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創業績效和經濟-生態-社會環境的關系研究

鄧俊淼　孫文龍

摘要：農民創業對落實國家鄉村振興戰略有重大的推動作用，農民創業要與農村發展建立互動機制，就要正確評估農民創業績效。文章以農民創業的驅動因素為出發點，引出農民創業績效與經濟、生態和社會環境關系的評估分析，發現需要平衡不同指標體系的重要性。農民創業績效的提升需要內部拉力的同時也離不開外部動力機制，改善農民創業導向，促使農民創業與新農村建設建立良性的互動機制，通過農民創業提高經濟效益、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

關鍵詞：農民創業；創業績效；績效評估

文章編號：1674-7437（2023）07-0078-04? ? ? ?中國圖書分類號： F323.6；F279.2? ? ? ?文章標識碼：A

在農民工返鄉、東部產業向中西部轉移、農業產業結構調整和新農村建設等背景下，加強農民創業過程行為特征、內在動力機制、績效提升的障礙因素和績效評估研究工作，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農民創業是一個與周圍環境互動的內在機制，不僅受到其周圍環境的影響，而且影響周圍的環境。創業績效評價指標應包括自然環境、社會環境、經濟環境三大環境系統。創業已成為推動農村經濟社會發展、提高農民就業和收入水平的重要力量。鄔愛其等人（2021）[1]在研究中發現：區域創業生態系統發展水平越高，越會激發和促進農民開展多樣性的創業活動，進而提高農民創業的績效水平。姚柱，羅瑾璉等人（2020）[2]從雙元創業學習視角探討了互聯網環境的嵌入對其創業績效的影響，發現互聯網嵌入對農民創業者的探索式創業學習、利用式創業學習和創業績效均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吳春雅等人（2020）[3]研究發現：現實社會網絡與虛擬社會網絡可正向影響農民電商創業績效，且虛擬社會網絡的影響作用更大。杜志雄，肖衛東（2010）[4]則認為農戶的創業行為對家庭的收入增長、社區經濟發展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建設創業型新農村是我國農村經濟社會發展的客觀要求。雖然創業大潮已經形成，但我國農民創業能力總體水平不高，農民創業仍處于初級階段；由于我國創業政策缺乏連續型，只重視新企業的建立，忽視了對新企業持續成長的連貫支持；當金融危機大環境沖擊時，農村中小企業由于經營狀況惡化而面臨生存危機。可見，學者對農民創業已經做了深入研究，但我國創業研究中績效測量的維度的指標卻仍不夠明確，僅僅停留在創業對收入的影響方面，對農民創業績效的分析也多從收入視角來分析，缺乏對社會環境、生態環境和經濟的整合視角進行分析，而農民創業行為不僅是對農村外部環境的適應性反應，而且對農村社區的社會、經濟和生態環境產生一定的影響，因此，農民創業的發展需要構建一個新的創業績效評估模型，綜合衡量考慮經濟、生態和社會環境對農民創業的影響。

1? ?農民創業行為的驅動因素

楊其靜，王宇峰（2010）[5]認為資本和財富稟賦是影響創業的重要因素。劉佳玲等人（2020）[6]則認為人力資本與社會網絡對農民創業績效有顯著正向影響，社會網絡在人力資本與農民創業績效間起部分中介作用。張強強等人（2022）[7]也提出農民創業資本積累和創業能力提升是提高創業績效的內生動力，而影響農民創業行為的外部因素，包括創業政策、政府的質量等在內的創業環境、地域因素等。

農民創業主要來自對創業環境的適應性反應和自身的需求（見圖1）。首先，要找到好的項目，好的項目是創業成功的首要條件，由于自身條件的限制，農民創業必須要與當地的地理環境、自然條件和市場經濟狀況密切地結合起來，同時，還要結合農戶家庭自身的稟賦特征來選擇適應農戶開展的項目。比如對人力資本、財務資本和社會資本的需求，自身資本稟賦與創業項目的耦合才是創業成功的關鍵。其次，良好的創業氛圍和平臺也是創業成功的關鍵，其中包括創業氛圍、合作創業組織和產業集群環境。如果一個社區處于積極的創業氛圍和商業意識中，或者處于一個運行良好的創業組織（如生產性農民合作組織或產業集群）環境中，農戶就很容易受到創業氛圍或創業組織成員的影響，具有積極的創業傾向，并且創業氛圍濃厚或組織環境優越使得內部技術和創新擴展具有低成本、速度快的特點，使得一個地區農民創業更加容易。最后，創業的成功離不開外部因素的推動，創業的動力來自于外部制度的激勵，政府對創業扶持和優惠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激勵作用。一方面，金融制度支持。對于參與某些項目投資的農戶，采取小額信貸融資服務，可以降低農民創業的初始資本約束。另一方面，稅收、工商、土地方面的優惠政策，也可以降低農戶初始創業成本。

農民創業行為的驅動因素常常使農民在創業過程中，僅僅考慮自身經濟因素，很少考慮自身創業行為對農村社區外部社會和生態環境的影響，因此，從生態效益、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平衡的視角出發，需要綜合考慮農民創業行為與三者之間的關系。

2? ?農民創業績效與經濟-生態-社會環境的關系

績效評估需要綜合考慮農民創業對經濟、生態和社會環境的影響（見圖2）。若只考慮經濟和社會績效，而忽略了環境績效的考慮，就會使農民創業行為缺乏可持續性，因此，在綜合考慮農民創業行為的影響后，需要平衡不同指標體系的重要性，根據不同的發展階段處理三者的不同關系。

2.1? ?農民創業與經濟環境的關系

經濟環境不僅直接影響創業成功率，還關乎到企業創立之后的發展問題。朱明芬（2010）[8]以浙江杭州為例，研究發現區域經濟發展水平決定著農民的創業行為，在經濟相對發達地區的農民更容易取得創業成功。社會經濟環境對農民創業績效具有正相關系。經濟發達的地區市場化程度比較高，信息、資源的流動性較強，交易成本較小，農民創業企業績效越高。此外，經濟環境好的地區，政府的辦事效率也比較高，法律制度更完善，能夠為農民創業提供一個良好的服務環境。

2.2? ?農民創業與生態環境的關系

農民創業不能犧牲農村生態環境。農村現有環境污染嚴重，其中有工業污染轉移的原因，也有農村創業污染的原因。首先，從種植業角度看，化肥和農藥的投入、秸稈的焚燒等造成環境的污染，從而使農村的水資源和空氣造成破壞和污染。其次，從養殖業角度看，養殖業的復合污染導致農村點源污染和面源污染。最后，從廢棄物角度看，農業生產的垃圾導致環境的污染，在筆者的調查過程中，發現農戶把病死牲畜的尸體隨意扔在路邊水溝里，在一定程度上嚴重造成水污染，同時造成農村疾病傳播，污染環境。

2.3? ?農民創業與農村社區社會環境的關系

農民創業行為嵌入到社會網絡過程中，農民創業對社會網絡的形成和構建具有顯著影響。一方面，農民創業促進市場的形成和發展，這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農村社區社會資本的作用。另一方面，創業促使農村社區協作水平和組織水平上升，如形成合作組織或產業集群，這促使農村社區社會資本的形成。因此，對農民創業行為管理過程中，一定要重視農村社區社會網絡的構建，通過正規的社會網絡來彌補傳統的社會網絡的互助功能。

3? ?農民創業績效提升的內部拉力因素

一是溝通能力。這種溝通能力不僅表現在銷售方面，還表現在高質量的創業機會和創業資本的獲得方面。一方面，溝通能夠獲得更加優良的創業機會，并能為該創業機會找到相匹配的創業資本，提高創業績效水平。二是創造能力。個體創造能力能夠提高創業機會和創業團隊的匹配水平，創造力能夠促使創業機會的質量提升，同樣的一個創業機會，對于不同創造力的人，其所帶來的績效是不同的。此外，創業過程需要一個完善的創業團隊，創業機會和創業團隊必須匹配，有的機會是農民單個主體不能完成的，因此，需要構建一個緊密的團隊來配合才能達到創業機會對人力資本的要求。三是領導能力。創業過程是一個決策過程，個體的領導能力決定了決策過程的效率，從而影響創業的績效。比如，在資本投入規模和創業團隊的分權過程中，需要對不同創業團隊成員中分配創業投入，這不僅要考慮團隊成員的整體實力，還要考慮團隊成員的異質性，在綜合評判的基礎上實施權力和投入資本的配置，提高創業績效（見圖3）。

4? ?農民創業績效提升的外部約束因素

農民創業不僅需要內部動力，同時也需要外部動力機制。外部動力來自于集群、區域、行業和國家幾個層面。創業績效的提升不僅取決于創業者自身的努力水平，還取決于外部創業環境的優化，對農民創業績效影響的外部因素包括：制度環境、社會環境和生態環境的變化，當農民創業績效顯著提升了經濟績效，但卻以損害農村社區生態環境為代價，那么總的績效就不算提高，因此，農民創業績效的提升應綜合考慮經濟、生態和社會發展的需要。政府應構建正式的網絡，通過網絡的平臺作用，提升農民創業的績效。同時，通過政策設計和制度選擇，約束農民創業行為對生態環境的破壞，促進人與環境的和諧（見圖4）。

5? ?結論與討論

一是培養農民創業觀念和生態環境保護觀念。首先，結合地區的資源稟賦和產業特征，同時結合未來的市場需求，鼓勵農民從事一個既具有良好的經濟效益、又具有良好的生態效益的項目，提升經濟績效和生態績效。其次，通過正規宣傳媒體和創業培訓課程，讓創業農民和將要創業的農民樹立正確的創業觀念，在其創業過程中，正確協調經濟績效和生態績效的關系，降低創業對農村自然和生活環境的破壞，使創業更具可持續性。最后，通過制度設計和政策選擇，給生態績效好的項目給予一定的補貼，彌補經濟績效的損失，激勵其選擇生態績效較高的項目。

二是降低農民創業過程的交易成本。放寬農村創業的門檻、清理對農民創業不利的行政管制體制，允許更多類型的個體、微型和中小非登記企業存在和發展；改善農村創業行為的重復、交叉、多層執法狀況，取消各種名目繁多的行政性收費與非名目收費。降低對農村個體、微型和中小企業稅收。降低農民創業過程中融資的交易成本，對創業農戶實施利率補貼，并對一些項目實施專項貸款，降低申請的交易成本。

三是建立正規約束和非正規約束融合，約束農民創業行為。農民創業是對其創業環境的適應性反應，同時也影響到自身經濟狀況和周圍環境，其與環境之間是一個互動過程，其行為受到正規制度環境的約束和農村社區非正規規則的約束。首先，完善農民創業的績效評估和監督體系，并在此基礎上建立約束制度，約束農民創業過程中對農村社區生態環境的負面影響。其次，從非正規的農村社區規范視角下約束農戶行為，通過農戶之間的非正規協商來促使農民創業與非正規網絡約束之間的和諧，降低協調和訴訟成本，保障農民創業與周邊人際環境之間的和諧。最后，整合正規約束與非正規約束，降低兩者之間的沖突，促使兩者之間的和諧，降低協調成本，提高創業績效。農民創業績效的提升需要內部拉力，也離不開外部動力，解決好農民創業績效與經濟-生態-社會環境的關系，可以通過農民創業提升經濟效益、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

參考文獻：

[1]鄔愛其，劉一蕙，宋迪.區域創業生態系統對農民創業績效的影響——來自浙江省的經驗證據[J].農業技術經濟，2021（01）：105-116.

[2]姚柱，羅瑾璉，張顯春，張亮亮.互聯網嵌入、雙元創業學習與農民創業績效[J].科學學研究，2020，38（04）：685-6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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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楊其靜，王宇鋒.個人稟賦、制度環境與創業決策：一個實證研究[J].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10（01）：6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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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張強強，吳溪溪，馬紅玉.三維資本如何提升農民創業績效——創業學習和創業機會識別的鏈式中介作用[J].農業經濟與管理，2022（03）：28-41.

[8]朱明芬.農民創業行為影響因素分析——以浙江杭州為例[J].中國農村經濟，2010（03）：25-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