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娟,許麗娜,束 潁
河南省周口市中心醫院:1.檢驗科;2.急診科,河南周口 466000
活動性肺結核(APTB)為免疫相關性傳染性疾病,可導致無力、快速消瘦,甚至全身衰竭,致死率較高。現階段,多通過患者臨床癥狀/體征、胸部X線檢查、痰涂片檢查等進行綜合判斷,但痰菌檢查的影響因素較多且耗時較長。因此,探究可實時、快捷反映病情的指標對APTB患者病情評估、治療方案調整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1]。相關細胞因子在固有免疫調節、適應性免疫、細胞生長、損傷修復等多種生物過程中均發揮著重要作用,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作為促炎性細胞因子參與了肺結核的免疫病理過程;γ干擾素(IFN-γ)、移動抑制因子(MIF)參與多種細胞免疫過程,分析可能其與APTB病情進展、疾病轉歸相關[2-4]。鑒于此,本研究分析了血清相關細胞因子——MIF、TNF-α、IFN-γ水平動態監測在APTB病情評估中的應用價值,現報道如下。
1.1一般資料 選擇2019年1月至2021年10月本院收治的APTB患者136例,根據治療后病情轉歸情況分為轉歸組(93例)和未轉歸組(43例)。轉歸組男41例,女52例;年齡34~62歲,平均(47.78±6.76)歲。未轉歸組男20例,女23例;年齡33~64歲,平均(47.52±6.82)歲。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疾病轉歸判定標準:痰涂片陰轉,臨床癥狀消失,胸部X線檢查顯示空洞、陰影消失,呈鈣化、硬結、纖維化等,未發現傳染性,結核得以控制。納入標準:(1)符合APTB診斷標準[5];(2)經胸部X線檢查確診為肺結核;(3)痰涂片檢查顯示結核桿菌陽性或連續3次抗酸桿菌陽性;(4)初次就診;(5)出現咳嗽、低熱、咯血等癥狀。排除標準:(1)存在其他慢性疾病;(2)對本研究治療方案存在藥物禁忌證;(3)伴有精神、認知障礙;(4)存在其他部位結核感染;(5)哺乳期、妊娠期女性;(6)存在惡性腫瘤。所有患者均了解本研究并簽訂知情同意書。本研究經本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批。
1.2方法
1.2.1治療方法 給予乙胺丁醇、吡嗪酰胺每次0.75 g,異煙肼每次0.3 g,頓服,1次/天;給予利福平每次0.45 g,空腹頓服,1次/天;治療2個月為1個療程,連續治療3個療程。
1.2.2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測定 采集兩組患者治療前,治療1、2、3個療程后空腹靜脈血5 mL,3 000 r/min離心15 min,取血清,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測定血清TNF-α、IFN-γ和MIF水平。
1.3觀察指標 (1)對比兩組患者治療前,治療1、2、3個療程后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2)對比兩組患者治療前,治療1、2、3個療程后肺部感染評分(CPIS),包括體溫、氣管分泌物、氣管吸取物培養、白細胞計數、氧和情況、胸部X線片肺部浸潤影6個項目,分別計0~2分,總分為0~12分,分值越高表示肺部感染越嚴重。(3)分析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與CPIS評分的相關性。(4)分析MIF、TNF-α、IFN-γ水平對APTB患者疾病轉歸的預測價值。

2.1兩組患者治療前后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1、2、3個療程后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均較治療前下降,且轉歸組均低于未轉歸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治療前后兩組患者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比較
2.2兩組患者治療前后CPIS評分比較 兩組患者治療1、2、3個療程后CPIS評分均較治療前降低,且轉歸組低于未轉歸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CPIS評分比較分)
2.3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與CPIS評分的相關性 治療1、2、3個療程后CPIS評分與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均呈正相關(P<0.05)。見表3。

表3 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與CPIS評分的相關性
2.4治療3個療程后MIF、TNF-α、IFN-γ水平對APTB患者疾病轉歸的預測價值 MIF、TNF-α、IFN-γ單獨預測APTB患者疾病轉歸的曲線下面積(AUC)均>0.7,MIF、TNF-α聯合預測的AUC為0.854,MIF、IFN-γ聯合預測的AUC為0.849,TNF-α、IFN-γ聯合預測的AUC為0.874,3項聯合預測的AUC為0.922,高于3項指標單獨檢測和兩兩聯合檢測,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和圖1、2。

圖1 單項及兩兩指標聯合預測APTB患者疾病轉歸的ROC曲線

圖2 3項指標聯合預測APTB患者疾病轉歸的ROC曲線

表4 治療3個療程后MIF、TNF-α、IFN-γ水平對APTB患者疾病轉歸的預測價值
APTB為一種遲發型細胞免疫性疾病,巨噬細胞介導的免疫反應參與了APTB的免疫發病及免疫應答[6]。APTB患者機體內結核桿菌感染可特異性刺激免疫細胞的產生,釋放多種細胞因子。分析APTB患者機體病理生理改變發現,免疫活動相關的細胞因子在其病情進展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本研究結果顯示,兩組患者治療后血清TNF-α、IFN-γ水平均較治療前下降,與既往研究結果一致[7],可見血清TNF-α、IFN-γ水平與APTB患者的病情相關。分析原因可能在于IFN-γ可促進結核肉芽腫的形成,TNF-α也是肉芽腫完整性形成所必需的。APTB患者病情發生、進展過程中機體細胞免疫應答反應因結核分枝桿菌感染而激活,產生TNF-α并介導其他細胞因子的釋放,參與了抑制結核分枝桿菌生長[8]。若APTB患者病情持續進展,為控制結核分枝桿菌感染、加速痰菌轉陰則TNF-α反應性大量分泌,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APTB患者的病情[9]。IFN-γ分泌于輔助性T淋巴細胞1,在細胞免疫過程中發揮著免疫調節作用。結核桿菌感染可增強輔助性T淋巴細胞1活性,促使IFN-γ高水平表達,通過激活單核細胞,促使其于結核病灶周圍積聚;同時高濃度IFN-γ可活化巨噬細胞,增強其免疫效果,進一步抑制感染擴散,在抗結核免疫中具有重要作用[10-11]。屠俊標等[12]研究胃癌合并2型糖尿病患者術后肺部感染情況指出,肺部感染患者MIF水平顯著高于無肺部感染患者。本研究轉歸組患者治療后血清MIF水平、CPIS評分均較未轉歸組低,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提示MIF水平與肺部感染存在一定聯系。原因可能為MIF作為內分泌免疫因子可限制巨噬細胞活動;APTB病情發生后感染信號傳遞至內分泌-免疫系統,促使巨噬細胞向感染部位移動并吞噬結核桿菌;當吞噬行為進展至一定程度可促使內分泌-免疫系統分泌MIF以限制其過量吞噬[13]。
徐欣軼等[14]研究表明,血清INF-γ、MIF、TNF-α水平與APTB患者臨床控制率相關,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r=0.602、0.536、0.652,P<0.05)。本研究結果顯示,兩組患者治療后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與CPIS評分均呈正相關,與徐欣軼等[14]持相似觀點,提示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與APTB患者肺部感染、病情恢復密切相關。而徐欣軼等[14]未深入研究血清指標對APTB患者的病情預測價值。本研究進一步ROC曲線分析結果顯示,MIF、TNF-α、IFN-γ兩兩聯合可提高對APTB患者疾病轉歸的預測價值,3項聯合預測的AUC最大(0.922),表現出較高的預測價值,可見3項聯合檢測更有利于提高APTB患者疾病轉歸預測價值。
綜上所述,動態監測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可反映APTB患者肺部感染情況與疾病轉歸情況,血清MIF、TNF-α、IFN-γ水平可作為評估APTB患者預后的參考指標,具有較高的預測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