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平 高雅琴
推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是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關鍵,而在推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工作中,政策是先導。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家高度重視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工作,通過相關政策文件推動實施。在當前職業教育辦學實踐中,地方和院校積極探索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實踐模式,但其相關的政策力度還有待加強。因此,非常有必要系統梳理當前我國推進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政策供給情況,以便于精準明確未來政策保障的方向。基于此,本文通過政策分析工具,開展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推進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政策供給研究,為相關政策優化完善提供依據。
政策文本是進行政策分析的基礎。以“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等為關鍵詞在教育部網站進行檢索,經過篩選得到如表1所示的政策文本。查找篩選主要遵循以下原則:第一,權威性。選擇教育部官網檢索政策文本,可以直接獲得國家層面頒布的相關政策文本,確保政策文件來源的權威性。第二,相關性。從檢索到的文件中剔除了2012年以前的政策,保留2012年以來的、與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緊密相關的政策文件。第三,官方性。參與分析的政策文件類型應為法律法規、通知、意見、方案、辦法、條例等,政策解讀、答記者問、政策圖解等不予選取。

表1 2012年以來國家層面頒布的相關政策文本
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分析框架的搭建對于研究政策文本至關重要。本文基于對政策文本的內容分析來構建分析框架。首先,通過Nvivo12 plus對已篩選的20份政策文本進行詞云可視化,得到詞語云圖譜,見圖1,對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政策供給進行初步分析。圖中字體的大小與其出現的頻次密切相關,字體越大,證明出現的頻次越高。從圖1明顯看到,“職業”“教育”“學校”“教學”“技能技術”“建設”“招生”“發展”“人才”等詞出現頻次較高。
其次,基于初步分析進行開放式編碼。將20份政策文本導入Nvivo12 Plus分析軟件,以政策文本句子為分析單元進行手動編碼。通過逐字逐句閱讀,提煉文本內容后,經過反復斟酌對比與調整,得出概括性最強的節點編碼,如教育、職業、技術技能、專業、招生、課程教學等。
再次,進行主軸式編碼。在開放性編碼的基礎上,通過對編碼節點進行歸納整合,對具有從屬關系的節點進行概念化、抽象化命名,進一步概括分析,最終得出人才培養、招生考試、課程教學、產教融合、評價機制五個一級節點。通過一級節點編碼,可以體現政策文本的整體特點。
最后,在了解政策文本體現的主要維度后,通過回溯政策文件,再次對歸納總結的五個一級節點進行子節點編碼,以便更好地體現各維度的深層內涵。相關政策文本編碼情況見表2。

表2 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相關政策文本編碼情況
依據Nvivo12 plus的數據分析,得出政策內容的編碼統計結果,見表3,發現人才培養、招生考試、課程教學、產教融合、評價機制是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主要抓手,文章后續圍繞這五個維度進行政策內容分析。

表3 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相關政策內容編碼
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是一個宏觀概念,國家頒布的政策文件圍繞人才培養從不同維度進行論述。人才培養政策文本涉及13個文件,內容編碼參考點占據全部參考點的31.4%。以人才培養為一級節點編碼,得到培養體系、培養目標、培養方式、管理辦學、專業設置、學制銜接模式6個子節點。
人才培養體系依托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建立,我國系統構建了從中職、專科、本科到專業學位研究生的培養體系。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作為職業教育體系的一部分,對于推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建立完善具有重要作用。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建立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不斷發展的。如,2014年教育部等六部門頒布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指出:“2015年初步形成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框架;2020年基本建成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202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明確指出:“一體化設計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體系,推動各層次職業教育專業設置、培養目標、課程體系、培養方案銜接,支持在培養周期長、技能要求高的專業領域實施長學制培養。”
人才培養體系的建立需要以人才培養模式為手段。在國家相關文件中已關注并主張通過推進人才培養模式創新改革來實現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如2015年教育部頒布的《關于深化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的若干意見》提出:“要以專業課程銜接為核心,以人才培養模式創新為關鍵,推進中等和高等職業教育緊密銜接,拓寬技術技能人才成長通道。”再如2023年教育部辦公廳頒布的《關于開展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通知》指出,要“支持聯合體內中職、高職高專、本科學校合作分段培養或貫通培養,鼓勵普通本科學校招收符合條件的中高職畢業生和企業一線優秀員工就讀本科和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
招生考試作為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重要抓手,受到國家高度重視,國家頒布的系列政策文件中都有涉及。招生考試政策文本涉及15個文件,內容編碼參考點占全部參考點的14.8%。以招生考試為一級節點編碼,得到了招生制度、招生專業、招生比例、招生辦法、考試方式5個子節點。
我國致力于建立“職教高考”制度,完善“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考試招生辦法。如2021年頒布的《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關于進一步完善高職院校分類考試工作的通知》以及2022年頒布的《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等政策文件都進行了相關論述。
針對不同階段的人才培養工作,國家采取分類考試招生制度。如2014年頒布的《關于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提出:“到2020年基本建立中國特色現代教育考試招生制度,形成分類考試、綜合評價、多元錄取的考試招生模式。”2020年頒布的《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提出,支持有條件的省份建立中職學生學業水平測試制度,鼓勵高職學校與產教融合型企業聯合招生;健全高職分類考試招生制度,完善高職教育招生計劃分配和考試招生辦法。同時強調,不限制專科高職學校招收中職畢業生的比例,適度擴大專升本招生計劃,為部分有意愿的高職(專科)畢業生提供繼續深造的機會。
國家針對招生專業作出了規定,尤其注重在學前教育、護理、健康服務、社區服務等專業。如2013年頒布的《關于積極推進高等職業教育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指導意見》提出,要以藝術、體育、護理、學前教育以及技術含量高、培養周期長的專業為主。2014年頒布的《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也提出,要在學前教育、護理、健康服務、社區服務等領域,健全對初中畢業生實行中高職貫通培養的考試招生辦法;同年頒布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提出,在確有需要的職業領域,可以實行中職、專科、本科貫通培養。2019年出臺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則再次強調要在學前教育、護理、養老服務、健康服務、現代服務業等領域,擴大對初中畢業生實行中高職貫通培養的招生規模。
國家在對專業領域作出要求的基礎上,也對專業培養特點提出了要求。2015年印發的《關于深化職業教育教材改革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的若干意見》提出,要科學確定適合銜接培養的專業,重點設置培養要求年齡小、培養周期長、復合性教學內容多的專業。2021年頒布的《關于進一步完善高職院校分類考試招生工作的通知》提出,各地要進一步規范長學制技術技能人才貫通培養,在學前教育、護理、家政、養老、健康服務、先進制造業、現代服務業等領域,適度擴大中高職貫通招生規模,進一步優化招生專業結構,貫通專業以始讀年齡小、培養周期長、技能要求高的專業為主,結合專業特點,優化人才培養模式。
國家努力探索多種形式的招生辦法。2013年印發的《關于積極推進高等職業教育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指導意見》提出要規范中高職貫通的招生辦法,高等職業學校要進一步優化面向初中應屆畢業生的三二分段制和五年一貫制招生專業結構。2014年印發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提出要重點探索“知識+技能”、單獨招生、自主招生和技能拔尖人才免試等考試招生辦法。
課程教學作為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微觀環節,同時也是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核心環節,所涉及到的政策文本有13份,內容編碼參考點占全部參考點的18.05%。以課程教學為一級節點編碼,得到課程體系、課程內容、教材、教學標準、教學內容、教學方式、教學資源設施7個子節點。
“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銜接的關鍵在于課程體系的銜接。”[1]課程體系有利于從整體上把握課程建設的總方向。2014年國務院頒布的《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提出,要建立健全課程銜接體系,推進中等和高等職業教育培養目標、專業設置、教學過程等方面的銜接,形成對接緊密、特色鮮明、動態調整的職業教育課程體系。同年印發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提出,要改革職業教育專業課程體系,到2020年基本形成對接緊密、特色鮮明、動態調整的職業教育課程體系。隨著數字化時代的到來,國家也注重數字化專業課程體系的建設,希冀數字化信息化技術助力課程教學。2021年印發的《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提出,要推動中職學校與普通高中、高職學校與應用型大學課程互選、學分互認,進一步暢通細化不同學段的課程銜接。
教材作為課程教學的重要載體,加強教材建設是深化職業教育課程教學改革的有效途徑,是推進人才培養模式改革的重要條件,也是推動中高職協調發展的基礎性工程。2012年印發的《關于“十二五”職業教育教材建設的若干意見》提出,要推進中高等職業教育教學標準、教材內容的有機銜接和貫通,依據中高職人才培養目標和要求,統籌開發中高職教材,實現教學重點、課程內容、能力結構以及評價標準的有機銜接和貫通,加快形成中高職教材統籌建設機制。2015年印發的《關于深化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的若干意見》鼓勵開發中高職銜接教材和教學資源。
教學體現了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具體實施,國家出臺的政策文本關涉教學的標準、內容及方式。在2015年頒布的《關于深化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的若干意見》中明確提出,要研制中高職銜接專業教學標準,注重中高職在培養規格、課程設置、工學比例、教學內容、教學方式方法、教學資源配置上的銜接。教學標準的制定還要依據社會實際,隨產業發展即時修訂中、高職專業目錄。2014年出臺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和2022年出臺的《關于實施職業教育現場工程師專項培養計劃的通知》都主張推動教學內容改革,按照企業生產服務的真實業務流程和真實生產任務靈活組織教學,推動教學內容改革。同樣,教學方式方法改革也占據重要地位。2015年頒布的《關于深化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的若干意見》主張實施“學分制、菜單式、模塊化、開放型”教學,要普及推廣項目教學、案例教學、情景教學、工作過程導向教學,廣泛運用啟發式、探究式、討論式、參與式教學,充分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和積極性。
職業教育作為一門“跨界”的教育,關于職業教育的人才培養必然受到學校和企業、教育和行業的雙重影響。相關政策文本涉及14個,內容編碼參考點占全部參考點的27.44%。以產教融合為一級節點編碼,得到了校企合作、集團化辦學、現代學徒制、師資培養4個子節點。但已有20個政策樣本中的產教融合并沒有直接指向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僅有2023年頒布的《關于開展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通知》強調,“支持聯合體內中職、高職高專、本科學校合作分段培養或貫通培養,鼓勵普通本科學校招收符合條件的中高職畢業生和企業一線優秀員工就讀本科和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這也為未來從產教融合的角度推進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政策優化提供了新的思路。正如有研究所主張,“創新發展校企合作機制,如建立現代學徒制、區域性職教集團等,全面服務中職、高職、本科銜接一體化人才培養”[2]。
評價作為衡量檢測培養效果的一個晴雨表,是開展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工作的有效手段。所以,在查閱政策文本時,有專門論述人才培養評價機制的篇幅。評價機制政策文本涉及11個,內容編碼參考點占全部參考點的8.3%。以評價機制為一級節點編碼,得到了評價體系、評價方式、評價組織、評價管理4個子節點。
評價體系不斷深化。首先,2019年頒布的《關于職業院校專業人才培養方案制定與實施工作的指導意見》提出,建立多元化考核評價體系,對本地區職業院校人才培養方案采取抽查制度;2020年印發的《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提出,完善以學習者為中心的專業和課程教學評價體系,強化實習實訓考核評價,使評價體系更具職教特色。2022年印發的《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鼓勵各類主體參與職業教育評價體系,共同實施學業考核評價。2022年頒布的《關于實施職業教育現場工程師專項培養計劃的通知》提出,“項目學校根據教育部相關招生政策開展中職、高職專科、高職本科等人才選拔和培養,實行小班化教學,支持通過中高職貫通培養、專升本等形式提升教育層次、接續培養”。
評價方式更加細化。國家采取“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評價方式,從初期的概括式評價逐漸向細化式評價發展。2014年出臺的《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提出綜合評價招生的方式。2020年印發的《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提出推進“文化素質+職業技能”評價方式。2021年印發的《關于進一步完善高職院校分類考試工作的通知》對“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考試評價方式進一步細化。2022年出臺的《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推動了教育教學與評價方式變革;同年頒布的《關于實施職業教育現場工程師專項培養計劃的通知》完善“文化素質+職業技能”考試招生辦法,根據崗位人才需要校企聯合招生。
評價組織更加系統。2019年出臺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提出,要做優職業教育培訓評價組織,充分發揮政府、社會、學校的作用,形成多方合力;同年,國家又出臺了《關于在院校實施“學歷證書+若干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試點方案》,對評價組織提出嚴格要求,呼吁社會各主體共同參與。
評價質量更加優質。評價質量要關注社會行業外部力量,2013年出臺的《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2014年印發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2020年印發的《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等文件都主張國家、社會、企業、研究機構和其他社會組織共同參與職業教育質量評價機制。另外,評價質量也不能忽視學校內部力量。2021年印發的《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強調,建立教師、課程、教材、教學、實習實訓、信息化、安全等國家職業教育標準。
關于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政策呈現出散點分布與系統缺失并存的特點。所謂散點分布是指,所考察的20個政策樣本中幾乎均有關于中高本銜接或一體化培養的內容,應當說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工作受到政策的廣泛關注,盡管在每個政策樣本中涉及中高職或中高本一體化培養的內容并不多,但均關注到這一改革主題。
現有政策文件中關于中高本一體化培養具體問題的描述中,缺乏一種系統性,具體如下:第一,中高職階段銜接政策文本表述多于中本、高本階段銜接政策文本。通過政策文本的編碼分析,黨的十八大以來頒布的相關文件,更多涉及的是中職與高職階段的銜接,關于中職與本科、高職與本科銜接的政策內容少。我國貫徹的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協同發展,要加強各個階段的彼此銜接。第二,中高職政策文本數量多于職業本科。如2019年出臺的《關于做好2019年高職擴招專項考試招生工作的通知》《中高特色高水平高職學校和專業建設計劃項目遴選管理辦法(試行)》等都是專門論述高職階段人才培養工作的。目前,我國職教本科發展還處于生長期,相對中高職銜接政策而言,職業本科階段政策還比較薄弱,國家正在探索職業本科協同發展的新模式。總之,目前尚無一項專門的、系統化的關于推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政策。
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宏觀整體性政策明顯,微觀專項性政策缺乏。關于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頒布的政策針對性不強,極少從系統角度專門清晰明確論述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銜接貫通的政策文件,關于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政策零散分布在不同主題的文件中。如2014年出臺的《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2015年印發的《關于深化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的若干意見》等多個文件都提出要推進中高職人才培養銜接,但僅是作為政策文件的一小部分進行了描述。此外,盡管2021年印發的《職業教育專業目錄(2021年)》對中高本一體化的專業設置進行規定,成為唯一直接指向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宏觀框架性政策。而直接指向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工作中的某一具體專項政策缺乏,比如中高本課程銜接、教材一體化建設等方面政策幾乎是空白。
從現有涉及推進中高職和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政策文本來看,多為框架性指示的呈現,而關于如何具體推進的實踐性操作始終缺位。比如《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指出,要“在學前教育、護理、健康服務、社區服務等領域,健全對初中畢業生實行中高職貫通培養的考試招生辦法”。《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指出,“規范長學制技術技能人才貫通培養,逐步取消中職本科貫通,適度擴大中職專科貫通,貫通專業以始讀年齡小、培養周期長、技能要求高的專業為主”。這些政策都對推進中高職或中高本一體化培養作出了相關規定,但后期落實缺乏具體操作辦法或細則。這就意味著需要繼續完善具體化、可操作的關鍵政策,如通過對比內容編碼參考點占全部參考點的比重可知,評價機制處于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薄弱環節。關于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評價機制的政策文件雖然存在,但是整體數量不足。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評價的政策文件只是政策文件中的一個子主題,有關評價具體方面的內容很少涉及。
根據目前推進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工作的需要,結合現有政策情況,亟需加大推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專項政策的研制工作。“專項問題的政策制定著重針對某一(類)問題提出解決問題的相關政策,其針對性和操作性較強。”[3]比如,國家層面或者委托相關行業領域構建中高本一體化銜接的職業能力分級指標體系,服務中高本一體化人才成長的職業能力縱向遞進橫向整合;再如,研制中職、專科高職和職業本科一體化的課程標準,明確各自培養階段的人才培養目標、教學目的,制定課程標準、職業技能標準,以及相應的職業資格等級證書;此外,還可以研制聚焦某類行業領域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政策,國家戰略性新興產業、國家重點支持的高新技術領域等方面的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政策。
目前,我國職業教育本科目前正處于起步階段,其發展的有關標準和配套政策也正處于建構階段。我國前期已在中職和高職之間的銜接貫通上有著相對先行的探索基礎,但是還缺乏中職與職業本科教育、高職專科與職業本科教育之間銜接的成熟經驗,要開展好此項工作,需要務必明確職業本科教育的目標定位、培養標準、培養體系等諸方面關系到中高本一體化培養的最終方向和標準。雖然“培養高層次技術技能人才是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模式的基本內涵”[4]已得到普遍認同,但對于諸如職業本科教育專業教學標準和課程標準等方面的具體化也至關重要,這關系到高職課程與職業本科階段什么樣的課程銜接、各自目標和標準如何有效對接等問題。因此,有必要澄清職業本科教育發展的相關問題,給予政策上明確的定位。
在國家制定的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宏觀政策基礎上,針對性地制定關于中高本一體化人才培養的配套政策,從微觀具體層面細化政策制度,使其在實踐運用中更具操作性、實施性。“要秉承持續化發展原則制定政策,加強頂層統籌設計,既著眼全局考慮問題,又要對政策進行‘精雕細刻’。”[5]如國家鼓勵企業主動參與到職業教育人才培養中,就可以從資金支持、制度保障、社會地位等方面作出相關細化規定,對于企業投入與產出的指標體系也應明確闡明,多措并舉提高企業參與的積極性,解決當前企業參與產教融合、校企合作主動性不高的問題。
改革源于實踐,很多時候實踐并不完全是滯后于理論或政策。許多政策出臺往往是基于創新性實踐活動的轉化。對于職業教育中高本一體化政策建設問題,在我國許多地區和學校已開展了大量探索,有許多創新性做法值得采納。如北京聯合大學應用科技學院牽頭的“統籌規劃,構建高職和專升本一體化人才培養模式的研究與實踐”教學改革成果獲得了2014年國家級教學成二等獎,該成果“科學構建了高職、專升本一體化的人才培養模式,實現了高職和專升本教育的三個有效銜接;設計出了兩個不同層次的高等職業教育課程體系和課程 質量標準,創新了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體系”[6]。類似于這樣有超前性創新性的實踐探索還有很多,政策制定者應加強對實踐中創新性做法的關注,將具有推廣意義的做法和經驗吸納到政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