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農業驅動鄉村振興的全球經驗及中國實踐*

◎竇微

在推進農業現代化的“重要議程”中，需要積極尋找破解“三農”短板的“關鍵一招”。近年來的事實表明，“鄉村振興”戰略推動和激活了農村發展活力、促進了農業現代化、提升了現代農業生產效能、持續釋放出了“三農”潛能。自 “數字農業”概念被提出以來，現代信息技術和農業各個環節之間的有效融合越來越緊密，對改造傳統農業、轉變農業生產方式起到了重要作用，成為驅動鄉村振興的重要依托，極大提升了農業現代化發展水平。而以全球眼光看，加拿大、美國、匈牙利、以色列等國，都在推進農業數字化建設——全面推動著現代農業和傳統農業的有機融合，系統謀劃著數字農業農村工作。當前乃至今后，我國需要從國情、社情、民情出發，在實踐中加快推進農業數字化和數字農業化。

一、數字農業驅動鄉村振興的戰略意義、現狀和趨勢分析

在數字經濟時代，農業經濟體系受到了數字技術的強烈沖擊，對全面貫徹落實鄉村振興戰略產生了重要作用，農村社會新的發展格局正在加快形成。在此期間，“數字農業”作為一類新的“農業形態”，直指農業現代化和鄉村發展全局，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

（一）數字農業驅動鄉村振興的戰略意義。鄉村振興戰略是有關鄉村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一系列總的要求。在此背景下推行數字農業，有助于實現農業信息化和標準化，全面推動新時代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總體而言，數字農業驅動鄉村振興的戰略意義涉及以下方面。第一，推動鄉村振興戰略目標的最終實現。受到“數字農業”這一新事物的推動，農業經濟以及各類數據資源獲得新的全面匯集，能夠為鄉村振興奠定堅實基礎，全面促進農業經濟的現代化進程。第二，優化農村產業結構。“數字農業”是現代科技與傳統農業“創新融合”的產物。借此，既可以讓數字技術廣泛應用到農業生產，加速推動農業產業鏈的重構，也能夠實現農業資源的優化配置，這對推動實現第一、二、三產業的融合發展是大有裨益的。第三，提升農村居民的民生福祉。“數字農業”能夠推動農業生產朝著自動化、精準化的方向發展，在提升農產品流通性和提高農產品周轉率中，持續抬升農民的福祉水平。

（二）數字農業驅動鄉村振興的現狀和趨勢分析。自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以來，數字農業發展進程不斷推進，各地政府結合自身實際，制定和出臺了有針對性的技術解決方案，為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目標奠定了堅實基礎，并呈現出良好發展趨勢：第一，農業生產供應鏈將朝著全過程智能化方向發展。按照華為《聯網農場智慧農業市場評估》，到2025 年，數字農業的潛在市場規模，會從2015 年的138 億美元增長到500 億美元，年復合增長率超過15%。屆時，農業生產設備的數字化控制、農業生產供應鏈的智能化管理等都將成為現實，更會讓實現鄉村振興的宏偉目標指日可待。第二，農村電子商務發展會更為迅猛。在數字技術不斷滲透到農村社會的過程中，農業經濟服務平臺的搭建和運行會更加高效，農產品會借助全新“數字模式”流通到各級各類市場，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不斷注入活力。第三，農業現代化服務體系越來越完善。“數字農業”的全面、深度應用，會持續推動農村經濟朝著現代化方向發展，農村公共服務水平也會因此“水漲船高”，對鄉村振興戰略目標而言是極大利好。

二、數字農業驅動鄉村振興的全球經驗

以數字農業驅動鄉村振興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既需要數字技術對傳統農業的滲透，也需要數字思維與現代農業的融合，以此推動農業結構優化升級和轉型。更為重要的是，在發展數字農業和加快實現鄉村振興目標的當下，需要全面了解我國“數字農業”的發展瓶頸，充分借鑒全球經驗，重點關注如何把握農業數字關鍵技術、如何構建農村商業模式、如何理順農村地理信息系統、如何挖掘“數字農業”潛能，在推動數字農業健康發展中，確保鄉村振興目標的如期實現。

（一）系統構建和推進數字農業戰略。當數字技術在農業經濟中的應用范圍持續擴大，更多國家開始把“數字農業”視為獨立體系予以推進，為鄉村振興提供“助力”。早在2002 年，加拿大就全面啟動了“基于信息資源整合與共享”的“數字鄉村”建設，包括農業和糧食部門在內，相繼制定了有關數字農業的戰略和戰術；2018 年，匈牙利政府召集了“農業信息學工作組”，起草并組織實施了《數字農業戰略》；期間，保加利亞和斯里蘭卡政府也做了類似工作，讓本國數字農業發展戰略和國家戰略融合在了一起，結合本國國情確定了若干關鍵領域。

（二）全面開展農業技術研發和數字技術推廣。以數字技術為依托推動實現農業經濟跨越式發展，是全球農業生產與決策部門的共識。進入到21 世紀的第2 個10 年，加拿大、美國、歐盟以及部分新興經濟體，在開發和發展區塊鏈、人工智能、物聯網、無人機等新興技術的同時，將其廣泛應用到了農業經濟領域。比如，美國借助農業衛星定位（GNSS）數據和遙感數據，對農業近端數據開展精準監控和管理，有效降低了農業運營成本；法國和日本等國，通過“多主體融合”將農業經濟歸納到了“技術密集型產業”范疇，并保證其順利推行。

（三）通過法規和機制建設優化數字農業發展環境。為了全面推動數字農業發展和促進鄉村振興目標的最終實現，全球范圍內很多國家都把營造良好農業經濟體系納入國家公共政策服務系統當中，并通過法規和機制建設優化數字農業發展環境。截止到2021 年12 月，全球范圍內的近400 家農業技術初創公司，共籌集到超過50 億美元融資。其間，印度政府就在數字技術的支持下，制定并實施了“印度啟動”計劃，旨在支持農業科技初創公司，使之成為數字農業驅動鄉村振興的“關鍵推手”。

三、數字農業驅動鄉村振興的中國實踐

參照全球經驗，數字農業是現代農業的高級階段，也是未來農業的重點發展方向。目前，雖然我國數字經濟發展迅速，但數字農業起步較晚。我國數字農業在驅動鄉村振興方面，依舊存在投入不足、基礎不牢、創新不夠等問題，需要借鑒全球經驗，在頂層設計、技術創新、系統融合、經驗推廣中，開創中國特色數字農業驅動鄉村振興的現實路徑。

（一）加快數字農業頂層設計。作為農業經濟的高級階段，以數字經濟驅動鄉村振興需要頂層設計和組織領導，并通過優化資源和統籌數字農業工作，確保各項工作能夠切實落實到位。第一，在全面深入推進鄉村振興戰略的時代背景下，結合黨中央對我國鄉村建設的指導意見，重新構建鄉村發展格局，借“數字農業”之力，推動傳統農業經濟結構變革，引領農業經濟快速健康發展。第二，相關部門要強化對數字農業的支持，將數字農業發展與推動鄉村振興結合起來，為數字農業穩步健康發展和鄉村振興目標最終實現，提供有力支撐。第三，農業農村部和生態環境部等部門，要聯合制定和下發支持數字農業與鄉村振興有效結合的具體措施，為農業經濟創新發展探索可持續、可經營、可持續的發展路徑。

（二）推動數字農業關鍵技術創新。為了高質量完成鄉村振興的目標任務，既要開展頂層設計，也要借助數字技術和信息化手段，推動數字農業關鍵技術創新。第一，借助數字技術連接農業生產端和銷售端，構建全新的農業產業鏈，打造從生產、流通到銷售的全過程數字化農業應用場景，加速推進農業集約化和規模化發展。第二，強化大數據、物聯網、人工智能、區塊鏈等關鍵技術在農業經濟產業鏈中的集成應用，以此提升農業數字化服務水平和發展績效。第三，在深度應用和推廣“數字農業”關鍵技術、構建數字農業地理信息系統的同時，建設和優化數字農業信息政務服務體系，打造更多品牌農業、精品農業、便捷農業等新發展模式，全面激發促農效能。

（三）全面推進數字經濟和農業系統融合。在傳統農業生產向數字化方向邁進的進程中，越來越多數字技術被廣泛應用到了農業生產、加工、銷售、運輸、服務等各個環節——阿里借助“ET 農業大腦”對蘋果種植、家畜飼養進行實時數字化監測和智能化管理；京東通過搭建“智慧農業共同體”實現了對物流、生鮮的整合；百度通過聯合搭建“智能農業管理平臺”，在全面實現鄉村振興戰略中極大加快了農業農村現代化步伐。因此，在鄉村振興實踐中，需要全面推進數字經濟和農業系統融合：第一，針對數字農業和鄉村振興融合力度不足、產業化水平低下的問題，結合農村實際搭建“數字農業聯盟”，通過整合數字農業資源和建立數字農業試驗區等形式，不斷為鄉村振興輸出驅動力。第二，以數字農業技術研發和運營服務為核心，面向鄉村振興目標任務搭建起“服務平臺+運營中心+數字農場”的場景，在數字技術和傳統農業的深度融合中，助力鄉村振興目標的最終實現。第三，復制和推廣數字農業經營主體經驗，依據“成熟一家推動一家”的策略，將數字農業經營主體的經驗做法推而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