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篆體”比例特征設計方法研究

王偉偉 孟舒婕

摘要：研究具有漢印繆篆文字風格的字體創新設計方法。基于對漢印繆篆文字的藝術分析，提取繆篆文字“圓角比”“橫豎比”兩個筆畫特征，對量化數據進行相關系數分析與一致性分析，獲得比值范圍，結合創意設計手法。提出“繆篆體”比例特征設計法，在傳承繆篆文字“化圓為方”“方中寓圓”等藝術特征基礎上，完成了設計案例及“繆篆體”藝術特點分析。提供了一種兼具“古雅美”與“意象美”的字體創新設計方法。

關鍵詞：漢印繆篆文字 “繆篆體”比例特征設計法 量化特征提取 字體設計 古雅美

中圖分類號：J045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0069（2023）11-0034-05

引言

中國傳統書法、印章藝術是中華民族特有的藝術瑰寶，其藝術表現技法可體現出漢字本身的內涵美[1]，以繆篆文字為特點的漢印是我國篆刻藝術的代表之一，是篆刻藝術發展的第一個巔峰[8]。設計應用一種具有繆篆文字特征的現代字體能進一步提高漢字的傳統文化內涵。與一般書法字體不同，繆篆文字存量極少，并且常有“同字不同樣”的藝術表現。清桂馥編輯《繆篆分韻》一書，收單字近2000，每字下附繆篆字形1-10個不等，是我國最早的繆篆文字專書，無法采用集字、臨摹等手段復現常用漢字，因而限制了其在現代字體中的應用。

獲取漢字特征的方法有主觀藝術感受、形態特征（章法結構）提取等手段[2-3]，高水平漢字字體設計應能體現文字含義的風格，而文字筆畫特征也是一種重要的字體藝術表現手法[4]。謝瓊等借鑒阿拉伯筆畫特征形態應用于漢字設計[5]、王馨等從建筑里提取形狀特征運用于漢字筆畫設計，從而帶來字體風格的改變[6]；李剛等對楚簡文字特征采用了角度、幾何重心測量等方法進行理性分析，提供了一種創新漢字設計研究思路[7]。定量化作為一種更為抽象的理性分析手法，其在漢字特征提取中的應用將產生更具可操作性的字體設計方法。

繆篆文字作為摹印中的一種美術字，其筆畫均勻分布，基礎筆畫

多以橫、豎、折筆為主；一字內筆畫粗細均勻，橫豎粗細富于變化；橫筆起筆、折筆等處常有圓角筆觸[9]，其藝術特征有利于采用量化分析方法。論文擬對繆篆文字中的筆畫進行定量測量與分析，獲得其典型量化特征，研究其與主觀藝術感受的關系，旨在設計一種保留繆篆“方中寓圓”風格的全新漢字字體-“繆篆體”。在文字設計過程中，定量特征的靈活性和易操作性可避免設計師對字體形態簡單模仿而導致呆板、枯燥等藝術性缺失的設計問題，從而最大限度體現書法藝術精髓。有助于改善高等級字體藝術設計人才訓練周期長，人才缺失的現狀。

一、漢印繆篆文字特征分析與提取

（一）漢印繆篆文字筆畫特征分析

秦漢之際，中國文字經歷了從篆書為代表的圓筆到以隸書為代表的方筆這一重要的筆畫特征演化過程，清代錢泳做了“篆用圓筆，隸用方筆，破圓為方，而為隸書”的論斷。漢字方、圓筆歷史悠久，在殷商時代，早期漢字已有圓筆和方筆的應用[10-11]。漢印繆篆在漢代隸書為主的演變中同時保留了方、圓筆畫特征，因此就現存漢代文字而言，繆篆文字具有獨特的藝術價值與藝術表現，其筆畫特征可歸納為“方中寓圓”[11]。

對可獲得的漢印文字進行分析對比，可清晰地看到漢印字體“方中寓圓”的特點，以及圓角弧度與筆畫粗細的關系，如表1。其筆畫起筆一般為圓弧或接近方形；筆畫粗細與字體復雜度基本成反比；橫折筆畫普遍采用圓筆，圓角半徑與筆畫粗細有關；橫筆粗細與豎筆粗細相似。例如“金平印”筆畫數量少，筆畫較粗，圓筆特征明顯，字體表現渾圓凝重；“傅置印”筆畫多于“金平”二字，運筆較為纖細，圓筆特征較弱，字體更趨于方正、清秀；“軍曲侯印”印面筆畫總數多于“傅置”，但是其筆畫粗細粗于“傅置”，其圓筆特征間于“金平”和“傅置”之間，藝術表現飽滿、靈動。

因此，繆篆文字筆畫特征看似簡潔有規律，實則富于變化，不同的筆畫粗細與圓弧處理可以產生不同的藝術效果。因橫折筆畫同時體現了橫豎筆畫粗細與圓筆特征，是其特征筆畫。

（二）漢印繆篆文字樣本選取

從現存的史料中收集漢印圖片，獲取200個漢印，根據隨機抽樣、印面復雜度有效分布、無殘缺等原則，抽取20個樣本作為研究對象，樣本復雜度以漢印字數為參考，設定2-3字占比10%，4字占比80%，5-6字占比10%，該比例基本吻合候選漢印的字數分布情況。

設計以下操作流程：

1.用隨機數獲得1-200號抽樣樣本；

2.如被抽取樣本殘缺，則放棄，并進行下一次抽樣；

3.如被抽取樣本的復雜度已滿，則放棄，進行下一次抽樣；

4.重復上述步驟直到抽樣樣本數滿；根據上述方法獲得的研究對象樣本能較好地體現漢印繆篆文字的藝術特征，見表2。

（三）漢印繆篆文字筆畫定量測量及其規律性特征提取

以漢印繆篆文字橫折特征筆畫為測量對象，對表1中20枚印章樣本的橫折筆進行量化測量，為減少印章本身大小、形狀不同帶來的影響，選取的漢印形狀均為方形，并將所有樣本圖片放大至邊長51mm，以減少測量誤差。直接測量數據為橫筆粗細、豎筆粗細、圓弧半徑，計算數據為橫豎平均粗細、圓弧半徑/橫豎平均粗細、橫豎粗細比，共6組候選特征參數（表3）。

為分析數據之間的相關性，用SPSS統計學工具將表2的數據進行Pearson相關系數分析，結果見表4，在所選取的橫折筆畫中，其圓角半徑與橫筆粗細、豎筆粗細、平均粗細的相關系數均在0.7以上，為強正相關；橫筆與豎筆粗細也為強相關；平均粗細與橫筆、豎筆粗細相關系數無實際意義。

基于Pearson分析結果，對具有強相關性的“圓角半徑/筆畫平均粗細”“橫/豎粗細比”兩組數據展開散點圖分析，結果分別為圖1a和圖1b。

圖1a表明，圓角半徑與筆畫平均粗細相關系數為R?=0.7134，公式為y=0.7759x，具有較好的線性相關性。圓角半徑與筆畫平均粗細比值數據分布在0.66-0.95之間，中值為0.76。可以基本表達繆篆文字的筆畫粗細越粗，其筆畫圓角半徑越大的特征。

圖1b表明，橫筆與豎筆粗細的相關系數為R?=0.4716，公式為y=0.1.018x，其線性相關性較低。橫豎粗細比值數據分布在0.57-1.26之間，中值為0.95。表明繆篆文字筆畫粗細看似均勻，但富于變化。

對相關性較好的圓角半徑/筆畫平均粗細數據進一步進行Bland-Altman一致性分析，結果如圖2，所有樣本點在±1.96SD的概率置信空間內，該結果表明圓角半徑/筆畫平均粗細數據一致性的置信度極高。而橫筆與豎筆粗細不具有較好的一致性。

綜上，繆篆文字通過方、圓的巧妙結合達到了“中和之美”。歸納其共有的特征如下：1.漢印繆篆文字的主要特點是“方中寓圓”，體現方與圓的結合；2.漢印橫折筆畫的圓角半徑與筆畫平均粗細比值分布在0.66-0.95之間，以0.7上下居多，中值為0.76；基本符合筆畫粗細越粗，其筆畫圓角半徑越大規律，Bland-Altman一致性分析進一步確認了該規則；3.文字一字之中，橫豎筆畫粗細看似一致但富于變化。其比值分布在0.57-1.26之間，中值為0.95。

將漢印橫折筆畫的圓角半徑與筆畫平均粗細比定義為“圓角比”，將橫豎筆畫粗細比定義為“橫豎比”。

二、漢印繆篆文字筆畫特征應用及分析

（一）圓角比例特征

繆篆文字雖化圓為方，但橫折轉角處又保留了特有的外圓內方。

“橫折”筆具有方、圓視覺藝術效果，同時又不乏協調，是繆篆文字獨有的特點。

繆篆文字的“圓角比”比例分布在0.66-0.95之間，因此，以“安”

字為代表，運用繆篆文字轉折處理手法，選取四種具有代表性的“圓角比”比值：0.5，0.7，0.9，1.2，可得到四種不同藝術效果的字體設計，隨著比例不斷加大，橫折處圓弧半徑變大，轉折從開始的方硬逐漸變化圓潤，見圖3。主觀感受4個字，0.5與1.2兩種“圓角比”明顯與漢印繆篆文字存在差異，該實驗驗證了漢印文字“圓角比”比例對漢印文字創新設計的重要影響。設計過程中，當比值為0.5時，文字缺少內圓，而1.2時，文字缺少外方。為避免出現“有內圓而無外方”“有外方而無內圓”兩種極端情況，保持其內圓外方的特點，在進行繆篆文字創意設計時，“圓角比”應在0.7-0.9之間為宜。

漢印方圓處理看似是主觀的藝術手法，其背后蘊含規律，可為設計漢印風格字體的圓角處理提供思路，“圓角比”比例小，文字給人更為嚴謹、嚴肅的感覺，可適用于一些科技類、電子醫療類產品的相關視覺文字；而“圓角比”比例大，文字給人的感覺更為渾厚、大氣、富有親和力，更適用于一些家居類產品、嬰幼兒用品等具有軟萌屬性的視覺文字，從而實現主觀藝術感受與特征理性量化的有機統一。

“圓角比”比例過大或過小都將破壞繆篆藝術感受。“圓角比”比例特征值是相對值和可變值，靈活應用設計可以產生不同主觀視覺感受，從而使文字在保留繆篆字體風格的同時達到“一字多樣”的設計靈動性。

（二）橫豎比例特征

不同字體漢字筆畫粗細表現各異，“橫豎比”為其重要藝術表現手法之一，現以3種筆畫粗細特征較為典型的字體為例，見圖4。顏體筆畫橫輕豎重、豐厚飽滿；隸書筆畫粗細富于變化，一字內主筆與副筆差異較大，以帶“雁尾”的筆畫為主筆，粗于其他筆畫；小篆筆畫粗細較為一致，其運筆過程中筆畫較細，更顯清新秀美。

繆篆文字吸取小篆中筆畫粗細均勻的特點，將小篆字體筆畫轉化為橫、豎、折，但其筆畫粗細已有隸書變化趨勢。因此，在用繆篆文字設計現代字體過程中，也應該充分利用該特點，通過橫豎筆畫粗細的變化，使字體靈動，達到“近隸之結體，而不用隸之挑磔”的意境。

基于上述分析，采用橫豎比為0.75，圓角比0.7，對“永”“遠”二字展開繆篆風格文字初步設計，如圖5。

為保留繆篆文字方正、規整特征，“永”字化撇、捺為橫、折；起筆化點為橫，為避免字體視覺感受上重下輕，“點”下橫折鉤，橫筆略細于豎筆。基于“遠”字的筆畫復雜程度，在不影響文字方正視覺風格前提下，保留少量斜筆，橫筆皆細于豎筆與斜筆；“辶”斜豎橫一筆，橫筆與斜筆、豎筆比值皆為0.75。兩字均符合繆篆文字橫豎比例分布規律，繆篆筆畫比例特征明顯。保留繆篆文字單一筆畫粗細均勻的特點，靈活應用“橫豎比”將帶來更具創意的文字設計，從而獲得較好的藝術效果，其比值范圍較大（0.6-1.2）。

三“繆篆體”比例特征設計方法及字體設計案例

（一）“繆篆體”比例特征設計方法

繆篆文字多用于入印，而現代創意文字設計，多應用于包裝、海報、書籍裝幀等，需要便于公眾對文字載體、設計主題的理解與記憶，更要使載體具有強烈的視覺沖擊力。因此繆篆文字特征字體創意設計不應完全拘泥于簡單模仿、復制古代漢字的思路，應根據設計應用需求，充分利用各種藝術手法，在保留繆篆文字藝術意境的前提下，實現字體設計創新。

1.字體變形：參考現代漢字與小篆結構特點“變小篆之形體，使之平直方正，變篆之形式，而不變篆之義法”；2.折筆圓角：“圓角比”范圍為0.7-0.9之間，使之具有繆篆文字特有的外圓內方意境；3.橫豎比例：“橫豎比”基本為0.75，但應富于變化（0.6-1.2）；4.創意構成：應遵循傳統書法靈動特點，針對不同文字場景靈活應用上述圓角特征和橫豎特征，并充分應用省略、透疊、重復、近似等現代設計構成手法，使字體在保留古韻前提下，具有時代感。

1-3基于傳統繆篆文字特征提取的“繆篆體”基礎字型設計，為規則化設計；4為感性創意設計過程。因應用上述方法設計的創意字體具有繆篆文字風格，將其定義為“繆篆體”，將上述設計方法和流程定義為“繆篆體”比例特征設計法。與現有字庫字體不同，“繆篆體”的字體設計可以通過調整“圓角比”“橫豎比”特征值達到不同的藝術效果，從而有效避免字體刻板、單調的缺點。

（二）“繆篆體”比例特征設計法字體設計案例

基于“繆篆體”比例特征設計法，對西安城門“永寧門”“安遠門”“長樂門”“安定門”中8個不同的文字進行設計。

1.規則化設計

包括字體變形、橫豎比例、折筆圓角，文字遵循平直方正的視覺效果，將大量撇、捺、點、圓弧等筆畫改為橫、豎、折，斜筆（“安”“定”“長”等字的撇、捺處理）。選取橫豎比：0. 75、圓角比0.7（圖6a）和橫豎比：1.2、圓角比：0.9（圖6b）兩組筆畫特征比例進行文字設計。

2.感性創意設計

機械化使用同一組特征比例，雖能體現繆篆風格，卻無法表達漢印繆篆文字靈活多變的藝術精髓。為使“繆篆體”更具傳統篆刻藝術表現效果和視覺張力，應根據不同文字的筆畫多少，結構復雜程度，靈活采用不同特征比例。結合傳統美學思想，適當使用現代構成手法，增加筆畫元素之間的相互滲透疊加關系，使其更具現代創意特征，設計結果如圖7。

四、“繆篆體”字體設計案例藝術特點分析

（一）繆篆文字特征的藝術傳承

繆篆文字“以篆刻印宜循印體，文變圓為方”，筆畫多橫豎，字體方正古樸、饒有隸意；主要藝術特征有“化圓為方”“屈曲填滿”“方正平直”“方中寓圓”等特點。“繆篆體”比例特征設計法在強調文字筆畫“圓角比”“橫豎比”特征量化合理應用的同時遵循“化圓為方”特點。設計中保證字體外形端正敦肅、四角充實；筆畫設計以平直為主，遇“撇捺”應變形為直筆或圓轉不顯眼的短斜筆，避免因“長撇捺”貫穿而破壞文字整體的均衡統一。其“方正平直”并非機械呆板、平直僵硬，“繆篆體”筆畫轉角處外方內圓，避免了死板的直角，“短斜筆”長短隨勢，圓轉平直，盡顯其方圓結合之美，使字體筆畫在韌勁之余不失柔美，從而表現出雍容、大氣的字體風格。

在案例設計中，靈活應用上述藝術特征，可以產生不同風格的繆篆文字效果（圖6a、圖6b），表達出“爽利方正”與“敦肅大氣”兩種不同氣質，且都能復現傳統繆篆字體風格。具體設計中，根據字體藝術感受靈活應用其特征量化數據，避免簡單臨摹復制，可以有效突破漢印繆篆文字存量少的制約，實現對繆篆文字的藝術傳承與發展。

（二）現代構成手法與“繆篆體”設計

規則化設計不免使字體單調、乏味，產生“印刷體”感，適當運用現代構成手法對文字進行創意設計，使字體在保留古韻的同時，體現新的時代藝術表現。

圖7設計案例中，應用“重復與透疊”手法、對“遠”“樂”等字中的“短斜筆”重復排列，增加了字組中的秩序感；在文字的交叉筆畫處巧妙排疊（“永”“安”等），使文字具有空間層次感；應用“減卻分離”等設計手法，使字體視覺效果更加均衡、協調，在文字筆畫密集處，省略部分次要筆畫，增加留白，給予文字透氣性（“寧”“樂”等）；而在文字必要部位增加斜筆筆畫，打破留白，避免字體因結構而產生割裂感，使文字虛實相生而形成氣韻之美（“永”“長”等）。現代構成法的應用體現了傳統繆篆文字“自由又不突破規范”的藝術精髓，同時使字體更具裝飾性與現代設計感。

（三）形象與意象的設計結合

漢字最初（甲骨文、金文等）屬象形文字，經數千年演變，現代漢字多為表意文字，來源于象形字與會意字。“繆篆體”設計源于漢印繆篆文字，應用于現代設計載體中，在設計過程中應根據文字語義與應用場景，進行感性創意發散設計。

西安古城墻的城門記載著西安城獨特的歷史記憶，對字組中具有共性意象的“門”進行創意設計（圖7），將其橫向筆畫略作傾斜以加入透視效果，使之具有“開門”的動態寫意性表現。開門的動作既能傳達出新時代西安開放多元的姿態，“繆篆體”的設計應用還能體現西安這個漢代都城給中華民族留下的深刻印記。案例中“門”的圖像化設計，同時具備信息傳達和隱喻的功能，能勾起讀者因城市歷史而產生的無盡聯想，充分表達了西安的城市印象。

（四）中國古典美學思想的啟示與現代設計思考

中國古典美學認為，“古雅”是一種藝術形式美，“意象美”通過形式美表現，而形式美在于整體意象的完美，且過猶不及，因此王國維有“優美及宏狀之原質愈顯，則古雅之原質愈蔽”的論斷。意象與古雅的矛盾統一恰恰契合了老莊哲學中“有無相依、虛實相生”的思想，也與中庸美學觀點相通。因此，中國古典美學中形式美具有“氣韻相通”“得意忘象”等特點。

中國傳統書畫藝術深刻地植入在國人的文化基因里，影響著中國人的美學觀，從中國傳統書法、印章藝術中吸取形式美進行現代藝術設計，可以使設計表現與文化基因產生共鳴，現代創意元素的合理引入，將“意象”與“古雅”協調統一。“繆篆體”比例特征法強調傳統文字特征的傳承與創意設計和諧統一，為字體設計領域提供了新的啟示與思考。

五、“繆篆體”旅游宣傳手冊設計案例

將“繆篆體”運用于旅游宣傳手冊封面的西安城門名中，手冊外封皮選用中國印泥紅作為主體色，字體鏤空處理，體現了漢代印章元素之美；內封面中“永寧門”采用黑底白字，增加文字視覺沖擊力；“門”字的動態開門創意設計，體現了西安古城作為絲綢之路新起點“包容、開放、多元”的城市風貌。（圖8）

結語

漢代之際，中華民族文化達到一次發展巔峰，在“由篆轉隸” 的書法字體變革過程中，繆篆文字兼具繼承與變革，從而產生了一種獨特的藝術魅力。將漢印繆篆文字藝術運用到當代字體創新設計中，更是對漢印繆篆文字本身創新、發展精神的一次繼承。可以最大程度彰顯漢文化的意蘊之美與藝術風范，從而更好地“堅定文化自信，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

比例特征提取的方法還可以應用在其他傳統文字、圖案的研究，對其進行規則化、數值化抽象提取分析進而獲得量化參數，在理性基礎上傳承傳統藝術中的感性之美并加以創新，實現了“古雅”與“意象”的統一，為字體創意設計領域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

基金項目：陜西省重點研發計劃資助項目（項目編號：2022ZDLGY06-05）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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