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普模式：誦讀舞臺詩劇的比較分析
——以湖南省第二屆和第五屆中華經典詩文誦讀作品為例

歐陽錫威

（湖南人文科技學院，湖南 婁底 417000）

傳統推普模式主要以教育的方式解決語言文字的規范程度。劉艷認為開創一種“家庭教學”[1]推普模式，由推普對象的家庭成員（如子女）或親朋好友來對其實施普通話教學。李艷芳搭建了“1個核心武器—語言扶貧APP、流量+宣傳+大數據3套保障體系”的信息化推普模式。[2]幫助少數民族地區普通話的提升。

但是，趙世舉認為，常規的推廣普通話和推行規范字的工作已經廣見成效，將“雙推”與國民語言能力提升和人文素質教育、社會文明建設、文化傳播傳承、經貿發展、職業能力培訓等有機結合起來，以充分發揮“雙推”在相關領域的基礎作用和綜合作用，為科教興國、等國家重大戰略提供支持，構建推普新模式。由此，兼容性更強的舞臺詩劇推普模式有利于推普任務的完成。

基于此，根據湖南省第二屆和第五屆中華經典詩文誦讀的舞臺劇進行比較分析，通過異同點，探析在推普模式制度引導下，舞臺詩劇表演做了哪些應對，而出現的共同點確是怎樣體現推普制度和任務。

一、舞臺詩劇誦讀現象的比較

湖南省中華經典詩文誦讀比賽是由湖南省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和湖南省教育廳共同主辦的，覆蓋大中小學校，現已連續舉辦了五屆，以舞臺詩劇呈現為主。從劇目現象看，主要分為劇目內容，題材與風格以及誦讀主體。

（一）誦讀內容的比較

“舞臺化節目呈現的最終目的是以視覺形象來傳遞劇本的內容和情感。”[4]第二屆誦讀的內容是《風雅誦》《中國精神——仁義禮智信》《滿江紅》《商鞅》《鳳凰涅槃》《再別康橋》《白色鳥》《枸杞花開》《絲路新語》《祖國》《我有祖國，我有國語》《相信未來》《壯志如歌》13個作品參加決賽。

第五屆誦讀的內容是《長安古意》《秋瑾》《在歡呼的人群中》《為國而歌》《聆聽青年》《木蘭辭》《海燕》《詩韻瑯瑯頌江山》《讀中國》《信仰的中國》《我愛你呀中國》《請黨放心強國有我》一共12個節目參加決賽，最后增加了一個來自鄉鎮小學的誦讀作品《中國話》參加演出。

兩屆誦讀內容的共同點從視角形象可以看出彰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是對祖國的歌頌；是湖南本土文化以及英雄人物的傳播，然后是節目順序總體以時間敘事和主持人介紹進行。差異點是第五屆的作品更加強調對祖國的熱愛；體現出本土文化與中國革命歷史的題材相吻合。多項熱點和推普要求的重疊更能推出作品的傳播價值。

（二）題材和風格的比較

題材和風格是編導和觀眾進行思想交流的橋梁，兩屆一等獎和人氣獎的作品能表達編導和觀眾的審美需求。第二屆冠軍和風采獎的作品《壯志如歌》主要以《詩經》中的選段進行誦讀，盡管在氣勢上宏大壯麗，但是文辭風格特征為典雅深奧。第五屆冠軍獲獎作品是由現代詩人劉立云創作的革命題材詩歌《在歡呼的人群》，其藝術風格精約顯附，悲壯的現實主義風格讓人感同深受；最佳人氣作品《長安古意》，以唐代詩人盧照鄰的詩為內容，編導在古典雅意之中追尋一種心意自得，人在畫中游的自由風格。

劇目的共同點是經典古詩文仍然是誦讀的主流。差異點是現代革命詩歌在人民之中逐漸被接受。是莊重宏大的場面，在表現形式中逐漸弱化；簡單、自由、愉悅的誦讀風格備受觀眾的喜愛。從這一點能夠看出，誦讀舞臺詩的推普模式已經有了精約顯附的審美風格和藝術形式。

二、舞臺詩劇舞臺呈現的比較

誦讀舞臺呈現主要有意境的想象與體現，語言的詩性表達，肢體動作，舞臺氛圍四個要素。[4]下面以這四個要素為標準對第二屆和第五屆的節目進行比較。

（一）意境的想象與體現

“誦讀者需要通過抓住作品中的意向和關鍵事實進行合理想象，并以此來構建一個相對真實的表演情境，“重現”文本中故事所發生的環境，從而讓創作者得以更好地領會和傳遞作品中的思想。”[5]根據作品的內容第二屆的《滿江紅》通過雨天、荒漠、軍營，營造出作品的意境；《白色鳥》通過夏天、河邊、水草、小魚，營造作品的意境。從視頻分析，編導對意境的處理和體現更依賴于LED，舞臺上擺放話筒或者手拿話筒和身著西裝的演員對身體和情感語言的發揮也無可奈何。但是，第五屆采用耳麥，為意境的想象和體現提供了物理性基礎。

兩屆作品的共同點首先是LED視頻都采用近鏡頭方式，烘托出詩詞的意境；其次是參雜著現實生活的真實性，電影片段的內容渲染舞臺的意境。差異點是第二屆主要通過LED和語音聲響來體現。第五屆側重身體行為和情感語言。演員的服裝和道具與詩詞的意境更加統一；LED背景內容中并未出現文字，呈現出多樣化的意境內容，發揮了編導的想象。

（二）語言的詩性表達

舞臺上詩意語言的塑造，主要體現在語言音樂性和形象性的表現上。[6]形象性是作品的形象性，主要通過誦讀的形式體現。《周禮·大司樂》：“以樂語教國子：興、道、諷、誦、言、語。”注：“倍文曰諷，以聲節之曰誦。[7]

第二屆以單一的朗誦、獨白、對話等形式出現，例如《再別康橋》《滿江紅》《枸杞花開》《鳳凰涅槃》等。第五屆出現一種“作曲理論”式的現象，朗誦技巧多樣化，例如《木蘭辭》《秋瑾》等中除了朗誦意外，鑲入了“和聲”“復調”“卡儂”“重復”“音色變化”等技法。而且《在歡呼的人群中》采用留白，“休止符”的形式。《聆聽青年》采用了“復調“的技法形式。

兩屆“詩性”的共同點首先在形式上傳承了誦讀的傳統形式。其次獨白，對話的形式有若干保留。差異點，在誦讀形式上第五屆比第二屆更加豐富，多樣，向“音樂技法”的方向發展，講究“詩性”，為誦讀舞臺詩的創作技法奠定了基礎。

（三）肢體動作

語言本身具有“行動性”，而行動本身也具有“語言性”。[8]觀眾不僅能聽到內容的聲音還能鑒賞到具體的動作，湖南省兩屆劇目中的肢體動作，可以分兩類，首先是情緒動作。例如喜悅時，臉上會浮現出笑容；生氣時會咬牙切齒。其次是舞蹈藝術動作，這種動作具有符號性，包括誦讀隊形的改變。

兩屆共同點是都有兩類不同的肢體動作。差異點是第二屆肢體動作相對較少，在隊形的轉換上多次出現“橫線”，“八”字隊形和左右演員交換位置，當然《壯志如歌》還有單獨一段舞蹈用于渲染氛圍。第五屆相對較多，很少出現沒有必要的調度，凸顯出內容本身的身體動作特征。例如在《在呼喚的人群中》始終在舞臺中央，以情緒動作為主，肢體動作為輔進行朗誦表演，特別是雙手五指張開，塑造出悲憤仇恨的形象。《花木蘭》采用了戲曲的“按掌”“托掌”“沖鋒掌”肢體動作，塑造的花木蘭從軍的形象。

（四）舞臺氛圍的營造

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說：“這是劇本的情節，劇本的事實，事件，時代，劇情發生的時間和地點，生活的環境，我們演員和導演對劇本的理解，自己對它所做的補充，動作設計，演出，美術設計師的布景和服裝、道具、照明、音響及其他在創作時演員要注意的一切。[9]通過比較，第二屆經典誦讀作品的燈光多次使用“側光”和地排的“逆光”，主要色調為白色和紫色。演員的著裝主要是西裝、中山裝、旗袍等正式服裝，并且《鳳凰涅槃》和《絲路花雨》的服裝幾乎相似。第五屆的誦讀作品，燈光柔和色調根據不同節目的意境逐漸展開，在服裝上，根據3種角色設計，例如，《秋瑾》是劇中的角色；《海燕》是誦讀者的角色；《長安古意》等是劇中想象中的角色。在道具上《花木蘭》選用“織布機”渲染舞臺空間和氛圍。舞臺氛圍的塑造在誦讀舞臺詩變化很大。

三、誦讀舞臺詩在推普任務中的綜合體現

國務院辦公廳明確“推普“五項任務，包括：推廣普及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推進語言文字基礎能力建設、增強國家語言文字服務能力、推進中華優秀語言文化傳承發展。[10]下面總結三個方面進行說明。

（一）語言文字能力的培養

第二屆評委代表上臺點評時，強調誦讀的基礎是語言文字使用的準確性，說明了誦讀舞臺詩訓練前期的推普效果和證明了舞臺詩具有培養語言文字的能力。第五屆評委代表何娟在點評時，強調“用情”發聲和抑揚頓挫的誦讀風格。由此首先湖南省中華經典詩文誦讀的推普模式是一個從臺下到臺上的過程，逐漸強調藝術化的情感表達方式。其次，將被動推普轉換成主動推普，以個人或團體的才藝表演帶動推普的實效性。

（二）語言文字的服務能力

“充分利用舞臺表演復蘇優秀傳統文化記憶、傳統戲曲、樂隊表演，全新詮釋當地特有的文化歷史資源，做足客源市場引流文章。”[11]湖南省中華經典詩文誦讀在舞臺上表演，培養人的綜合素質，服務其它內容和形態的傳播，拉動經濟增長等都是語言文字服務的見證。兩屆不同“冠名”公司，不同誦讀團隊的交流，以及各高校教授和電視臺專家的指導也能說明是語言文字的服務能力。

（三）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

“設立相應的美育活動，引領學生誦讀經典的文字文本，也是幫助他們建構對文字權威性理解的重要美育手段。”[12]舞臺藝術通過組合協調、集中進行的創造，最后呈現為多元統一的整體藝術形式。學生在參與全過程中，耳濡目染的傳承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

四、結語

從“誦讀現象”看，兩屆始終保持推普任務和責任，臺下推廣規范語言文字，臺上傳播語言文字的服務能力。堅持傳承優秀傳統文化，增強語言文字在國內和國際上的權威性。不斷與社會其它領域進行合作，通過舞臺，網絡平臺的傳播方式使一項推普制度被不同層級、不同人群、不同地域、不同國界的觀眾接受。強化推普制度的傳播力度和廣度，誦讀內容的本土化題材與愛國主義教育結合起來。從“舞臺呈現”來看，首先是不斷去除與誦讀內容表達無關的媒介，凸顯出誦讀舞臺詩單純的藝術化形態；其次是增強了語言的“詩性”表達，借助其它姊妹藝術創作技法，進行再創作；最后是舞臺藝術朝整體統一的方向發展，把詩轉化成劇本，把誦讀轉換成誦讀舞臺詩。以語言才藝表演為手段，帶動語言文字的服務能力；以舞臺綜合性特征兼容多種媒介，實現推普目的；以表演的全過程，推動語言事業。