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達偉,池春陽
(1.廣東工業大學管理學院,廣東廣州 510520;2. 溫州職業技術學院,浙江溫州 325000)
進入20 世紀以來,世界各國傳統制造業向智能制造產業進行轉型升級,由于國家間科學技術與經濟實力的差異化,各國智能制造業發展差異度較高[1]。最具代表的是美國以信息數字化等生產方式顛覆了傳統制造業;德國通過整合資源提高智能制造的企業競爭力,創造了直接經濟效益;日本則致力于優先發展人工智能與機器人領域,并在醫療、能源、材料等方面加大研發力度,進一步提升了日本經濟水平[2]。我國工信部提出的傳統制造業向智能制造產業轉型升級,是我國發展制造業重要的戰略規劃,且從2016 年起,我國不斷出臺相關政策推動傳統制造業的轉型升級。目前,浙江、廣東等省份智能產業轉型升級已有一定的示范性,民營經濟發達的浙江省通過著力推進民營企業產業的智能化轉型升級,已建設具有鮮明特征的智能化產業集群;廣東省作為我國的經濟大省,且具有制造業的資源優勢,是出口導向型機械加工制造商的全球企業聚集帶,在國內技術與產品市場占有率上均處于行業前列。目前廣東省的智能制造產業體系已基本成型,工業基礎雄厚,部分企業在向智能制造業轉型升級方面已取得突破性成果,已成為促進廣東省由傳統制造業省份向智造強省發展的關鍵動力,但通過注入新的發展活力將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形成產業革命往往將面臨巨大的挑戰,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總體上存在著成本持續上漲、區域經濟發展失衡、專業人員匱乏、市場機制運轉困難等各種問題,目前產業發展已到重要的“十字路口”,政府、企業及學界在智能制造業發展研究領域中注入了大量的精力推動其發展,但在政策工具理論的研究方面成果較少。因此,本研究從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的發展現狀入手,梳理并研究近年來廣東省及其各地市相關政策,通過政策工具理論探究存在的問題,以期推動廣東省智能制造業更好地轉型升級,為廣東省未來經濟的持續快速發展、激發數字經濟未來的潛能、拓展數字經濟領域的市場空間提供新的動力,并為其他省份推進智能制造業轉型起到一定的借鑒意義。
智能制造的概念首次出現在“工業3.0”中,美國學者Wright 等于1988 年與其他兩名學者一起提出了智能制造的新理念[3]。德國于2013 年在漢諾威工業博覽會上正式宣布了“工業4.0”的概念,通過互聯網等虛擬技術連接生產銷售全鏈條,將產品設計研發的過程以現代科技手段進行信息化處理,構建智能化生產模式[4]。美國 清潔能源智能制造創新研究院(CESMII)于2017 年發表了《智能制造2017—2018 路線圖》,其中提出了智能制造產業最終目標是不斷地進行優化,以信息數字化、新材料及新工藝(增材制造等)生產方式顛覆工業產業制造業,利用工業互聯網顛覆制造業的價值體系[5]。通過歐美各國對制造業的創新發展經驗的借鑒,自2012 年起,我國學者開始對智能制造產業進行相關研究,如宋立康等[6]認為智能制造以人工智能為基礎,運用多種科技手段,通過智能傳感、人機交互等手段實現生產過程自動化的目的,并通過深度融入信息技術與生產工藝而達到高敏感知,具備精確識別、多點控制、執行率高等特點;王焱等[7]也指出“動態感知—實時分析—自主決策—精準執行”是制造業智能制造轉型升級后的典型特點,而網絡化、數字化和自動化的發展則是制造業智能化的標志;自1988 年提出智能制造理論發展至今,智能制造從制造業的產品智能化生產模式已經進化為通過5G 信息技術,將制造業生產產品的智能機器與人共同組成人機一體化的智能系統,以不斷擴大、延伸及部分取代人在制造過程中的腦力與體力勞動的方式,實現產業智能化、柔性化、高度集成化的生產制造活動[8]。
我國國家發改委發布的《智能制造發展規劃(2016—2020 年)》對“工業智能化轉型”的概念作出了較為明確和權威的界定:智能制造業是將信息和信息技術深度融合在一起,貫穿工業設計、信息管理等制造業生產研發產品全鏈條,研發具有自我感知、自我決策等能力的新興工業制造業生產研發產品的模式;并進一步明確地界定了中國智能制造的內涵,將智能制造確立為中國工業由大變強、融合工業化和信息化的主攻目標。隨著國內對智能制造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全國傳統制造業向智能制造產業升級的趨勢越發明顯,但由于各區域的經濟實力和創新科技水平存在一定的差距。粵港澳大灣區作為國家對外開放的重要戰略性窗口,有國際化視野與地位,具備強大的創新力,在傳統制造業向智能制造產業轉型升級中取得顯著的成果。其中,廣東省智能制造業布局廣泛,產業化規模發展迅猛,但同時也暴露出一定的問題,如產品質量相對較低、產業組織結構不合理、基礎科研水平低、自主創新能力低,這些問題導致了廣東省在智能制造應用基礎的研究不充分,缺乏前瞻性、引領性和原創性創新能力,使得技術發展受限,是廣東省邁向智能制造產業轉型升級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目前我國傳統制造業智能化的轉型與升級還未形成相對完善的系統,學者們因此不斷研究國內外智能制造行業的轉型升級狀況并總結經驗,以期推動傳統制造業向智能制造轉型升級并形成一套獨立完善的系統,進而推動智能制造業的發展。通過剖析當前的國際有關政策框架,結合我國目前的相關政策,李景海[9]、林漢川等[10]、楊志波[11]和李景海等[12]提出了一種基于“環境-政治-決策”層次決策框架理論,建立了一種新型多層次的政策干預模型,對我國智能制造產業的政策進行了客觀的評價,為智能制造產業的政策制定以及制造業智能化轉型升級提供了建設性意見,為我國的高新科技智能產業提供了一種新的政策支持方式。繆顧賢等[13]、崔園園等[14]、唐曉琦[15]、許夕青等[16]和嚴峻[17]通過對長三角地區的制造業智能化轉型升級現狀分析,剖析了數字化技術對制造業智能化轉型升級的作用,建立了評價指標體系。在智能制造產業政策發展進行客觀評價方面,張娟娟等[18]、杜玉帆[19]和張嘉旭[20]通過梳理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政策,分析了粵港澳大灣區的智能制造產業對人才的需求,提出了需探索和完善該產業的育人體系,并探索了產教研融合的路徑。
綜上可見,目前學界對于廣東省智能制造業政策的研究較為不足,且基于公共管理視域的政策分析研究較少。因此,本研究通過對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現狀進行分析,將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轉型升級的相關企業運營情況進行科學的評價,探究現階段智能制造產業政策的實施效果,通過在Rothwell等[21]政策工具的分類基礎上,主要根據我國國家統計局和白鹿智庫的相關資料信息,梳理出2018—2022 年廣東省智能制造的相關數據及政策,分析政策工具的投放特點[22],揭示政策運行過程中存在的問題,或對傳統制造業向智能制造業進行轉型升級起到制約性,進一步促進智能制造產業政策在實踐中的應用與發展,為保障廣東省智能制造業實現可持續性發展提供參考。
近年來,我國智能制造業的發展勢頭不斷增強,已初步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的從業人數也在飛速上升,對本地經濟的發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對比全國(未含港澳臺地區。下同)其他各省份,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發展尤為迅速,智能制造產業園數量位居全國第二;在2018 年,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規模約260 億元,約占全國智能制造產業總量的1/3,帶動了超過2 000 億元的機器人及可穿戴智能設備等相關產業的發展,達到了10.93萬億元的新產業規模,以及6.41 萬億元由傳統制造業向智能制造產業轉型升級的規模。廣東省已然成為我國工業發展最快的區域之一,同時廣東珠三角地區作為“中國制造”中重要的陣地,有著符合自身特色轉型升級的產業集群,發展成為了全國示范型智能制造產業地區。
廣東省是我國改革開放的先行者和示范區,智能制造產業轉型升級的自主創新成果顯著,尤其是在珠三角,更多的制造業企業選擇以智能制造技術進行企業的轉型升級,如:廣州的工業通過打造智能制造核心區域實現對機器人、智能裝備制造等產業進行智能化升級;深圳開通與國際接軌的工業合作基地,通過科研創新構建服務平臺,打造可穿戴設備等產業智能化轉型升級平臺。通過創新升級,廣東省部分行業和企業在發展智能制造業中不斷建設智能制造產業園區,數量在全國位居第二(見圖1)。

圖1 我國智能制造產業園區的地區分布
珠江三角洲一帶的智能制造產業正深刻地重塑著廣東省傳統制造業,智能制造系統取代了傳統企業的生產線,通過工業互聯網帶來了以需求為導向的定制化生產方式,新技術、新生產方式、新企業形式不斷涌現,使得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規模得以高速增長。在國家政策扶持下,2015—2020 年期間全省智能制造產業規上企業工業增加值整體呈增長態勢,其中,2015—2017 年間增速較大,2017 年增速達到7.20%;2019 年規上企業工業增加值達到3.68萬億元;2020 年達到3.31 萬億元,比2015 年增長1.5%。如圖2 所示,自2017 年后,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規上企業工業增長速度放緩,雖然相關高新技術產品增量加大,但由于智能制造業呈現單一化發展趨勢,使其產業活力略顯疲態。

圖2 廣東省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年度趨勢
2017—2021 年,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轉型升級的相關企業分別有92 家、128 家、178 家、239 家、263 家,企業數量年均增長率約為30%(見圖3),由此可見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轉型升級的相關企業雖然目前處于成長起步階段,但在政策的引導下具有發展速度快、發展潛能較大的特點,并且為夯實工業互聯網絡基礎、打造智能制造平臺體系、加強智能制造產業集群建設、促進產業鏈融合應用、完善智能制造產業生態體系發揮著重要作用。

圖3 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企業數量增長趨勢
截至2021 年年底,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相關企業達253 家,較2017 年增長近3 倍,但企業數量的年增長率在2020—2021 年由34.2%逐步下降至10%,已有從增長轉向平穩的趨勢(見圖4)。由于近年受新冠病毒感染疫情等因素波及,智能制造行業經濟受到一定的影響,相關企業數量的增長趨勢變緩在一定程度上歸結于此。此外,從全省智能制造產業相關企業的地區分布來看,93.8%的企業聚集在珠江三角區的核心地域,深圳、東莞占比逐年遞增,在2021 年年底已達到79.8%。

圖4 2017—2021 年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相關企業的地市分布
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相關企業服務覆蓋面廣,形式呈現多樣化。全省已經進行工業智能化轉型升級的企業服務內容涉及5 個行業,其中制造業占比最高,其次分別為: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批發和零售業(見圖5)。2017—2018 年,傳統企業進行智能制造產業開發轉型較少,從2019 年開始有了顯著提升的趨勢,但此時轉型企業出現嚴重的發展不平衡現象,批發和零售業表現得尤為明顯,沒有顯著的提升。通過對服務內容占比最高的制造業企業轉型的趨勢分析,呈現出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對于創新制造、智能制造和工業互聯網的重視,但也凸顯出在產業智能化發展鏈條上,技術服務、系統開發、商務租賃以及向批發和零售業下沉的市場服務區域仍存在較大的開發空間。

圖5 2017—2021 年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相關企業的行業分布
在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后,全國各地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極調動所有資源推動制造業向智能轉型,從中央政府到各省區市紛紛出臺了具有戰略意義的制造業發展規劃,為打造工業發展大國而助力。
2015—2020 年期間,全國各地共出臺了87 項相關政策(見表1)。工信部、財政部聯合印發的《智能制造發展規劃(2016—2020 年)》不僅對工業產業的智能化轉型升級發展制定了詳細的計劃,也對各地方政府在制定相關政策和措施方面起到了指導作用。我國智能制造政策以政府為主導、各省區市為主體進行實施,重點是指導和制定智能化產業的發展方向,把推動智能化技術設施建設和構建信息化產業互聯網發展擺在重要位置。

表1 我國智能制造相關政策數量統計 單位:項
2017 年10 月,國家發改委發布了《高端智能再制造行動計劃(2018—2020 年)》,鼓勵國內外高校、研究所、智能制造領域的企業建立產學研聯動機制,并在智能制造領域持續提供人才培養和研發獎勵。通過對國家級相關政策的梳理發現,在供給型、需求型、環境型3 種政策工具的使用中,部分政策工具缺乏一定的效度(見表2)。

表2 我國智能制造的主要國家級政策文本
廣東省抓住制造業智能轉型發展契機,出臺相關政策促發展,從技術到模式、從新生產到新產品,搶占技術創新制高地,展現出“世界企業”改造提升的嶄新圖景。但由于受到國外技術的限制,廣東省傳統制造業向智能制造業轉型升級受到了較大的限制。突出表現在:
(1)科研支持力度有待加強。在2017—2021年度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立項項目中,廣東省連續5年位居全國第四,這與廣東省的經濟發展狀況不相符,這表明廣東省企業與高校科研院所的科研力度與世界先進水平存在一定的差距,需要進一步加大基礎科研的支持力度,以提高科研水平。
(2)多部門協同力度不夠。一項政策制度的制定出臺,可以通過促進多個機構聯合推動智能制造業成果轉化,協同推進智能制造業領域,同時能夠有效增強智能制造產業政策出臺的統籌力與協調性,加強政府多部門間協同政策規劃的相關工作,但目前廣東省工業產業的智能制造政策制定,大部分都是以政府的單一部門為主體制定,多部門協同制定頒布措施較少。為了加強區域內相關政策措施的協調性和整合性,各相關部門和機構都應加強政策的協同作用,以增加政策制定的主體多元化,從而進一步健全相關政策和措施,提高智能制造產業增長速度,實現產業全面化發展(見圖6)。

圖6 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轉型發展相關政策工具
自2015 年以來,廣東省政府就大力推動智能化制造戰略實施,并發布了《廣東省智能制造發展規劃(2015—2025 年)的通知》等政策措施。通過剔除部分重復及地方賽事通知后,將廣東省及各地市政府以及省科技廳、省人社廳等政府部門在2017—2022 年間頒布的23 份與智能制造產業直接相關的政策文件進行編碼(見表3、表4)。

表3 廣東省智能制造政策分類編碼

表4 廣東省智能制造政策文本編碼
通過梳理分析相關政策文本內容可知:
(1)信息支持、公共服務等供給型政策工具直接作用于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的發展。在信息支持上,廣州市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十四五”規劃等提出,要不斷增強整合與共享信息力度,依托高校與科研單位開發挖掘廣東省工業互聯網產業;在基礎設施建設上,關于深化“互聯網+先進制造業”發展工業互聯網等文件提出,為企業的智能制造產業轉型升級以及相關創業企業營造良好的條件,具體在企業用地、網絡等軟硬件設施方面給予適當優惠;在資金投入上,廣州市“十四五”規劃等文件中制定了相關企業工業智能化轉型升級發展的試點辦法,鼓勵創業投資機構與相關企業對接,建立創投基金,發放財政獎勵,通過風險補償等方式鼓勵推動相關企業發展;在公共服務上,廣東省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等文件提出,加強跨省份各級政府的信息溝通,加快推進工業智能化轉型升級的公共服務體系。
(2)環境型政策工具是通過創造一個良好的企業創新氛圍來實現制造業的智能化改造。在目標規劃上,汕頭經濟特區現代產業目錄(2018 年本)、深圳市工業互聯網發展行動計劃(2018—2020年)等,明確規劃了智能制造企業的數量、規模以及經營目標;在金融支持上,廣州市IAB 產業發展行動計劃(2018—2022 年)、深圳市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行動計劃(2019—2023 年)等政策提出,通過政府支持、融資平臺貸款,建設股權融資平臺,設立科技股權融資平臺,以提高廣東省工業智能化轉型升級相關企業的融資能力;在稅收優惠上,廣州市價值創新園區建設三年行動方案(2018—2020 年)等政策提出,探索適用于企業智能制造的研發費用加計扣除、股權獎勵分期繳納、財政收入自留等稅收優惠政策,并將稅收優惠普及到工業產業智能化;在法規管制上,中新廣州知識城總體發展規劃(2020—2035 年)、佛山三龍灣高端創新集聚區發展總體規劃(2020—2035 年)等政策提出,要加大知識產權應用及保護體系執法力度,以及完善創新績效評價和容錯機制;在策略性措施上,廣東省加快數字化發展、佛山市推進制造業數字化智能化轉型發展等文件提出,要開展智能化企業的創業創新示范基地認定工作,完善以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為龍頭的全產業鏈的孵化系統,加強推動其發展的支持力度。
(3)從宏觀角度看,需求型政策工具對傳統企業進行智能制造轉型升級的影響力大。在政府采購服務上,廣州市人關于高層次留學人才回國資助等政策提出,采取發放補貼、采購先進設備等方式加大對發展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的支持力度;在國際化發展上,廣州市價值創新園區建設三年行動方案(2018—2020 年)、廣州市關于高層次留學人才回國資助等政策提出,鼓勵引進先進智能制造產業模式、國內外資本聯合創建智能制造企業及擴大粵港澳大灣區制造業智能化的建設規模。
總體上看,廣東省智能制造相關政策中,環境型政策占比為0.55%,占比最高,供給型與需求型政策文本各占0.35%、0.09%,可以看出在政策工具的使用上還存在著不平衡的問題。其中,在供給型政策中,信息支持政策明顯不足,僅有《廣東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成立廣東省智能制造專家委員會的通知》一項專門政策文件出臺,其余則散見于綜合性文件,且數量有限;在環境型政策中,宏觀層面的策略與規劃文件較多,稅收優惠與金融支持較少;在需求型政策中,缺乏關于外資融入和吸引國際人才的政策,未能很好地針對技術短板發揮招商引資與引用先進技術的政策作用。
具體來看,首先,在供給型政策工具中,信息保障和基礎設施等公共服務手段的使用功能相對薄弱,嚴重影響了智能制造的數據集成、公共服務保障和產學研合作等方面的有效性。目前產業的發展與信息化建設息息相關,整合信息可以幫助工業智能化實施進程在市場、科技、人員等方面進行傳遞和信息交換,以掌握國際工業產業發展的現狀,而且通過大數據的分析與交互,有利于推動制造企業進行智能轉型升級,因此政府有關管理部門應當做好信息支持工作,強化信息化應用比例。在基礎設施建設上,加強建設力度,推動產業發展,各省(區、市)級政府要利用其層級的優勢,各級有關管理部門為地方智能制造發展提供相應的配套服務。此外,科學和工程技術的發展需要高技能的人才,在國家發展的過程中,必須突出以人為本的戰略,推動產學研發展,為智能制造行業提供源源不斷的人才資源,確保智能制造行業建設的發展具有持續發展的活力。其次,在需求型政策工具中,由于我國目前對于智能制造產業的稅務優惠力度相對較弱,且目前我國的稅務政策還不夠完善,所以稅收激勵措施對于企業的激勵作用并不大。最后,整體來說,在智能制造產業政策中,環境型政策工具的比例是最低的。一方面,政策的全球化導向程度不夠,可以通過引進國外高技術龍頭企業來推動傳統制造業向智能化生產的轉變;另一方面,政府采購的力度偏低,政府采購的作用往往被忽略,沒有為向智能制造新轉型的企業提供一定程度的政府采購建設資助,在相關產業鏈中對產品的研發生產缺乏引導以及提供必要的支持。
隨著我國《智能制造發展規劃(2016—2020 年)》的提出,全國范圍內工業進行智能化轉型升級,這是智能制造產業發展的趨勢,也將會是今后重要的發展方向。現在,智能制造產業快速發展,政府應關注其市場化的發展,并充分利用制定政策的引領與促進作用,推動產業結構的優化與完善,促進我國建設制造業強國。本研究通過對相關政策的梳理,對廣東省在工業智能化轉型升級方面的狀況進行了梳理分析,研究顯示,廣東省在制定和實施智能制造產業政策的過程中,重點關注了制造業的信息化建設,體現了政府在信息化方面的政策導向,促進了相關行業的智能化升級,但在財政方面的扶持力度不足,環境型政策工具整體占比較低,對相關產業企業的智能化轉型,還需要進一步為科技人才發展提供充足的保障。為了更好地推進廣東省智能制造產業發展,助力傳統制造業企業轉型升級,提出以下建議:
一是加大財政支持力度,從政府層面進一步推進財政體制改革,加強對相關企業的扶持。
(1)實施普惠型工業智能化發展戰略。首先,建立對智能制造相關產品的關稅和稅收保護機制,降低企業生產和銷售成本,促進相關企業增強良好發展勢頭和國際競爭能力;其次,設立工業智能化轉型企業的稅收激勵制度,進一步細化覆蓋范圍、優化程序,防止稅收不公平;最后,對有意進行智能化轉型但仍處于傳統制造業的企業給予稅收風險激勵。
(2)加大對技術創新產業鏈各個環節的稅費優惠力度,在技術革新的各個環節對智能化轉型升級的企業發展給予一定的支持。首先,在政策層面上,主要采用直接政策扶持機制,提升中小企業技術革新的信心,同時建立完善的稅務政策支持體系,增強稅務政策信息傳遞能力,促進產品研發和技術創新的蓬勃發展;其次在工業智能化轉型的全面推廣層面,可以通過利用稅務支持措施來促進相關企業的轉型和發展。
(3)鼓勵減免技術開發人員的個人所得稅。企業中擁有智能制造技術的人員是企業智能化轉型和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通過這些人員相關研究的理論支持和應用研發,可以很好地推動企業智能化轉型升級,因此,在智能制造企業中設立稅收激勵機制,有利于提高從事技術開發人員的科研積極性,進而推動企業在智能制造方面的技術革新。
二是優化健全財稅服務系統,注重將環境型政策工具運用到項目建設和有關研發中,加大企業財稅和融資兩個主要領域的支持比重。
(1)優化相關企業工業智能化轉型升級的財稅服務系統。首先,建立與智能化制造相關的技術標準和法規體系,規范和指導智能制造企業的發展,營造一個良性的發展環境,建立智能制造產業協同發展生態圈;其次,規范行業的財稅服務,這在某種意義上相當于降低了國家對智能制造企業的投入,對符合產業技術標準的智能生產企業實行部分稅費優惠,保證了“一企一補”的落實;最后,簡化稅務補助方式、提高稅務補助效率,防止各類資源的浪費,并優化財稅服務系統的監管機制,切實加強財政扶持工作中“少補”和“錯補”等方面的監督,促進企業在智能化轉型過程中實現科學、有序的生產經營。
(2)大力推進財稅服務系統的基礎性科研工作,大力推進科技應用領域的發展。首先,爭取國家資金的支持,為智能制造的基礎理論研究、科技創新等基礎研究活動提供政府財政投入,推動智能制造領域自主創新能力的增強,促進智能制造領域自主產品的誕生;其次,加大對重點行業的財政補助,通過對龍頭企業進行財政支持,引導示范并推動中小企業進行智能化轉型發展;最后,充分發揮政府采購的作用,保持相關轉型企業的市場穩定性,減少企業在市場運行中的運營風險,促進高質量的智能制造產業發展。
(3)健全創業投資基金的風險補償機制。首先,建立以國家財政支持的風險投資基金風險補償機制,利用金融體系的杠桿效應,把所有的資源都投入到生產研發中去,為整個產業提供大量的資金,,建立一個有效的風險賠償機制是當務之急;其次,建立風險賠償機制可以吸引更多的資本進入到這個領域,為其他的投資商提供更多的資源,同時要加強轉型企業與各投資公司之間的聯系與合作,積極地指導各類投資金融機構參與到智能制造產業的發展之中;最后,通過國家對開發失敗和項目損失的轉型企業進行補償,降低有關企業在融資、開發等運營中的經營風險,提高企業家的智能化轉型熱情,促進工業智能化轉型升級。
三是建設智能制造產業人才信息系統。智能制造屬于高新技術領域,保護知識產權是其發展的基礎,加大對領域內知識產權的支持與保護是維持整個產業活力的重要手段。
(1)加強產學研合作。首先,針對重點高校、重點科研機構和龍頭企業的人才進行培養,建立面向智能制造領域科研人才的培養系統;其次,積極搭建有關網上培訓平臺,依托重點院校和科研院所的優勢提供專業的培訓,構建人才培養和管理服務機制;最后,構建產學研一體化的信息化教學體系,促進高校運用多種教學方式來達到相關人才培養的目的。
(2)加強科技創新人才的引進。首先,在智能制造領域引進高端技術研發人員,政府可通過保障對人才安置,簡化辦理程序,提供公益培訓并給予一定補助資金,多措并舉提升人才吸引力;其次,在引進國外高科技人員時,政府可出臺相關政策和獎勵措施予以支持,保障國外高科技人員的安置與就業;最后,搭建工業智能化轉型的創新平臺,制訂和實施工業智能化轉型的創業計劃,為高層次的科研人員提供更為廣闊的舞臺。
(3)搭建智能制造產業人才信息系統。首先,根據目前國內制造業的發展情況,分析各地區有關人才構成情況,配合地方政府有關管理部門開展相關人才招聘,彌補地區各類人才缺口,并將相關人才資源進行合理配置;其次,建立網絡型人才管理系統,利用大數據等現代信息技術對全球范圍內的有關人力資本構成進行統計,將企業與個體員工的工作配對,為那些長期缺乏智能制造科研人員的企業針對性地提供人選,從而推動企業人才要素交流與流通;再次,通過創建更加成熟的社交媒體技術,如搭建智能制造企業自我推薦網絡,讓更多的研發人員關注智能制造產業相關聯企業,從而提升智能制造產業對技術人員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