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亞南,王 胤
(南通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江蘇 南通 226019)
共同富裕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長三角地區是我國經濟實力最強、發展動力最活躍、科技水平和創新程度最高的地區之一,在扎實推進共同富裕進程中承擔著先行者和示范區的戰略性作用。因此,有必要對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發展水平及進程展開相關研究,為進一步發揮長三角地區在促進共同富裕、實現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上的示范引領作用提供理論基礎和對策建議。這對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早日實現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
目前學者關于共同富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內涵特征、實現路徑和評價體系等方面。關于共同富裕的內涵特征,學者們的理解雖有不同,但都強調共同富裕是合理差別基礎上的普遍富裕[1-5]。不同學者從不同角度探索了共同富裕的實現路徑:劉建武(2018)[6]、程恩富和劉偉(2012)[7]、洪銀興(2022)[8]、羅明忠(2022)[9]等學者提倡大力發展生產力,推進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以高質量發展促進共同富裕;楊穗和趙小漫(2022)[10]則認為進一步優化社會保障體系、提升其再分配作用有助于實現共同富裕。有學者從總體富裕程度以及發展成果共享程度兩個維度構建了共同富裕的評價指標體系[11-12],也有學者基于發展(富裕)、共享及可持續角度[13-14],胡鞍鋼和周紹杰(2022)[1]則基于生產力、發展機會、收入差距、發展保障和人民福利角度,進一步完善了共同富裕的評價指標體系。國外沒有共同富裕的相關提法,但是有通過共享繁榮指數、人類發展指數、包容性增長等來衡量福利社會、縮小差距等的相關研究。
目前,我國學者關于共同富裕的量化研究尚未形成普遍認可的成熟的評價指標體系。本文在前人相關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構建了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對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41 個地級市共同富裕水平進行綜合評價,分析其時空分異特征,進行障礙因子診斷,并據此提出進一步提升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的相關對策建議。
1.數據來源。本文所使用的統計數據為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41 個地級市數據,數據主要來源于2013—2022 年《中國城市統計年鑒》、江蘇、浙江、上海、安徽及41 個地市統計年鑒和《(各地級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個別年份缺失數據采用插值法進行補全。
2.指標體系構建。本文以黨和政府重要會議及文件中關于共同富裕內涵及目標的闡釋為政策依據,例如2021 年3 月十三屆全國人大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綱要》、2021 年6 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支持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的意見》、2022 年10 月黨的二十大報告等,以學術界關于共同富裕內涵的相關研究成果[12-13][15]為理論依據,以數據的科學性、可得性和可操作性為現實依據,以兼顧發展和共享、物質與精神、結果與過程為原則,構建了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
共同富裕既是一個經濟發展概念,也是一個社會發展概念,同時涉及政治、文化、生態等諸多領域,與人民生產生活息息相關。共同富裕可以從經濟層面、社會層面以及生活層面等不同角度解讀。本文以經濟發展、社會進步、生活寬裕為子目標,構建了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具體如下:

表1 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及權重
(1)經濟發展。實現共同富裕要大力推動高質量發展,提高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優化收入分配格局,提升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的協調度,激發人民群眾勞動熱情,釋放勞動潛能,促進經濟發展。經濟發展表現為財富收入的增加和收入分配格局的優化。財富收入增加通過人均GDP、人均儲蓄存款、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以及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四個指標來反映。收入分配格局通過城鄉收入倍差、一般公共預算支出占GDP 比重、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與人均GDP 的比值三個指標來反映。
(2)社會進步。社會進步表現為公共基礎設施的不斷完善和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水平的不斷提升。本文選取人均綠地面積、人均城市道路面積、城市公共汽車客運總量和每百人中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數四個指標來反映公共基礎設施的完善程度。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是社會進步的重要表現,也是縮小城鄉及地區差距、促進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公共服務主要包括教育、就業、醫療衛生、社會保障等。本研究選取人均教育財政支出、失業率、每萬人擁有的醫院衛生院床位數、每萬人擁有執業醫師助理醫師人數、社會保障支出占財政支出比重五個指標來反映公共服務均等化程度。
(3)生活寬裕。生活寬裕表現為物質富足和精神富有。本文選取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額、每百人擁有的私人汽車數量、城鎮居民家庭恩格爾系數、農村居民家庭恩格爾系數、城鎮居民居住支出占生活消費支出的比重、農村居民居住支出占生活消費支出的比重六個指標來反映物質生活的富足程度;選取人均擁有公共圖書館藏量、劇場影劇院數(藝術表演場館數)、城鎮居民教育文化娛樂支出占生活消費支出的比重、農村居民教育文化娛樂支出占生活消費支出的比重四個指標來反映精神生活的富有程度。
1.熵值法。為避免主觀因素干擾而產生計算誤差,本研究采用熵值法對相關指標進行賦權,確保研究評價的客觀性和準確性。為了比較不同年份的共同富裕水平差異,本文對熵值法做出進一步改進,引入時間變量,使結果更加合理(朱金鶴和孫紅雪,2020)[16],改進后的評價模型如下:
(1)構建指標矩陣:設有n個年份,m個城市,z項指標,則第h個年份城市i的j項指標值表示為Xhij。本研究中,n、m、z分別為10、41、26,為消除量綱的差別,采取級差法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得到的數值為Xhij。
2.泰爾指數法。泰爾指數主要用于衡量共同富裕的區域差異水平,并將區域差異進行分解,衡量組內差距和組間差距對總差距的貢獻。具體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T為共同富裕的泰爾指數,記Tb與Tw分別為群組間差距和群組內差距,yi與分別代表第i個城市的共同富裕綜合值和所有城市的共同富裕平均水平值;若n個城市被分為K個組群,每組分別為gr(r=1,2,…,K),第k組gk中的個體數目為nk,則有,yk表示第k組的共同富裕份額(占全部城市共同富裕的比例),本研究中K為4,分別為江蘇、浙江、上海與安徽。
3.障礙度模型。障礙度模型主要探究的是影響因素中障礙因子對于問題的阻礙程度,為了從深層次分析影響共同富裕水平的因素,本文引入障礙度模型分析影響共同富裕水平的障礙因子。具體計算公式及步驟如下:
(1)確定因子貢獻度。因子貢獻度是衡量具體指標對共同富裕總目標的影響程度,用該指標的權重表示。子目標層指標用Fs表示,指標層用Wj表示,Fs、Wj為前文計算得出的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中各級指標的權重。
(2)計算指標偏離度。指標偏離度是指每個指標與理想值之間的距離,即用該單項指標的標準化值與100%的差值來表示:
式中,Iij是第i地區第j項指標的偏離度,為各指標的標準化值。
(3)計算單項指標對共同富裕總水平的障礙度Oij,障礙度值越大,表明該指標因子對共同富裕的制約作用越大,阻礙發展的程度越強。
本文運用熵值法進行綜合測算,得出2012—2021年長三角地區41 個城市共同富裕水平綜合評價值(見表2)。總體來看,長三角地區各城市共同富裕水平存在明顯差異。共同富裕平均值最高的城市是上海,為0.418 0;排名第二和第三的城市是杭州和南京,分別為0.389 9 和0.311 1;亳州最低,僅為0.144 9。

表2 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41 個城市共同富裕測度結果
從時間發展趨勢來看:十年間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不斷提升,共同富裕平均值基本呈逐年上升態勢,總漲幅達44.75%;上海市共同富裕水平10年間呈波浪式波動,并未呈現明顯的上升或下降趨勢,其余三省共同富裕水平均呈現上升趨勢,漲幅由大到小依次為安徽、浙江、江蘇。安徽省共同富裕水平漲幅最大,且總體呈平穩上升趨勢,其中蚌埠以83.67%的漲幅位于首位,而黃山漲幅最低,為31.97%;浙江省共同富裕水平呈波浪式上升趨勢,其中漲幅最大的溫州10 年總漲幅達82.60%,金華則是出現了負增長,十年間漲幅為-13.52%,其中2020 年和2021 年出現了大幅下降,這主要是源于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對小微企業特別是小微跨境電商的沖擊;泰州以57.48%的漲幅位于江蘇省首位,而徐州漲幅最低,僅有27.17%。此外,2019 年后大多數地區共同富裕水平增速放緩,甚至出現了負增長。
為了更直觀地反映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間演化特征,本研究借助ArcGIS 10.8 軟件對相關數據進行了可視化處理,利用Jenks自然間斷點分級法,將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劃分為四個等級:低水平、較低水平、較高水平和高水平,分別對應低水平區域、較低水平區域、較高水平區域和高水平區域。
由圖1 來看,十年間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平均水平呈現出東高西低的空間分布格局,即“上海>浙江>江蘇>安徽”。其中高水平區域僅有三個,分別是上海、杭州和南京,高水平和較高水平區域僅占樣本總數的31.71%,低水平和較低水平區域數量較多、分布較廣。

圖1 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平均水平分布圖
如圖2 所示,2012 年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整體處于低水平狀態,高水平和較高水平區域僅有6個,分別為上海、杭州、金華、南京、蘇州和寧波,僅占樣本總數的14.63%,而低水平區域占樣本總量的70.73%。2015 年高水平和較高水平區域數量有所增加,占樣本總數的21.95%,但低水平和較低水平區域依然數量居多、分布廣泛,共同富裕水平總體偏低。2018 年高水平和較高水平區域數量大幅增加,占樣本總數的46.34%,共同富裕總體水平有所提升,但較低水平和低水平區域依然超半數,主要分布在江蘇和安徽。2021 年共同富裕總體水平有了明顯提升,高水平和較高水平區域數量占樣本總數的63.41%,沒有低水平區域,較低水平區域主要存在于安徽省。

圖2 2012 年、2015 年、2018 年和2021 年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分布圖
為進一步深入分析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的空間差異,本研究計算了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的泰爾指數(Theil),并對其進行分解,結果如表3 所示。

表3 泰爾指數及其分解結果
從總體來看,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不均衡程度呈現波浪式下降趨勢,總指數由2012 年的0.055 3 下降到2021 年的0.022 2,降幅達59.86%。盡管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呈現東高西低的空間結構特征,但總體間差異在逐步縮小。組間泰爾指數由2012 年的0.033 7 下降到2021 年的0.014 3,降幅為57.57%,說明十年間長三角地區省域間的共同富裕水平差異也在逐步縮小。
從組內泰爾指數來看,由2012 年的0.021 6下降到2021 年的0.007 9,降幅為63.43%,說明長三角地區各省域內共同富裕水平不均衡性在逐步縮小。2012—2021 年十年間三省平均泰爾指數從大到小依次為浙江省、江蘇省和安徽省,說明浙江省整體共同富裕水平差異最大,其次是江蘇,安徽最小。十年間三省泰爾指數均呈現波浪式下降趨勢,下降幅度從大到小依次為浙江、安徽和江蘇,下降幅度分別為98.83%、48.51%和22.11%,浙江省下降幅度遠大于江蘇和安徽,說明浙江省省內共同富裕水平差異的縮小速度遠大于江蘇和安徽。
從貢獻率來看,2012—2021 年組間泰爾指數對泰爾總指數的貢獻度均超50%,且基本處于穩定狀態,說明十年間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的不均衡性主要是由江蘇、浙江、上海及安徽之間發展的不平衡性引起的,且這種不平衡性在考察期內并未下降。
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子目標層障礙因子識別結果如圖3 所示。各子目標層平均障礙度從高到低依次為社會進步、經濟發展、生活寬裕,平均障礙度分別為45.83%、33.05%、21.12%,說明在考察期內,社會進步是影響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最主要的障礙因子,其次是經濟發展和生活寬裕。從變化趨勢來看,社會進步的障礙度上升趨勢最明顯,經濟發展的障礙度基本處于平穩狀態,生活寬裕的障礙度呈下降趨勢。因此,長三角地區要在保持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不斷豐裕的同時,更加注重社會進步,促進經濟發展,扎實推進共同富裕。

圖3 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子目標層障礙度
為了深入分析影響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的關鍵因子,本文通過障礙因子診斷模型進一步計算了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各指標的主要障礙因子及障礙度,并對主要障礙因子進行排序。由于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中涉及較多指標,所以本文僅列出了排名前五的障礙因子及障礙度(見表4)。

表4 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主要障礙因子和障礙度
如表4 所示,阻礙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發展的障礙因子基本一致。2012—2016 年,人均綠地面積(A8)是制約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提升的首要障礙因子,其次是城市公共汽車客運總量(A10)、劇場、影劇院數(藝術表演場館數)(A24)、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額(A17)和人均擁有公共圖書館藏量(A23)。2017—2021 年,排名前四的障礙因子沒有變化,排名第五的障礙因子變為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人均GDP(A7)。
考察期內,人均綠地面積(A8)是穩居第一的障礙因子,且其障礙度基本呈穩步上升趨勢,城市生態環境越來越成為制約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提升的最主要障礙因素。隨著經濟社會及城鎮化的不斷發展,長三角生態空間不斷受到壓縮,自然生態改善面臨持續不斷的壓力,制約著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的進一步提升。城市公共汽車客運總量(A10)是穩居第二的障礙因子,其障礙度呈逐年上升趨勢,說明城市公共交通對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提升的制約性越來越大。長三角地區作為中國三大經濟圈之一,其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相對十分完善,但相較于高度密集的人口,城市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特別是公交、地鐵等公共交通依然面臨巨大壓力。此外,劇場、影劇院數(藝術表演場館數)(A24)、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額(A17)和人均擁有公共圖書館藏量(A23)也是制約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提升的重要障礙因素。這說明人們在要求物質生活水平不斷提升的同時,對精神文化生活也提出了新要求。2017 年開始,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人均GDP(A7)成為排名第五的障礙因子,這說明收入分配制度的不完善制約著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
本文在前人相關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構建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利用熵值法對2012—2021 年長三角地區41 個地級市共同富裕水平進行綜合評價,并借助ArcGIS 10.8 軟件對相關數據進行了可視化處理,使用泰爾指數法分析其時空分異特征,使用障礙度模型進行障礙因子診斷,得出如下結論:
一是2012—2021 年間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不斷提升,且平均水平呈現出東高西低的空間分布格局,即“上海>浙江>江蘇>安徽”;二是十年間,長三角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總體間差異、省域間差異以及省域內差異均在逐步縮小,但其共同富裕水平依然存在不均衡性,且這種不均衡性主要是由省域間發展的不平衡性引起的;三是各子目標層平均障礙度從高到低依次為社會進步、經濟發展、生活寬裕,人均綠地面積、城市公共汽車客運總量是主要障礙因子。
基于以上研究結論,本文提出以下四點建議:
1.鞏固經濟發展成果,優化收入分配格局。實現共同富裕,首先要正確處理增長和分配的關系。長三角地區要率先實現共同富裕目標,一方面要著力推動經濟高質量、創新性、多元化發展,繼續鞏固其經濟持續向好的基本趨勢;另一方面,要優化收入分配格局,構建初次分配、再分配、第三次分配協調配套的制度體系。特別是提高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提升居民收入,激發勞動熱情,進一步推進共同富裕。
2.全面推進互聯互通,促進區域協調發展。區域協調發展是共同富裕的內在要求,是實現共同富裕目標的基本途徑和重要手段。區域發展不平衡依然是制約長三角地區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因素。因此,要全面推進長三角地區互聯互通,加快數據共享,促進資源互通,特別是區域交通的互聯互通,暢通“大動脈”和疏通“毛細血管”同步進行,促進人才等要素的跨區域流動;實現并加快數字長三角建設,發揮數字經濟的溢出效應,利用中心城市輻射帶動周邊地區,促進區域協調發展,扎實推動共同富裕。
3.完善基礎設施建設,提升公共服務水平。長三角地區是我國人口最集中的地區之一,這對城市綜合承載力,特別是城市公共基礎設施的承載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要完善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特別是城市生態基礎設施和城市公共交通建設,促進包括物質層面、精神層面、生態層面在內的更加全面的共同富裕。與此同時,要著力提升公共服務均等化水平,增強公共服務的可及性和質量的同質性,在教育、就業、醫療、社會保障等人民群眾最關心的領域精準提供基本公共服務,讓全民共享共同富裕發展成果。
4.豐富精神文化生活,促進多維共同富裕。一是要不斷推進公共文化基礎設施建設,完善公共圖書館、博物館、文化廣場等公共文化設施,提升居民文化獲得的便利性;二是要進一步促進社會主義文化事業發展,引導、培育、扶持民間文化組織,加快劇場、影劇院、藝術表演場館等公共文化場所建設,提供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文化服務;三是要大力發展社會主義文化產業,促進文化產業數字化轉型和創新性發展,保證精神文化產品的高質量供給和精神思想的正向傳播,實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多維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