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基建投入與科技創新能力耦合協調發展水平測度及時空演進

谷斌 廖麗芳

摘 要：基于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的耦合機理構建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權法、耦合協調評價模型、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ESDA）與標準差橢圓模型，測算2013-2020年中國內地31個省市新基建投入與科技創新能力的耦合協調發展水平，分析其空間集聚水平與時空演化特征。研究結果表明：①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綜合指數逐年提升，呈現由東至西梯度遞減分布格局；②各省市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的耦合協調度漸增，但超過1/2的省市屬于耦合失調型，尚未形成良好的耦合發展態勢；③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的耦合協調度呈顯著空間正相關性，表現為東部高值集聚區與西部低值集聚區；④耦合協調度空間分布不均衡。最后，結合全國四大區域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耦合協調度的區位分布及演變歷程，因時因地提出相應政策建議。

關鍵詞：新基建；科技創新；耦合協調度；標準差橢圓；時空演化

DOI：10.6049/kjjbydc.2022030636

中圖分類號：F12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7348（2023）11-0060-11

0 引言

“十四五”規劃明確提出，系統布局新型基礎設施，加快第五代移動通信、工業互聯網、大數據中心等建設。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簡稱為“新基建”）是圍繞新發展理念，以創新技術為驅動，以信息網絡為基礎，面向高質量發展需要，提供數字化轉型、智能升級及融合創新的現代化服務基礎設施體系。新基建概念于2018年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被提出，現已上升至國家發展戰略層面，各省市也積極投入到新基建的深耕布局。新基建肩負新形勢下穩增長、調結構、惠民生、促創新的多重任務^[1]，是應對新冠肺炎疫情沖擊與調節經濟逆周期的關鍵抓手和重要舉措。

黨的十八大以來始終堅持貫徹落實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進一步提出，堅持創新在我國現代化建設全局中的核心地位，將科技自立自強作為國家發展的戰略支撐。新基建以數字化技術為依托、科技創新為動力，內核在于新一代技術的“代際飛躍”^[2]。新基建是實現創新驅動發展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應有之義，與我國構建創新生態系統、發揮新型舉國體制優勢與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等戰略決策密切相關。

2020年國家發改委明確指出，新型基礎設施涵蓋信息基礎設施、融合基礎設施與創新基礎設施三方面。有研究圍繞新基建概念界定^[2]、特征屬性^[3]、乘數效應^[4]、空間布局^[5]及其與經濟增長^[6]、產業轉型升級^[7]、技術效率提升^[8]、傳統基建^[9]的協同發展關系等展開探討，為新基建的后續研究提供了豐富的理論借鑒。然而，既有研究對新基建與科技創新耦合機理的探討不足。相較于傳統基建，新基建與科技創新密切相關，關注信息技術更新升級，有利于推動智慧經濟時代國家數字化、智能化與高速化進程^[10]。當前研究主要聚焦于探究基礎設施對區域科技創新的單向傳導機制^[11]，關注基礎設施的外部效應^[12]，缺乏對基礎設施與科技創新耦合關系的探討，尤其是科技創新對新基建的支撐作用鮮有研究。其次，新基建評價指標體系亟待完善，部分研究聚焦于新基建的特定子系統（如信息基礎設施、創新基礎設施）對科技創新的提升效應^[5，11]，缺乏整合性研究框架以系統考察新基建效用。

當前我國面臨經濟下行壓力與新冠肺炎疫情的持續沖擊，識別新基建與科技創新耦合協調發展現狀、合理規劃新基建尤為必要。鑒于此，本研究通過構建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采用熵權法測度我國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綜合指數，基于耦合協調評價模型、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ESDA）與標準差橢圓模型，分析我國內地31個省市新基建投入與科技創新能力的耦合協調水平、空間集聚程度與時空躍遷情況，以期為后續新基建與科技創新耦合研究提供理論支撐及決策參考。

1 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耦合機理

新基建內嵌于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要求中，與科技創新系統互為支撐。關于基礎設施促進區域創新發展的研究較豐富，受新經濟地理學啟發，諸多學者更關注基礎設施對區域科技創新的影響機理與傳導路徑研究，主要涵蓋以下觀點：①基礎設施為區域創新活動順利開展提供強大保障，有利于推動區域自主研發與技術升級^[13]；②完善的基礎設施有利于暢通區域創新要素流動渠道^[14]，降低運輸交易成本，實現資源有序流動與高效配置^[15]，提高全要素生產率^[16]，強化產業鏈協同發展；③基礎設施有利于加強區域創新合作，滿足創新活動多主體、跨區域、跨領域融合需求^[17]，發揮資本、人才等集聚效應^[18]；④基礎設施有利于弱化時空約束，強化知識、技術與人才溢出效應^[19]，促進區域隱性知識傳播^[20]，加快技術流通、擴散與再創新^[21]，有助于提升區域科技創新水平與效率。較之傳統基建，新基建的技術屬性更顯著。如信息基礎設施有利于突破時空限制，提高信息、技術與知識傳播效率；融合基礎設施滿足信息跨界融合訴求，有助于促進區域要素集聚與流通，加強區域創新合作；創新基礎設施作為區域創新網絡的重要組成部分，有利于提高資源集聚水平、技術研發能力與成果產出效率，是提升區域創新水平、構建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的強勁動力源。

科技創新為新基建發展提供強大技術支撐與安全保障，是推動新基建發展的動力引擎與底座支撐。一方面，新基建的技術結構更復雜^[3]，涉及5G、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人工智能等前沿數字化技術；另一方面，新基建與數字化轉型密切相關，是構成數字創新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22]。習近平總書記在浙江考察時明確指出，需把握數字化轉型機遇，加快布局新基建與戰略性新興產業，大力推進科技創新，著力壯大新增長點、形成發展新動能。新基建具有新技術、新高度、新領域、新模式、新業態與新治理等特征^[23]，有助于引領傳統產業改造升級、迭代更新，同時，催生新產業，促進顛覆式創新與新舊動能轉換，有助于提升產業數字化與數字產業化水平，為數字化轉型提供有力支撐。因此，科技創新對新基建的支撐發展是亟待關注的一個重要課題。

2 評價指標、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2.1 評價指標

新基建涵蓋信息基礎設施、融合基礎設施及創新基礎設施三方面。信息基礎設施是基于新一代信息技術演化結果的基礎設施，借鑒趙星^[8]、范合君^[24]的研究，選用域名數、移動電話基站、長途光纜線路長度、移動電話普及率、局用交換機容量、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表征。融合基礎設施是深度應用數字信息技術、支撐傳統基建轉型升級的基礎設施，借鑒伍先福^[7]的做法，選取傳統基建與企業信息化的耦合協調度近似替代。其中，傳統基建選定鐵路營業里程、高速等級公路里程表征，企業信息化選用軟件業務收入、每百人使用計算機數、每百家企業擁有網站數、電子商務銷售額表征。創新基礎設施是支撐科學研究、技術開發與產品研制的基礎設施，涵蓋重大科技基礎設施、科教基礎設施與產業技術創新基礎設施三維度，借鑒于英杰^[5]的研究，選取國家大學科技園數、國家級科技企業孵化器數與火炬特色產業基地數表征。

參考國家統計局發布的《中國創新指數》^[25]，科技創新能力指標體系由創新環境、創新投入、創新產出與創新績效4個維度共16個指標構成。創新環境是指保障創新活動順利開展的基礎條件，選用地方財政科技投入占比、人均GDP、高等學校數、高新技術企業數表征。創新投入涵蓋研發投入、人力資本投入與創新基礎投入等，選用R&D人員全時當量、R&D經費內部支出、R&D經費投入強度、高技術產業投資額與有研發機構的企業比重表征。創新產出反映研發水平及其向現實生產力轉化的能力，選用論文、專利、著作指標表征^[26]。創新績效是科研活動成果對產業轉型升級、經濟持續發展、能源節約等方面影響的集中體現，因此選擇勞動生產率、高技術產品出口占比、新產品銷售收入占主營業務收入比重表征。

2.2 研究方法

2.2.1 基于熵權法的權重計算

熵權法是基于數據離散程度確定指標權重的客觀賦權方法^[27]，本研究引入熵權法計算2013-2020年中國內地31個省市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綜合指數。

（1）無量綱標準化處理數據。由于選用指標均為正向指標，故采用正向指標處理方法。

（2）計算第j個指標下第i省域的特征比重或貢獻度。

（3）計算第j項指標的熵值。

（4）計算第j項指標的差異性系數。

（5）確定評價指標的權重W，計算指標評價得分。

2.2.2 耦合協調度評價模型

參考物理學中的耦合概念，引入耦合協調度評價模型用于測度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關系及協調程度^[28]。耦合度用于反映兩者相互作用程度，耦合協調度則進一步揭示兩者協同發展程度。

其中，u₁為新基建投入水平指數；u₂為科技創新能力指數；C為耦合度；D為耦合協調度；T表示兩者綜合協調指數；α、β為權重系數。本文認為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同等重要，因此均取值為0.5。參考已有劃分標準^[29]，將耦合協調度劃分為嚴重失調狀態[0，0.2]、中度失調狀態（0.2，0.4]、基本協調狀態（0.4，0.5]、中度協調狀態（0.5，0.8]、高度協調狀態（0.8，1]共5個層級。

2.2.3 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ESDA）

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是反映數據空間結構、剖析事物空間效應相關性與異質性的方法^[30]。本研究利用全局Moran's Ⅰ指數和LISA聚類圖探究區域數據是否存在空間相關性并識別空間集聚類型，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n為研究省份數；m為i省鄰近省份數；w_ij為空間權重；x_i、x_j分別為省域i與省域j的耦合協調度；x-為耦合協調度均值。

2.2.4 標準差橢圓模型

標準差橢圓模型適用于探究地理要素空間分布特征與時空格局演化過程^[31]，通常涵蓋橢圓重心、長短半軸標準差、方位角等內容，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n為省域數；（X，Y）為加權平均重心坐標；w_i為權重；σ_x、σ_y分別代表x軸與y軸上的標準差；θ為標準差橢圓的方位角，即正北方向順時針旋轉與標準差橢圓長軸構成的夾角。

2.3 數據來源

選取中國內地31個省區市作為研究樣本，研究時段為2013-2020年，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火炬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統計年鑒》《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各省（區、市）統計年鑒及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等，缺失數據采用插值法補充。

3 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測度分析

測算2013-2020年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綜合指數，見表2。整體來看，研究期間我國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指數呈增長趨勢，分別由2013年的0.117、0.082增長至2020年的0192、0.193，反映出我國新基建與科技創新呈穩步發展態勢。根據自然斷裂法，將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劃分為4個梯隊，揭示其空間分異特征，具體見圖1。

3.1 新基建投入水平測度分析

從省際層面看，江蘇、廣東、山東、浙江、北京的新基建投入水平位于全國第一梯隊；上海、福建、四川、河南、河北、湖北的新基建投入水平位于第二梯隊；安徽、天津、湖南、陜西、廣西、云南、江西、山西、遼寧、吉林、內蒙古、貴州、重慶、甘肅、新疆的新基建投入水平位于第三梯隊；黑龍江、海南、青海、寧夏、西藏的新基建投入水平位于第四梯隊。

5 結論與建議

5.1 結論

基于2013-2020年省際面板數據，運用熵權法測算我國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繼而采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ESDA）與標準差橢圓模型，分析我國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耦合協調度的時序演化、集聚特征及區位分布，主要結論如下：

（1）整體來看，我國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呈穩步增長態勢，分別由2013年的0.117、0.082提升至2020年的0.192、0.193，佐證了我國新基建與科技創新發展建設成效。利用自然斷裂法將測度結果劃分為4個等級，發現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大致呈現為由東至西的梯度遞減格局，區域發展具有不均衡、不充分分布特征，空間異質性較顯著。

（2）研究期內，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的耦合協調度逐步提升，由2013年的0.292增長至2020年的0.405，表明二者的耦合發展關系愈發緊密，耦合協調質量得以提高。另外，處于基本協調及以上水平的省市趨增，處于中度失調及以下水平的省市漸少。值得注意的是，截至2020年仍有17個省市處于失調水平。可見，我國新基建投入與科技創新能力尚未形成良好的耦合發展態勢，形勢嚴峻。

（3）2013-2020年我國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耦合協調度表現出顯著的空間正相關性，全局Moran's I指數呈先降后升的發展趨勢，反映出我國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耦合協調度的空間集聚特征愈發明顯，主要表現為東部沿海的高值集聚區與西北內陸的低值集聚區，其中，高高集聚與低低集聚區的省市數量呈增加趨勢，高低集聚區與低高集聚區布局相對穩定。

（4）2013-2020年全國耦合協調度的標準差橢圓呈東北—西南分布，重心整體向東南方向遷移，空間集聚特征顯著。其中，東北地區耦合協調度重心整體向東南方向遷移，標準差橢圓為東北—西南分布，耦合協調度在南北方向呈集聚收斂發展態勢，反映出東北三省的省際差距漸大；東部地區耦合協調度重心朝偏西南方向遷移，標準差橢圓為東北—西南分布，表現為南北擴張、東西集聚態勢，反映出東部沿海耦合協調度高值省市在南北方向的輻射引領效應更強，東西方向差距擴大；中部地區耦合協調度重心整體向東南方向遷移，標準差橢圓為西北—東南分布，呈東西方向擴張、南北收縮態勢，需在基建互聯互通、創新合作交流與區域協同發展方面尋求突破；西部地區耦合協調度重心向東南方向遷移，集聚態勢愈加明顯，耦合協調度區域差異變大，未來需強化舉措，推動西部地區高質量發展。

5.2 建議

（1）重視政府對新基建布局的科學引導，制定差異化新基建投資政策。由研究可知，我國新基建布局呈東西梯度遞減特征，空間異質性顯著。對于東部高值省市，在持續加大新基建投資力度、科學引導新基建投資方向的同時，也需關注優化新基建投資結構、提升新基建投資效率等問題，警惕脫離實際需求的過度超前布局、因跟風盲從導致資源浪費與效率低下等問題，審慎思考新基建發展由量變到質變的提升路徑。對于中西部及東北部低值省市，應該持續加大新基建投資建設力度，考慮適度超前布局，明確新基建應用場景，密切關注相關政策落地情況，完善新基建投資激勵建設，營造良好的投資環境，鼓勵支持新基建投資項目開展，重視新基建投資的乘數效應。

（2）構建科技創新生態系統，強化科技創新對新基建發展的支撐作用。新基建與科技創新互為支撐，相互依賴。科技創新能力滯后是導致較多省市耦合協調度不高的重要原因。科技創新生態系統涵蓋創新環境、創新投入、創新產出與創新績效四維度。未來，政府需加強科技創新政策長效機制建設，鼓勵區域自主研發，營造寬松包容的科技創新環境，幫忙搭建創新平臺，筑牢區域科技創新基礎，保障科技創新活動順利開展，提升創新成果產出與轉化效率。同時，構建區域創新合作網絡，暢通區域創新交流渠道，發揮科技創新熱點區域的輻射引領作用，促進知識溢出、人才流動與技術擴散。

（3）提升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的耦合協調質量。新基建投入與科技創新密切相關，二者存在顯著的空間正相關性。因此，政府應著重提升區域科技創新能力，加快構建科技創新生態系統，在政策環境、自主研發、體制創新及金融支持等方面為新基建發展提供基礎保障與堅實支撐。同時，正確認知新基建的概念范疇及現實價值，把握新基建在數字化轉型、催生新產業及賦能新舊動能轉換方面的作用機理與傳導路徑，積極部署新基建，加快推進新基建項目“落地”，發揮新基建對區域創新的引擎作用，促進新基建與科技創新系統的耦合互動、協同發展。

（4）綜合全國—區域視角，思考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耦合協調度提升路徑。從全國層面來看，2013-2020年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耦合協調度均值、標準差及變異系數呈遞增趨勢，絕對差異與相對差異逐漸突顯，未來需強化全局發展意識，加強頂層規劃設計，促進耦合協調度朝均衡態勢發展。從區域層面來看，新基建投入水平與科技創新能力耦合協調度空間異質性顯著。對于耦合協調度較高的東部地區，應持續發揮創新高地優勢，推進新基建精細布局，暢通區域創新合作互助渠道，促進資源、技術與人才等要素流通，充分發揮對周邊省市的輻射帶動效應。對于耦合協調度次之的中部地區，應對標東部地區發展，加大區域對外開放力度，把握政策紅利，著力提升自主創新能力進而支撐新基建發展。對于耦合協調度較低的東北地區，應總結東北振興發展經驗，促進體制機制創新、產業結構調整，加大創新資源投入與成果轉化，兼顧創新驅動與區域協調發展。對于耦合協調度最低的西部地區，應明確與東中部地區的發展差距，兼顧傳統基建與新基建的協同發展，把握“一帶一路”建設機遇，加強區域創新交流，穩步推動區域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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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責任編輯：胡俊健）

Measurement and Spatial-temporal Pattern Evolution of the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Level between New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Gu Bin，Liao Lifang

（Department of Electronic Business，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006， China ）

Abstract：New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shoulders the multiple tasks of stabilizing growth， adjusting structure， benefiting people's livelihood and promoting innovation， and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Under the continuous impact of the COVID-19 epidemic， new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provides a strong impetus for the nationa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 new infrastructure， embedded in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 of the national governance system， is mutually supportive and interdependent with th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system. The current literatures mainly focus on the one-way transmission mechanism of new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to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but seldom pay attention to the coupling mechanism between the two systems. Therefore， 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 is to reveal the synergistic development relationship between new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by empirical methods.

The new?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re closely related and mutually supportive.On the basis of the coupling mechanism of the two systems，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is constructed. The new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system includes 15 indicators in three dimensions： information infrastructure， integrated infrastructure and innovative infrastructur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system covers 16 indicators in four dimensions： innovation environment， innovation input， innovation output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e study analyzes the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patial-temporal pattern of the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of the two systems in China's 31 provinces， municipalities and autonomous regions in mainland? China（Hong Kong， Macao and Taiwan excluded） from 2013 to 2020， using the entropy method， coupling coordination evaluation model， 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 （ESDA） and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model.

The results show that firstly both the comprehensive index of new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level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have been increasing year by year， showing a gradient decreasing pattern from east to west. Secondly the degree of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between new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level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in various provinces has risen， but a good coupling development situation has not yet been formed， among which more than half of the provinces and cities are of coupling imbalance type. Thirdly the degree of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between new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level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has a remarkable positive spatial correlation， which is manifested as the high-value agglomeration area in the east and the low-value agglomeration area in the west. Lastly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is unbalanced. From 2013 to 2020， the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of the national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was distributed from northeast to southwest， and the center of gravity moved to the southeast as a whole， with significant spatial agglomeration characteristic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oupling mechanism between new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level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from both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aspects， and puts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for reference. First， the government should formulate differentiated policie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new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Second， it is critical to enhance the regional innovation level， as a way to strengthen the role of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o support the new infrastructure. Third， governments at different levels should make overall plans and optimize the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quality between the new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level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Finally， it is urgent to consider how to improve the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between the new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level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from a multi-scale perspective. The eastern region should continue to promote the circulation of resources， technology， talents and other elements， and give full play to its radiation and driving effect on surrounding provinces and cities. For the central region with the second highest degree of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it should strive to improve the independent innovation ability to support the development of new infrastructure. For the northeast region with a low degree of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it should strengthen the innovation of system and mechanism， adjust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give consideration to innovation driven and regional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For the western region with the lowest coupling coordination， it is necessary to give consideration to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infrastructure and new infrastructure， seize the construction opportunities of the "the Belt and Road" to strengthen regional innovation and exchange， and steadily promote region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Key Words：New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Degree;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Spatial-temporal Pattern Evolu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