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營利民辦高校財務風險識別及防范措施研究
——以A高校為例

錢宇晴

一、前言

從經濟學屬性上分析，不同于一般私人物品，教育尤其學歷教育具有準公共產品的特征。由于教育特別是義務教育具有很強的外部性，世界上很多國家及地區都盡可能將教育納入政府“公共服務”覆蓋范疇，或者只允許社會力量、民間組織舉辦非營利性質的私立教育，以最大限度保障其公益屬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性質和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決定了我國的辦學體制必須堅持以政府主導和以公辦教育為主體，在此前提下，鼓勵全社會積極參與辦學活動。至于私立非營利性大學的案例研究，我國學者非常重視著名的教會大學和資助的教會大學的研究。當代研究主要集中在私立非營利性大學，這些大學目前主要面向本科應用。

二、研究背景

一般來說，私立非營利性大學對金融風險的研究是廣泛的、多層次的。高等教育、私立高等教育和非營利組織的研究表明，大學的環境和發展是密切相關的，它們的影響也是密切相關的。根據我國憲法及教育法的規定，各級各類教育活動都必須符合國家和社會公共利益。選擇研究非營利性民辦高校財務風險問題，主要基于以下因素考慮：非營利民辦院校始終堅持的是公益管理，但是目前非營利性私立院校面臨著與營利性院校和公辦大學一起競爭的壓力，可持續發展的可能性并不樂觀。由于非營利私立大學需符合非營利組織特征，主要收入通常是來源于捐贈收入。此類大學主要依賴于學費的滾動發展。與以投資為導向的私立學院和大學相比，這些學院和大學沒有大型企業集團和工業基金的持續注入，也沒有擴大來源和增加收入的強大動力，故而沒有規模競爭的優勢。學費水平受政策和市場影響，該類高校辦學經費單薄，競爭劣勢明顯，故其財務風險顯著，生存發展問題值得關注?！吨泄仓醒腙P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綱要》和《關于鼓勵社會力量興辦教育促進民辦教育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提到，“十四五”期間，國家層面將深入實施非營利性和營利性民辦教育分類管理，全面落實民辦教育促進法及其實施條例精神，積極鼓勵社會力量依法興辦教育，促進民辦教育持續健康發展。各地要深入落實民辦教育促進法及其實施條例精神，以實行分類管理為突破口，在依法為營利性民辦教育留足必要空間的同時，要創新體制機制，建立差別化政策體系，積極鼓勵和支持社會力量舉辦非營利性民辦學校。放寬社會力量投入教育的準入條件，拓寬辦學籌資渠道，重點扶持非營利性民辦學校優先發展。

三、非營利民辦高校發展制約因素

目前，我國有一批非營利性私立院校，真正支持公共教育，有著建設高水平私立大學的強烈愿望。但由于發展歷史較短、外部環境支持薄弱、發展力量不足等制約因素，其進一步提升聲譽和品牌發展的道路并不平坦。非營利民辦高校由于較少獲得政府經費支持，不少民辦高校的師資對于公辦院校而言還存在著差距，教師流動頻繁，師資不穩定。這些因素都制約了民辦高校的發展，所以，有必要研究非營利性民辦高校財務風險問題，以供非營利性民辦高校規避風險提供參考，促進學校發展。

四、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了德爾菲方法。這種方法最初由美國蘭德公司提出，并已應用于許多領域。德爾菲方法作為一種相對有效的方法，早期具有以下特點：從事預測的專家在完全匿名的情況下對公司的風險進行識別。專家可以不受干涉地獨立提出問題，并自由發表意見，會有足夠的時間進行研究和獲取信息。企業可以組織專家分析內部和外部環境，這樣可以識別導致風險的因素，識別風險產生的類型，并預測風險的可能性。德爾菲方法又稱專家調查方法，是指以書面形式咨詢、收集和總結專家意見，然后將其退回專家進行下一輪綜合和反饋，這是一種重復的方法，直到專家的意見達成一致。由于德爾菲方法的匿名性，專家們的意見并不能完全趨于一致，不能僅憑一輪調查得出結論。因此，為了使專家了解在每一輪談判中收到的意見和信息，召集人必須在每一輪談判中組織、匯編和綜合專家的意見，并將這些信息傳達給參加下一輪談判的專家，以便他們能夠在綜合意見的基礎上進一步表達自己的意見和觀點。將德爾菲方法應用于信息分析和預測研究，有必要用統計方法處理公司法律專家的意見，以得出客觀的結論。因此，德爾菲法的結果是統計性的，反映了法律風險專家意見的集中程度和分散程度。

德爾菲法使用反饋意見來評定專家團隊成員的預測，它的整個過程可以總結如下：首先，根據需要定義的財務風險類型，成立財務風險評判專家組，并在預測前進行必要的準備工作，包括必要的初步研究和關鍵財務風險評估。財務風險評判專家組通常確定適當數量的專家，包括相關領域的專家，而不僅僅是財務領域的專家，前提是必須確定這些專家，以便充分了解企業的財務風險，并預測和預防不同方面的問題。一般來說，專家人數不應太多，20 人以內最好。向所有專家分發相關材料，例如旨在預測和分析非營利民辦院校財務風險的背景資料，并詢問學校必須預測的財務風險的問題和要求。確定評估范圍，允許所有專家在不進行任何交流或討論的情況下提交獨立的書面答復。匯總預測結果，主要包括對背景資料進行預測，總結。綜合專家的調查結果，并為這些綜合材料制作一個簡短的摘要。召集人把反饋意見送回專家進行比較和修改意見。重復這個循環，直到每個專家停止改變自己的觀點，趨向統一，最終結果是對財務風險提出專家預測意見。

基于德爾菲法對風險評估的業務計劃變更或調整可以有效降低風險，最大限度地提高效率，實現更好的長期發展。關于外部環境因素的影響，國內外研究人員普遍認為，公平良好的制度環境是發展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重要保障；政府的保障政策和發揮的作用對學校的發展至關重要。政府應積極資助非營利性私立大學的發展；稅收政策的制定和完善與鼓勵社會資源捐贈有關，其對發展非營利性私立大學的潛在貢獻不容忽視；雖然社會觀念以及歷史和文化傳統容易被忽視，但它們長期以來影響著非營利性私立學院和大學發展的方方面面。嚴重制約我國非營利性民辦高校發展的外部力量主要涉及社會觀念、法律制度、政府作用和融資政策。關于影響非營利性私立大學發展的因素，研究人員普遍認為限制組織發展的兩個重要資源因素是財政資源和學生資源；私立大學專注于與政府組織使命和價值觀相關的組織架構和工作理念；關于學校的內部管理，研究的重點是建立董事會管理機構。產權是影響中國民辦高校發展的關鍵因素，模糊的產權因素是非營利性民辦高校面臨的巨大挑戰。資金、學生資源、教師來源和質量是長期存在的問題，但仍未得到適當解決，特別是資金。鑒于目前公共資金缺乏和捐助者資金有限，資金短缺特別嚴重阻礙了非營利私立大學的發展。

五、財務風險管控及內部控制簡述——以A高校為例

財務風險管理通常是指一個企業實體的管理行為，有效評估財務風險狀況，識別財務風險的原因，規范和影響財務活動，可以避免風險，實現既定的財務預期目標。在財務風險管理實踐中，風險可根據控制程度分為可控制風險和不可控制風險。本文重點介紹A 高?？煽刂骑L險?？刂剖芸刎攧诊L險的步驟主要包括承擔風險、規避風險、分散風險和轉移風險。A 高校是廣西唯一一所私立外語大學，在專業布局中設置以東南亞國家和歐美國家語言為主的外國語言文學類及面向東盟國家為主體的應用性外向型經管類專業。目前，學校有兩個校區在廣西南寧市五合大道和崇左市扶綏，總規劃面積2465 英畝，目前有13 個教學單位，27000 多名學生。近年來，學校先后獲得“人民高等教育先進集體”“中國民辦高等教育優秀大學”“地區兩個新組織黨的建設示范點”等300 多個榮譽稱號。

六、A 高校的財務風險識別

根據私立大學的特殊財務活動，面臨的具體財務風險如下：首先是環境財務風險。主要涉及組織結構，內部控制制度和財務決策機制。對這些因素缺乏有效的內部控制和財務制度不健全必然會在財務執行過程中造成財務風險；其次，私立大學在運營過程中需要大量投資才能實現大規模擴張。資金來源只依賴于學校內部的存續資金，資金鏈斷裂將很難維持生存發展。因此，社會資助是私立大學財務活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在籌資過程中對債務數額和長期債務結構的控制不足會影響學校的償付能力，導致財務風險。經濟風險也是財務風險類型之一，與經濟活動相關的風險主要是由于對預算、采購、國際收支和合同等特定業務流程控制不足造成的潛在不確定性[1]；最后是資產管理風險。資產是私立大學在運營管理過程中保持可持續運營發展的主要資源。資產管理機制不完善，民辦大學不僅不能有效利用資產，也不能有效保障資產的完整與安全。

七、A 高校財務風險成因

（一）內部控制缺陷造成的財務風險

一個適當和可靠的內部控制框架對于有效實施內部控制系統和相應措施至關重要。內部控制框架的缺陷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財務風險控制的有效性。根據學院實踐經驗，目前該學校的內部控制環境主要存在以下缺陷：一方面，缺乏內部控制意識。雖然私立高校按照要求建立了內部控制體系，但是因為涉及某些相關利益方，產權不明晰會導致一些高校企業管理流程梳理不暢，運行過程中難以準確識別關鍵風險點和控制點，導致內部控制體系無法全面覆蓋學校所有業務，內部控制體系不夠完善。另一方面，必須改進內部控制的限制，特別是在授權和批準制度方面。部分民辦高校在制定許可審批制度時，沒有充分運用內部約束限制原則，進行橫向、縱向審批限制，導致在具體落實時難以實行內部控制，從而導致控制目標難以完全按學校審批制度規范實行。

（二）風險評估機制不足增加了發生財務風險的可能性

私立大學內部控制中的一項重要內容是風險評估機制。財務風險控制是否有效和風險評估機制是否可靠聯系緊密。在實踐中，有效的風險識別方法有助于幫助學校確立正確的風險評估機制。然而，私立院校主要依靠管理層和相關業務人員的主觀定性判斷和預測來識別風險因素，包括財務風險。很少與定量研究方法相結合，客觀地確定風險，導致風險識別缺乏科學與依據，不具備客觀性。從大學的角度來看，在制定風險評估策略方面，沒有進行從上至下的統一規劃。當風險出現時，某些學校管理者只能被動地采取具體行動，對風險的反應相對分散，不能系統評估風險。最后，風險預警機制沒有正確確定?？茖W的風險預警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進行風險的早期控制，降低風險發生的可能性。內部控制活動與私立學校教學科研活動的開展密切相關。因此，非營利民辦高校的特殊性，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內部控制的有效性，從而產生財務風險。私立院校內部控制活動存在缺陷主要反映在：每個特定業務的流程設計不準確，無法根據每個業務的特點準確確定風險點和控制點。以預算管理為例，預算管理是私立高校經營管理過程中常見的控制手段和方法。私立大學面臨的問題包括預算編制不完整、預算年度內所有經濟活動的覆蓋不準確、普遍采用基數加增長率確定；在編制預算過程中，定性指標數值大多按100%確定，導致過高估計實際預算結果。由于在后續執行過程中沒有強制按照預算實施和進行有效的評價，以及在預算執行過程中沒有遵循嚴格的核準程序，因此在預算執行過程中缺乏規范科學的內部控制，導致無法實現預期的預算目標[2]。在某種程度上，這會直接導致私立大學的資金流動緩慢和償付能力下降，從而產生財務風險。

（三）溝通不足削弱了財務風險控制的有效性

有效的財務風險控制必須以良好的溝通和信息交流為基礎。造成財務風險的一個主要因素是溝通存在障礙，交流不足，導致信息不對稱。信息不對稱會引起財務風險。在私立大學實施內部控制時存在兩個主要問題：一方面，信息傳輸渠道薄弱，不同業務流程和業務模塊之間數據和信息傳輸的需求標準和方式存在顯著差異。在財務和管理層面缺乏良好的業務數據傳輸渠道，導致信息孤島和不對稱問題，最終導致財務風險管理效率低下；另一方面，信息技術在信息傳輸過程中的應用有限，信息技術僅限于核心業務流程、財務控制和其他相關活動。業務流程中基本的組成部分并不能全面覆蓋所有信息，導致業務和財務無法有效融合。但是業務信息能否全面反饋影響著財務接收到的信息能否完全正確，如果業務信息質量無法有效保證，會引起財務部門缺乏相關業務信息，加上和業務部門如果缺少溝通，會造成財務風險。

八、從財務風險控制的角度優化，以改善私立大學內部控制的策略

（一）提出基于財務風險管理的內部控制優化理念

通過五個內部控制要素作為優化私立院校內部控制的總體框架，以相關要素為基礎，包括目標、具體風險因素、財務風險管理和控制系統的流程，通過優化內部控制框架，實現改善財務風險管理和控制的最終目標[3]。根據相關的內部控制理論，優化的目標包括確保運營管理的合法性和一致性，確保資產的安全性和完整性，確保財務信息的可靠性和準確性，提高運營效率。財務風險控制主要旨在降低金融風險發生的可能性，最大限度地減少經濟損失。因此，在優化私立大學的內部控制時，應遵循相互限制、協調和發展、職位責任、謹慎和獨立的基本原則，包括優化財務風險控制目標，優化財務風險控制理念。

（二）優化內部控制框架

首先，在識別財務風險的基礎上，通過整理分析民辦大學歷史數據，梳理所有風險點和關鍵控制點。在此基礎上，在財務風險預防控制理念下，優化完善內部控制體系，確保內部控制系統適應大學的現實環境，并為實施內部控制系統創造有利的體制環境[4]。另一方面，充分利用內部遏制思維，加強私立大學的風險評估要素，提高管理層在財務管理方面的能力。通過從A 高校和其他類似學校收集歷史財務數據，并利用德爾菲法分析這些數據，可以改進風險評估要素，以編制財務風險因素清單；其次，根據清單制定適當的財務風險預測指標，然后根據學校的實際情況制定預警指標和預警間隔，作為衡量和評估私立大學面臨的財務風險的基礎；再次，有效地將內部控制與各種具體業務流程結合起來，并通過加強業務流程控制提升財務風險管理能力。特別是必須擴大內部控制的范圍，明確內部控制活動的具體內容，并確保對經濟和業務活動的所有方面進行全面的控制和監督，同時衡量每個業務流程帶來的財務風險。

（三）通過大數據和信息共享建立新的信息共享平臺

通過創建大數據和信息共享，創建一個新的平臺。為了提高大學信息傳遞的效率和質量，建議使用大型數據分析技術和共享信息，合并內部資源，制定有效的內部控制戰略和財務風險管理措施[5]。私立大學可以使用大數據分析技術執行標準化信息，將各種業務流程和集成模塊數據傳輸到各地城市利益相關者使用信息通信技術平臺，利用大數據信息共享技術來達到不同的部門和管理層之間交流信息的完整性，消除信息孤島，控制財務風險。

九、結語

總體而言，非營利性民辦高校在我國高等教育體系中仍然屬于影響力較弱的群體，但依然是我國高等教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不能忽視其發展價值和獨特意義。正是基于我國現有非營利性私立大學的弱勢地位，必須更加關注和支持它們的發展。非營利性私立院校應抓住機遇，不斷提高質量、水平和聲譽，實現更好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