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地悲劇”視域下海洋資源及傳統區域品牌問題分析

薛湘藝，盧金鐘

（內蒙古工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呼和浩特 010051）

1 “公地悲劇”介紹

公地是一項資源或財產，具有許多擁有者且都有使用權，但無權干涉其他人使用[1]。“公地悲劇”典型案例包括森林過度砍伐、漁業資源過度捕撈及空氣嚴重污染。“公地悲劇”中“悲劇”的產生所有使用者都清楚，資源由于過度使用而最終枯竭，但所有人都無法遏制悲劇的發生，導致了公共物品因產權難以界定而被競爭性過度使用或侵占[2]。因此，提高公共資源管理能力和效能的關鍵是通過采取有效措施或有效治理模式加強公共資源管理，避免“公地悲劇”的負效應。對“公地悲劇”治理問題的研究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一個重大理論和現實課題。

2 “公地悲劇”的現實案例分析

2.1 我國海洋環境“公地悲劇”的問題分析

近年來，在“海洋公地”的公海之上，2/3的漁業存在過度捕撈，相當于國家管控海域的兩倍。非法、不報告和無管制捕撈活動的捕撈價值每年達100～240億美元，是全球漁業產值的1/4。根據自然資源部海洋戰略規劃與經濟司發布《2020年中國海洋經濟統計公報》顯示，經初步核算2020年全國海洋生產總值達80 010億元，同比下降5.3%；占沿海地區生產總值的14.9%，同比下降1.3個百分點。海洋第一產業增加值3 896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26 741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49 373億元，分別占海洋生產總值的4.9%、33.4%和61.7%。海洋經濟有著培育新動能、引領新發展的重要作用。然而，海洋經濟雖然對全球GDP產出作出了貢獻，但海洋的“公地悲劇”還在不斷發生[3]。

2.1.1 導致海洋環境產生“公地悲劇”的原因分析 第一，養殖資源的過度開發。海域水質總體穩中向好。進入養殖場閾值較低，養殖戶更傾向于通過增加養殖密度來達到高產量，卻不愿處理海域的養殖污水和垃圾。為了達到個體收益最大化，所有個體養殖戶承包的海域進行高密度育種。他們視海洋為公共資源，卻忽略了其他海洋生物的生存環境，甚至破壞了海洋生態環境。但在環保要求較為嚴格的國家，企業對養殖場進行投資前，必須通過當地嚴格的環境評估，以及周邊社區公眾的支持和一系列認證程序。因此，企業在投資上更加謹慎，更有可能在規模、精細化和高質量上下功夫。

第二，沿海地區排海污水量過大。由于入海污染物排放標準低于陸地污染物排放標準，沿海地區“排海工程”浩大。沿海地區排海污水量“公地悲劇”形勢嚴峻。《2019中國生態環境狀況公報》指出，2018年我國44個海灣面積大于100 km2，于春、夏、秋三期監測13個海灣均出現劣四類水質。

2.1.2 避免我國海洋經濟產生“公地悲劇”現象的對策 第一，從政府政策來看，很多發達國家推廣的模式就是個體可轉讓配額（individual transferable quota system），又稱ITQ制度。ITQ制度是根據漁業資源的可再生能力，特別是當前資源水平所能承受的捕撈強度、社會因素也被考慮在內。在一定時期內，通過設定特定水域可捕撈的特定漁業生物資源物種的最大值，即為總捕獲量[4]。然后給予每個捕魚單位，在一定時間內和指定水域內獲得一定份額的總允許捕獲量的權利。所有捕魚單位捕獲配額，可以進行交換、轉讓、買賣，像其他財產一樣[5]。因此，捕獲量配額也是一種財產，個體捕獲量配額每年都需要重新確定。如同碳交易，這個模式是為公共產品創造一個市場。簡單地說就是根據一個區域內的魚群量和生長率，來確定一個捕撈的限額。然后將這個份額分配給當地工作的漁民，漁民間可以交易自己的配額。這個模式的成功基于兩點，一個是對該區域內整體的資源情況和相應的經濟影響可以準確評估；另一個是政府的執行能力，即是否可以在到港的時候測量每一個漁船的漁獲量，超額將進行相應處罰。第二，強調個人是強化海洋環境保護社會監督的重要參與主體。激勵公眾積極對海洋環境的保護進行監督、舉報反饋。由于公眾利益與海洋公共環境息息相關，所以每個人都要付諸行動。第三，要充分發揮各類社會團體的作用，積極鼓勵大眾參與環境治理。“公地悲劇”很大程度在于認識不夠，溝通不暢。所以讓當地漁民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同時充分發揮社群的力量，通過漁民的自治和協調來克制過度捕撈的問題。該方法雖然不夠精確，但在有限的預算和執行能力下也能緩解問題。

2.2 傳統區域品牌發展中的“公地悲劇”

“地名+特產”組合是我國悠久的文化歷史中造就的一大批有著地方特色的傳統區域品牌，如豐鎮月餅、金華火腿、天津大麻花等，我們將其稱為傳統區域品牌。傳統區域品牌指在某個區域范圍內以產業集群為依托，在較大范圍內形成該地域某一行業或某產品較高知名度和美譽度的公共品牌標志。如西湖龍井作為一個區域公共品牌，旗下有獅牌西湖龍井、貢牌西湖龍井、御牌西湖龍井、西湖牌西湖龍井等40多個品牌。其中一直有很多企業積極塑造西湖龍井品牌，也有很多企業選擇依靠公共品牌盈利，對于區域公用品牌多索取、少貢獻，這一現象抑制了西湖龍井整條產業鏈的健康發展，對品牌造成傷害。

2.2.1 導致傳統區域品牌產生“公地悲劇”的原因分析 由于傳統區域品牌的產權模糊性以及利益區域共享性的特征，無法將市場上的生產者排除在外，導致現代化的發展過程中，其生存狀態不容樂觀。本土的生產企業都希望能依靠公地，通過傳統區域品牌的影響力來獲利，一些原產地域的企業也有相同的想法，而傳統區域品牌的產品很難做到差異化發展，所以行業內的一些企業為了短期逐利侵蝕了區域品牌的誠信基礎，在生產加工過程中偷工減料、使用劣質違規原料。如果不對傳統區域品牌的發展進行有力監管或采取其他相應措施，最終導致產品質量下降，品牌價值貶值，傳統區域品牌對消費者失去吸引力，造成傳統區域品牌使用產生“公地悲劇”現象。

對于一個特定的傳統區域品牌，假設該市場只有廠商甲和廠商乙利用該品牌進行商業活動，均面臨兩種選擇：不正當使用（偷工減料、使用劣質材料等一些影響品牌聲譽的行為），將商業活動視為不維護品牌聲譽行為，短期可獲得3個效益值；正當合理使用（嚴格按照傳統生產工藝進行，并且進行適當改良），將此生產活動視為維護品牌聲譽行為，短期內獲得2個效益值。因為傳統區域品牌產品基本沿襲傳統工藝進行生產，區分度較低，單個商家的口碑效益難以在短時間內提高，最終雙方均選擇不維護行為，導致傳統區域品牌產生“公地悲劇”現象。

2.2.2 避免傳統區域品牌產生“公地悲劇”現象的對策 由于傳統區域品牌具有產權模糊性，在發展過程產生“公地悲劇”的問題不可避免。為使傳統區域品牌更長久、更高質量發展，可從以下幾個方面采取措施。第一，注重利益相關方的共同努力，由政府部門倡導傳統區域品牌的相關企業建立行業協會，或由政府與行業內的龍頭企業聯合成立發展協會，并由行業協會申請原產地保護、集體商標、證明商標，建立行業準入制，實行行業標準[6-7]。第二，考慮傳統區域品牌的產權問題，提出私有經營的方式，這種思路可提高傳統區域品牌發展的市場效率問題，但是在實踐過程需顧及社會的公平問題，將該傳統區域品牌的經營產權授予何方，才能兼顧各利益相關方的公平，目前沒有學者提出解決方式，所以這種思路在理論上可行，但難以付諸實踐。第三，地方政府部門建立良好的宏觀營商環境，吸引更多的企業投資于傳統區域品牌，將其發揚光大，促使企業形成自己的口碑，在原有區域品牌的基礎上進行差異化經營，構建傳統區域品牌和企業品牌的良性互動機制。第四，發揮監管部門的作用，加強監管方面，維護良好的市場秩序，在傳統區域品牌的實際發展過程，政府采取公共規制的方式維護品牌形象。第五，地方政府應在區域品牌危機管理中發揮關鍵作用。傳統的區域品牌是一個區域形象的代表，而一個地區的最佳代表是政府。地方政府必須做好危機公關以避免傳統區域歷史品牌陷入危機。

3 結 語

從產權的角度出發，即科斯定理的應用，但是涉及到社會收入分配的公平問題，在實踐過程也遇到一些棘手難題。通過公共行政部門的規制手段，將傳統區域品牌獨特的口碑做大做強，與傳統區域品牌形成良好的互動機制。進一步使公共品牌標識的使用授權標準規范化，同時推動區域公共品牌所有權和使用權統一、經營主體相對唯一、以及全鏈條的技術投入和全程管控形成高品質、高標準的產品質量；具備可追溯的高防偽能力，加快推動行業誠信經營體系建設。以系統性思維和方式避免“公地悲劇”現象產生。

傳統區域品牌的代表企業通過協商聯合建立行業協會來制定行業認證標準或者原產地標志，此解決思路即奧斯特羅姆的多中心共同治理模式的思想應用。除此之外，是否存在其他能夠同時兼顧市場效率與分配公平的解決思路值得深入思考。

解決區域公共品牌惡意使用和占用的問題，提高產品門檻和產品標準。在技術門檻較高的行業，產品內部有足夠的一致性，外部有明顯的差異性，使消費者在多個環節清晰識別品牌差異。從產品標準看，國內區域公共品牌下的產品標準化較弱，差異性較低，門檻較低。通過提高產品門檻，徹底解決行業存在的頑固性問題。

配合企業制度改革，對公共產品的私人供給問題進行分析。公共產品的私人供給包括3種形式：一是私人與政府的共同供給是在公共產品的供給、生產中，政府對公共產品的私人提供者給予一定的補貼、優惠政策。二是私人和社區共同供給是私人和社區通過有條件的共同供給提供公共產品。私人憑借較低的價格供給社區公共產品。公共產品的私人供給能夠以最大限度充分鼓勵私人生產，使私人生產更加積極，并促進公眾利益最大化。三是私人完全供給是指由私人個體單獨完成，可以以收費的方式向消費者提供公共物品的生產、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