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議習近平對毛澤東奮斗精神的繼承與發展

曹文楷

（上海大學 上海電影學院，上海 200072）

奮斗精神作為中國共產黨人獨特的精神標識，是黨帶領人民在為實現民族復興而奮斗的過程中淬煉出的實踐品格。毛澤東的奮斗精神為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精神奠定了鮮明底色，是習近平奮斗精神形成和發展的主要思想淵源。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站在新的歷史方位，積極拓展和深化奮斗精神的時代內涵，從奮斗的品質、特性和使命三方面科學回答了如何奮斗、奮斗多久、為誰奮斗的重要問題，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奮斗精神的塑造指明了前進方向，為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了強大的思想武器和精神動能。

目前學界對奮斗精神的研究主要體現在拼搏、斗爭的維度上，①相關研究主要有劉建軍：《偉大奮斗精神：科學內涵、社會價值與人生啟示》，《中共杭州市委黨校學報》，2019年第2 期；侯玉環：《論新時代青年學生奮斗精神培育研究》，《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19 年第6 期；項久雨、聶瑩瑩：《中國共產黨奮斗精神的科學內涵、發展脈絡及價值意蘊》，《思想教育研究》，2021 年第8 期；王紹霞：《新時代奮斗精神的基本邏輯與時代價值》，《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19 年第6 期；張彥：《以偉大奮斗精神引領新時代征程》，《紅旗文稿》，2020 年第16 期；張振：《中國共產黨歷史自信的生成、價值與提升路徑》，《馬克思主義研究》，2022 年第12 期。對奮斗精神的品質、特性、使命的關注相對較少。本文在以往研究的基礎上，從奮斗的品質、特性和使命三方面對毛澤東和習近平的奮斗精神進行比較研究，以期深化這一議題的討論。

一、奮斗的品質：“艱苦奮斗”與“頑強奮斗”

面對救亡圖存的歷史重任，毛澤東將“艱苦奮斗”與政治方向緊密聯系在一起，奠定了中國共產黨奮斗精神的價值底色。新時代，習近平進一步深化和挖掘“艱苦奮斗”的時代內涵，針對新時期黨的建設面臨的新情況、新問題，凝練出“頑強奮斗”的精神品質，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奮斗精神的塑造提出了新要求。

（一）毛澤東“艱苦奮斗”的主要內容

在爭取民族獨立、人民解放的革命事業中，毛澤東將“艱苦奮斗”作為中國共產黨的政治本色和工作作風，旗幟鮮明地提出了共產黨人應該怎樣奮斗的根本問題。一是拯救民族危亡是毛澤東“艱苦奮斗”精神品質的邏輯起點。近代中國戰亂頻仍、民生凋敝、生靈涂炭，民族危機空前嚴重，救亡圖存成為當時最為緊迫的歷史任務。早在1936 年，毛澤東在《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中，就從挽救民族危亡的高度闡明了“艱苦奮斗”的重要意義，他指出：“沒有中國共產黨在過去十五年間的艱苦奮斗，挽救新的亡國危險是不可能的。”［1］185二是社會革命是毛澤東“艱苦奮斗”精神的實踐路徑。毛澤東將“艱苦奮斗”視作一種實踐精神，認為想要“戰勝我們的敵人日本帝國主義，還一定要從革命實踐中發揚艱苦奮斗、不動搖、不妥協的革命精神”。［2］112隨著革命運動的深入發展，毛澤東將“艱苦奮斗”與政治方向緊密聯系在一起，強調中國共產黨黨員要在革命實踐中永葆“艱苦奮斗”的品質，明確要求“干部中一切不經過自己艱苦奮斗、流血流汗，而依靠意外便利、僥幸取勝的心理，必須掃除干凈。”［3］

（二）習近平“頑強奮斗”的主要內容

作為奮斗精神的繼承者、實踐者、弘揚者和創新者，習近平曾在多個場合論述“艱苦奮斗”的精神品質對中國共產黨的重要意義。一方面，習近平肯定了“艱苦奮斗”在新時代的強大的生命力。在他看來，“艱苦奮斗”是中國共產黨人一以貫之的優良傳統和密切聯系人民群眾的重要法寶。面對“兩個大局”疊加激蕩的復雜局面，習近平告誡全黨“一定要保持艱苦奮斗、戒驕戒躁的作風”［4］，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奮斗精神的塑造指明了正確方向。另一方面，面對新時代更為復雜嚴峻的國際環境和更加艱巨繁重的發展任務，習近平進一步深化和挖掘“艱苦奮斗”的時代內涵，將“艱苦奮斗”演繹發展為“頑強奮斗”，他明確指出，“敢于斗爭、敢于勝利，是中國共產黨不可戰勝的強大精神力量。實現偉大夢想就要頑強拼搏、不懈奮斗”［5］，賦予奮斗精神嶄新的政治內涵，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奮斗精神的塑造提供了重要指引。

（三）習近平“頑強奮斗”對毛澤東“艱苦奮斗”的繼承與發展

從建立新中國到奮進新時代，奮斗是中國共產黨人解決中國革命和建設問題不變的重要方法和精神姿態。如果說毛澤東“艱苦奮斗”的品質為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精神奠定了底色，那么習近平“頑強奮斗”的要求就是毛澤東“艱苦奮斗”品質在新時代的繼承和發揚，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奮斗精神的內在要求。

一方面，毛澤東“艱苦奮斗”的品質和習近平的“頑強奮斗”的要求，二者在奮斗主題上具有內在的、高度的統一性。“為民族謀復興，為人民謀幸福”是中國共產黨的初心使命，也是激勵中國共產黨人不懈奮斗的根本動力。毛澤東“艱苦奮斗”的品質和習近平“頑強奮斗”的要求都是為了實現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的民族復興夢想，都是為實現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而努力奮斗。

另一方面，雖然在奮斗目標上“艱苦奮斗”和“頑強奮斗”具有內在一致性，但不可否認的是，不同的歷史條件必然會賦予二者不同的具體目標。誕生于革命戰火之中的“艱苦奮斗”以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為歷史任務，發展于新時代語境下的“頑強奮斗”以實現國家富強和人民幸福為價值目標。不同的時代主題和歷史任務決定了兩者在核心要義和實踐要求上的差異。

有鑒于此，習近平“頑強奮斗”的要求不僅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踐行初心使命的現實路徑，而且鮮明昭示了中國共產黨人在新時代新征程新偉業中的自信心和戰斗力，既是對毛澤東“艱苦奮斗”品質的堅持和發展，又有力回答了新征程上應該怎樣奮斗的根本問題，為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精神做出了最深刻的時代注解。

二、奮斗的特性：“永久奮斗”與“接續奮斗”

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精神，不僅體現在斗爭程度上的“艱苦奮斗”和“頑強奮斗”，更體現在斗爭時間上的“永久奮斗”和“接續奮斗”。毛澤東“永久奮斗”的精神特質源于實現民族獨立、人民解放的使命自覺，展現了中國共產黨人堅定的信仰和永不懈怠的精神狀態。習近平“接續奮斗”的要求不僅堅持和繼承了毛澤東“永久奮斗”蘊含的奮斗終生的意志品質，而且進一步闡釋了中國共產黨人奮斗精神代際賡續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

（一）毛澤東“永久奮斗”的主要內涵

隨著中國革命形勢的發展演進，毛澤東在“艱苦奮斗”的基礎上對奮斗的內涵和外延進行拓展，提出了“永久奮斗”的精神特質。一是“持久奮斗”的戰略要求。毛澤東很早就對中國革命艱巨性、復雜性和長期性的特點有了深刻的認識，提出“中國革命戰爭還是持久戰，帝國主義的力量和革命發展的不平衡，規定了這個持久性”。［1］153隨著革命進程的推進，面對犬牙交錯的戰爭形態和敵我對比的基本因素，毛澤東在《論持久戰》中斷言“抗戰是艱苦的持久戰”［6］，有力批駁了“亡國論”“速勝論”等錯誤認識，明確表達了“持久奮斗”對中國革命勝利的重要價值。二是“永久奮斗”的革命要求。面對嚴峻復雜的戰爭形勢和革命任務，毛澤東深刻意識到光有“持久奮斗”的戰略要求是遠遠不夠的。“永久奮斗”的精神特質正是在這樣的歷史環境下提出的。1939 年，在延安慶賀模范青年大會上的講話中，毛澤東提出了“永久奮斗”的革命要求，指出“什么是模范青年？就是要有永久奮斗這一條”［2］190，并將“永久奮斗”作為衡量模范青年的價值標準和行為準則，不僅表達了他對廣大青年的殷切希望，同時也明確了模范青年在實現國家獨立、民族解放過程中的歷史使命。

（二）習近平“接續奮斗”的主要內容

黨的十八大以來，面對“船到中流浪更急、人到半山路更陡”的新階段，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發出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接續奮斗”的號召，不僅為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精神注入了新的內涵，而且為中國共產黨人的奮斗實踐提出了新的要求。

習近平曾多次在重要場合強調“接續奮斗”之于中國共產黨和當代中國發展的重要價值，指出“一切偉大的成就都是接續奮斗、接力探索的結果，一切偉大的事業都需要在承前啟后、繼往開來中推進”［7］，深刻揭示了“接續奮斗”的歷史意義和時代價值。一方面，“接續奮斗”是由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所面臨的繁重任務、復雜形勢和艱巨考驗決定的。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一場接力賽，需要一茬接著一茬干、一棒接著一棒跑，需要中國共產黨人有一往無前的奮斗狀態和“接續奮斗”的精神特質。另一方面，“接續奮斗”源自對新時代國內外形勢新變化和實踐新要求的深刻認識，展現了中國共產黨人堅定的信念和堅韌的意志，充分彰顯出黨在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新趕考之路上的高度清醒和歷史主動。

（三）習近平對毛澤東“永久奮斗”的繼承和發展

毛澤東“永久奮斗”的精神特質和習近平“接續奮斗”的精神要求都是中國共產黨奮斗精神的鮮明特性。毛澤東的“永久奮斗”精神生成于探索國家獨立、民族解放的歷史進程中，為習近平提出“接續奮斗”提供了邏輯起點和重要啟示。

一方面，習近平“接續奮斗”的精神特性繼承了毛澤東“終生奮斗”的價值意涵。百年來，奮斗是中國共產黨人一以貫之的精神品質。從毛澤東“永久奮斗”的精神特質到習近平“接續奮斗”的精神要求，無不彰顯出中國共產黨人將中國的事業不斷向前推進的信心和決心。習近平“接續奮斗”的精神要求在毛澤東“永久奮斗”的精神特質的基礎上實現了繼承與發展相統一的革命性的接續，內蘊了傳承、賡續等價值要素，是中國共產黨奮斗精神的獨特價值。

另一方面，習近平在毛澤東“永久奮斗”精神特質的基礎上旗幟鮮明地提出了中國共產黨奮斗精神的代際賡續問題。基于對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復雜性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長期性的清醒認識，習近平深刻意識到了革命事業永續傳承的重大問題，指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需要一代又一代有志青年接續奮斗”［8］，希望廣大青年能夠把崇高的理想信念和高尚的人生追求轉化為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奮斗實踐，以實際行動為民族復興貢獻青春力量。

概言之，習近平“接續奮斗”的精神要求吸收和借鑒了毛澤東“永久奮斗”的精神特質，包含著對民族復興戰略全局和黨執政規律的深刻把握，包含著對錯綜復雜的國際環境帶來的新矛盾新挑戰的深刻認識，包含著對我們黨艱苦卓絕奮斗歷程的深刻總結，是對中國共產黨人歷史使命和政治品質的時代詮釋。

三、奮斗的使命：“舍我”與“無我”

為誰立命、為誰謀利關系到黨的方向目標和價值追求，是立場性、根本性、方向性的問題。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過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人的，或者為少數人謀利益的運動。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9］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始終把“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作為初心使命，在奮斗實踐中鍛造出了許黨報國的政治品格、無私無畏的高尚品質和“人民至上”的價值遵循。

（一）毛澤東“舍我”奮斗的主要內容

毛澤東“舍我”奮斗的價值追求誕生于戰火紛飛的革命年代，人民性是其鮮明的價值底色，為民奮斗是其畢生的價值追求。一是以“為人民利益而戰”為價值基礎。早在1925年，毛澤東在《政治周報》發刊理由中就開宗明義地道出了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目標是“為了使中華民族得到解放，為了實現人民的統治，為了使人民得到經濟的幸福”［10］。這一論述深化了黨對奮斗意義和價值的認識，為中國革命指明了正確方向。為人民而生、為人民利益而奮斗是中國共產黨立黨興黨強黨的根本出發點，也是中國共產黨百年人格理想的價值軸心。在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再次強調要為人民利益而奮斗，指出“共產黨是為民族、為人民謀利益的政黨，它本身決無私利可圖”［11］809，鮮明昭示了中國共產黨根植人民、為民奮斗的深厚情懷。二是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價值追求。延安時期，在《為人民服務》一文中，毛澤東系統闡述了“為人民服務”的思想，指出“我們這個隊伍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11］1004，旗幟鮮明地提出了為人民利益而奮斗的價值追求。新中國成立前，毛澤東在《論聯合政府》中，再次強調要“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一刻也不脫離群眾”［11］1094，號召黨員干部在為人民服務、為人民奮斗的革命實踐中自覺踐行黨的宗旨。三是以人民利益標準作為黨的最高價值取向和最高評判標準。毛澤東“舍我”奮斗的價值追求內含著為革命事業奉獻犧牲的價值選擇。他曾對張思德為人民利益而犧牲的奮斗精神給予了高度贊揚，他指出“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張思德同志是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還要重的。”［11］1004張思德集中代表了中國共產黨人為黨和人民事業而無私奉獻、“舍我”奮斗的大無畏精神，鮮明昭示了中國共產黨人許黨報國、一心為民的使命自覺。《論聯合政府》一文中，毛澤東再次強調“以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最大利益為出發點的中國共產黨人，相信自己的事業是完全合乎正義的，不惜犧牲自己個人的一切，隨時準備拿出自己的生命去殉我們的事業”［11］1096，深刻闡明了中國共產黨人“舍我”奮斗的崇高追求。毛澤東“舍我”奮斗的價值追求本質上就是為人民利益而努力奮斗、無私奉獻的犧牲精神，這種精神不僅體現在毛澤東的黨建思想之中，更是毛澤東許黨報國、奮斗一生的鮮明寫照。

（二）習近平“無我”奮斗的主要內容

習近平回答意大利眾議長菲科“您當選中國國家主席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的提問時，鏗鏘有力地說：“這么大一個國家，責任非常重、工作非常艱巨。我將無我，不負人民。我愿意做到一個‘無我’的狀態，為中國的發展奉獻自己。”［12］“我將無我，不負人民”作為習近平“無我”境界的核心要義，深刻闡釋了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以“有我”擔當追求“無我”境界的優秀品質和崇高追求。一是堅持“人民至上”的價值理念。人民是歷史偉業的創造者，也是社會發展的推動者，更是黨執政興國的最大底氣。習近平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的人民立場，把人民放在最高位置，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奮斗實踐中形成了“人民至上”的價值理念，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奮斗精神的塑造提供了價值導向。二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把增進人民福祉、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作為經濟社會發展的出發點和落腳點，不僅彰顯了中國共產黨執政為民、為民擔當的深厚情懷，而且還為中國共產黨為人民謀利、為人民服務、為人民發展的奮斗實踐提供了理論基礎。三是把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奮斗目標。早在2012 年11 月，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記者見面時就明確指出，“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13］，不僅深情表達了對全體人民的莊嚴承諾，而且鮮明宣示了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以人民幸福為追求的執政理念和奮斗目標。面對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重任，習近平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再次強調要“堅持把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現代化建設的出發點和落腳點”［14］，為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指明了前進方向，為新征程上中國共產黨人的奮斗實踐提供了重要指引。

（三）習近平“無我”奮斗對毛澤東“舍我”奮斗的繼承與發展

習近平“無我”奮斗的使命擔當集中代表了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為民奮斗的崇高品格和許黨報國的人生目標，是毛澤東“舍我”奮斗的價值追求在新時代的繼承與發展。

一方面，毛澤東“舍我”奮斗的價值追求和習近平“無我”奮斗的使命擔當具有一脈相承的價值歸宿和同根同源的文化基因。一是馬克思主義的人民立場為中國共產黨人奮斗精神的塑造提供了價值遵循。人民性是馬克思主義的本質屬性，人民立場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毛澤東“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立黨宗旨和習近平“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都以人民立場作為黨的根本政治立場，都以為民奮斗、為民造福作為黨的責任擔當。從毛澤東到習近平，在一代代中國共產黨人“接續奮斗”的偉大實踐中，“人民中心論”的執政理念已經徹底內化為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使命，外化為中國共產黨人的實踐擔當。二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所蘊含的民本思想為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精神提供了文化滋養。中華民族傳統的民本思想包含了民為邦本、以民為重、安民恤民等豐富內容，對中國共產黨的價值取向產生了深刻的影響，為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的根本立場和發展思想奠定了文化根基。

另一方面，習近平基于對新時代世情國情黨情的深入洞察和民族復興使命的深刻認識，將毛澤東“舍我”奮斗的價值追求發展為“無我”奮斗的使命擔當，宣示了新征程上中國共產黨人為實現國家富強、人民幸福許黨報國的精神風骨。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始終為人民利益而奮斗是中國共產黨一以貫之的價值取向。毛澤東是人民立場的先行者，實現人民解放和人民幸福是其為民奮斗的根本目標。習近平作為毛澤東“舍我”奮斗精神的繼承者和踐行者，不僅將人民的美好生活向往作為黨的奮斗目標，而且還將中國發展置于人類發展的坐標系中，把中國人民的利益與各國人民的共同利益結合起來，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不僅為人類發展和世界前途提供了中國方案，而且還進一步拓展了其“無我”之境的時空維度和作用場域。

總之，毛澤東“舍我”奮斗的價值追求和習近平“無我”奮斗的使命擔當都始終將人民放在最高位置，鮮明昭示了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的根本立場，深刻詮釋了中國共產黨人堅持“人民至上”，始終為人民利益而奮斗的崇高追求。

四、結語

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精神既一脈相承又與時俱進。毛澤東和習近平的奮斗精神均淬煉于中國共產黨人矢志復興的奮斗實踐之中，同樣都對中國共產黨人精神品質和人格理想的塑造產生了積極而深遠的影響。習近平在堅持和發揚毛澤東奮斗精神的基礎上，對中國共產黨奮斗精神的品質、特性和使命進行了更為深入的闡釋，從理論和實踐雙重維度實現了對毛澤東奮斗精神的繼承和發展，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奮斗精神的培養和塑造提供了重要指引。立足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新征程，中國共產黨人應該繼續堅持和發揚奮斗精神，以“頑強奮斗”的精神狀態和“無我”奮斗的使命擔當，在“接續奮斗”中推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偉業不斷向前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