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書店系統服務老年教育的啟示

程舒

摘 要：老齡化已成為我國的基本國情，隨著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老年群體的數量不斷增加，老年教育需求也在激增，作為多年深耕服務大教育市場的新華書店系統也正面臨著如何應對老齡化受眾的變化，并順滑接軌，深度融入的實際問題。有鑒于此，本文試圖在梳理我國老年教育的興起與現狀的基礎上，深挖其在社會發展中的價值分析，進而提出新華書店系統服務老年教育的啟示與機遇。

關鍵詞：老年教育 新華書店 服務場景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實施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發展養老事業和養老產業”。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事關國家發展和民生福祉，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的重要舉措。[1]2023年3月，國家老年大學揭牌成立，這是全面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大精神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的具體舉措。[2]與此同時，作為多年深耕服務大教育市場的新華書店系統也正面臨著在老齡化社會背景下，如何應對老齡化受眾的變化，并順滑接軌，深度融入的實際問題。有鑒于此，本文試圖在梳理我國老年教育的興起與現狀的基礎上，深挖其在社會發展中的價值分析，進而提出新華書店系統服務老年教育的啟示與機遇。

一、我國老年教育的興起與現狀

（一）我國老年教育情況

我國老年教育是隨著干部退休制度改革的推進而逐漸發展起來的。起初，為了豐富老干部的退休生活，使老干部退休不褪色，減少失落、孤獨等消極感受，一些省市開始組織退休老干部參加一些活動與講座。1983年9月，山東省率先創立了我國第一所老年大學——山東紅十字會老年大會，開辟了老年教育事業新紀元。[3]經過40年的發展，老年教育事業實現了從無到有，從少到多，從傳統教育向現代化教育的轉型，形成了從中央到地方，從城市到農村的省（部）、市、縣、鄉、村五級老年教育網絡。2023年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22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末，全國65周歲及以上老年人口數量占總人口的14.9%。[4]據國家衛健委預計，到2035年，我國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數量在總人口中占比將超30%，屆時我國將進入重度老齡化階段。[5]

回望我國老年教育的發展歷程，現階段老年教育在資源供需方面矛盾突出，老年教育供給不能滿足社會日益增長的教育需求，且這種狀況無疑將會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6]中國老年大學協會發布的《中國老年教育發展報告（2019—2020）》顯示，截至2019年底，我國老年大學數量約7.6萬所，包括遠程教育在內的老齡學員共有1300萬余人，僅占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的5%。[7]隨著社會不斷進步發展，老年人生活水平日益增長、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教育觀念的更新等，可以預見未來我國老年教育的需求量將快速增長。

（二）政策依據將為老年教育的發展帶來助力

為應對我國老齡化發展趨勢，2022年，國務院印發《“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以下簡稱《規劃》），老年教育也規劃其中并因此備受關注。

以浙江省為例，2022年9月，浙江省為深入實施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全面落實在高質量發展中奮力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富裕先行和省域現代化先行，發布了《關于高質量推進老有所學的實施意見》，其中提出到2025年，實現鄉鎮（街道）老年學校全覆蓋，35%以上行政村（社區）建有老年學堂，經常性參與教育活動的老年人口達到25%以上。可見，老年教育的構建與發展不僅是樹立積極老齡觀的有效途徑，也是推進終身教育發展的必要環節，更是實現共同富裕的應然要求和實然之路。

二、老年教育在社會發展中的價值分析

老年教育作為一種新興的教育方式，理解分析其價值是新華書店系統服務其的起始點。

（一）本質屬性影響成長內核

屬性是事物本質的反映，是決定實物存在形態與運行邏輯的一種內在力量。因此，認清屬性，有助于了解事物內部的發展規律和解釋事物現象。老年教育作為針對老年人這一特殊群體而實施的一種教育形式，其屬性不同于學前教育、義務教育、職業教育與高等教育，它同時具有教育、文化、老齡的屬性。2010年，《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中提出，“要重視老年教育”；2016年，《老年教育發展規劃（2016—2020年）》明確提出“老年教育是中國教育事業和老齡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2021年，《關于加強新時代老齡工作的意見》中再次明確提出“將老年教育納入終身教育體系”。顯然，我國已明確教育才是老年教育的本質屬性，而教育的本質屬性是育人。無疑，促進老年人發展是老年教育的首要目的，也是老年教育的出發點和歸宿。[8]

（二）切實需求決定拓展方向

縱觀我國老年教育發展的這40年，可見老年教育正是基于經濟繁榮、社會發展、身體健康與精神追求的個人發展需求與國家政治需求轉換的產物。從黨的十八大開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也已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老齡化社會讓大多數老年人老有所養、老有所依、老有所樂、老有所安的需求決定了老年教育發展潛力無限。

（三）協同效應影響發展效果

協同是經濟社會普遍存在的問題。協同意味著相互合作、相互影響、相互獨立的關系。沒有協同，社會不會進步發展。我國老年教育起步晚，發展程度低，又受到傳統老齡觀念的制約，使得獲取資源受限。與學前教育、基礎教育、職業教育及高等教育相比，老年教育的資源更顯匱乏。有效整合資源，促進資源利用，協同效應將影響老年教育發展的效率與效果。

三、新華書店系統服務老年教育的啟示與機遇

老年教育的本質屬性、切實需求及協同所需與新華書店系統在時代中發揮的社會、文化、經濟等方面的作用同根同脈同形。老年教育或將為新華書店系統在老齡化背景下的發展帶來啟示與機遇，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一）通過服務老年教育，完善新華書店系統服務終身教育體系

書店是文化陣地的守護者，是精神傳承的傳遞者，是全民閱讀的引領者，更是教育服務的堅守者。老年教育與學前教育、基礎教育、職業教育、高等教育共同組成我國終身教育體系，它是全民教育的新主角，是終身教育的最后一環，更是終身教育形成閉環不可缺失的部分。長期以來，新華書店始終堅持服務于大教育，特別是在全力以赴發行各學段教材，一方面始終將教育服務作為政治任務，服務于社會，服務于人民，做到“課前到書、人手一冊”，另一方面也積極探究拓展延伸教育服務，豐富教育的形式，為教育事業的發展貢獻自己一份力量，如辦學校、組織研學等，可見，新時代的新華書店系統有實力在繼承光榮優良傳統基礎上不斷與時俱進。老年教育對于新華書店雖是新生事物，但因為教育與服務教育秉承的初心一致，理應納入新華書店系統的服務板塊。據了解，目前已有新華書店系統小試牛刀，布局老年教育賽道，如山東新華、浙江新華等。

（二）用好銀發經濟政策，緩解書店門市困境

當前，一方面，新華書店面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邁向高質量發展的階段，如何以有效供給重新定義發行渠道是新華書店系統熱烈討論的話題。但無疑，書店賣什么首先看讀者需要什么，廣大讀者需要的，便是書店需要努力的。老齡化社會背景下，老年人將是受眾主力軍。另一方面，經過三年疫情，新華書店門市普遍都陷入客流減少、生意下滑、競爭壓力大等困境，又因“雙減”政策，往常辦在書店的相關培訓也已停擺，此時書店的空間亟需被喚醒并充分利用，以加速環節流通。

政策支持是指向標，《規劃》中首次并專章提出要大力發展銀發經濟。足可預見，在政策推動和現實意義下，規模不斷擴大的老年人口已成為我國經濟發展中日益重要的消費群體，以老年為消費主題的文化、教育、經濟等各行各業將不斷涌現并發展。新華書店作為始終把社會效益放在首位，并做到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相統一的企業，在新時代更應積極利用政策紅利優化產業布局，加強資源整合，激活相適應的老年教育有效需求，并反哺社會。

四、新華書店系統服務老年教育的運營策略

如謀發展，先求生存。新華書店系統需要加強頂層設計，充分發揮與發掘現有資源，求同存異，為老年人提供既帶有幸福指數，又帶有發展指數的產品與服務。

（一）擺正市場定位，以差異化策略探索驅動力

目前老年教育管理主體主要有以下三種：一是以組織部和老干部局為管理主體，二是以民政部門和老齡委為管理主體，三是以教育部門和老年教育工作小組為管理主體。但隨著社會進入老齡化，老年教育資源總體與老年人口的增長、老年人的需求已不相匹配，資源供給呈現總量性短缺。此外因地區發展不均衡和長期以來的二元經濟社會結構，老年教育也表現出教育資源地區布局失衡和教育城鄉發展失衡，出現結構性短缺。[9]

新華書店系統接軌老年教育服務的差異化策略可從資源短缺方面入手：一是發揮新華書店系統的文化優勢，通過出版社邀請編輯、作家開設文化屬性強的活動；二是新華書店系統在各省遍布縣市區，城中有書城，鄉村有農家書屋，這種層級制易形成點線面的緊密關系，有助于推動老年教育的發展；三是利用書店的線上線下循環，做好文化賦能+數字賦能+運營賦能+平臺賦能，借共同富裕背景下重點關注鄉村振興的契機，重點關注農村老年人群體，讓鄉村特色文化、非遺文化與老年教育相得益彰，發揚光大。

（二）關注目標受眾，以內容生產形成核心引力

新華書店作為全國最大的發行中盤，在發行供應鏈承接中連接上游出版社和下游廣大讀者。緊緊瞄準老年教育的目標受眾是廣大老年人，書店可充發揮利用發行中盤優勢，積極參與老年大學教材的出版與發行工作。據了解，目前各地老年大學課程設置缺乏統一性、規范性與全局性，課程建設各自為戰，教材大多使用的是影印版或無書教學。而新華書店大可發揮中盤優勢組織優秀教材資源，向老年大學推薦與課程相適應的教材，再因材施教進一步參與出版，將老年大學的優質教學資源轉化為高質量的教材出版物，進而推向全國市場。比如，由浙江省新華書店集團有限公司牽頭，浙江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的浙江老年大學系列教材。新華文軒領導也曾表示，以圖書出版的方式參與到老齡產業中來，參與人口老齡化國情教育、樹立和培育積極老齡觀的事業中，是落實“振興四川出版”的一次有力嘗試。[10]

（三）創造需求場景，以創新激活書店運營活力

老年群體的身體機能整體處于下降趨勢，在情感支持的需求方面具有較強異質性特點，在社會適應方面具有更大的壓力與挑戰。因此，構建老年人對教育的需求場景，通過場景與老年人進行情感連接，會比只迎合他們的需求來的更為貼合，更進一步發揮出價值。新華書店系統在構建需求場景時可針對老年教育群體充分利用現有經驗與資源。

1.利用書店格局優勢，創辦老年大學場景

近年來書店門市業績下降較多，穩定客流，提升業績也成為書店的重要功課。書店的門店覆蓋面廣，輻射力強，滲透力深，利用門店做好老年教育大有文章可做：一是書店門市可嘗試成為老年大學的辦學點。老年大學難入學的火爆場面已成為社會熱點現象，老年群體渴望求學的熱情也反映了社會上一些亟待解決的現實問題。《規劃》中明確提到“創新機制，推動部門、行業企業、高校舉辦的老年大學面向社會開放辦學”。新華書店利用部分經營空間與政府老年大學合辦老年大學教育點，既響應政策號召實現社會參與辦學，也可形成社區文化矩陣。如山東新華與山東老年大學聯合辦學，開了老年大學，開設茶藝、彩鉛、硬筆書法、朗誦等7個專業，招生200余人。[11]

2.研究認識代際關系，創造研學等場景

代際關系是重要的，因為它揭示了社會中每個人都有能力在整個生命周期中學習和成長，它也打破了一種充斥著以下事實的社會結構，即青少年和老年人通常不被視為對經濟做貢獻，在社會結構中往往被排除在主流活動之外。

新華書店系統在服務學前教育到高等教育階段，對教育的目的、途徑、方法再熟悉不過。愛老敬老尊老是傳統美德，孝親敬老是學生綜合實踐活動的重要一課，是中小學生、高校學生綜合實踐活動的必修課。堅定文化自信，挖掘文化基因，尊老愛幼是傳統文化的代表之一，是研學課程中所積極推崇的。如此，新華書店門店的老年大學教育點亦可設為尊老志愿服務點，并申請納入中小學生、高校學生綜合實踐活動、研學活動等。讓學生們走進書店，在書店的老年大學教育點與老年人共學互學，既享天倫又有傳承，其樂融融，溫馨和諧。

3.營造學習閉環圈，打造比賽、策展的場景

老有所學、老有所樂、老有所為，讓老年人的學習帶有積極性、主動性、成果性，書店仍可構建該需求場景，打造比賽、策展的場景。策展更像一種語言，表現出的是一種溝通能力，這也是新華書店系統在高質量發展中所需要學習提升的一種能力。如定期舉辦書畫、音樂、舞蹈、詩歌等課程的學習成果比賽，并酌情請相關部門參與或合作，更可請當地藝術院校或設計公司參與公益性策展，打造城中話題。在展覽中可設老年人喜歡的直播、拍照打卡等環節，這樣一方面滿足老年人學有所樂的精神需求；另一方面，可將老年人的家庭關系、社會關系成員吸引到書店門店駐足欣賞，提升人流與人氣。

雖然新華書店系統在服務老年教育方面仍需要理解、磨合與碰撞，但是相信在新時代共同富裕背景下，在我們已進入老齡化社會的嚴峻考驗時期，在國家推出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及老年教育的政策的條件下，新華書店系統定會秉承初心踏著時代巨浪順利肩負起服務老年教育的重擔。

（作者單位系浙江省新華書店集團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