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睿熙
一
“啪”“啪”,小A發泄似的拍打著籃球,好像要把一腔的火氣都在一下下的拍打中發泄出來似的。若是平時老師找小A談話,無論怎么批評他,他都不會生氣,甚至還有些若無其事。而這次不同,老師的確誤會了他。
前桌女生的錢包在大家上完體育課后“不翼而飛”,老師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嫌疑人”,平時不愛學習的小A做出這種事,似乎會讓人感到奇怪。可無論老師怎么做思想工作,小A就是不承認,老師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夕陽下,小A的影子在籃球場上被拉得老長,但他卻沒有要回家的意思,一聲聲響亮的擊球聲在籃球場上回響。
二
“聽說了嗎?新學期要換新班主任。”“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同學們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小A不屑于參與到討論之中,“換誰來,還不是姓老名師?還不都是一個樣。”小A在心里想著。想著想著,小A有些困乏,他的頭剛要與課桌親密接觸,就在此時門吱呀一聲響了。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教室前門,這時,一張笑容可掬的面孔出現在了眾學生眼前。不得不說,這位新老師顏值真在線,且自帶親和力。“我姓張,大家叫我張老師就可以,以后我就是你們的新班主任。”張老師做完簡短的自我介紹,就把話題轉向接下來的運動會:“我剛接咱們班,運動會就要來了。”說著她頓了一下,“籃球賽是這次運動會的重頭戲,小A同學的籃球打得不錯,你可要參加喲。”本來昏昏欲睡的小A聽張老師這么一說,頓時腦子清醒了,但腦袋里也寫滿了問號:新班主任竟然知道自己?
三
雖沒有鞭炮齊鳴,卻也是鑼鼓喧天,熱鬧的運動會終于到來了。運動場上健兒們你追我趕,吶喊助威聲一浪高過一浪,很快運動會的壓軸項目——籃球賽開始了。
小A快速整理了一下行頭,走上籃球場就仿佛是來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樣。帶球突破,急停,后仰跳投,只聽咚的一聲,籃球應聲入網。小A看著場下同學們驚訝的表情,頓時感覺颯極了。在小A的帶動下,全隊打得氣勢如虹,在一陣“三分雨”過后,勝利的果實已經被緊緊地收在囊中。
張老師在場下和同學們一起加油助威,他們揮舞著手里的旗子,就好像在注入一道道能量。那一聲聲響亮的“加油”,就像是久旱的甘霖般擊打在小A的心上,他太享受這種被矚目、被認可的感覺了。
“咚”,又是一個三分球,在小A的出色發揮下,球隊毫無懸念地贏了整場比賽。在終場哨聲響起的瞬間,隊員們把小A圍起來歡呼慶祝,張老師遠遠地對著小A豎起了大拇指。
四
“籃球場上,小A同學就是我們班的英雄。”張老師在會后總結的話猶在耳,小A時不時地在心里就把這句話拿出來品味一下。
從那以后,小A似乎和張老師之間有了某種默契。在走廊里遇到張老師,小A不再低頭裝作看不見,而是大大方方微笑著和老師打招呼。上課時,小A也不再犯困,不知為什么,瞌睡蟲最近好像不再靠近小A了。
最近,小A成了課堂上積極回答問題的學生,他不再怯場,說錯了就撓撓頭羞澀一笑。全班同學都感受到了小A的變化,他簡直和以前的那個小A判若兩人。
小A終究是個聰明的學生,學習積極性一上來,一切難題仿佛都要為他讓路。他愿意和難題“博弈”,越是遇到難題,他就越興奮,就越能激發斗志。為了解決一道題目,他常常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對于其他的事情充耳不聞。
五
在潛心學習了兩個月后,小A已在不知不覺中脫胎換骨。直到那堂課前,似乎還沒有人注意到小A的變化;而在那堂課后,同學們仿佛覺得班里新增了一名學霸。
一次課上,張老師把題目謄抄在黑板上,同學們安靜地看著黑板,時而思考,時而在草稿紙上驗算。張老師一連叫了三位同學解這道題,都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張老師輕嘆一口氣,他用目光掃視了一圈,終于一個熟悉的身影舉起了手。
是班長!他信心滿滿地走上講臺,一板一眼地把答案謄抄在黑板上,同學們紛紛發出驚嘆的低呼聲。等寫完最后一個字,班長滿臉微笑地回到了座位上。張老師認真地看著黑板上的答案,搖搖頭說道:“不對。”
和老師一起搖頭的,還有小A。當看到自己的答案與班長不同時,小A就斷定是班長錯了。張老師又掃視了一眼眾人,見無人舉手,就準備公布答案了。“老師,讓我來試試。”張老師話音剛落,小A快速走到黑板前。
小A拿起粉筆一番行云流水,張老師一邊看小A的答案,一邊頻頻點頭。小A剛寫完,張老師就用紅色粉筆在答案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對號。張老師微笑著對同學們說道:“同學們仔細看一看,小A的解題思路完全正確。”
聽張老師這么一說,有的同學忙把小A的答案抄下來,有的同學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還有的同學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小A。此時,教室里異常安靜,張老師提議:“讓我們一起給小A同學鼓鼓掌。”教室里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曾經的問題少年,如今成為一名學霸。小A不再是那個只會投籃、搶籃板的小A了,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站到了隊伍的前列。
六
昔日的一幕幕浮現在小A的眼前,一切都那么清晰,卻又好似那么遙遠。
曾經在學校感到度日如年的少年,如今已經愛上了校園生活。小A愛上了和老師們“講經論道”的感覺,也喜歡上了帶著同學們打籃球。
青春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總是在不經意間就轉換了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