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制的發展歷程、特點與啟示

摘 要：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制的發展歷經了萌芽、發展、完善三個階段，由最初負責職業指導的專門輔導教師逐步擴大且向更專業化的方向發展。在這個發展過程中，學校輔導教師的角色定位和職能逐漸明晰；對學生生涯規劃指導起著重要作用；聯邦政府為學校輔導教師的職業發展提供保障。對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制的發展歷程與特點進行分析，可為新高考背景下我國中小學實施全員導師制在教師明確自身角色定位、豐富和擴大職能要求、對學生生涯規劃進行指導、提供資金和政策支持等方面提供一些借鑒。

關鍵詞：美國教育；學校輔導教師；全員導師制

中圖分類號：G515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2097-0692（2023）03-0041-06

為響應2014年國務院頒布的《關于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和新高考政策改革，上海等市開展了近十年的新高考改革試點工作，在試點中努力將單純的文理科改為“3+3模式”“3+2+1模式”，旨在打破文理科過度劃分狀態，以促進素質教育與人的全面發展。例如，2021年，上海市楊浦區中小學全面推行中小學全員導師制，明確提出在普通高中可結合高考綜合改革開展育人方式改革和學生選學選考、生涯規劃指導等工作。但由于全員導師制的工作目前還處于因校制宜的“一校一策”階段，因而還沒有完全形成一個統一化和標準化的導師管理模式。從國際上來看，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制的發展已有百年歷史，其工作性質是通過全面的學校咨詢計劃支持K-12階段學生的學術、個人/社會和職業發展。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制在某些方面與我國中小學全員導師制存在共同點，可以借鑒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制在發展過程中體現出的優勢，并結合實際，對我國中小學全員導師制進行完善。

一、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制的發展歷程

（一）萌芽階段：負責職業指導的專門輔導教師

1889年，杰西·戴維斯在密歇根州底特律的一所高中實施了一項指導課程。戴維斯將職業課程整合到高中英語課堂中，認為學校應該對學生進行職業指導。這是美國實施的第一個有記錄的課堂職業指導，戴維斯也被認為是學校咨詢和職業指導的先驅[1]。20世紀初期，隨著美國城市化和工業化的發展，大量外來人口涌入美國，再加上美國高中畢業生逐年增加，使得美國社會需要大量的就業機會。對于求職者而言，他們掌握一定的求職技能會更有可能獲得相應的工作崗位。于是，美國政府開始重視高中階段的職前教育與職業教育和培訓，幫助即將畢業的學生獲得對于某一職業的認知，讓專門人員對他們求職的工作職位進行系統指導。由此，美國高中階段的職業指導職能得到強化，誕生了專職負責職業咨詢的輔導教師[2]。20世紀20年代，心理衛生運動的興起使得原有的輔導教師職能，從注重職業指導轉向注重預防心理疾病和促進心理健康發展的心理咨詢服務。隨后，在20世紀30年代，美國教育界進行了關于輔導教師的職能、人員選拔和培訓的討論，建立了學生人事服務的新組織結構，并提出了指導服務的概念。這對學校輔導教師的發展具有里程碑式意義，其服務范圍擴大到學生個人事務服務，包括信息、評估、咨詢、安置和跟進五項服務[3]。直到20世紀40年代，受教育心理學化思潮的影響，專門的輔導教師職能又增加了個人適應咨詢，進一步擴大了職業指導范圍[4]。

（二）發展階段：獲得資金保障與規模擴大

1952年，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協會（American School Counselor Association，ASCA）成立。它是一個支持輔導教師、學校咨詢學生/實習生、學校咨詢項目和學校咨詢教育者的專業組織。它側重管理輔導教師的學校內部活動和項目，并賦予輔導教師更強的公信力與更高水平的道德行為標準。它強調輔導教師基于測量所得的數據來量化學生成績，為輔導教師做組織上的準備，使其形成一個有組織結構的職位。此外，它還對輔導教師進行專業培訓，以便更好地為學校學生提供服務?？偟膩砜?，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協會的創辦，為學校輔導教師的發展提供了專業方向并鼓勵注重實踐[2]。20世紀50年代，專門輔導教師的專業人員仍然相對較少，他們與學校心理學家、社會工作者、護士或衛生官員和考勤官員一并被歸于學生人事服務的工作崗位之下，同時作為學校教學的輔助人員[4]?！秶澜逃ā返念C布改變了這一狀況，使得學校輔導教師受到重視。它系統地發展了輔導教師的咨詢服務，并為學校提供了培訓輔導教師的資金，這一措施使得學校輔導教師的數量大增?！秶澜逃ā返念C布，還促進了將小學咨詢與中學咨詢區分開來的培訓實踐和程序的發展，使這種輔導教師逐步進入小學和初中。20世紀60年代，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協會研究了具有相關職能的輔導教師的角色，并于1964年提出一份聲明，說明這類輔導教師需要采取干預措施，以支持學生的個人、社會、教育和職業發展[2]。但是，該聲明對于其稱謂尚未形成明確的表述。1990年，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協會正式將該職業角色命名為“學校輔導教師”。1995年的《小學咨詢示范法案》（Elementary School Counseling Demonstration Act）提出為有前途和創新學校咨詢計劃的學校增加資金的方法[5]；之后完善的《中小學咨詢法》（The Element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Counsel-

ing Act）為各州提供基本撥款補助金和助學金，以提高學校輔導教師和學校社會工作者的人員配備比例。20世紀50年代到90年代，學校輔導教師的規模不斷擴大，并有相應的資金提供保障，其職能也得到進一步明確。

（三）完善階段：學校輔導教師向更專業化的方向發展

20世紀90年代，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協會提出了“學校輔導教師”這一表述，并在2001年聯邦立法中得到承認，確定學校輔導教師的含義為“只接受教育、培訓、監督經驗、國家和國家職業資格證書和適當的職業經驗的職位人員”[6]。21世紀初，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能進一步得以明確：首先，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能是咨詢服務（counseling service）；其次，其另一項職能是職業指導（vocational guidance），為學生提供信息、評估、咨詢、實習和跟進這五項服務；最后，信息和評估仍作為學校輔導教師指導和咨詢的重要工作。由于時間的限制和角色的重點轉移，這些職能逐漸無法滿足學生的發展需求，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能發生轉變，由“指導和咨詢”擴充為“支持學生的學術、個人/社會和職業發展”。目前，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能是“支持學生的學術、職業和社會/情感發展，以增強所有學生的學業成就，同時提供必要的心理健康服務”[7]。

2003年，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協會頒布《ASCA國家模式》。它是依據學校咨詢項目標準而確立的學校輔導教師培養模式，定義了學校輔導教師在實施學校咨詢計劃中的作用，并協助學校輔導教師編制學校咨詢計劃。在該模式中，學校輔導教師是學生的引導者，并支持學生在學術、情感、職業和社會方面的需求。該咨詢計劃主要用于指導學校內的學校輔導教師的教育活動和工作[8]，為全國的學校輔導教師培養提供了一致性和標準化的文件，其中將學校輔導教師的教育活動劃分為學術、職業和個人/社會發展三個領域，提出了九個國家標準專業資格，并在此基礎上根據各州、各個學校的特色條件發展專屬自己的州學校輔導教師的培養模式。此后，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協會對《ASCA國家模式》進行了不斷完善與修改。其中：第2版《ASCA國家模式（2005）》為定義綜合性學校咨詢項目和實施學校咨詢項目提供了一個國家框架；第3版《ASCA國家模式（2013）》是第一次重大修訂，它提出了基礎理論、交付系統、管理系統、問責制四個要素，包括為學校輔導教師提升能力的課程，以實現其持續的專業發展，使學校輔導教師了解為學生提供的相關服務和策略，并為學校輔導教師提供組織評估和相關工具，以及對學校輔導教師的績效評估等；第4版《ASCA國家模式（2019）》規范了涉及詞匯的定義?！禔SCA國家模式》的頒布，使學校輔導教師向更專業化的方向發展，這種基于標準的模式在學校咨詢的重點方面產生了顯著的轉變，鼓勵學校輔導教師在支持學生心理健康發展的同時更加關注其學業成績。

二、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制的發展特點

（一）學校輔導教師角色定位和職能逐漸明晰

在學校輔導教師制發展的萌芽階段，它的名稱和定位都相對混亂。自1889年以來，具有學校輔導教師性質的崗位出現，到20世紀90年代學校輔導教師角色的明確，再到21世紀這一角色得到政府的承認，學校輔導教師制經歷了一百多年的發展歷程。在這個發展過程中，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能得到逐步明晰和擴展。19世紀末，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責是在英語課堂上講授高中職業指導課程。此外，學校還列出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責清單，其中明確規定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責和任務。20世紀初，受當時美國社會環境的影響，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能主要是對高中畢業生進行就業指導；而后，學校輔導教師職責轉向注重預防心理疾病和促進心理健康發展；隨著建立學生人事服務的新組織結構，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能擴展為包括信息、評估、咨詢、安置和跟進五項服務。

到20世紀五六十年代，其職能是“指導顧問”，以支持學生的個人、社會、教育和職業發展。21世紀初，隨著“學校輔導教師”這一表述獲得聯邦立法的承認，其職能也得以進一步明確，即咨詢服務、職業指導、信息和評估等，并最終擴展為支持學生的學術、職業和社會/情感發展。由此可見，在美國學校輔導教師的發展過程中，其角色定位逐漸明晰和職能不斷拓展，尤其是職能涉及支持學生的學術、職業、社會/情感、心理健康服務等諸多方面，這也表明其對美國學校和學生發展起到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二）學校輔導教師對學生生涯規劃指導具有重要作用

在學校輔導教師這一崗位的發展過程中，對學生生涯規劃的指導和咨詢一直都是其重要的職能之一。在學校輔導教師的產生之初，其主要職責就是學校咨詢和職業指導，之后職業指導的職責一直被強化，服務內容方面又將個人適應咨詢包括進來，擴展為支持學生的個人、社會、教育和職業發展，最后發展為包括學生的學術、職業、社會等諸多方面的學生生涯規劃指導。在目前的指導咨詢中，學校輔導教師會依據學生需求進行有針對性的生涯規劃指導。他們的學校工作計劃是將以學校、工作為基礎的學習，以及學校和工作之間的活動聯系起來，并提出要通過大力度地建立一個數據豐富的環境為K-12階段的學生提供相應的學習計劃、職業咨詢及給出建議[9]。學校輔導教師還為學生的學術和個人/社會發展做出努力。學生可以從學校輔導教師統計的數據中獲得信息、建議、肯定、鼓勵，通過與學校輔導教師的合作來解決問題，如在學術上是否有明確的規劃、需要什么樣的成績保持較高學習績點、如何選擇適合自己的大學或者工作。由此，學生從學校輔導教師那里得到積極反饋，從而促進自身發展與完成整個大學學業并獲得一個好的職業生涯體驗[10]，而這將使學生在高等教育、培訓和職場取得成功[11]。《ASCA國家模式（2012）》還指出，高中學校輔導教師的任務是通過提供課堂指導、個別學生計劃、響應式服務，以及與其他教育工作者和社區成員合作來實施咨詢計劃，引導學生從青春期進入成年早期，為學生成為未來的公民、大學生、員工和父母做好準備[12]。從學校輔導教師的發展歷程來看，學校輔導教師對學生生涯規劃指導方面具有積極意義，這些有針對性的生涯規劃指導有利于學生畢業后的學業或就業的成功，進一步促進學生的發展。

（三）聯邦政府為學校輔導教師的發展提供保障

學校輔導教師是美國聯邦政府所關注的重要職業之一，美國聯邦政府的支持伴隨著學校輔導教師發展的每一個階段。從20世紀50年代《國防教育法》的頒布開始，美國聯邦政府就通過立法和撥款等方式保障其發展，支持和完善中學輔導教師的輔導項目，還在高校設立咨詢機構和培訓項目，以提高中學工作人員轉崗為學校輔導教師的相關技能。20世紀90年代，聯邦政府為各州提供專項資金，主要內容包括為學校輔導教師設立專門的培訓機構，以提供專業的服務；支持增加學校輔導教師的人數，以提高學校輔導教師和學校社會工作者的人員配備比例；通過資助與學校輔導教育相關的項目，以支持學校輔導教師的發展。例如，2015年的《每個學生成功法案》為《ASCA國家模式》提供大量資金并將用于各州，同時為各學區提供固定資助，以發展或擴大小學或中學咨詢項目，其中就包括對發展學校輔導教師的支持。此后，美國教育部共向全國26個州的67個學區撥款2 480多萬美元，用來建立或擴大學校輔導教師項目，其中包括學校輔導教師的聘任、培訓等內容[13]。

三、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制對我國中小學導師制的啟示

（一）明確中小學導師的角色定位

在新高考改革的背景下，上海等試點城市正在逐漸取消傳統的班主任制。例如，自1999年起，上海市閔行中學在新的高一年級舉行“學生民主管理模式”的改革實驗，取消班主任制并將“輔導員”作為專業的職位，定位為學生的指導員、輔導者、參謀者、咨詢者[14]。2021年，上海市楊浦區教育局發布了《楊浦區中小學全面推行全員導師制的工作方案（試行）》，全面取消班主任并實行全員導師制，對導師提出了全面性、發展性、個性化和協同性原則，以幫助學生在思想、學習、心理、生涯指導等方面獲得全面發展[15]。由此可以看出，我國與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可以相類比的教師崗位被稱為“導師”“輔導員”等，并且教師想要發展為導師，不僅要將其從班主任在教學與管理責任外的任務中分離出來，未來的趨勢可能更要逐漸將班主任取消。導師一旦從班主任中分離出來，就應該設立專門的崗位并明確其角色定位。目前，學界對“全員導師制”的定位相對模糊。簡言之，就是通過導師與學生建立良師益友的師生關系、與家長建立協同合作的家校關系，對學生進行全面發展指導和開展有效家校溝通，形成每一個學生健康快樂成長的基礎教育。專職負責輔導高中生的導師，可以依據高考綜合改革背景下已開展的育人方式改革和學生選學選考、職業生涯規劃指導等開展工作。

（二）明確高中導師的職能

美國學校輔導教師的職能是通過有效的學校咨詢計劃確保所有學生都能獲得學術、職業和社會/情感三大領域的發展。我國將導師的關鍵職能分為兩類：一是導師與學生要成為“良師益友”；二是導師與家長做好“家校溝通”[15]。相比之下，美國對學校輔導教師在關鍵職能領域上的分類更加清晰。新高考綜合改革要求高中學校的導師要考慮已開展的育人方式和高中生選科選考、生涯規劃指導等工作，并以此為基礎綜合開展全員育人的導師制實踐。例如，上海市敬業中學高中導師在生涯規劃中的具體實踐是導師進行選科指導、導師帶課題研究和導師引領升學，使導師與學生之間建立“良師益友”的和諧關系。由于具體的導師教學工作還在試點過程中，其工作任務的劃分是依據各地區或者各學校指定的，因此需要在保證當地特色校本教育的同時，盡量明確新高考背景下中小學導師的職能。

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在促進學生的職業發展方面已有一百多年的經驗，其職能不斷拓展，涉及支持學生的學術、職業、社會/情感、心理健康服務等諸多方面。學校輔導教師要為學生提供相應的學習計劃、職業咨詢及給出建議，并為學生的學術和個人/社會發展做出努力。因此，在新高考改革背景下，相關部門和學校對中小學導師職能應提出更加明確的要求。

（三）強化導師的生涯規劃指導作用

我國專職導師的生涯規劃指導主要在高中階段，美國的生涯規劃指導從小學階段延伸至高中階段。例如，在高中階段，美國學校輔導教師會開展各種各樣的職業意識探索和規劃活動，這是學校輔導教師重要的工作內容之一[16]。具體內容包括為學生提供并倡導所有學生接受從學前教育到高等教育的職業意識探索及其后的規劃和決策，以培養學生具備在廣泛的職業教育和高等教育領域進行選擇的權利；強調要為所有學生提供機會，幫助他們培養積極的學習態度，形成有效的學習策略、自我管理和社交技能，并理解終身學習是實現長期職業成功的一部分。我國可以借鑒美國學校輔導教師的發展經驗，強化導師的生涯規劃指導功能，幫助學生很好地完成從高中到大學，再從大學到工作崗位的過渡。導師可以通過不同的方式方法對學生進行生涯規劃指導，并通過對學生個人發展情況進行追蹤調查、開發檔案管理的模式、滲透的生涯規劃教育及開設必要的職業課程，對不同年齡階段的學生進行生涯規劃指導，從而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

（四）以政策形式為全員導師制提供保障

政策保障是開展全員導師制的重要前提。在法律層面，美國政府和各州立法為學校輔導教師提供了資金支持；在社會組織層面，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協會不僅為培養學校輔導教師提供了道德標準、專業標準和能力、實踐中的標準、培養學生的標準，還提供了問責制度和資金，二者可以確保學校輔導教師在學術、職前教育、在職指導和職后培訓工作的順利進行。目前，我國的專職導師制發展還處于萌芽階段，正在進行地方性的試點工作，但政府和所在學校尚未出臺明確的資金保障規定。專職導師作為教師中的一類，在接受培養時應該享受與師范生同等的政策和資金優待[17]。我國在培養專職導師方面還需要國家的大力支持，應通過頒布教育政策，以及利用各種社會資源構建學校、家庭、社會協同指導機制，為我國中小學全員導師制提供有力的保障。

美國學校輔導教師與我國中小學全員導師的產生均是在高中階段，二者的最初目的都是為高中生在職業或是生涯規劃上進行指導，因此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制在發展過程中體現出的一些優點值得學習。在新高考政策改革背景下，我國中小學全員導師制的發展要逐步明確自身角色定位、豐富和擴大職能要求、對全體學生生涯規劃進行指導、使政府重視導師的發展并提供政策和資金的支持等。同時，我國中小學全員導師制還要避免美國學校輔導教師在發展中出現的一些問題，如在校生和學校輔導教師在人數上分配不均，并充分考慮我國教育體系的自身特點。

參考文獻：

［1］ Pope M. Jesse Buttrick Davis（1871—1955）： Pioneer of vocational guidance in the schools［J］.The Career Development Quarterly， 2009（3）： 248-258.

［2］ Rock W D， Curry J R. Louisiana. School Counselors Daily Activities and the American School Counselor Association National Model： A Complex History and a Hopeful Future［EB/OL］.（2021-06-09）［2023-02-20］.https：//journals.sfu.ca/ijepl/index.php/ijepl/article/view/1089.

［3］ American School Counselor Association. Guidance counselor vs. school counselor［Z］.2017.

［4］ Cinotti D. Competing Professional Identity Models in School Counseling： A Historical Perspective and Commenta-

ry［J］.Professional Counselor， 2014（5）： 417-425.

［5］ Paisley P O， Borders L D. School counseling： An evolving specialty［J］.Journal of Counseling and Development，

1995（2）： 150-153.

［6］ Hanif M， Setiawan B. Career Development： The Role of Career Counsellor towards Job Counselling［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struction， 2021（1）： 661-672.

［7］ Lambie G W， Stickl Haugen J， Borland J R， et al. Who Took“Counseling”out of the Role of Professional School Counselors in the United States？［J］.Journal of School-Based Counseling Policy and Evaluation， 2019（3）： 51-61.

［8］ Romano J L， Goh M， Wahl K H. School counseling in the United States： Implications for the Asia-Pacific region［J］. Asia Pacific Education Review， 2005（6）： 113-123.

［9］ 謝秋葵.美國中學輔導教師體制述評［J］.上海教育科研，2005（10）：43-45.

［10］ Gysbers N C. Comprehensive school guidance programs in the United States： A career profile［J］.International Journal for Educational and Vocational Guidance， 2005（5）： 203-215.

［11］ Alaska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amp; Early Development.A Framework for Program Development K-12th Grade［EB/OL］.（2007-06-20）［2023-02-20］.https：//education.alaska.gov/schoolcounselbhlth.

［12］ Chae N， Gray-Rice S P. School Counseling toward a Mission of “IB for All”［J］. Journal of School-Based Counseling Policy and Evaluation， 2019（3）： 71-84.

［13］ 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Awards Nearly $25 Million to Recruit， Prepare， Develop and Support a Strong and Diverse Educator Workforce for our Nations Schools［EB/OL］.（2022-09-12）［2023-02-20］.https：//www.ed.gov/

news/press-releases/us-department-education-awards-nearly-25-million-recruit-pre-pare-develop-and-suppo-

rt-strong-and-diverse-educator-workforce-our-nations-schools.

［14］ 李偉勝.“班主任制”的多種探索：深層因素與發展趨勢［J］. 中小學管理，2012（10）：4-7.

［15］ 楊浦區教育局.關于印發《楊浦區中小學全面推行全員導師制的工作方案（試行）》的通知［EB/OL］.（2021-

10-22）［2023-02-20］.https：//www.shyp.gov.cn/shypq/yqyw-wb-jyjzl-jyyw-dygz/20211028/395311.html.

［16］ Paolini A C. School counselors promoting college and career readiness for high school students［EB/OL］.（2019-02-11）

［2023-02-20］.http：//www.jsc.montana.edu/articles/v17n2.pdf.

［17］ 國務院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關于轉發教育部等部門教育部直屬師范大學師范生公費教育實施辦法的通知

［EB/OL］.（2018-08-10）［2023-02-20］.https：//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8-08/10/content_5313008.htm.

Development Proces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American School Counselor System

and Its Enlightenment

Gou Yue， Chang Jiayu

（College of Educational Science， 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henyang Liaoning 110034）

Abstract：The development of school counselors in the United States has gone through three stages： germination， development and improvement. From the initial specialized school counselors in charge of career guidance， the scale has gradually expanded and developed in a more professional direction. In the process of this development， the role orientation and function of school counselors are gradually clarified. It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students career planning and guidance. The federal government provides a guarante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school counselors. But at the same time， there are some problems in the development of school counselors， such as the proportion of school students and school counselors is not coordinated.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evelopment of American school counselors， this study provides some referenc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ull tutorial system in China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new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in terms of clarifying teachers role positioning， enriching and expanding functional requirements， guiding students career planning， providing funds and policy support.

Key words：American education; school counselors; full tutorial system

收稿日期： 2023-03-05

基金項目： 遼寧省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項目（L22BSH014）

作者簡介： 勾月，女，遼寧朝陽人，沈陽師范大學副教授，教育學博士，碩士研究生導師，主要從事外國教育研究；常嘉毓，女，吉林人，沈陽師范大學比較教育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比較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