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資約束背景下河南制造業企業盈余管理

李婧

新冠肺炎疫情沖擊下，全球產業鏈重塑步伐加快，企業數字化轉型進程加速，制造業轉型升級難度加大，內需市場競爭力度加劇。河南推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需要繼續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以加快形成后疫情時代河南制造業的競爭新優勢。在融資約束背景下，首先搜集整理了國內外文獻綜述進行理論分析，然后根據收集和處理的數據進行分析，得出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程度、手段、動因等，并針對發現的問題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主要有加強審計師等外部監管、抑制管理層短視行為。

一、引言

制造業是經濟命脈所系，是構筑未來發展戰略優勢的重要支撐。河南只有抓住機遇培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新優勢，全力挺起先進制造業脊梁，牢牢堅持高質量發展方向，加快制造業轉型升級，全面提高制造業品質與能級，才能在新發展格局帶來的重新洗牌中提升位勢。

新冠肺炎疫情沖擊下，全球產業鏈重塑步伐加快，企業數字化轉型進程加速，制造業轉型升級難度加大，內需市場競爭力度加劇，迫切需要加快實現自主創新、加快推進要素市場化改革、加快集聚先進要素。因此，河南推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需要繼續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力爭在創新能力提升、產業集群提效、工業互聯提速、品牌價值提檔、發展環境提質等方面取得新突破，以加快形成后疫情時代河南制造業的競爭新優勢。

企業的資本不僅有來自股東的投入，越來越多的企業運用債務融資來擴充企業需要的資金，通常是企業從金融機構取得資金。但是償債付息的壓力使得管理層基于契約動機實施盈余管理。關于債務契約，企業與債權人簽訂契約時，債權人往往會用企業部分會計指標作為參考來評估企業的信用或償債能力，或者在條約中增加限制性條款以保障自身的利益。為了向外界展現出良好的企業形象滿足借債條件或者給債權人信心，面臨融資約束的企業管理者會為達到相關指標而進行盈余管理。

由于盈余管理和資本市場中許多重要問題關系密切，至今仍是財務會計、金融學以及資本市場領域重點研究對象之一。目前國內外學者對于盈余管理的研究主要包括其定義、動機、方式、后果與影響因素，其中關于盈余管理的定義有“信息觀”和“經濟效益觀”兩類。企業進行盈余管理的動機主要有資本市場動機、契約動機和政治成本動機。盈余管理的方式目前主要有應計盈余管理和真實盈余管理。無論哪種方式的盈余管理，都會給企業帶來負面影響。過度的應計盈余管理違反企業會計準則，過度的真實盈余管理有損企業的價值。

按照證監會行業分類2012版，目前河南省共有制造業（以一級行業代碼是C為準）上市公司66家，這些企業的融資現狀如何，國企與民營企業的融資現狀有何不同，存在較大外部融資約束的企業是否進行了不同程度的盈余管理，對企業造成了哪些負面影響？初步數據顯示河南制造業企業融資約束的SA指數最大值為-0.07，最小值為-3.79，均值為-0.89，可見雖是同省份同行業，但不同企業之間融資約束差距較大。促進河南制造業高質量發展離不開外部融資的支持，那么研究融資約束背景下河南制造業企業盈余管理的情況就十分必要了。

二、文獻綜述

制造業的發展離不開資金的支持，近幾年暴發的新冠肺炎疫情對河南省制造業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外部投資者出于自身投資安全和回報率的考慮，對企業進行投資所要求的資本回報率要遠大于企業采用內部融資所需的成本。這種融資約束現象會對企業盈余管理帶來一定的影響。

關于融資約束概念的研究。Fazzaris，Hubbard和Peterson（1988）對融資約束進行了開拓性的研究，指出在現實情況中完美的資本市場是不存在的，因而內部融資與外部融資相互之間無法替代，當內部融資成本與外部融資成本差異較大時，企業無法承擔高昂的成本只能依賴于內部融資，而如果內部的資金不能滿足企業進行項目投資的需要，就會導致企業投資的不足或者喪失良好的投資機會，這一現象即為融資約束。Hubbard（1998）做了更深入地研究，他將企業內外融資成本的差異分為兩類：一類是信息成本，即由于逆向選擇問題，使得投資者事前要求更高的回報：另一類是代理成本，即道德風險、監管問題的存在使得投資者要求額外的回報以補償監管成本、內部控制成本等，這兩種成本導致了融資約束的發生。以上研究均表明，信息不對稱和代理問題是融資約束產生的基礎。

關于盈余管理模式的研究。盈余管理的模式包括應計盈余管理和真實盈余管理，蔡春等（2011）認為隨著薩班斯法案的頒布，監管環境的變化和管理層對兩種盈余管理模式成本價與收益的權衡，是公司盈余管理模式變化的原因。Gunny（2010）也認為薩班斯法案的頒布刺激了上市公司原先平穩的真實盈余管理程度，其盈余管理的方式由應計盈余管理轉向了真實盈余管理。盈余管理按照其方向可以分為向上盈余管理和向下盈余管理，張長海，吳順祥（2010）認為向上的盈余管理以調高利潤為目的，向下的盈余管理以調低利潤為目的。

關于融資約束與盈余管理的研究。盧太平，張旭東（2014）通過對盈余管理行為的成本收益分析發現，融資約束和融資需求在理論上都可能導致企業盈余管理行為增加，但是企業融資約束水平越高，實施盈余管理的成本也越高且識別的風險增加，這是融資約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盈余管理行為用。許樂媛，周軼英（2016）通過實證研究發現，經濟新常態背景下我國上市公司普遍存在融資約束和盈余管理問題，其研究表明融資約束水平與盈余管理程度呈現出顯著的倒U型關系，而隨著融資約束水平的上升，企業融資約束對盈余管理的影響顯著性降低。

從已有相關文獻來看，現有研究大多集中于經濟新常態背景下制造行業的融資約束對盈余管理的影響，當前疫情形勢依然嚴峻，此背景下研究融資約束對制造業盈余管理的影響文獻較少。本文研究的重點就是在疫情常態化下，融資約束對河南省制造業企業盈余管理帶來的影響。

三、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盈余管理情況

1.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基本情況。按照證監會行業分類2012版，目前河南省共有制造業（以一級行業代碼是C為準）上市公司66家，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中有30%是國有企業，70%為民營、外資或其他性質的企業。70%的上市公司資產規模在100億元以下，規模比較小，另外30%的上市公司資產規模較大，在100億元以上。上市年限在10年以下的占42.35%，占比最高，超過20年的占28.24%，占比最低，上市年限在10年～20年之間的占29.41%。綜上可以看出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中國企業占比較低，資產規模較小，上市年限較短，在面對融資困難時，很難得到金融機構的青睞，可能面臨比較嚴重的融資約束。

2.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融資約束。本文采用SA指數對公司所面臨的融資約束進行衡量。SA指數是Hadlock＆Pierce（2009）按照KZ指數的研究方法，依據企業財務報告劃分企業融資約束類型，使用公司規模和公司年齡兩個隨時間變化不大且具有很強外生性的變量構建而成的。根據計算公式可知，SA指數越大，表示公司面臨的融資約束越嚴重。

對河南省制造業的66家上市公司SA指數計算每年的平均值，并選擇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的SA指數每年的平均值作為參照，分析結果如下：2008年至2018年間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的SA指數呈逐年遞減趨勢，2008年為-0.67768，2009年為-0.72934，2010年為-0.79945，2011年為-0.78715，2012年為-0.7821，2013年為-0.87555，2014年為-0.99443，2015年為-1.07313，2016年為-1.1366，2017年為-1.23976，2018年為-1.29176，表明其融資約束越來越小，但是2019年和2020年的融資約束情況突然增加，2019年為-0.69736，2020年為-0.74098。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的SA指數從2008年至2020年每年都明顯大于河南省的，并且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的SA指數波動較小，相比而言，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最大的SA指數值是最小的SA指數值的將近兩倍。由此可見，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面臨的融資約束情況表面看比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低，但是歷年的波動較大，面臨的融資約束不穩定，也就意味著企業存在融資需求時向外部融資的難度較大。

3.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應計盈余管理。目前對于應計盈余管理的計量方法有多種，本文采用對應計盈余管理的解釋能力較強的修正后的Jones模型進行回歸計算可操縱性應計利潤DAit。

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2008年至2020年間只有5次進行負向應計盈余管理，其余8次都是正向應計盈余管理：2008年為0.008621，2009年為0.008055，2010年為-0.00116，2011年為-0.00012，2012年為0.011465，2013年為0.012982，2014年為0.001458，2015年為0.003794，2016年為0.012452，2017年為-0.00703，2018年為-0.00599，2019年為0.007003，2020年為-0.00411。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2008年至2020年間只有4次進行負向應計盈余管理，其余9次都是正向應計盈余管理。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從2011年開始都是連續兩年應計盈余管理增加第三年下降，存在明顯的操縱應計盈余的傾向而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的應計盈余管理未曾顯示出明顯的規律性。

4.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真實盈余管理。目前學術界關于真實盈余管理指標的計算得到廣泛認可的是Roychowdhury模型。該模型將真實盈余管理分為操控性異常銷售部分（RCFO）、操控性異常生產部分（RPROD）和操控性異常費用部分（RDISEXP）。

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2008年至2020年間只有1次進行負向真實盈余管理，其余12次都是正向真實盈余管理：2008年為0.018915，2009年為0.011687，2010年為0.041739，2011年為0.03965，2012年為0.008698，2013年為0.010517，2014年為-0.0026，2015年為0.009717，2016年為0.005469，2017年為0.012071，2018年為0.010314，2019年為0.003717，2020年為0.010217；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2008年～2020年間只有1次進行正向真實盈余管理，其余12次都是負向真實盈余管理。

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與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的真實盈余管理都在趨于零，也就是更加趨近于企業真實經營狀況。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自2015年開始真實盈余管理程度逐年遞減，但是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真實盈余管理的波動性依然較大。

四、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盈余管理方面存在的問題

從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基本情況來看，國有企業占比較少，企業資產規模較小，上市時間較短，對于資本市場融資的規則和要求掌握程度低，存在進行盈余管理的動機。

從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融資約束的結果看，雖然融資約束相較于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而言較低，自身近幾年融資約束的趨勢也逐漸降低，但是波動性較大，當存在融資需求時可能無法及時獲得大量穩定的外部資金，這也可能導致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存在進行盈余管理的動機。

從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應計盈余管理的結果看，進行正向盈余管理的次數較多，存在為滿足資本市場對財務指標的硬性要求而進行盈余管理的可能性，同時存在明顯的連續兩年應計盈余管理增加、第三年下降的規律性，可見認為操縱應計盈余管理的可能性較大。

從河南制造業上市公司真實盈余管理的結果看，2008年～2020年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僅有1次是負向真實盈余管理，其余12次都是正向真實盈余管理，這種“殺雞取卵”的行為從實質上損害了公司長期的經濟利益。

五、結論與展望

通過將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與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情況進行對比后發現：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的確存在著一定程度的盈余管理現象。對此，可能的應對措施主要有加強審計師等外部監管。從審計創新角度出發，從理念創新、準則創新、程序創新等多個方面著手，降低信息不對稱程度，提升審計師業務能力，掌握管理層進行真實盈余管理的證據，提高外部監管力度。抑制管理層短視行為。真實盈余管理更加隱蔽，且從長期來看有損公司價值。基于委托代理視角，由于管理層目標與股東目標不一致才會出現類似這樣的短視行為。那么，從公司長遠發展利益、保護投資者權益、穩定社會大局的角度出發，從股權激勵、契約保護等方面著手，引導管理層樹立長遠觀念，克服和消除管理層的短視行為。

在研究的過程中本文存在的局限性主要包括：第一，在研究對象方面，以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的情況作為樣本進行研究，以期能夠了解和掌握河南省制造業所有企業的真實情況，可能存在這樣本無法代表全體的局限性。第二，在研究方法上，選擇浙江省制造業上市公司的情況作為參照物，與河南省制造業上市公司進行對比研究，是因為這兩個省份的GDP總量接近，但是這兩個省份所在的地理位置、人文與政治環境相差較大，可能存在參考物選擇不當的局限性。

今后，如果有機會，將通過抽樣調查和實地走訪的研究方式，選擇河南省制造業非上市的企業作為研究對象進行補充研究。另外，計劃將該研究方法進一步推廣至河南省其他行業，并結合“一帶一路”的時代背景，提升河南省企業在市場上的知名度和競爭力。［基金項目：“2021年商丘工學院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研究與實踐項目重點課題，課題編號：2021JGXM12”；2022年度商丘工學院校級科研項目重點課題，課題編號：2022KYXM10］

（作者單位：商丘工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