擊時可能導致大量數據外泄的風險,侵犯師生利益。智能教學空間中缺乏師生與生生之間的情感聯結與互動,學生很難切身體會職業倫理道德的潛移默化影響,容易造成學生職業倫理道德意識的弱化甚至缺失。
三、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變革的時代進路
(一)引領:構建職業教育開放發展格局
人工智能時代的職業教育,只有實現人才培養、學習方式、教師發展、評價模式等全方位的變革,才能實現高質量發展。受教育變革滯后性的影響,未來職業教育只有在國家頂層戰略的推動下,準確研判智能技術發展態勢,構建數智化開放發展格局,才能實現良性持續發展。一要激發內生動力,加速構建全域“智能+”生態。要形成人工智能與職業教育和諧統一發展的理念,升級職業教育智慧治理網絡體系,推動軟硬件基礎設施建設,利用各級智慧教育平臺構筑交互式、立體化、新形態的多媒體資源,為智慧課堂和虛擬仿真實訓平臺提供技術支撐。建立職業教育智庫,搭建開放共享公共數據平臺,形成職業教育大數據中心。挖掘職業教育大數據的深層價值,探索學習成果的認證、積累、轉換“生態鏈條”,為終身學習奠定基石。二要推進協同治理,優化“政校企行”體系。職業教育是與經濟社會發展緊密聯系的一種教育類型,要構建政府、學校、企業、行業多方協作的數智共同體、人機共同體、產教共同體,發揮信息技術的多元治理功能,提高數據在決策中的影響力。要加強跨國、跨域、跨校合作,引入人工智能等相關領域的國際前沿技術和產業資源,與產業交流平臺接軌,與前沿技術形態深度接洽,與高新產業創新協同,與國際職教改革互鑒相長。三要洞悉就業市場,動態調整人才培養結構設計。定期開展調研,把握區域人工智能產業發展動向,科學預測應用開發類、算法研究類、運營管理類等崗位的人才需求,進一步優化人才培養比例。更新專業培養方案,增設技術前沿的系列交叉課程,鼓勵師生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積極參加各類培訓以考取人工智能工程相關證書,擴大知識視野,適應新時代對科技人才提出的新要求。人工智能宏觀上擴展了職業教育科學治理和統籌決策的能力,微觀上促進了精準教學及客觀評價。同時,職業教育仍需遵循教育實踐規律,平衡好以下幾對重要關系,促進全面變革。一是智能與傳統的關系。促進教育均衡,使傳統職業教育與人工智能優勢互補,促進職業教育系統與社會系統的人才供需動態平衡,全面提升職業教育質量。二是虛擬與現實的關系。深化AI與虛擬現實、增強現實、擴展現實等數字感知技術的融合運用,搭建逼真的虛擬實踐空間,消除虛擬與現實的時空限制,破除數智資源共享壁壘,縮減數智資源供給與需求的差距。三是技術與人文的關系。堅守職業教育本質和發展規律,堅持以人為本的理念,充分挖掘人工智能的工具價值,創新開發應用,促進技術與教育雙向融合,保持“人—技術—職教”和諧發展的正向關系。四是規模化和個性化的關系。要根據學生的規模化和個性化需求,制定兼顧共性與個性的階段性教學目標,提供更科學、更高效的教育服務;為學生提供圖文并茂、豐富多彩的人機互動的畫面,讓知識庫與信息庫更加符合學生的聯想思維和記憶特點,從而正面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并為實現“探索式、發現式”規模化教學創造有利條件。
(二)創新:重塑職業教育教學實踐形態
人工智能時代知識和技術的迭代不斷加速,職業教育亟待重塑教育教學實踐形態,靈活運用教學時間和空間,引導教師將部分精力投入到提升學生的人文素養、形塑價值理性、激發學生的自我動能上來,有效防止人工智能技術工具理性僭越。第一,強化教學內容的AI元素融入。整合重構課程體系,將教學內容革新調整成領域前沿所需,具體來說:一要將人工智能的原理性知識包括基礎概念、演變歷程、應用場景等納入教學內容,并堅持與原有課程實踐內在融合的原則。二要將方法性知識包括算法原理、自然語言處理、智能圖像處理等納入教學內容,培養學生的批判性思維、系統性思維和創造性思維,引導學生利用人工智能進行深度學習。三要納入人文性知識,包括倫理道德、價值取向和工匠精神,培養科技素養、數據素養和人文素養,促進人工智能技術在各領域、行業的與時俱進落地應用。第二,強化教學模式的現代化智聯。依托“AI+數字感知技術”打造具有高度沉浸感的智慧化學習空間,推廣“AI+X”智能教學模式,實現真實教師和機器教師的聯合輔導,打造無邊界的學習場。線上線下融合(OMO)模式具有可彈性教學、自適應學習、虛擬與現實無縫銜接等特點,能滿足多場景、多設備、多資源的個性化需求,將成為職業教育教學的新常態。跨域協同模式使異地學習進程能在企業頂崗實踐和校園理論課堂中交替進行,實現企業用人與學校育人的無縫銜接;在企業頂崗實習的學生可以隨時隨地通過智能移動終端學習,學校也能通過實時視頻參與現場管理、掌握頂崗實況,還能大幅提高管理效率、節約管理成本,有效補足校園教學重理論輕實踐的短板。第三,強化教學評價的系統性分析。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評價,有助于更深入地挖掘教育價值,更全面地評估教育活動,更科學地診斷學生的全面發展。推進師生等教育主體為核心的職業教育系統性評價,逐步走向多元化、智能化、動態化、個性化。構建管理者、教師、學生、服務人員等多元主體參與的教學評價機制,實現“教、學、考、評”智能分析。通過智能平臺呈現全過程、可視化、系統性的學情動態,為每位學生進行獨立“畫像”。一方面,實時分析學生學習效果,評估學生的群體特點和個體差異,形成個性化系統建議以促進學生全面發展;另一方面,實時分析教學效果,不斷優化教學評價的內容和指標體系,為優化教學模式和教學策略提供參考,促進“教”與“學”互促互進,實現“螺旋式”提升。
(三)規范:完善人工智能技術倫理規制
人工智能相關產業是知識與技術密集型產業,在給以技術技能型人才培養為目標的職業教育帶來機遇的同時,也帶來諸多挑戰。為此,需要從三個方面進行技術倫理規范,使得教育主體與人工智能和諧共生,實現人機協同發展。第一,技術向度的倫理規制。職業教育人工智能應始終兼顧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其算法推薦應不斷提升透明性和可解釋性并遵循兩個原則:一是教育主體利益原則,充分保證師生的自主性,警惕人工智能技術被濫用的風險,杜絕違背倫理道德的算法系統決策;二是遵循技術開發和應用的責任原則,應用開發方應保證算法透明度,使用方應遵循權責一致原則。系統平臺對數據的使用和加工不僅應獲得教育主體的許可,還應通過制定相關政策和標準來加以保障。對于利用人工智能可能推導出的、超過教育主體最初同意披露范圍的內容應受到規制。第二,教育向度的倫理規制。提高師生數字素養,鞏固其職業教育主體地位,杜絕讓渡智能主體。一方面,加強教師信息技術能力的培訓,使教師不僅掌握專業知識與技能,還具備人工智能教學能力,能靈活運用智能教學平臺進行教學策略部署和個性化指導;使教師掌握人工智能倫理知識并能對人工智能倫理道德風險進行預判性處置,有效保護數據隱私,持守人文關懷;使教師主動由育人者轉變為學習任務設計者、學習問題診斷者、個性化指導激勵者、同伴互助成長引導者,將煩瑣、機械、重復的教學工作讓渡給人工智能。另一方面,著力培養學生和下一代開發者的數字素養,以適應教育變革和科學技術更迭需要。主動迎合時代新需求,優化培養方案,將數字素養和人工智能倫理教育納入學生核心能力培養范圍,培養其批判性思維和創造性思維,讓其充分理解公平、隱私、責任與包容,并可以在不同的職業環境中熟練運用。第三,管理向度的倫理規制。掌握人工智能在職業教育應用中的“量”與“度”,防止“量”與“度”的僭越而導致師生深陷技術之中。構建職業教育智能應用的倫理規范,限定應用范圍、自主程度和智能水平,確定數據查詢、修改、分析和使用的權限,打造可信、安全的人工智能。構建師生敏感數據安全存儲與傳輸保障機制,通過用戶認證、增加密碼復雜度和郵件加密等方式保障師生個人身份敏感信息的安全傳輸。人工智能發揮“賦能”職業教育,還應助力學習者深刻理解知識背后的含義,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感悟、吸收和內化工匠精神,營造促進學習者全面健康發展的環境。
人工智能已經成為教育工作者與研究者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并不斷推動職業教育領域的深度變革。因此,要厘清人工智能賦能職業教育變革的邏輯理路,正視當前變革面臨的挑戰,正確把握變革中新舊各要素之間的矛盾關系,在認識到技術具有雙面性的前提下,對教育變革進行倫理、法律與價值的糾偏,使人工智能在賦能職業教育發展的過程中適時、適量地發揮作用,進而引發新一輪職業教育的提質增效潮。此外,教育管理者還需要認識到職業教育變革是一個不斷探索與完善的過程,在改革中要始終堅持“以人為本”的價值導向,培養符合智能社會經濟發展需求的復合型人才。要用發展的眼光完善協同治理機制,促進產教深度融合,創新“三教改革”,既要發揮人工智能技術優勢,又要規制技術倫理弊端,彰顯職教改革“智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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